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魔曲

作者:青鸟r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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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亚罕拉(一)


      亚罕拉是座雪岩城,因它的岩石含有大量盐份与水份,所以它的面表如同盐般雪白,又如蜡脂般细滑。金黄的沙漠之上,碧蓝的天空之下,雪白的亚罕拉就像一座象牙城,远远望去如神之殿堂,纯洁、高贵、神圣、而它的富足也是众所周知。究竟是谁建立这个王国,祭司们已无从查寻,仿佛它真是神赐之物。无人会查觉那曾被刻意删改的真实历史以保证无人知道,过去是,现在是,将来……没有人知道亚罕拉的是否有将来。
      犹太族本来是一个无根的游牧民族,然后融入到迦南族人的镇城中,化为十二个族国,现在除了亚罕拉,其他族国已被吞并统一为:以色列。那个野心勃勃的统一者是:扫罗。他自称以色列王。
      如果这场婚礼成功,如果驻守耶路撒冷的腓力斯丁人真与亚罕拉联姻,那么一切也就有了明天。布伽以诺皇宫今晚将灯火通明,公主会乘坐豪华无比的金洋葱顶马车到达神庙,新朗在那儿等候,然后,祭司进行祝福,她,自己的女儿:叶莲娜,亚罕拉的珍珠将与那个异教徒结婚。
      一个老者身穿亚麻滚金长袍,站在几十平方平宽敞的大阳台上,夜幕正在降临,沉沉的俯视这一片他脚下的国土。他——为了亚罕拉,做了君主该做的一切:
      他从父亲那儿夺位并将其禁锢,
      他将长子献给神做神庙大祭司,
      他将二子流放因其对神的不贞,
      他将最宠爱的女儿嫁给异教徒,
      他视线落在那高高耸立的美丽神庙——那是整个亚罕拉的灵魂也是他的灵魂,他在那儿忏悔,他在那儿吐露所有一切。是的,如果神要,连这个亚罕拉他都可以双手奉上,只要神要!
      神会明白他所做的一切,只有他和他的臣民才是最虔诚的,当人类全部关注着那些杀戮、战争、抢夺时只有他们信奉神的旨意,接受神的惩罚,向神忏悔过错。他日日夜夜,时时刻刻的建造他的王国,让亚罕拉辉煌、美丽、神圣、纯洁,他要让神知道他的心意,他会为神开创一片人间的王国。神会向他微笑,是的,他知道,他知道。
      但,为何,亚罕拉仍会受到这忽如奇来的裘击。当绨希欧报告以色列军已大举进犯兵临城下,将在婚礼时攻城时,他感觉到一丝惶恐。现在,从外城传来嘶杀声,他预感到亚罕拉在今晚将结束难逃。
      此刻,三王子绨希欧一身军甲站在亚罕拉城墙,面对下方如黑色潮水般的以色列军,未经历任何战争的他,脸色泛白,手紧紧握着剑柄。但他知道他不能退,因为他是王子,他代表的是亚罕拉,是士兵的灵魂。他拔出长剑,大喝:“神的子民们,后面就是家园,有我们的妻女父母弟妹,战士们,用我们手中的弓,用我们手中的剑,保卫亚罕拉——,我们与神同在,我们与国王同在——”
      号角吹响,隆隆如雷,响彻夜空,火光将城墙照得雪亮,所有的弓箭手举起弓箭,拉满弓。
      “以神之名,杀了他们——”
      号角再次吹响,震撼大地。
      “弓箭手,火箭准备。瞄准再射——”
      与此同时,一声鸣啸,以色列军涌向城墙,俯视如海啸般的黑色巨浪,年轻的王子高举银剑大喝:“射——”
      一时火箭如星,迸射而出。
      “第二排——射——”
      就像潮水碰到坝沿,冲在最前面的以色列士兵中箭倒下,尸体倒下一排阻碍了黑潮的涌进,但后面的大军踏过尸体继续冲向城墙。
      “第三排——瞄射点——射”
      弓箭身个个拉满弓弦,
      弓弦一紧一弛的‘吱吱’声、火箭呼啸划过夜空的‘嗖嗖’声、火苗在风中跳动的‘呼呼’声、城下传来的惨叫声、撕喊声形成巨大的旋涡将每一个投入战斗的心绞入进去。密如蝗蚁的箭雨每过一阵,便是一大片尸体倒下,伴随着扑天盖地的惨叫。以色列的进攻明显慢了。
      “继续——射——”绨希欧高喝,那就像是海潮,一波冲上被箭雨击退后,接着又是一波。空气中开始散出血腥味。他眼见,以色列人一波又一波涌向如孤岛般的亚罕拉城。
      同时站在王子一旁的甘布察觉到一丝不对,但又说不清是什么不对,那些群以色列军的战斗太不紧不慢,即没有向城墙射箭,又没有投石块,甚至没有撞城门的石器柱。
      “王子,这些以色列军很怪异。”甘布说出心中的质疑。
      “什么?”绨希欧盯着前面的将军问。
      “他们像是在佯攻。”
      “佯攻?”
