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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诚相待
静初紧握着他的手深深地看进他眼底:“我心匪石不可转,我心匪席不可卷!我不惧怕于你,我喜欢你更不会因为你的身份而转变!此生,只要你不离我便不弃!慕白,你很好,真的特别好!所以,你永远都不要妄自菲薄了!”
慕白颔首,眼里浮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展颜一笑,笑得柔情似水。
静初看着交握的双手,温柔的笑道:“如此,这辈子,不放手了?”
慕白轻轻的笑着,握紧手中的柔软,想着她之前的宣誓,心中感动万千。
遂言语轻轻的,却亦是重如泰山般的承诺:“不放了,这辈子涉世同舟,风雨携手,生死与共,就算前路漫漫,坎坷艰难,磨难重重,此生再也不放手!”
轻瞌上眼,虔诚地印上她额间,今生,何其之幸,得遇于她,又何其之幸,得拥有她,此生,有她足矣!
静初亦轻轻的瞌上眼,感受着这轻如羽翼般的轻吻,却心知那是此生此世的交托。
“那个,蒙面小子,你可算是清醒了啊!这几天真是愁死咱们了。”无尘率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了凡,秦若兰,秦海。
慕白朝他们颔首:“让你们费心了?”
秦海亦不虚礼,张口便问道:“义士,这些日子究竟发生了何事?那些人真是你杀的?”
慕白看着他们缓缓的说道:“不是我,那些人是猫脸老人所杀!”
秦若兰与静初对视一眼:“怎么会?”
秦海傻眼:“猫脸老太不是被大巫师超度了吗?我还亲眼见她被下葬了,怎么可能?”
慕白肯定道:“确实是她,而且还是完全失去了理性的她。”
静初脑子转动,突然间有些明白过来:“大巫师,马景瑜是一道上的?所以,猫脸老太超度下葬只是障眼法,目的是骗过众人,是这样吗?”
慕白颔首道:“是的!”
几人恍然大悟,如此这般,一切都接得上了。
慕白继续道:“小四惨死,那时我在都督府,我并不知晓,直至第二日夜,连死三人,闹得陆叔又得全城戒严,我才知道。
在第三日夜间,我便在城中守着,果然,在城西碰上已然发狂欲杀人的她,与之交手,在她手中救下了那名更夫。
我有意放她,想看那幕后之人,便嗅着气味一路尾随到了城西郊外的乱葬岗,却在那时,一直潜伏在我体内的蛊毒发作了。然后,是马景瑜趁机困住了我。再然后……”
慕白拳头紧握,浑身紧绷,再然后便是那恶梦般的半个月。
似是猜到什么,静初轻轻的握着他的手,安抚着道:“没事了,会没事的!”随后又问道:“你这蛊什么时候中的?”
慕白回握着她的手:“你还记得在城郊与阿黛玉,猫脸老太交手那一次,突然间有一黑衣人向我使暗器吗?”
静初朝他左脚裸望去,当时,确实是那里被射中了,所以,蛊是那时便种下了,“你是说那黑衣人是马景瑜?”
慕白颔首:“确实是他!”
秦若兰恍悟道:“这马景瑜当真好计谋呀!”
秦海沉思不解:“那他设了这么大的局究竟意欲何为?为了让你身败名裂?为了夺都督军权?他想当鄯州都督?可又岂是这般容易的,他无官无职又无功绩,怎么也轮不到他当鄯州都督。”
慕白摇首:“并非如此,你们可知,他将我囚禁在墓穴中时,除了猫脸老太,我还瞧见了姜云霆。”
“节度使大人?”秦海父女同时惊呼出声。
静初拧紧眉头:“你是说节度使大人与他们也是一道上的。”
慕白却道:“不,正确来说,是他们控制住了姜云霆,就似猫脸老太那般。”
在旁倾听的无尘了凡却面面相觑,脸上闪着忧虑,扯上了节度使,那便扯上了整个陇右道,这事大了。
慕白继续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巫术,竟可控制人心。在那半个月里,那名巫师亦想对我施术想控制我的心智,却不想,那术法根本对我无用,只得作罢。最后,只能用蛊毒之术逼我就犯。”
静初满脸心疼,心知那半个月对慕白而言是多么难挨的。
秦海忧愁满面:“这,他们究竟要做什么?你可知晓?”
慕白摇首:“我并不知晓,但在我疼得昏昏沉沉之时,恍然听见他们说,二十年前的债,定要血债血偿。”
秦若兰看向静初,后者也是疑惑,“二十年前,二十年前咱们还未出生呢!”
