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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进疗养院
【二十八】
五月份的最后一周，任何人都会想用崭新的面貌来迎接起点，而将此想法付诸于行动唯一的途径就是SAT。检验康尔斯顿各位的智商，证明自己的用武之地，就是它最大的意义，为了它，宁愿赴汤蹈火。
还剩下的五天里要停止一切外交活动，为考试做好充足的准备，这是顾皖最初的想法，可到后来被清晨的两通电话打乱了全部计划。
首先是梁辰：“我思考了一个晚上，结果还是去了小西的家里，她先开始不肯见我，我实在搞不懂你们在玩什么游戏，后来她竟然跟我提出分手，我知道你一向最擅长这种把戏，但这次如果真是有你的因素在里面，赶快让一切停止，我需要的是恢复原样。”
然后是让她激动，甚至犹豫不敢按下接听键的Danie：“我刚才买了早餐，本想送去给你，可我又发自内心的害怕见你，听着，顾皖，我看到昨晚花边博客的报道，然后意识到你可能也有难言之隐，或许是关于小西的，反正我是尽量的往好的方面去想，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可以去试着理解你，但我最讨厌的就是被隐瞒的事情，无论多么困难，告诉我，让我知道真相。”
站在衣柜前无奈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吐露心声：“我的SAT该怎么办，根本没有办法静下心复习，更何况还存在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
“你知道了对手的存在吗？”Angela走进来，放下陶瓷盘，“那么马上要采取行动了吗？当然，我问题的重点是你把学业看得比Danie更重要。”
陪伴的时间久了，她甚至比顾皖自己还要了解她自己，“Danie的误解其实很简单，问题的源头是小西，而现在Chuck会顺利的解决这件事，最后结局肯定是皆大欢喜。”
她相信这些会如自己所设定好的方向顺利发展，但Angela一语便说出漏洞：“难道你和Danie的幸福要靠Chuck先生的帮忙来实现吗？现在Chuck先生肯定正在为问题忙碌，而小姐你却这么悠闲。”
她的观察能力就如同顾皖的另一面镜子，每次都可以发挥到重要作用，她也确实因此开始愧疚的反思：“难道你真的认为我没事干吗，上个星期已经翘了几天课了，我必须补回来。”
表面上她没有听取Angela的劝告，而实际上她很在意那一字一句，于是她在出门后给Chuck打了个电话：“一分钟前，我相信你一定看到花边博客的更新，小西怎么会进疗养院，那地方实在太可怕了，你的事情到底进行得如何？”
电话那头十分低落的声音：“我想你会有个惊喜的。”他看了眼在旁边跟自己共枕的人：“我们等会疗养院见了。”
急促的挂断电话，顾皖的想说的话却未来得及开口，自嘲的想了想：今天又要翘课了。
Chuck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因为Geraldine。她此刻正光裸着身子躺在Chuck的怀里：“是谁的电话？”
诱惑的在她肩留下吻痕：“昨晚我们说好的，在床上不谈其他事。”
“确实，关于小西的事我也一言难尽，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我们都不提她。你今晚可以来陪我吗？”Chuck的脸撇向她看不到的角度笑了：“当然，只要你愿意，我求之不得。”
然后，Geraldine起身穿好衣服：“昨晚的一切都很美好不是吗？”他又次将她拉回怀抱，两人一阵缠绵的吻：“让我流连忘返。话说，你今天能陪我去见个老朋友吗？我想你也一定很想目睹她现在的样子。”
她从来都是美貌与智慧兼并：“是林阳西吗，我确实很想给她一个问候。”刚想对她进行一番虚伪的赞扬，手机却又次响了，是Vincent：“早上好，儿子。”
“能听到你的问候，让我感到震惊，有重要的事吗？”他一边说一边示意Geraldine离开，表示等会再去找她，她也很识趣的拿起包包走出房间，“我的确有事想要让你帮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和一位叫顾皖的女孩认识。”
已经明确的预感到不会有好事：“她是我的朋友，我不会做伤害她的事。”那边早已料到这样的回答：“如果你能帮得上我，你的信用卡在今天中午之前就能正常使用，而且我保证不会影响顾皖的生活。”
这个条件实在具有诱惑，见他没有回答，Vincent接着说：“以前你跟我说金花大厦旁边那间酒吧被你买下了，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不指望你会做出成绩，但如果信用卡恢复后，你就能有足够的资金装修，到时候我也说不定愿意抽出时间去参观。”
面对这些诱惑，Chuck犹豫了，间接性的表示答应：“我需要知道是什么事。”
SAT既是成绩的象征，更是代表被拉开的阴谋序幕。
顾皖为了找到Danie，所以亲自去了康尔斯顿，在途中也顺利繁衍出一个临时作战计划，为了安心拿到第一名，这是必须的。
之后，她拉着Danie一起走进了疗养院，其实她很害怕这里，仅仅是空气中流动的味道都足以令她不满的皱起眉头。