      绨希欧不明白看向甘布,‘佯攻’,这群以色列军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甘布紧锁眉头,这时忽然就听后面有兵士大叫:“以色列人——”
      什么,两人同时回头,冲到城墙另一头,就听到墙角下响起兵器交战声。
      “以色列人偷裘——”甘布听到城下大喊,同时看到城下已混战成一片,这群以色列无疑是直冲城门而来,他们仿佛从天而降,他们如何进入的城中?
      “是那群流民——以色列人佯装成流民混进了城池——”
      “混蛋——”绨希欧大声喝到,“将军继续督战,我带人下去。跟我上——”
      说完,率300名亲卫队冲下城池,加入混战中,城下已混成一团,那些以色列人显然训练有素,守城的士兵难以抵挡,绨希欧手握银剑,直奔第一个以色列士兵,两刀间将他砍下。到处都是嘶杀声,兵器交碰的乒乓声,火光中,绨希欧带领亲卫队拼命向城门靠近,凭手中银剑将每个冲向自己的以色列军砍倒在地,但眼见城门守卫在抵抗不住,与此同时,隔着城门听到隆隆的攻城声。
      “城门绝不能失守!”
      年轻的王子显示他过人的勇猛,他嘴里打出忽哨,不远处的坐骑竟闯入战局,绨希欧一个翻身上马,俯身直冲城门,他的坐骑如同箭般冲入敌阵,其他人在他的冲刺下,一齐冲上,迅速决定一切。当绨希欧一个翻手投银剑将摸到城门的以色列人钉死在门板上,结束这场混战,但守城的亚罕拉士兵也损失待尽。
      “你们留下来看守城门。其余的上马,跟我去西城门。”绨希欧留下一半亲卫队,不详的预感在他心头扩大,因为城门还有一处。他必须调足人手去那儿。
      可就在一半路上,奔涌的百姓就应征了他的不详。
      “城门失守啦——”
      就在绨希欧催马拨开人群要前去时,一阵箭雨射过。绨希欧只觉跨下战马向下一松,他一个不稳摔在沙地上,地面上尘土扬起以乎令他窒息,重重的坠地让他双眼一黑,然后是铺天盖地的脚向他压过来。
      “王子——”
      亲卫队几人同时下马,他们拔剑开始从百姓杀出血路,救出王子,在他们眼中王子是最重要的。绨希欧终于被拉起来,他的战马身中数箭,此刻正奄奄一息躺在那儿。
      “王子,西城守不住了,以色列人正冲过来。王子,请立刻去加派军队,我们在这里拖住他们。王子!”
      绨希欧咬牙,抢过另一匹上马,前面他已看到黑压压的军队涌入城中,城上火光与兵器声响成一片,城头上挂满尸体,而下面,一但城门失守,亚罕拉就陷入了被动,以色列占了人数上的绝对优势,陷城只是时间问题了,他回头看着这些平时与他一起打猎的兄弟们,他冲跑得最快的那个说:
      “你——快去东门调派人手。”
      “王子——”
      “去!这是命令。”绨希欧命令。
      同时,他再次举起手中长剑,这柄剑现在已经鲜血淋淋,面对向他压进的大军,撕下布条将剑与右手紧紧绑在一起,其他士兵一看,同样撕下布条将兵器与手绑在一块。
      绨希欧一侧战马,剑尖坠下,俯下身喊:“为亚罕拉,杀了他们——”
      “为亚罕拉——”
      他与其他亲卫队如离弦之箭般刺入那涌入黑潮中。在最前面的以色列人惊艳于这一幕,火光下,一群马队成V字型冲向队形,为守一匹黑马,马上高坐一个金发的青年,一身血红军甲在火光中发出金光,高举银剑宛如一位太阳之神。长矛一字排开面对马队,就在相撞之际,黑马越然而上,高越以色列人的头顶,以色列人甚至忘记了战斗,那一幕如此绝美让人叹为观之,马上青年的长剑瞬间银光划出向他们投下死神之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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