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青》

　　齐步欣稳定了局势。泽园这边，陆三爷的眼线，也已经发现了了异样。搁三爷年轻的时候，早就火了。管他是谁，上去就一顿胖揍，不撤销交易。那就再来一顿，直到对方服软为止。而那个时代法治逐渐健全。□□的『江湖好汉』也开始不那么，“下黑手了”。至少不敢“草菅人命”。经过九几年的严打，社会治安好了很多。所以大部分□□，都做一些“偏白”的生意。就如梅六爷，除了蝎子辉的“小贷公司”，还做一些网吧生意，那时候网吧开始兴起。当然他的网吧是“默许未成年人进入的。”“名称老柳。”就是六的谐音。还有酒吧，还是依旧红火。当然直到疫情前。那时候蝎子辉，提取“毒品”主要是靠弟兄们，大肆买药。后来很多药品都需要实名制，登记身份证，并且限量。那都是后话了。真空胎□□，是不行了，贺思雨已经把底透出去了。修理厂也被端了。梅六爷琢磨着，新的思路。前文提过，动物园来了两只熊猫。熊猫那时候并没有现在火爆，但吃的东西却不便宜。一个几百万人口的城市。居然能有熊猫，这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别看疫情封控如此之严，居然还有人跳墙出去，聚集，喝酒唱歌。网吧里还不乏孩子。疫情之前，2001年。有个剧团经常去剧院演出。也没见有多少人。可是演出还经常进行。而且还有地方戏表演。王峰自从端掉修理厂，发现好一段时间没有破获毒品案件了，可是还是不乏吸毒人员被抓，他也是很纳闷，这些人怎么把毒品运进城里的。直到疫情爆发。居然还有人被抓。王峰突然感觉，是否医疗系统内部，出现了内鬼。疫情期间的治安工作，有了新的内涵。王峰穿着厚厚的防护服，给几位助手布置工作。他用笔在黑板上写着“以前我们没有发现，是疫情让我突然觉醒，是否医疗系统内部，有内鬼，毒品混在药品内部，运进了城里。”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具是一脸惊骇。有人不停地眨着眼睛。“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从医疗公司入手，检查运输药品的车辆，看有没有违禁品。”李胜广前文提到过，是一个唯唯诺诺，做事瞻前顾后的角色。“不好吧！这现在可是一切疫情防控为先，咱们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做，恐怕上司怪罪下来，不好收场。”他眉头紧皱。“没事，我们只要找人渗透进医药公司明察暗访就好。如果没有证据，我们就换一家，如果有，再采取行动。”王峰也考虑了这些情况。“那派谁去呢，还要懂得医药知识？”“我有人选。您放心吧。”“现在向医疗体系派人，好去吗？”“没关系，现在体系内缺人，比较容易。”李胜广一想也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保命还来不及呢，谁会往里掺和。贺喜功的万丰药业，不幸被选中。“枪打出头鸟”也是没办法的事，贺喜功经常宣扬“我是业界龙头。”看来这次龙头，并没给自己带来好处。王峰的表妹，有法医工作经历，还是医科大学毕业的高才。在警察系统工作了十年有余了，有一定侦查经验，曾配合王峰破获过，有名的跨省『双头鹰』贩毒案。“表妹这次与上次不同，我们并不知道敌人是谁，他究竟藏在哪里，而且这次，并不一定会有收获，你要小心。”王峰语重心长。右手搭在表妹肩头。“放心吧，表哥，我会小心的。”她把手搭在王峰右手背上。拍了拍。嘴巴紧抿了一下。表情微微凝重。蝎子辉当时确实想绑架贺思雨，但是贺思雨去自首了，他也失去了机会。书中暗表，确实是运药品的车，藏了毒品。任谁也不会想到。好在问题没出在万丰药业。是梅六爷他们伪装的运药品车辆。