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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
“不为什么。”伊里斯特从林旸手里夺过那支冰棍,眼神飘忽不定地说:“没地方放而已。”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并没有什么称得上是家的地方,所以为了防止你失忆后有人捡了我的戒指去冒充我,所以就这么做了。”
这话一听就是伊里斯特现场胡谄的假话,林旸见他不愿说,便也不在多问。
与外面那些加了牛奶的草莓冰棍不同,林旸所用的是草莓酱,以至于比起纯粹的甜,舌尖所能感受到的是难言的酸涩。
这份酸涩似乎与此刻的林旸模样极其相似,但眼下的伊里斯特没有办法将那血淋淋的现实告诉他。
更何况,伊里斯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需要知道解开项圈方法。
林旸仅告诉了他恶意破坏和死亡会触发项圈的机关,但究竟在试错几次后会触发死亡机关,伊里斯特并不知道。
“肯定有密码。”身穿蓝色制服衬衫的白化病指挥官通过元宇宙与伊里斯特对话着:“这个的确有他的手笔,根据我对他的了解,那个屏幕肯定是解密的关键。”
“对他的了解?”伊里斯特饶有兴致地眯上了眼睛,“这么说,传闻是真的?”
“你明明知道答案。”指挥官似乎有些害羞地揉了揉鼻子将话题岔开:“不出意外,这种屏幕应该是瞳孔识别,所以我认为你可以在这上面找一下突破口。”
“瞳孔识别吗?”伊里斯特在虚空中将这一条记下,“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男人望着伊里斯特那双蓝地透彻明媚的眼睛,挑了挑眉:“那祝你好运?”
“不用了。”伊里斯特拒绝了他的好运:“你那点出门被车撞出任务重伤进医院同期干活结果我升职谈恋爱老婆跑了的运气还是留给你自己用吧。”
“……”男人当机立断关闭了与AR设备,退出了他们伊里斯特的聊天室。
伊里斯特笑了笑,他也将AR眼镜关闭并收回中控台,脑内思考着那个合乎林旸行为的可能性。
所以林旸并不知道 ,此刻的伊里斯特眼内已经佩戴了一副几乎透明的瞳孔克隆器,只要他们对视的时间长达一分钟,伊里斯特就可以成功将他的瞳孔数据所记录下来。
“伊里斯特。”林旸突然开口叫住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伊里斯特,“还要吗?”
“什么?”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伊里斯特下意识地将那支已经被他吃完的冰棍拿出来,说:“还要什么?”
“草莓冰棍。”林旸说:“之前那批可能已经冻好了。”
“不用了。”伊里斯特把这可重复使用的塑料棍棒放到一边,做势躺到了林旸的大腿上。
还差十秒。
十,九,八,七,六,五。
“你今天怎么老盯着我看?”林旸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将手掌覆上了伊里斯特的眼睛,“不准看。”
“我的东西还不给我看了?”被迫打断了的伊里斯特有些恼羞成怒地将林旸的手掰开:“昨天晚上说的那句话现在就没用了?”
“什么话?”林旸低头困惑地望着伊里斯特:“昨天晚上我说了那么多,你指的那一句?”
“The King shall kneel before his Bishop till death's toll shall ring.”因为躺仰的姿势,使得伊里斯特的声音缠绵而又庄严:“king,臣服于我。”
林旸反而将伊里斯特掰开他手的手握在手心里,虔诚地亲吻着:“遵命,bishop。”
“不过伊里斯特,项圈的密码不是我的瞳孔。”林旸用着极具攻击性的姿态细细地亲吻过伊里斯特的冰冷的指尖:“别白费力气了,我说过,这对项圈没有密码。”
“我说过了,我要陪你殉情,所以又哪里会在这上面设置密码呢?。”尖锐的虎牙擦过伊里斯特佩戴着戒指的无名指,刺地伊里斯特又无意地将手向后一缩。
“为什么?”伊里斯特问道:“为什么非死不可?”
“这话不该我问你吗?”林旸并不止步于去亲吻他的手指,他反而将吻落到了手腕脉搏处:“为什么你非死不可?”
昨夜的荒唐中林旸已经无数次向伊里斯特询问过这个问题,但伊里斯特依旧没有回应,他只是保持着上位者的姿势倒抽着冷气,并不理会林旸。
沉默,永远是最好的避风港。
被识破了的伊里斯特也不在和林旸演戏,他趁林旸的注意力不在他手上的间隙里将手抽开并起身跨坐在林旸的身上,双手捧着他的脸将最后的五秒成功录入。
哪怕有透明的美瞳作为隔绝,伊里斯特的眼里却一如既往地只能装地下林旸一个人,林旸就这样似笑非笑地和伊里斯特对视着,然后在伊里斯特准备松手时掐住了他的腰,再一次迫使着伊里斯特与他亲密地亲吻着。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所以每一次当林旸从伊里斯特眼里看见自己模样时都觉得无比安心,之前配合伊里斯特去拍那暗示意味拉满的照片不过也是想用它们向全世界炫耀:你看,我住在了他的心里了呢。
燥热不堪的夏日本就容易让人心烦意乱,更别提在这样包含试探和隐瞒的谈话后,林旸那本就爱胡思乱想的大脑中有不合时宜地冒出了一堆让他气愤的想法。
为什么呢伊里斯特,为什么要解开项圈呢?
