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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在路上闹腾得厉害，真正到了娱乐场所后，狱寺反而蔫了。
山本看着几个女孩子们争先恐后地抢话筒，生怕不能在帅哥们面前表现出自己美好的一面，偶然也被她们拉去合唱，笑得很愉快的样子。
而狱寺则默默要了果盘和红酒，继续填鸭式觅食。
音乐吵死了，唱的歌也好难听，还是钢琴曲比较优美吧……
十代目现在已经飞到中国的上空了吧？
他和京子在谈论什么话题呢？会不会偶然提到我。
心中反反复复尽是这些内容，越想狱寺就越烦躁，喝酒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突然，有一只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胳膊。
狱寺诧异地扭头，看见那个叫做柰子的女孩子正怯怯地坐在自己身边，对着他笑，“那个，你不喜欢唱歌吗？”
这个笑容真的很好看，很熟悉。
再加上那个长发，和京子真像。
再讨厌也要装作很喜欢，再难过也要装作很开心，因为那个女孩是十代目喜欢的人呢。
可这丫头不是京子，狱寺没有必要对她那么客气，直接再倒了一杯酒灌下去。想要再去添酒的时候，发现那女孩子居然亲手抱着酒瓶要帮他倒酒。
“不要管我，你们自己玩就可以了。”狱寺闷闷从她手里接过酒瓶。
“心情不好吗？有烦恼的话可以对我说哦。”女孩子好像是卯足了勇气想要拿下狱寺这个冷酷型的帅哥。
“没有那种事。”狱寺不耐烦地想要继续喝酒。
但女孩子却一把按盖住他的杯口，“不能再喝了……你刚才已经喝了很多……”
“少罗嗦！你管我干嘛啊？”
砰地一声，包间里一时只剩下了伴奏的轰鸣。
大家都回头愣愣看着这边发生的一切。
柰子被大力推得跌倒在地上，大眼睛里尽是惊恐，还有隐隐的泪光。狱寺摇摇晃晃站在女孩子面前，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愤怒，手里的酒杯早掉在地上，摔碎了一地，红酒也泼洒出来。
“狱寺……”
山本皱眉走过来的时候，那个叫柰子的女孩子也被自己的女伴围住。
“柰子！你没事吧！”
“呜呜呜……”
“不要哭、不要哭，他……他不是故意的！”
“好可怕。”
“那个男人好可怕哦……”
“搞什么嘛！是你们主动邀请我们来玩的，却这幅样子吗？”
一时间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乱成了一锅粥。
狱寺喝多了酒，好像有些站不稳般咕咚滑坐到地上。
只得由山本走过去对女孩子们解释，“那个……他只是喝多了，不是有意的，让你们生气和害怕实在很抱歉，这边由我们来结账，请各位先离开吧。”
总算是送走了那堆不住碎碎念的女孩子，山本到门外嘱咐服务员没有招呼就不要进屋，然后再塞给他一些不菲的小费。
回到包间后，山本把狱寺从地上扶起来重新坐到沙发上。
这才发现他的手掌居然被地上的酒杯碎片划伤了，血滴滴答答淌了出来。
山本也没有对刚才的事多说什么，只是坐到一边摸出随身携带的手巾出来帮他包伤口，“这样可不行啊，还是去医院处理吧。”
“抱歉……山本。”狱寺怔怔看着山本替自己处理伤口，一边喃喃道。
“嗯？”山本困惑地抬起头来。
狱寺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低下头去，低声道：“我好像，没有办法爱上那些女孩子。我努力过了，真的……可是无论怎样看她们都会觉得心里烦躁，烦躁得不知如何是好……真奇怪，我明明都已经长大了，却还是像个孩子一样不知所措，十代目一定也是因为这样才没有选择我……我很傻吧？”
就像是打开的水龙头，此刻，狱寺像是梦呓般把自己心里的话全部都说了出来，夹杂着无可避免的哭腔，字字句句也不是很清楚。而山本就蹲在他身前，一直抬头看着他，看着他捂住眼睛的指缝里渐渐变得湿润，把他口中的话听得很真切。
等到他把心中的抱怨全部都说完后，山本用手扒开狱寺的手看清楚了他通红的眼睛，帮他整理着凌乱刘海，微笑道：“真是稀奇啊，居然可以看见你这样的表情……阿纲他真是罪大恶极呢。”
“你这是在笑话我吗？”狱寺懊恼地用手去推山本的手。
但那只手却紧紧地、稳稳地停驻在他的面颊上，被眼泪浸泡太久的皮肤有点火辣辣的疼，却无法掩盖那只手带来的温柔。
“我可没有想要笑话你的意思。”山本深呼吸一口气，眼睛又笑得眯成一条线，“因为我也和你一样，曾经很努力很努力地想要放弃一个人，但是直到现在都完全做不到。”
“和我一样？”狱寺想了想，然后大惊道：“难道你也对十代目他……！！！”
到底是个天才还是个傻瓜呢？狱寺隼人。
山本哭笑不得。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对方还在误解自己？
“不是你的十代目。”他决定再进一步地提示着，“是那个最爱十代目的家伙。”
狱寺的脑子总算恢复了清明，取而代之的是从脑门红到耳朵根，“混蛋！你果然是在取消我对吧！你觉得COS同性恋是件很有趣的事吗！”
