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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吊唁
“那先回去吧!有事明日再议。”东方不败偏头又看了眼紧闭的漆铁大门,强烈的阳光照射下来,倒影在深邃的眸中,只余一片耀眼的白光。
把守在大门两侧的护卫,见副教主忽然转头看来,也是肃然的投去目光,却见他整个人都沐浴在暖阳之中,明明应该是温暖如初的感觉,却让人在督到那冰冷的双眸时,不自禁的浑身凉意直冒,再也不敢多看,忙垂下头厄自盯着地面,然心中却沉思道,有些人果然不是自己这等俗人可比的•。
“走吧!”童百熊一想到马上就能看到一直苦等在小楼中的夫人,满面兴色的应道,脚下也是迫不及待的就要往回赶。
“我想先去看看我爹的遗骨。”濮阳看着提步要走的二人,不知自己该往哪走,其实濮阳根本不知道自己住哪,若是漫无目的的乱找,怕是又要引起某人的怀疑了,没办法,只得找了这么个借口,先避开眼前的难题再说。
“你爹?”东方不败都快忘了杨长老已死的事,此刻听他提起,才恍然想起,不过自己也是才回到教中,所以并不知杨长老的尸骨此刻放在何处,转过身,对着两名护卫出声问道,“你们可知已逝的杨长老的尸骨现在何?”
“启禀副教主,杨长老的尸身已被火化,其他长老主张在杨长老的住处搭了一座灵堂,骨灰也被放在灵堂内,只等杨公子回来再决定是不是将杨长老和杨夫人合葬在一处。”护卫见副教主问起,微微扭头看了眼濮阳,不自禁的投去一个略带同情的眼神才开口答道。
这么说还是要回住处?头疼•~~濮阳听护卫说完,无奈的揉了揉眉心,仰头长叹了一声,实在不知该往何处去。
童百熊见他一语不发,望着天空叹息连连,以为他在听到杨长老已被火化,连最后一面也未能见上而心生悲意,想到他年幼丧母,现在又失了父亲,以后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他一人,着实凄惨的很,心下顿生怜意,走到他近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温言道,“我先陪你去看看你爹,你也别太伤心了。”
东方不败对他的身份一直没有弄清,所以看他任何举止都觉有异,此刻观他神色茫然,着实拿不准他的身份如何,回想在江浙时,他自舆濮阳,也是不解的很,但冥冥之中却希望将来他不要与自己为敌才好,想到若真有那么一天,腰间软剑将直指他那颗鲜活的心脏,不知那剑是不是真刺得下去,想到此眸中神色也是一黯,但随即又缓了缓心神,思及这么多年自己的隐忍和謀筹,岂能因他而毁于一旦?阴沉的眼色更是深了一层,按下犹豫不决的心绪狠辣的想到,就算是你,碍了我的大业,也莫怪我心狠,收了心思,想到不明不白逝去的杨长老,觉得就算不为其他,自己作为副教主也应去吊唁一下,转了话锋,开口说道,“走吧!我也随你们一同前去看望一下杨长老,”说完,也不管他二人,当先迈开步子向来时的路走去。
濮阳丝毫不知自己无奈的神情被二人收进眼底却变成了另一番情景,不过他二人既是肯自愿做这个带路人,也是求之不得,见东方不败离去脚下也不迟疑,招呼了一声童百熊,提步就跟了上去。
群峰耸立,三峰齐并,谷壑相连,观那高耸雄踞之中的主峰,气势恢宏的庞大山峩,山势之高更是深矗云霄,若站于山脚下仰头观望,很难不让人产生一种巍峨之意,而那峰尖在云雾的缭绕下更似抹上了一层神秘感,直欲探寻又探而不得,让人心生痒意,再观左右两峰也是不遑多让,分别挺立于两侧,紧挨中峰,犹如中坚的守护者般死死把守着,誓死不让外敌侵入般。
濮阳站在半峰间,回首望向先前登至的山峰,感叹这日月神教对下属的分布真是怪异,也是到此刻自己才留心到,这里,群山环绕,峰脉虽多,但真正比邻的却只有映入眼底的这相近三峰,刚刚东方不败带自己等人登至的山脉听他和护卫所言,应是日月神教议事大堂无疑,但一路上至崖来,除了峰顶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下凸现的伟壮青玉牌楼,再无其它人烟所现。而现在几人弃了先前的主峰转至登上这座左峰,只能说明日月神教座下长老和弟子应是都安置在这左峰之中,只不知主峰旁边的右峰又会住着什么人,抑或什么都没有,不过一座空山而已。
果不其然,真如自己猜想那般,这左峰不比中锋肃穆,除了把守的护卫,难见一人在山中随意走动,然这里却是随处可见上下山的人流,不过在换乘了几次竹篓后,越往上人烟也是愈来愈少,看房屋的建筑也不是山脚下那些散落各处的灰石屋可比的,由此可见这日月神教也是按等级规划的,位高者自然住的高,就不知东方不败住在何处,作为副教主,想必住的也不差,想到这目光不由自主转向走在近前的人,盯着他飘逸风流的背影,脚下的步子也似不知不觉的轻盈了几分。
