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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褐花
“相传很久以前,灵之岛的环境十分恶劣,岛上除了一片绿洲,其他地方皆荒芜不堪、极难生存……然而,就在这恶劣环境下,那北方高坡上,竟生了一棵雪松。”
“不论酷热或严寒,那雪松傲立在风霜雨雪中,岿然不动。因其坚韧脾性,灵族先祖们,曾想利用此树固土防沙,改善灵之岛的环境,于是时常去探望,对其关心备至。但很快,大家便发现,那雪松不仅不能扦枝繁育,且连一个松塔也没有。”
“或许是感受到大家的期盼,那雪松似乎也生出了意识,开始了长达数百年的‘性转’,终于在某一日,成长为一棵雌雄同株的高树,并在后来的某个深秋,结出鹅蛋状的松塔……”
说到此处,那人手中释放灵光,化出一枚褐色松塔。
“这便是那雪松的松塔,其籽粒嵌在种鳞之中。”那人顿了顿,将松塔递给夫妻二人,沉声又道,“只是,千百年来,此籽粒从未发过芽。”
夫妻俩接过松塔,释然笑了笑,应答道:“多谢岛主,不论成功或是失败,我们总要试试的。”
说着,他们垂下眸,双双看向襁褓中的婴儿。
“毕竟我们的孩子,生来便没有种子,若是不试试此法,只怕是熬不过今春……”
见夫妻俩憔悴模样,岛主没再多言,抬手轻念咒语,用灵术将婴儿与松塔连结入魂,紧接着,招来一阵风,将数枚松籽送去那北方高坡上。
“人树已结契,能不能发芽成树,便看他的造化了。”
话音刚落,婴儿不知怎的,突然开始放声大哭,惊得几人瞬间绷紧神情。
婴儿哭得撕心裂肺,不论父母如何哄都不肯平静。
岛主凝着眉,再挥手,将余下一松籽附于一灵石中,随后将其交与婴儿,终于,哭声渐渐停止。
“灵石抱籽,驱邪避恶,今后便让他戴着,切勿摘下。”
夫妻俩点头,连连道谢,而此时,岛主看着孩子胸前泛起微光的灵石,露出一抹欣慰笑容。
如众人所盼,那一春,雪松种子发了芽,其茁壮成长的同时,小小稚童也长成了翩翩少年。
只是少年虽年岁长了,但依旧没改爱哭鼻子的习惯。
这一日,他与人拌了嘴,心中满是委屈,却又因为是些小事,不愿惊扰父母,独自一人坐在雪松树下,默默抽泣。
上一回,他只是抱怨了一句,父母便领着他打到对方家门前讨说法,闹出不少事端。一番打闹,虽是解了气,可他的人缘也更差了。
“被动使用读心术又不是我本意,怎的都怪我窥探人心……”少年抹了抹眼泪,仰头望向树梢,又喃喃道,“莫不是要我自毁双目,才能交到朋友么……”
枝叶沙沙作响,像是在回应,忽然间,一阵柔和又温暖的清香环绕身畔,少年渐渐平下心,闭上眼睛。
不一会儿,少年便躺在树下睡着。这一觉,他睡得尤其踏实,太阳落了西头,也丝毫没有察觉,若不是父母焦急寻来,他或许还能睡到翌日天明。
父母问他为何不回家,少年懵懵懂懂,笑着说自己在树下做了个美梦,睡过了头。父母见他笑容灿烂,没再多问,牵这人便往家的方向走。
少年言笑晏晏,不经意地,回眸瞥向那雪松,心中暖意冉冉升起。
睡梦中,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被一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包裹着,如儿时父母亲的怀抱,一点点融化他内心的不安与恐惧。
许是那力量透进了心里,此后,少年便开了窍,不再为读心术一事烦恼。
岁月如梭,他日渐成长,不知不觉间,褪去了少年模样。
他变得豁达乐观,也变得不再爱哭,但唯一不变的,是自己独特的“疗愈”方式——每当遇到不开心且无法排解的事,他便会回到雪松树下,静静躺下,默默“疗伤”。
某日,母亲远远望着一人一树,忧心叹道:“那孩子表面开朗,实际愈发深沉了,这该如何是好。”
“别担心,他只是还没遇到自己的情缘。”说着,父亲轻抚母亲的头,捋了捋其泛白的几缕发鬓,“只愿我们能见到他心有所归。”
时光易逝,流年似水,奔流不息,总有入海的一刻,长生不老,也总有衰败的时候。
有的人早早参透生死,无憾放下一切,随风散去,而有的人后知后觉,仰着头,才能不让眼泪失控。
可空气里弥漫着那冷冽的气息,一阵阵刺激着青年的泪腺,他最终还是没崩住,垂头抚面,痛心大哭。
忽然间,一股带着暖意的力量环抱而来,将他紧紧拥着护着。
他哭声渐渐停下,沉默许久,在那股力量退去的瞬间,骤然伸手将其牵回。
“别走……”
“……”
“别丢下我……”
青年缓缓抬眸,同时,那人也徐徐回眸看他。
对视的一霎那,青年凝视对方凛若冰霜的眼睛,彷佛坠入那雪窟寒洞,惊得浑身一颤。
好冷,明明怀抱那样温暖,为何人却这般冰冷,而且,他读不出此人心中之事。
青年不解,问:“你是谁。”
那人没有立即回答,木然看着青年,而后又看了一眼雪松,沉沉开口:“树灵。”
青年目色惊然:“你是……我的灵树中生的树灵吗?”
