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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答案
“一个朋友……刚好也来中州办事……”施洛然假装无所谓地说道，却还是制止不了脸上的燥热感。
“哦，是男朋友？”
“说什么呢？只是普通朋友，跟你一样的朋友。”施洛然立刻斩钉截铁地否认。
张珏云捂着嘴笑道：“我的意思是，男性朋友，又没说别的，你这么紧张干吗？”
“紧张？我怎么会紧张？”施洛然嘴上这样说着，手却不由自主地把餐巾捏成了一团，看得张珏云又是哈哈直笑。
“咱们就在这里等你的朋友？”
“嗯。”施洛然刚一点头就发觉不对，她不该让沈陌来这里！张珏云曾经采访过沈陌，要是让她看到了……
“哎呀，那正好也让我认识一下。嘿嘿，只是普通朋友嘛。”张珏云一脸的坏笑，施洛然的反应明摆着这不会是一个普通朋友。居然特意从上海追过来，这么痴情的男人她怎么能不见识一下呢？
施洛然只能懊恼地拉长脸，心里一会儿期盼沈陌来得慢一些，一会儿期盼张珏云有急事要离开。可惜，她的愿望一个都没有实现。当沈陌略显疲惫却又精神奕奕的面孔出现时，张珏云不禁瞪大了双眼，嘴巴也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施洛然早早就让张珏云坐到自己身边，这样沈陌就只能一个人坐到对面。可看着那个镇定自若仿佛是在自家一样的男人，她又不觉有些生气，气他的镇定，气自己的慌乱。本来就没什么嘛，她为什么要心慌呢？
“我还以为上次那事是假的呢……”张珏云好半天才找回说话的能力，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施洛然狠狠地掐了一把。她疑惑地看了看两人，发现不是她想像中的情侣重逢的场面，忙识趣地闭上了嘴。
“什么？”沈陌没有听清。
“没什么。沈主席怎么突然跑中州来了？”施洛然有些痛恨自己面对沈陌时与对方的情绪反差，于是她抬起头，拿出以往工作中最职业的笑容。
沈陌看了她一眼，然后把视线转向张珏云：“张记者不是一向都很忙吗？”
张珏云又张大了嘴。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赤裸裸的端茶送客！她用求证的眼光看着沈陌，可对方只是淡淡地笑着。她再看向施洛然，这女人却什么都没有听见似的盯着自己的盘子。
“见色忘友的家伙。”张珏云在心里暗骂道，然后做出一付恍然大悟的样子：“哎呀，沈主席不提醒我都要忘了，还真有点事。呃，那我先走了，两位慢慢聊。”她决定了，这顿饭钱就留给沈主席去付！
施洛然不是不想留下张珏云，她并不想单独面对沈陌。可听沈陌的意思应该是有话要对她说，就只好装傻了。等张珏云走了，她才又抬起头来问道：“这下可以说了吧，怎么突然想起来中州？”这个时候她不再怀疑沈陌的到来和自己有关，只是拿不准到底意味着什么。
“听说中州日报大楼今天热闹非凡，我怎么能不来呢？”
中州日报的办公大楼今天的确是热闹非凡，但还不至于现在就传遍全国。不过施洛然并不奇怪沈陌这么快就得到消息——这出闹剧和前不久刚刚结束的官司息息相关，不排除有人向新富集团通风报信。可她却想不到沈陌最早是从她给王乐乐的电话里知道这件事，否则也不可能来得这么快。
可是，沈陌提起这件事时的口吻让她有些不快。这虽然只是一出闹剧，却也给任家二老带来了不少悲痛。“这种小事哪用得着沈主席亲自跑一趟？让你的助理来不就行了？”这也才像是沈陌的处事风格。
“唉，在你眼里我的人品就是那么糟糕吗？”
沈陌不似假装的埋怨让施洛然一愣，“呃，我不是……”沈陌很认真地看着她，让她不禁抿了抿嘴唇。“我是说，立场不同处理的方式当然不同，这和人品什么的没关系。”如果她不是和任思哲有这样的联系，大概也只会把这件事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吧。想到这里，她不禁松开嘴唇笑了笑。
沈陌眼睛一亮：“这么说你不怪我了？我还以为你会骂我一顿呢。”
“我干吗要怪你？”施洛然想白他一眼，可又觉得太不庄重，忍住了。
“上次在江边，你不是给我讲了一堆大道理吗？还因为我没有答应你放过任思哲生气走了吗？”沈陌说到这里是真有些委屈了。那时他正面临着一场有可能会演变成无法收拾的风波，就连合伙人也在给他施加压力。虽然那时没有想过能得到施洛然的帮助或是安慰，却更没有想到会受到她的道德批判——明明那时他才是受害者。
施洛然脸色变了变，低声道：“对不起，上次是我太自以为是，没有考虑到你当时的立场和压力……”现在回想起来，她当时的做法不是很妥当，可她怎么会是因为沈陌不肯放过任思哲才生气离开的呢？
“你不用道歉，我知道你不是真的看不上我的人品，你只是不想看着我变成一个不可救药的坏蛋。”
施洛然吃惊地看着他，想确定他只是在故意说反话嘲笑她，可她看到的是一双坦诚的眼眸。接下来，更令她吃惊的事情发生了：沈陌起身离开自己的座位，然后坐到了她的身边。
“你干吗？”
“一个人坐在那边太冷了。”
“……”施洛然有一种被人调戏的感觉，可沈陌只是坐在她的旁边，并没有做别的什么，又是身处公众场合，她只能在心里暗骂几句，以及用眼角余光狠狠地鄙视着。