有药品，也有毒品混在一起。查了几家公司以后，都没有问题。王峰把注意力集中在新成立的一家公司。这家公司规模不大，有自己的药厂。药品与食品一样，需要的水质要求很高，一般在山脚下，有溪水的地方或者水库附近。这家药品厂也是在山脚下。背阳的一面，温度低，有利于药品储存。生产的药品都是一些小众药。不是很有名，市场份额不大。但公司很气派。这引起了王峰的怀疑。想向内部渗透，很困难。细细打听，这里基本都是一些以前的服刑人员，或者过去的小混混。这更让王峰感到一定有问题。他想寻个理由去查一下，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正巧出现了『口罩事件』，有人发现有人用“非医用材料，或医用废料制作口罩，有医护人员因此感染。”警方介入调查。以此为契机，王峰带人进入这家公司调查。这家公司确实也生产口罩。警方牵着缉毒犬，手持式检查仪，进入检查。一辆车正好正在装运药品准备离开。缉毒犬上去一闻，冲着一个矮个子男人，怀里抱的箱子狂吠。吓得那个人扔下药品，仓皇而逃。“追，别让他跑了。”王峰率先一纵追了上去。“打开。”表妹对另一个检查人员说。他上去把药品打开。是一箱消炎药。胶囊制剂。表妹一盒一盒拿出来，在狗鼻子面前“一一过了一遍。”当过到一盒时，狗突然又开始狂吠。表妹瞬间打开纸盒，里面是三板胶囊，一板十二粒，蓝白色胶囊。一一摊在小狗面前，小狗冲着最左边的一板，汪汪了两声。表妹拿起来，与中间一板对比了一下，她拿出药剂。把两板胶囊分别各打开一个，把药品倒进药剂瓶。摇了摇。检查人员拿起纸盒置于表妹眼前，她扫了一眼，纸盒上俨然写着『羟基卡青霉素』字样，不一会儿药品，变了颜色。表妹拿起两个瓶子，仔细看了看，生怕错过什么。确实颜色不一样。她把两个瓶子拿给另一位检查人员。目光注视对方，意思是你看，没错吧。对方拿过来，也仔细对比了一下，双眼球向左摆，又瞬间移向右边。瞳孔放大。眼睛不敢眨一下。点点头。又拿给一位警务人员，冲他点点头，意思是没错，是毒品。警务人员冲其他人一挥手。大家都心领神会。迅速行动，包围了药品厂。警察们拿出手枪，工人们纷纷丢下药品，举起双手。警察们用下巴一指点，指向墙边。他们都麻利地双手抱头，蹲在墙边。排成一排。王峰追上歹徒，冲天鸣枪。歹徒停下脚步，立刻举起双手，迅速蹲下，双手抱头。王峰上去一撅对方胳膊，把对方提溜起来，向前一推搡，对方弯腰，把另一个胳膊也背过去。王峰一提对方胳膊，对方猫了一下腰，向前闯了两步。然后听话的，自己向前小碎步急走。这时药品公司那边传来枪声。这家药品厂与公司离的不远。分别在两个大院儿里。中间隔着大铁门。警察们一愣，纷纷看向公司方向，歹徒们趁势纷纷逃窜。警察们冲天鸣枪。有胆小的，又蹲下来，胆大的还是继续跑，利用车辆，房间躲避。王峰比王雨想得多，想得也深。他想起王雨，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是不会贸然继续追击的。他向大家施了个手势，意思是撤到外围，采用包围战术，同时向上峰求援。必要时请求直升机支援。大家纷纷撤退。不追击，除了情况不明以外，还有一个好处，叫“穷寇莫追”。否则把对方逼急了，奋死反抗，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好处。把对方围起来，冲对方喊话，同时消耗对方，给对方精神上制造压力。外围鸣响警笛，而且不是一直鸣响，是隔一会儿，鸣响几分钟。让歹徒们一惊一乍的。“队长，对方如果有暗道怎么办？”一名警察突然说。“有道理。”王峰仔细看了看附近的地形。两面是山，一面是村子，一面是河流，河上有桥。连接着公路。按王峰的想法，对方最有可能是把暗道，挖到村子，因为南面，西面是山，不太好挖。“派几个人，到村子里。”“好的。”王峰思索了一下。“翻过山，是什么地方？”