树灵点头。
青年眸光一闪,激动又慌张,耳尖微红,匆匆收回手,张了唇,欲言又止,而那树灵平静依旧,曳一袭青衣,朝树根走去。
“你去何处?”青年见他要走,急切发声。
“回树中。”树灵平淡回应。
“不能再陪我一会儿吗?”青年沉了沉眸,声音低沉又喑哑,“我的亲人都离开了,我……无家可归……”
树灵听闻,沉默片刻,看了看雪松,最后又回到青年身边。
“你真好。”
青年拥住对方,像是溺水的人牵住了一截浮木,再不肯放开。
他用各种理由留下树灵,日日与之相伴,久而久之,他便发现树灵的冷淡是其草木本性,是懵懂,也是无欲。
可不论他表面再冷,他也始终记得他的暖。
青年读不出他的心,只能一点一滴慢慢试探,终于,在某个宁静的夜晚,冰川一般的面容也渐渐化出一些笑意。
“真好看。”青年看着树灵淡淡的笑颜,喃喃道。
“嗯?”树灵像是没听清,偏头看向青年。
“没什么。”
青年羞红了脸,讪讪避开他的目光。
就在此时,树上突然落下一物,啪嗒一下砸中青年的额头,又骨碌滚落在他手中。
青年抬起手,泛起灵光,定睛一看,竟是一朵棕褐色的松塔花。花开得正好,层层舒展,优美而雅致。
“这是你送我的吗?”青年笑问,没等对方应答,便笑着将松塔花收回袖中,“那我便收下了。”
趁树灵还在疑惑没回神,青年弯眉一笑。
“你送我一礼,我也应回你一礼。”
说着,他倾身上前,在树灵额上留下浅浅一吻。
可惜,这一吻并没有掀起树灵心中的波澜,他依旧很平静,只是淡淡问道:“为何?”
青年也没有很失望,牵着树灵的手,轻声回:“你今后便知道。”
今后,等他捂热了他的心,他自然会明白那一吻的意义。
然而,那心还未捂热,那人,却先变透凉。
仅仅只是一夜天明,青年再睁开眼睛时,只见树灵的身体被光束穿过,透明如水,渐渐消失。
他惊慌扑去,却怎么也抓不住对方,最后只能嘶声喊道:“别走!别离开我!”
“我得走了。”树灵顿了顿,又说,“我与你一样,需要汲取灵树中的灵力维持体力,再不走,你便会……”
“无妨,那灵力,你用去。”青年打断树灵,不假思索道,不一会儿,眼中噙满泪光,“你不要消失,我还有好多话,想同你说……”
“我不会消失,我一直都在。”
“……你。”
“再过一百年,百年后,我们再相见。”
“……”
一百年,于灵族人而言,不算是地老天荒。可百年又百年,轮回般的等待,青年等来的,是一次比一次短暂的重逢。
时光流逝,终于,青年头上也开始生了白发,他再一次意识到,灵族的长生,也不过弹指一挥。
“我是不是不该来,每次见你,你似乎都比往日更憔悴几分。”树灵看着青年疲惫的双眼,沉声问。
而青年摇摇头,轻轻握住树灵的手,柔声道:“这回,别走了好吗。”
说话间,一阵清风拂过,吹起两人发鬓,树灵凝视青年眼眸,不知怎的,忽然眉心一颤,手也不自觉向后缩,良久,支吾开口。
“我……一直都在。”
“我知你一直都在!”青年扣紧树灵的手,声音洪亮而深沉,“但我更想触碰你,拥抱你……我……我不想再若无其事般,眼睁睁看着至爱之人离去。”
说着,他将头埋进对方颈脖中,不一会儿,便沾湿其青衣。
树灵顿然,许是许久未见青年这般模样,一时手足无措,随后,又如往常一般,沉默着,轻抚其背。
不知过了多久,青年稍稍平复了情绪,抬眼间,却看见树灵耳后竟也出现了一丝银发,一霎那,他面色煞白,再转眼,只觉世间万物皆失了色。
他颤着身体,缓缓放开人,低声问:“你在树中,过得好吗?”
