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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
“爱德SAN，爱德SAN……醒醒……”我有些头晕脑胀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趴在桌子上，对面的神父微笑的看着我，身上披了一层落日的余晖。
“……嗯？”
“我们快要到中央啦。”
“这么快？明明刚才还是上午……”揉揉有些发麻的左臂，我发觉果然车窗外已经是中央车站附近的景色。
“你睡了很久，睡得那么熟，都没忍心叫你起来吃午饭。这几天是不是累坏了？”
“……也没至于……”奇怪，我从来没有在火车上睡得那么熟过。活动了一下身体，似乎僵硬得不行。果然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是件可怕的事情。
火车缓缓驶进月台，剧烈震荡了一下后终于停下。
“真感谢爱德SAN肯和我同路，”年轻的高个神父在月台上向我伸出手，“我要直接去梵蒂冈的大使馆了，希望有机会能再见到你。”
“哦，但愿如此。”我机械的与他握手告别，然后提起自己的箱子走向军部的方向。
******
或许是傍晚大多数人已经下班的缘故，中央司令部的楼里面人很少。跟接待处的人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后，我径直走向位于二楼左边走廊尽头的房间。
敲门。
“进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我在门后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推门而入。
依然是宽大的房间和一成不变的红木办公桌，宽大的转椅上坐着的依旧是那个几乎永远带着漫不经心的表情的名为罗伊·马斯坦的男人。一切都和三年前的东方司令部近乎重叠，只有对面家伙的眼罩在无声的提醒我——时间已经悄悄流逝了三年。
“路上辛苦了。”他挑了下眉，算是跟我打过招呼。
“这次任务一无所获。”我毫不客气的坐到沙发上，有些气恼的盯着他。“我有很认真仔细的观察那个奈特罗德神父，他除了胃口大得恐怖外根本就一无是处，完全是那种随处可见的普通神职人员罢了。真是浪费时间，我干吗要答应你去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或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无聊。以你的观察看来，他应该多大？”
“很年轻，不超过三十岁……不，顶多也就是二十五六岁。”
“哦……”他若有所思，“我也这么觉得。”
“莫名其妙。”我用鼻子哼了一声。经验告诉我，他又在打哑谜了。只可惜，他不想告诉我的事情，怎么打听都于事无补。
“你这次的任务完成得很好，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可以回去休息了。”
“……我还有事要问你。”低头沉吟了一会，我终于站起身走到他的桌子前，将塞在口袋中的报纸头版掏出来拍在硬木桌面上。“解释一下这个。”
他看上去并不意外。“哦，我就猜到你会来找我问这个。”
“每次你摆出这种的表情的时候，我就很想揍你。”对面眼前那张漫不经心的脸，我咬紧了牙关。
“那你希望我对你摆出一幅怎样的表情呢？”他向后仰，靠到转椅柔软的真皮靠背上。
“我对你的表情没有兴趣，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们总不能对外界说，是一个还没有成年的炼金术师打开了真理之门，于是从门那边的世界招来了可怕的侵略者。炼金术师不能担起这种责任——而且，”他眯起那只没有被眼罩盖住的眼睛，“那样的解释有几个人会相信？”
“这就是嫁祸给吸血鬼的理由么？！”
“钢，你得明白，人们通常会去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
“……”我突然间发现自己想不出话去反驳他。
“去医院看看阿尔方斯吧，他这几天一直很想念你。”他下了逐客令。
我一言不发的转身向门口走去。手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刻，身后响起低沉的声音。
“钢，你该明白的，这就是政治。”
“我明白。”我头也不回的回答。
背后的人轻笑。“果然门那边的三年让你变得和从前不大一样了。”
“这个我也知道。”打开门，再反手关上，我对着走廊天花板苦笑。被时间改变了的又何止我一个？没有改变的，恐怕只有这栋白色的充满了罪恶与欺骗的建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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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豆子呀！啊啊啊大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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