“西侧是长谷丽玲庄。”“南面呢？”“南面是山南市。”“这里是？”“凤来县，方辛庄。”表妹过来说。前文提过丽达，原名方貴花。就是方辛庄人。而晓晓则是长谷县丽玲庄的。“丽玲庄，嗯！”王峰抿起嘴唇，手不停摸着下巴。“丽玲庄边那边有连通几个城市的滨城公路，连通到深水港。”他又用无名指扫了扫眉骨。“你的意思是，他们有可能逃向长谷。然后从滨城公路，向深水港逃窜。”表妹推测到。“对，马上派人到通往长谷的必经之路埋伏。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好。”支援到了以后，大家慢慢合围，收紧包围圈。歹徒们利用建筑，垂死抵抗。武警利用直升机，落到办公楼楼顶，向下渗透。直升机反复播放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请放下武器，首犯必究，垂死挣扎，死路一条。”整个药品厂及公司的布局是，南面和西面是山，北面是河流，河上有桥，东北侧是方辛庄。正东侧是麦田。内部靠东侧从北至南，依次是两层楼高锅炉房，单层厨房餐厅，厂区，库区。厂区和库区分别用墙围起来，库区有一个出口在北墙上，是一个出货用的大门。直接连通市政道路。一个门在西侧。靠西侧，西北是办公区，西南是居住区。一队人从后墙翻进去。两名警察发射绳索枪，绳勾勾住一所二层楼房的房檐，两人攀爬上去，那个房子像一个锅炉房。用望远镜，向远处瞭望。其他人贴着房子两侧的墙壁，分两队，向前绕。“我们想办法占领库房，有些药品是会引起爆炸的。防备对方狗急跳墙。”王峰严肃地说。“好的。”“还有厂房设备，也有类似风险。在不明就里时，不要贸然进攻。”“是。”歹徒们也觉得那些“药品”，还是有希望的，库房里还存放着部分。所以并没有放火烧掉。否则可能会引起爆炸。外围一共四个门，武警指挥官与王峰协商。“目前我的意思是，留一个南门，这叫围城必缺。”“您是说，把他们逼近南山？”“对，联系山南市警方，协助我们，南山就那两个出口，把他们堵在山里，那里没什么吃的，水源也没有。夜里还很凉。”“这是个好主意，不过我认为他们有暗道，可能会通到方辛庄，暗道很可能沿着河流，这样他们取水也方便。”王峰推断到。“有这个可能，不过现在封控，他们进了村子，就不好出来了。”王峰看了看方辛庄方向，又看了看麦田。那时候正直春天，天气晚上还有些凉。绿绿的麦田映入王峰视线。“依我看，麦田里也有可能有出口。”王峰突然说到。“那出口在哪里，这一览无余，很容易被发现。”对方疑惑地问。“嗯！”他略微思索片刻，“坟头。”“啥！”对方一脸惊讶，“您地道战看多了吧！”对方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倒有可能。”对方马上转念到。“您缉毒经验丰富，也许猜得对，依你看，我们下一步，如何？”“您的人已经占领了办公楼。”“对！”“现在我们最好，抢占功能区，那里有变压器，配电站，燃料供应泵房，我们需要先断掉这些，以免在进入厂房时，对方引爆厂房有爆炸风险的设备。”“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认为对方现在主要集中在，库区和功能区。我们先占领办公楼的目的是，找到对方贩毒的证据。”武警指挥官说。“现在从锅炉房看到的情况是，对方在功能区，布置了，钢板掩体。他们似乎要守住这里。不远处是厨房，那里也有一些易燃易爆的物品。当然还有食物和饮用水。”“您这张图上，只有变压器的位置，没有配电室，燃料泵站？”武警指挥官问。“应该在餐厅左前方，挨着门的位置，门左边是变压器。从进线来看，是山南市供电，所以我们没办法掐断电力。”“母线室，空开，断路器，配电室。都应该在那个地方。”“对，还有柴油发电机。”汪峰补充到。“那个地方是？”武警指挥官指向库区。“那里是氨压缩机房，也是有爆炸风险的。”