小西正孤单的躺在大床上看小说，见有客人的来访，一向热情好客的她也并没展现出多少生机，消极无助的声音：“我妈妈刚刚离开，她说我必须在这里呆一个月，你告诉我，这真的是最好的办法吗？可我真的不确定在那间屋子是否有吸毒。”
那一套白色是最能代表病人身份的衣服，正是它可令上东区的人们的生活彻底陷入谷底，顾皖实在不知如何去安慰她，她对小西的感受很能了解，也因此明白此刻无论什么话都不可能起到作用，直到小西看到她身后的Danie。
突然激动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侧过脸又是对顾皖：“你背叛了我？”
“我很辛苦的帮你保守秘密，你竟然会这样认为，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尽管Danie迫切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也不忘帮忙解释：“我来这里就是想听你亲口告诉我所有事情的经过。”
顾皖投去感激的目光，却没注意到小西脸上的为难，对于所有的事，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十分清楚，自己以前和Geraldine发生的不堪Danie全都知道，但一直没有提起，为了保持在他面前的好印象，绝不能让他知道这几天的事。然后，她说出了让顾皖莫名其妙的话：“我也不知道我来这里的原因，所有的事都和我无关，我什么也没做过。”
其实这句话是前后不符的，正是气氛尴尬之时，Geraldine与Chuck携手宛如走红地毯般，优雅的打开房门。在里面的三人同时投去惊讶的目光，然后是各有所思。
僵持整整一分钟，Geraldine跨步迈向正坐在床上的小西，看似十分亲密的拥抱：“我亲爱的朋友，你还好吗，我真没想到你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不过是那天在小屋子里吸了两小袋毒而已，再严重点也就是和刚认识五分钟的男人睡了两个晚上而已，有必要如此大题小做吗，你看还特地选了套黑色的衣服来看望你。”
这段像她早已准备好的问候语，成功揭开一直被隐瞒的谜语，顺利达成她的目的，留下现场一片狼藉。
顾皖已经憋了太多疑惑，只能选出重点：“你不是Corpse吗？”Chuck随口回答：“这应该是两年前她和小西沉迷于夜总会时的使用的别名。”她也丝毫不觉得尴尬，大方的朝顾皖伸出手：“是啊，那时候我是Corpse，小西是Molly，不少人还信以为真，我们的演技实在太棒了，说起来我的名字太多了，实在记不清了。不过在场的大家都是老朋友了，所以比较喜欢叫我的乳名Geraldine。”
如果是一般人，这时候早就落荒而逃了，但顾皖勉强使自己大脑保持清醒：“绕了这么大一圈，简单来说，就是昨天在酒吧你骗了我，也骗了所有人。”这是很好的总结。
在她短暂的无话可说之时，Danie插了进来：“你回来干什么？”她又继续以笑脸相对：“当然是因为想你们了，但我们中就属你最无趣了，我刚在尼日下飞机，脚跟都没落地，小西就陪我玩了四天，让我觉得一切跟离开前一模一样的，完全没有改变，然后又是Chuck，昨晚在我最孤独寂寞时让我找到了乐趣。虽然有点迟了，但你今晚是不是应该给我一顿烛光晚餐呢？”
见她勾引的握住Danie的手，顾皖迅速阻止，然后给了个有利的反击：“我想现在他只愿意陪唯一的女朋友吃晚餐，如果你没人陪，可以把我作为考虑对象，或许我心情好的时候会同意。”
Geraldine笑眯眯的回答：“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看来今晚我又要和Chuck一起渡过了。”
突然，小西打断她的兴致，她现在最关心的只有一件事情：“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在小屋子里的事情！”
“当然是真的，你有什么理由来怀疑我说的话呢，难道你没感觉到那几天过得特别快活么。”
随着小西的沉默，在场的人也意识到问题的根源，Danie最先开口：“小西，如果你真的做了那些事，恐怕要在这里呆不止一个月了。”其实另外两人在一定程度上看法也是一样的。
顾皖艰难的说：“我们可以不在乎你的以前，因为每个人都会有段不堪的过去，我很感激你之前对我的坦白，问题是你明明已经意识到错了，可在两年后你依旧选择旧路，难道就没有吸取到教训吗？这和我认识的那个活泼开朗的你完全不一样，我无法面对。”
说完她拉着Danie一起离开了房间。
“欢迎回来。”显而易见，Chuck的态度十分不真诚，“我想你现在一定最想听到这句话了。”
在不久后的半个小时内，令尼日全城轰动的大事被报道出：Mamie与夏延盛秘密订婚，婚礼在夏日举行。
所有面孔中，最惊慌的莫过于顾夏了，他手上的相机中还储存在Mamie与Vincent接吻的照片，而在常人眼里，她与Elvis是正在热恋中的天生一对，劈腿的事怎么能发生得如此之快，关系实在复杂。
“顾夏，我感觉一切都糟透了，”顾皖说，“无论是Mom的婚姻，还是我自以为良好的友谊，甚至对Chuck会有种说不出的感情，我努力的告诉自己这不会是爱情，可真相似乎不是如此。”