树灵看着他,迟疑了片刻,答道:“好。”
青年听闻,低头苦笑。
“没有你,我度日如年。没有我,你却能过得更好。这一切,终是我过于贪心。”青年低语几声,释然一叹,抬眸看向对方,“你再陪我赏一夜星辰,明日再回去,可好?”
“好。”
那一夜,无人入眠,然而,与往日不同,他们没有促膝长谈,也没有欢声笑语,只是平静而清醒地,并肩望着夜空。
当万千思绪随缕缕浮云悠然散去,当皎洁月色随点点繁星渐渐淡下。
青年放下怀中晕厥的树灵,默默走近雪松,没有丝毫犹豫地,他双手抚树根,释出强灵光,将之尽数注入树内。
只一霎,青年万缕青丝化作白发,容颜也以肉眼所见的速度快速苍老,而此时,树灵脸上的皱纹褪去,迷蒙着眼,徐徐醒来。
那白发映入眼帘,树灵惊愕朝之飞去,用从未有过的慌乱神情放声大喊:“停下来!”
树灵的声音震如洪钟,可白发人却依旧平静,他放出一阵灵光,拦下飞身而来的树灵。
“别过来。”他白发遮面,不敢抬头,颤声又说,“若有来世,我们来世再见。”
话音落,他灵力转移殆尽,无力坠倒。
“别走!”树灵一声嘶喊,飞奔抱紧那人,霎那间,簌然落泪,“别走……”
泪水滴落在白发人眉间,他挣扎着睁开眼,颤颤抬起手,抚去树灵的眼泪,又低声说了句话,下一刻,身体开始消散。
“不,别走!”树灵哭喊着,挥手间,一道强灵光形成一座松塔模样的结界,将那即将散去的肉灵重重包裹起来。
他泪如雨下,颤着手,往结界中注入大量灵力,可无论如何,那人始终未还魂。
“我往其注入了大量灵力,为何他还是不能醒过来。”树灵手捧覆满灵光的松塔,朝一人沉声问。
“因为他已经死了,再多灵力也无用。”
“他没死,他的肉身灵魂、灵树,都还在。”
“……”岛主看了一眼松塔,摇头道,“他与你同根同源,注定相生相克,他既已做了抉择,你又何必执着。”
“他不能死。”树灵满目苍凉,几乎是以哽咽的语气说出声,“我还有话,同他说。”
见他如此神情,岛主不禁感叹:“上一回见你,你还不会笑,如今,竟也会落泪了……”
“……”
“以你的体性,只要今后潜心休养,长存永生并不是难事,可若是为他耽误,一切只能重头再来,如此,值得吗?”
岛主看着树灵,声音严肃而认真,谁知树灵神色一变,坚定应答:“我不想成为你。”
听闻此话,岛主先是惊目一怔,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浅笑出声。
“虽然此话言之尚早,但是,你终有一日会成为我。”一转眼,他笑意消失,嗓音沉下,“毕竟,这世上最不值的事,便是为情所困,终有一日,你也会看破此事。”
然而,树灵全然没搭理,一双眼眸依旧执着:“我要将他复活。”
“罢了。”岛主无奈,抬起手,岛心中央浮现一传送门,“此门的另一端连接着深渊之巢,巢中有一灵核,那是深渊的能量容器。相传灵核一旦破碎,其间原灵便会重新寻找宿主,可使人还魂永生。你若是信,大可去试试,只是……”
岛主顿了顿,凝视树灵,拍了拍其肩,继续说:“那深渊能量过于诡秘,谁也不知道,灵核破损,会造出什么事端。虽然深渊那处荒无人烟,但你最好还是做好万全准备。”
说罢,岛主拂袖而去。
树灵看了看手中松塔,收回袖中,随后,毅然踏进那传送门。
门的彼端,这个被称为深渊之巢的地方,昏暗,寂静,似隔绝了时间的禁地,没有一丝生气。也是因为昏黑,树灵一眼便看到巢中唯一的光源——悬浮在巢笼上端的,一枚掌心大的菱形晶状发光石。
树灵徐徐靠近发光石,闭上眼,伸出手,释出一缕灵光,似树木入土生根时一般,延展探知那灵核之力。
片刻后,他睁开眼睛,露出一抹笑意,收回灵光,紧接着,凝眉一挥,手腕处赫然出现一道鲜红。
那红色汩汩下落,溶入黑暗,滴血成契,与此同时,光随结界起。
一切就绪,树灵取出松塔,放出青年身体,他拥着人,一弹指,便朝那灵核击去一记飞针。
灵核破碎,霎时间,强光倾泻,照亮整个巢穴,此刻,巢中巨木极速生枝散叶,数颗圆石泛光生出耳目,直勾勾看着巢笼之景。
如那人所说,容器易主,流散的大量原灵疯狂涌入青年身体中,只一瞬,青年便恢复往日模样,颤动着睁开双眸。
“你醒了。”见人醒来,树灵柔声道。
青年看着树灵,眼中却满是哀愁:“为何,救我。”
树灵没有直接回话,而是倾下身,一吻轻轻落在他额间。
“我也爱你,等我。”
“……”
青年目色震惊,呼吸都近乎停滞,他浑身发颤,抓紧树灵,可下一刻,树灵却在他面前骤然消散,只留下那句话,反复回荡在他耳边。
爱。等。
青年失了魂,泪无声流下。