他站起来本能想逃出这个狭小的空间，但刚起身却被人从后边揽进了怀里，想要挣扎，但喝得太多完全使不上力气。
“哈哈，真是没办法啊，因为那家伙他眼中看的一直都不是我，所以当然只能放弃啦，可是呢……不久前我刚得知那家伙失恋了，真是个绝好的机会啊。”
山本温柔地用双臂拥抱着酒气熏天的狱寺，用自己的脸颊轻碰着他的，“我真是个坏蛋，明明看见那家伙哭得伤心，自己却开心得快要笑出来了，实在忍不住了，怎么办？哈哈。”
闻言，狱寺沉默了。
山本继续温柔地对着他耳语，“呐，既然无法爱上女孩子，不如就和过去一样爱着男人如何？虽然这个男人的出现有点突兀。”
“……”
“虽然你没有注意过我，但我一直都看着你哦。”
该暴怒的不是吗？该愤怒地给他一记勾拳的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心里有一点温暖，有一点高兴呢？
这个人真的也像自己那样，用眼睛注视着永远不会爱上自己的人吗？
“喂。”半晌，狱寺突然小声开口了。
“你想说什么？”山本急忙回应他，同时，心里又噗通噗通跳得厉害，生怕那家伙拒绝。自己心中这个埋了好几年的秘密虽然说出来了，但瞬间被击溃的话一定会很惨吧……
没想到，山本听到的话语却是——
“我会当真的。”
对方的胸口紧贴着自己的后背，心跳剧烈得连狱寺都可以感觉到，连带自己也紧张得一塌糊涂，一句话说出来居然还带着颤音。他在心里呀牙切齿地骂山本是个混蛋，外表得淡定得不似个地球人。
“什么当真？”山本的脑子到关键时候就不好使了，不过，他还是隐隐察觉到会是个好结局。
狱寺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板着脸淡淡问，“刚才那个，算不算告白啊？”
山本刚想点头，突然灵光一闪，改口道：“不算。”
“你果然是耍我的对吧！你这个混……”狱寺炸毛猛地回头想要狂喷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棒球白痴，谁料一回头迎接自己的却是一双温柔的嘴唇。
应该算是一个很认真的接吻吧。
很多年后，狱寺再想起这一幕，都仍会面红耳赤。
对方柔软的舌将自己的嘴唇描绘一圈后，轻柔地突进唇齿之间的缝隙里。
携带着轻舞，温柔的痴缠，红酒暧昧的香味在爱人的口腔里可以愈加芳醇。
……
深深的接吻终了，他听到那个在之后陪伴了自己一生的男人在耳边说道：“这个才算，不过不是所谓的‘告白’，是真正的‘开始’。”
山本似笑非笑地用拇指抹了抹狱寺被吻得丰润的嘴唇，“刚才你没拒绝我邀请，所以我当你已经答应了。”
狱寺坐直了，瞪着眼睛看着山本的脸，然后毫不犹豫地一拳揍过去。
山本毫无悬念地被揍得倒在沙发上哈哈苦笑，“狱寺，以后不要老玩这种肢体语言交流游戏啦，真是痛死了。”
狱寺漫不经心地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这是对你刚才无礼行为的回报。”
无礼？无礼你还那么投入。
山本继续躺在那里，除了做出一个苦哈哈的表情，再没有其他反应。
狱寺做到山本头那边的位置上，随手取过遥控器，点了一首英文歌。
英文歌放到一半的时候，狱寺低声说道，“……我不可能改变，以后若是他有需要，我还是会在第一时间毫无顾忌的挡在他面前。”
“我知道。”山本望着天花板上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微笑。
“即使是这样，你还愿意接受我吗？”狱寺看着荧幕，不敢去看山本的表情。
直到身边的沙发动了动，一双有力的胳膊揽住自己的腰，直到那个家伙把他的脑袋搁在自己的腿上……
“你守护阿纲，我守护你，这完全不冲突嘛，哈哈。”
狱寺觉得自己又有点想哭了，但这次他还是很完美地忍耐下来，一个爆栗敲在山本脑袋上，“混蛋！你也是守护者吧！为毛要守护我啊！去守护十代目啊！十代目！”
“嘛嘛，我那么强，守护你们俩绰绰有余的说……这样吧，你们俩我都保护，这样总可以了吧。”
“嘁，勉勉强强吧。”
“噗……”
“你笑毛啊！”
“狱寺……呃，隼人，回到并盛町之后，我们就结婚吧。”
“山本武……白痴啊你！！”
“好痛好痛！”
“活该！谁让你嘴贱！”
“呐，我都叫你隼人了，你也叫我武吧！”
“……神经病。”
“……”
“……”
“……”
“武。”
“哈哈，这样才对嘛！隼人~❤”
“你果然还是去死吧！！棒球白痴！！————”
“哇哇！！好痛！！”
-正文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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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了，要不要放番外字母君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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