“你和Chuck？这太不可思议了，他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只要靠近就会有危险。”她沮丧的回答：“我爱Danie，并且很在乎他的感受，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但Chuck时时刻刻影响着我的生活，就类似我身后的一道影子，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无法摆脱他的那张面孔。”
“姐姐，现在的问题太多了，我们需要直接提及重点，你知道Mom与Chuck父亲的关系吗？”他将照片和那天看到的全部交待了一遍。
然而，事情的两位主角也正各怀心思的进行较量。“我没想到和夏延盛的事会这么快就曝光，现在受牵连的人已经太多了。”
难得有件事不是他意料之中的：“我还以为是你自己公布的消息，那么知道这位幕后推手是谁吗？”Mamie假惺惺回答，“是夏萧，她的女儿。我很清楚她这么做不过是想跻身于上流社会，并且我也打算成全她的这个愿望。”
“那我们的事怎么办？”Vincent极为紧张的问，“还是说，你真心的爱他？”
“是的，我曾经的确对她有好感，但是我不能忍受你离开我，因此我想了个两全齐美的好办法，你和林莉莉分手，我实在不认为那样的一位设计师会合你的味口。”
曾经我们也会认为，夏延盛心思极为缜密，Mamie痴情专一，但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她使劲用劲方法，想要挽留住这份感情，而另一位天生就是王者风范，自然不会轻易糊弄过关。
一声冷笑：“那么现实让你失望了，只是我想不通你为何如此努力的来阻止我的幸福，我的心里由始至终只有莉莉一个，从未变过。你也不用提我们孩子的事了，我派人调查过，根本没有这回事，就算有我也会当他不存在。”
“你……”Mamie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你一定要这么残忍吗！”
“是你逼我的，我们以前的感情早在你离开时就彻底结束了，我对你没有任何留恋，至于这几天，配合你演戏我很享受。”
她立马从床上起身，十分尴尬，Vincent继续说：“我看得出来，你很爱夏延盛，而我想你之所
以接近我不过是为了报复。我们已经不再年轻了，所以赶快停止无聊的把戏，我想我们以后不会再有联系了。”
他分析的一切因Mamie的沉默而变得具有真实性。在这座城市里，本来不会有交集的两人，却因私人的感情纠纷紧紧连接在一起，如此暴露出的只有他们的本性，因此，往往只有在伪装下的生活才能达到理想中的效果，当面具揭开之时，事件便开始恶化发展。
“小西，你想喝香槟吗，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去Spirit酒吧。”疗养院的这间房间只剩下两个人，看似是正在交心的朋友，实际上战火连绵。
经历这几天发生的事，她几乎没好好的吃过一顿饭，脸色十分苍白：“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一年来我已经改变了，而我也认为现在的我并不会喜欢和你做朋友。”
本来一天都保持笑容的Geraldine终于在此刻停止下来：“我们的友情不会因Danie的一言两语而疏远，我充分相信自己，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和上东区的一位帅哥还有约会呢。”
她离开时正好与站在门口的Danie对视一眼，他没有理会她，直接走进来面对小西，她说：“我还以为你和顾皖一起离开了。能看到你真好。”
坐到床角边，与她一阵安慰性质的拥抱：“我很抱歉发生这种事，但在节骨眼上，Chuck和顾皖，甚至是你妈妈，他们自己的事都乱七八糟的，所以我想只有我最空闲，而刚好你需要人聊天。”
“本来我想重温四小时完整版的《泰坦尼克号》，但一直没心情，现在你有耐心陪我一起吗？”
“当然，如果你真的可以忘记Geraldine，并且不在乎林莉莉和Vincent要结婚的消息的话。”
可以用‘因祸得福’这个词来形容此刻的小西么？尽管她无法找到人生前方的方向，但有Danie这样的一位知己陪伴，所有的不愉快都足以暂时搁置一边去了。
突然护士在深夜走进来：“林阳西小姐，刚接到你目前的电话，你可以离开了。”后面回答的声音离奇的平淡：“即使我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我想还是等我看完电影以后再说吧。”
她依偎在Danie的手臂下，正享受难有的温馨时光。而真正令她可以走出这里的原因是因为林莉莉的不辞而别。
安静的病房，更加能烘托出的是外面的繁华与谎言。酒店大亨Vincent发生车祸，抢救无效，起点是Mamie家，终点却是死亡，没有留下任何的遗言，所有谜语全面指向Mamie，各大舆论纷纷猜测这位富翁一生中说过的最后一个字是什么。
另外一边焦点是他的未婚妻林莉莉女士，可她的行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迅速收拾好行李，赶着夜班飞机消失在尼日的轨道。
可最不幸的是，在高中生们对尼日一夜发生的大事指指点点之时，还需备战第二天的S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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