“其实应该是我向你道歉才对。”刚被定义为登徒子的沈陌突然又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最终还是选择了你最不想看到的那条路……唉，我只是希望能用最有力的手段把情况控制住，真没想到会弄出这么多事来。虽然任思哲不是真的有心跳楼，可把他逼到这一步也有我的过错。还好他命大，要不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向他的家人交待。”出发前他就叮嘱秘书姜佩了解情况，等他到了中州，就立刻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不、不，这也不能全算是你的错。”见他居然承认了那些黑手，施洛然又吃了一惊，慌忙摇头。“我知道你原来没想闹到法庭上，只是他……”想起任思哲说的那些话，她不禁想问他到底是为什么，又想着要不要感谢他的维护，也就没有去多想这家伙是不是真的有心忏悔。
“他把挨打的事也告诉你了？”沈陌又惊又喜，惊的是施洛然居然知道了他和任思哲的冲突，喜的是她的话里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他当然不是觉得对不起任思哲，只不过是在以退为进，可看到任思哲如此上道，倒还有点内疚了。
“哼，他居然还有脸把这事告诉你？”沈陌惊喜之后又有点奇怪，这么丢脸的事如果是他打死都不会说出来，尤其是在施洛然的面前。
“他也不是不要脸，只是想明白了，想跟我说声对不起而已。”施洛然现在也想到任思哲是有借她的口向沈陌示好的意思。只要他能重新做人，她也不介意做一次和事佬。
“嘿嘿，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沈陌想起任思哲侮辱她的那些话，刚才的那点内疚又不见了，只想再打他一拳。
“你这不是在咒人吗？”施洛然哭笑不得。“他是做了不少错事，可也不是不能原谅啊。”她这时才开始怀疑沈陌的忏悔是不是假的。
“连他你都可以原谅，那么我呢？我都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让你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我。”沈陌转过脸，认真地看着她。
“呃，其实、其实……”施洛然有些紧张，因为她感觉沈陌离她太近了，近到她可以清楚地听到他的呼吸声、感觉到他目光的炙热。“其实是有些误会……”她应该有足够的理由不喜欢沈陌，可似乎那些理由又都不是理由。
“这么说，你以后不会再讨厌我了？”
施洛然隐约觉得沈陌给她挖了一个大坑。
“洛然……”看她久久没有回答，沈陌忍不住往里靠了靠。
施洛然立刻也往里靠了靠，然后警惕地问道：“谁让你这么叫我？”
“咳，你叫我才两个字，我叫你却要三个字，岂不是太吃亏了？”
“那我以后都叫你沈主席好了。”施洛然瞪着他说道。
沈陌立刻郑重地摇摇头：“不好，太辛苦。”
“辛苦不辛苦关你什么事？”施洛然认定他是在调笑自己，板起了脸。
“唉，你怎么总是这句话呢？”
施洛然心里一跳，但仍旧板着脸：“我说错了吗？本来就不关你的事。”
“那你说，到底要怎么样，才会关我的事呢？”
“你说什么？”
“我说，要怎么样，你的一切才会关我的事。”沈陌用手杵着头，一字一句地问道。
施洛然如遭雷击，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砰砰跳个不停，两只手更是不知该放在哪里。幸好沈陌没有再趁机追问，而是静静地等着她恢复过来。
“我不是姚慧，也不是林晓琪。”她冷静下来，没有提起方怜。“我想找个有能力让我幸福的人，最好是一辈子。我不想他的兴趣只是把我打扮漂亮了好带出去炫耀，不想从一开始就等着会被厌倦的那一天。”
沈陌坐直身子叹了一声：“我要是把你当作她们还会因为你自寻烦恼吗？”
“我什么时候让你烦恼了？”施洛然低着头问道。
沈陌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抓住了她的手。“傻姑娘啊，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在为你烦恼了。”
“你瞎说。”她挣扎了一下，没能挣出来。
“怎么会是瞎说呢？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在烦恼，不知道你偷听到多少不该听的事，不知道要不要杀人灭口。”
如果当时沈陌就对她说这话她也许会当真，可现在却是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听到她的笑声，沈陌顿觉身心舒畅，把她的手放到两手之间轻轻地摩挲着。“后来嘛，又烦恼怎么向媒体撇清我俩的关系，再后来又烦恼怎么让你相信方恺是个疯子，再后来又烦恼怎么向你证明我没你想的那么坏，再后来……又烦恼怎么让你明白我的心思。”被他握着的柔软的手掌突然变得僵硬，却又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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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卡文了。。。肉戏来的比我想像中的要困难，虽然我很想让他俩一见面二话不说立马互推，但还是不得不想办法让他俩先把感情的转折顺理成章了。。。希望明天不会又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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