为什么你一定要死呢?
杂乱无章的恐惧宛若潜伏在伊里斯特那抹湛蓝海水之下的无尽海草一般死死地缠绕着林旸,无情地抢夺着林旸肺部本就不多的氧气。
明明失去氧气甚至维持不住身形的是伊里斯特,但偏偏林旸却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快要溺水而亡的人,最后是他停止了这场混乱的亲吻,大喘着粗气将头埋在伊里斯特的胸口委屈地问:“那我呢?”
“你不要我了吗伊里斯特?”
因为缺氧而耳鸣的伊里斯特根本听不清林旸在说什么,他呆滞地望着林旸那颗黑色的头,驴唇不对马嘴地来了句:“你头发怎么还没剪?”
“……”无意烘托好的伤感气氛被伊里斯特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所打破,一时间林旸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继续低着头装作没听见。
伊里斯特再一次将他的手指插入林旸蓬松的头发里,小声地嘀咕着:“当然,你要是不想剪也行,等过了眉梢后你去烫个小卷买件皮衣,这样就可以在下班后当酒吧驻唱去赚点外快了。”
“……”被他这一句话伤到自尊心的林旸猛地将伊里斯特抱起并放到旁边的沙发上,站起身来冷冷地说:“走。”
“去哪里?”依旧在状态之外的伊里斯特问。
“去剪发。”
于是,在伊里斯特的反复强调下,他终于成功地捍卫了他不穿那件粉色联名短袖出门的权利,但由于实在是没有什么衣服可穿,最后的伊里斯特依旧选择了穿那件被林旸洗干净的高中校服衬衫。
因为易然对伊里斯特的基因做了一些更改,以至于伊里斯特的容貌被永远地定格在了二十五岁的模样,因此当伊里斯特穿上这件校园味十足的衬衫后,反倒将他衬出几分少年气息。
当然,如果他颈部没有那枚颈环就更好了。
伊里斯特将卡在头上的眼睛取下带好,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努力地尝试去忽视他颈部的那只颈环。
他曾经认为这时间从来没有东西可以将他困住,可谁也没想到他后来不仅遇到了,还有两个。
一个是林旸,一个是这枚项圈。
真的没有办法吗?
·
人们都说,头发是情侣的共同财产,所以以往剪头发纯靠理发师手感的林旸头一次在理发店听伊里斯特和理发师唇枪舌战白白浪费了半小时。
理发师的方案伊里斯特嫌丑,伊里斯特的方案理发师说剪不出来,最后是林旸听烦了,大手一挥说要剪寸头。
然后理发店里就爆发出一阵尖锐的鸣叫声。
“不行,你别听他的。”伊里斯特赶忙制止住理发师:“他的工作特殊,剃了寸头他同事会笑话死他的。”
“那你说怎么办?”理发师实在是被眼前这位留着金色长发的男人给逼的几近崩溃,他生气地说:“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要不我把工具给你你来剪?”
这下发出尖锐爆鸣的就是林旸了,他连忙想起之前伊里斯特自己动手给自己剪寸头结果剪成狗啃头的事,于是他赶紧出来当和事佬:“伊里斯特说什么我剪什么。”
“好。”理发师也不在和伊里斯特死犟,他绝望地按照伊里斯特的要求一步一步地修改着林旸的头发,直到最后,林旸发现他又被剪回了他与伊里斯特在下城区第一次相遇时的那个发型。
“还是这个发型看的舒服。”在两人从理发店出来后伊里斯特便开始东一句西一句地暗戳戳地夸林旸,甚至在后来顺路去店里拿衣服的时候还临时兴起又给林旸买了几套他根本不会穿的衣服。
“别买了伊里斯特……”林旸徒劳地制止着为了他这大有把人家店给搬空的伊里斯特说:“你都快把人家店给买下来了。”
“嗯……”伊里斯特向旁边又拿来了新首饰的服务员使了个停止的眼神,说:“只要你愿意……”
“不用了。”林旸打断了伊里斯特的话,而就在此刻,步晚清的电话却不合时宜地拨了进来。
“你们两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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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说以后还是不要在手机面前说我要换了你,不然它真的会在你最需要它的时候以你想不到的方式坏掉(我要闹了)
补一下翻译
The King shall kneel before his Bishop till death's toll shall ring.(国王将永远臣服于他的主教)(当然这里只是直接翻译,具体的语义可以根据每个人对他们的理解不同而更改)
bishop:主教,king:国王(别问了就是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