突然,胸前灵石泛起阵阵青光,他茫然将之握紧,刹那间,各种画面在脑海中闪过——是雪松在荒漠飞沙中傲然挺立,树下树灵与岛主漠然对视;是那日少年懵懂睡去,树灵悄悄现身环抱其身;是高坡雪松一霎枯萎,余留松塔籽粒飘散……
一幕幕画面来去匆匆,却时时刻刻都在告诉青年一件事:松籽尚在,待雪松重生之时,树灵还会回来。
“好,我等你。”
于是,为一声爱,因一句等,青年驻于深渊巢笼,开始寂静而漫长的等待。
可惜千年过去,深渊之核重塑,松籽也未能破石而出。
慢慢地,青年如同那沉寂的种子一样,不再做声,随着时间流逝,他的身体渐渐与灵核相融,仅留下一缕灵光,偶尔念起树灵时,便在灵石旁闪动几回。
时光如白驹过隙,不知过去了多少时日。巢穴中开始频繁出现人影,他们身着树衣,视灵核为圣物,常来叩拜祈福。
“这是哪儿?你为何带我来此处?”素衣女子环顾四周,看向树衣男子,不解问道。
“这是我族圣地。”男子看向巢笼,虔诚应答,“相传只要来此处向那灵核祈福,族人便会得到神灵护佑,诞下健康聪慧的孩子。”
“阿霖……”冷俏神情黯然,低声道,“我是灵族人,我们不可能……”
“嗯,我知道。”景霖握起女子的手,柔声细语,“我只是在想,若是我们能有孩子,等我死后,或许还有他能陪着你。”
“……”冷俏沉默片刻,随后朝灵核看去,问,“该如何祈福。”
“闭上眼睛,默念愿望,心诚即可。”
说着,景霖笑着吻向合起双眼的冷俏,此刻,两人都动了情,一吻缠绵,全然没有发现巢笼中飞来一缕灵光,默默与两人会了会神,悄悄融入体内。
后来,本不可能繁育后代的他们,竟在深渊之巢诞下一个带有褐花胎记的孩子。
与此同时,那灵石泛起光,松籽之芽破石而出……
往事一环扣一环,千年又千年,如梦似幻。
辗转了许久,安翊终于睁目醒来。
清醒的第一刻,他猛然扑向身旁熟睡的冷清舒,反复查探了多遍,确认了人是温热真实的,才将其放下,随后又迅速脱下自己的上衣,扭头向背后看去。
看,看不清!
无奈下,他再次将手伸向冷清舒:“清舒,醒醒。”
谁知冷清舒迷糊中按下他的手,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说了什么。
安翊怔住的同时,那些明晃晃的斑斑点点也映入眼帘,他恍然回神,不觉耳根一红。
昨夜,冷清舒恢复了从前的记忆,那一声夫君喊出来,叫他瞬间将数年的委屈都抛去了个彻底,情到浓时,欲念翻涌,只一念,理智便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换做是谁,都不能保持理智吧。
可冷清舒极少会推开他,如今这样子,难不成真生气了?
思来想去,安翊脸上红一阵青一阵,最后,还是决定低头用旧招。
“清舒,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他一边说,一边慢慢贴近背过身去的人,见其没躲,便大胆起来,伸手将人揽住,喃喃又说,“方才,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我是灵族人,你是我的树灵……”
话落间,安翊明显察觉到冷清舒在他怀中颤了一下,只是良久都不曾发声。
“别怕,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从今以后,没人再能将我们分开,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足够我们弥补过去的遗憾。”
说罢,安翊稍稍收紧手,瞧了一眼窗边插着的花,岔开话题。
“听说镇上的白牡丹开得正好,要不要去瞧瞧。”
冷清舒闻声,回身抚上安翊的背,轻轻按住那褐花胎记,浅笑应答。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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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一嘴,雪松是植物界中的“生育困难户”,雌雄伴生的树,花期不同,两花难遇,雌雄同株的树,雄球花在下,雌球花在上,总而言之,能不能结果全凭运气。但其所生的松塔,应该是所有松树中最漂亮的球果,尤其是种鳞脱落后球果剩余的顶部,看上去就如玫瑰花一般,也被称为“木雕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