当几人行至半山腰,穿过一片森郁的树林,错落有致的阁楼屋苑豁然出现在眼前,穿梭其中,过往不少行人,童百熊见都是熟面孔,扯着大胡子对他们频频打着招呼,而那些人对着童长老的笑意,也是面现轻松愉快的神色,然在目光督到东方不败时,面色却是瞬间转变成一种奇怪的神色,齐齐弯身请安。
濮阳见众人骤变的神色,不知出了什么事,但观其先前众人对上东方不败的神色,若细看,应是敬中带着惧吧••惧意?他们怕东方不败濮阳转过视线看向东方不败,却见他神色如常,宛若没看见那些人快要弯到腰间的脑袋,只轻轻扫了一眼这些人,自唇角发出一声轻吟,复又提步走去••
众人听见那声轻吟,仿若获释般,这才直起身来,目送着副教主离去,然在众人眼神移向随后的濮阳时,那惧意却是立刻演化成了同情之意,不过在同情的当儿,又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是了,这小子~•怎么下了一趟崖,像是变了个人似得,这还是以前那个被杨长老娇宠上天的霸道小子吗?怎么突然变成了温润如玉的男子,只肖这般静静的站着,却是让人无法轻易忽视,仿若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濮阳面对众人流露的怜意,实在不知作何想法,不过也心知肚明,这同情怕是得知他无故失了亲爹,以后的日子恐是不好过••唉!••濮阳无视掉这些眼光,目不斜视的跟在东方不败身后,继续向前走着。
“暮晞楼”,濮阳跟着东方不败站定在一座高大的榉木楼前,是这了嘛•~这幅身体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看着门额上的木匾,缓缓念出匾额上撰写的娟秀字迹,当目光垂向紧闭的大门时,蓦然觉得阵阵荒凉感涌上心间,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似是要灌满心田,顿觉索然,然让濮阳奇怪的是为何会生出这般奇怪的感觉,是因为楼中灵堂内的那人嘛••那个名义上的父亲••
童百熊也顺着濮阳抬眼看去,当目光扫到那秀气的字体时,不无感慨的叹道,“这字还是你娘初嫁给你爹时题写的呢,你爹当个宝似得,特意让人做了匾额挂在门首上,唉••可惜你娘命薄,刚生了你就去了,当年你爹和你娘的感情在教中也算是惹人羡的,只叹••••现在连你爹也•••`,”想到这么多年来,身边的人一年比一年少,无奈身在这生杀无常的江湖里,又哪里由得自己,哪日若是连自己也不幸的•••,只留下夫人一人,又膝下又无子,让她孤单一人怎么熬下去啊!想到此,初时即将要见到夫人的兴奋之色也霎时萎顿下来。
东方不败听童百熊所言,不由自主的转过身来看向仰头望着木匾的濮阳,细看去却见他面带一层薄薄的萧索之色,浑身弥漫着一股无以名状的伤情,心也突然似秋风落叶般打着旋,飘在半空中怎么也无法落在实地上,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得拂了拂袖,转身登上石阶,率先推门走了进去。
繁花漫天飞舞,绿柳随风飘横,穿梭于花香中的黄莺欢快的鸣啼着,晶莹碧绿的栏杆外,低垂着彩绣的帘幕,猩红色的屏风上雕饰的花卉栩栩如生,好一片盎然生机。
几人进了楼内,看着眼前的勃勃兴旺景象,只能感叹,花木毕竟无情,你的伤心痛苦,它们又何尝会懂?一路向里走去,等站在厅堂门外时,一束高挂缠绕的纯白围帘,赫然现在眼前,刺眼的白,仿若射的人眼眸生疼,不愿多看,只得垂下目光,踏进堂内,高置的香案,案上两侧摆放的的白烛早已燃烧殆尽,香炉的内的炉灰也被灌入的清风吹的四散,模糊了一片,堂外的艳阳高照,堂内却是冷清灰败,萦绕着层层死气,让人阵阵心凉。
童百熊上了一柱香,见呆站在一旁的濮阳,童百熊一脸痛意的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毕竟和杨长□□事十几年了,而且素来交好,突然听闻他的噩耗,总有点潸然,此刻见他灵堂,心中更是怆然,实在不知说什么,叹息的摇了摇头转身去了。
东方不败见童百熊离去,也燃了一柱香插上,对于杨长老,只因童大哥才频繁了交际,来此吊唁也不过是仪式罢了,但刚回教就来探望,真的只是单纯的吊唁吗?情不自禁转眸看了眼静默注视着灵堂的濮阳,凝视了半响,微启了启唇,又无声的闭上了,算了••还是让他自己呆一会吧!
濮阳听着身后轻轻响起的脚步声,这才走近香案,上了柱香,深深鞠了一躬,抬首见正中挂着副卷轴,不由细细看起来,待看清画中人,也似突然明了了自己在初看到铜镜中的自己时,心生的那抹愕然,只是不解这般古雅质朴的男子怎会入了这名声恶昭的日月神教呢!想到这,只能叹道,遑论前尘往事,既是已占了人家爱子的身体,这送终之事,自己自是要将它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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