“看来你的化学学得不错。”对方调侃到。“这张图是怎么弄到的？”“在您没来之前，我了解了一下这里的情况，图是设计院，打电话，给我，我自己画的。”王峰虽然不至于因为这么点小成就，就去炫耀。但人就是这样，做得好时，总想得到表扬，而且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武警指挥官挑起大拇指，“罢了，真不愧是省里来的。”“我这里还有几份，您留着。画得仓促，所以比例不一定对。标注也很潦草，您凑活着用吧。”“多谢。”两人交涉完，对玩表，约定行动时间。暗号。各自分别于几点到达哪里，采取什么行动。就分别了。王峰的任务是，拿下功能区，武警负责库区。“队长这里一看，一览无遗。”王峰爬上锅炉房，往下看。在功能区有很多，钢板刷着迷彩色，掩体。厨房餐厅顶上有空调外机。水箱。餐厅库房顶上，顶着空调外机。配电室那片房子，顶上有放空管，通风风机，空调外机，比较杂乱，可以隐藏个把人。其余房间屋顶没有那种可能。“队长我们还犹豫啥，情况多明朗。”两个观察哨，其中一个年轻的地说。王峰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弟弟王雨。这次任务，与那次确实很像。画面不由的浮现在王峰眼前。另一人是副手，他注视着王峰，看到他眼睛泛着的点点泪花，知道他估计又想起了什么，他也觉得今天的王峰，不似往日那般干脆。“队长配电室顶上，空调和风机管道后面，估计会有人，要不我带人下去，您，”副队长探寻地问，犹豫了片刻。“不，还是我去，你枪法不错，盯住那边。”锅炉房顶上一览无遗，没有任何屏障，只有矮矮的女儿墙。不过因为有两层高所以还是有一定优势，要不是靠着外墙，对方是不可能放弃的。有人说他们可以从上向下射击，还用到地面干啥。这里有两点误区。一从屋顶射击，子弹射出枪膛，是弧形的，未必打的到对方。二是从屋顶射击有一个夹角。对方的掩体布置，显然考虑到了这些。所以从屋顶根本打不到对方。那有人说为什么不用手雷。一是警察只有手枪，武警有轻机枪，但没有手雷。特种部队有。再说还是那句话，考虑到了影响问题，毕竟附近有村庄，再有就是不太想逼急对方，目的只是把对方赶到南山去。而且万一对方引爆库房，厂房，那后果不堪设想。再有就是对方并没有重武器。书中暗表，这是“大高个”带着六爷新找的属下，开的。以前这里本来就是药厂，因为老板厂里生了，人员伤害事故，蝎子辉，给对方提供的“贷款”，老板也是瞎了心，他那里知道，自己早就被惦记上了。所以伤害事故也是蝎子辉故意安排的。事后他再买通，老板的亲人，提供“帮助”。后来老板还不上钱，只好把厂子抵给了蝎子辉，当然蝎子辉也“付了一部分钱”。法人是六爷的一名属下。“大高个”在幕后。梅六爷总体操盘。运送毒品的方式很特别，他们先把毒品掺入药品。然后运进市里。在一个秘密的地方，把毒品拿出来，这样药品清单还是没有问题，数量也对的上。而毒品提取，靠的又是买来的药品。运送到各个“点儿”，是他们顾车。而且是在晚上，先找人和车主谈价钱，把车主引走。然后迅速用自己备用好的轮胎，把车胎换下来。当然车胎是旧的，和雇用的车的车胎款式一模一样。这当然要费些功夫。因为天黑，车主自然不知道，或者打死也想不到，有人把车胎换了。在选择雇佣车辆时。毒品还是在轮胎里。这叫“最危险的方式，最安全。”等到了地方，在因为钱争执，再把对方约走。然后偷偷把轮胎再换回来。要问他们怎么把换下的轮胎藏好，当然是在收废品的车里，拉着一车废品。废品车到处跑，谁能在意。而从药品运输车，把毒品分出后，居然拉走的是“救护车”。而分药品的地方，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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