“血债血偿?”秦海却愣愣的念着,脑海中想起二十年前,不,应当是二十一年前的那个让他至今都印象深刻的夜晚。
那是个火光充天,满城血腥的夜晚,壅关城破,当时的千卫陆振勋带着他们二千号弟兄利用对地理的熟悉对敌人进行二夜一天的巷战,终是将他们尽数歼灭。
那时,他们将已经穷途末路的石骁堵在死胡同里,经历了二夜一天的苦战,他们也已经伤痕累累,筋疲力尽。
当然,石骁更甚,那石骁见前无退路,后有追兵,心知已无退路,倒也是个硬汉,提刀便自刎了,只是死前那双盯着他们的血红色的眼睛,还有那句阴森沉冷的‘血债血偿’,至今让他记忆犹新。
秦若兰问道:“爹,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秦海回过神看着看向自己的几人,半晌,才疑惑的道:“是有这么个人,是游牧民族首领石骁,可不可能啊!他当时已经死了啊!怎么可能是他呢?”
静初惊疑道:“石骁?二十年,不,现如今是二十一年前破了壅关城的游牧族首领石骁?”
秦海颔首:“就是他,死之前那血红的眼,还有那声‘血债血偿’,我至今都记得。”
秦若兰望向静初:“静初,你知道他?”
静初眼中带着恨意:“我怎会不知,二十一年前,城破,无数壅关城百姓都死在那场战争中,我外公,外婆,舅舅,杜府上下几十口人皆是他所杀,只余下我娘,我娘到如今都不能释怀,每每还会从恶梦中惊醒。”
闻言,室内几人默然唏嘘,可以想象那次城破的惨烈,战争总是最无情的,慕白轻轻的复上她的手。
秦海满面感慨道:“就是经历了那次城破,知晓城破家亡的惨烈,都督才守了壅关城二十多年,就连胜任鄯州大都督之职后却依然坚守在这里,从不曾有一天懈怠。
未将追随了都督二十余年,无论如何,未将决不能让都督背上这莫虚有的罪名,含冤莫白的。”
慕白自责的垂下头不语,到底还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会让马景瑜有机可趁的。
静初反手紧握着他的手,轻摇首道:“不是你的错!无须自责。”话落,自己眼圈却已赤红。
秦海见此,叹息道:“我并无怪你之意,都督亦然。都督情愿自己被抓入狱,也要救出你,还嘱托我要照顾好你,既使是知晓你是妖怪后,可见都督是全然相信你的。”
随后,又啧啧称奇道:“这个,义士,你也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怎么突然间就成了会幻化成人的妖精了呢?”
慕白摇首:“我也不知,只是突然间便如此了,也是在那时身体里的力量似乎冲破了以往的禁锢,源源不断,充沛强大!”
了凡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天地万物自有灵性,万事万物亦有循理,也许只是天性使然而已!”
慕白苦笑着道:“大概吧!只是我一直以为你们会惧怕于我,所以,一直隐瞒着。如今,见各位如此淡然,倒是我庸人自扰了。”
了凡轻笑着:“小僧与师叔祖是礼佛之人,万事万物只尊循善与恶,义士心性良善,是人是妖,于咱们又有何不同。”
无尘附和着:“就是,就是!”
秦海豪迈笑道:“我几经沙场,历经生死,这世间生与死都看淡了,妖魔鬼怪在我面前,我亦有何惧!不过,倒是挺震惊的。”
慕白眼里流露出被认同的喜悦,转向静初,亦从她眼中看见欢喜,“谢谢你们!”
无尘忙摆手,“别谢!别谢!当务之急,咱们还是得赶紧想想此后该怎么办吧?”
静初思索了会才道:“去县衙找李捕头与王捕头,必须让他们知晓节度使大人已被控制住了。还有,猫脸老太杀人的事。”
秦海疑虑道:“县衙他们权力有限,告诉他们又能做什么?”
静初颔首道:“他们并未牵扯到这事来,比起我爹的军权,县衙权利较小,马景瑜现在一时还并未注意到他们,可他们却也是公差,做什么,查什么都方便许多。”
秦若兰:“可是,如今这情形,他们会帮我们吗?更何况,他们直属上司是马刺史,他可是马景瑜的爹,他们父子俩肯定是一伙的,难保县衙不会选择明哲保身!”
闻言,室内一阵沉默凝重,是啊!忘记马楚居这一茬了,若一切都是他们父子俩的阴谋,现在就算县衙想帮他们,怕也是爱莫能助,现在是整个壅关城都在他们父子俩的掌控中吧!如此形势对他们真的很不利。
良久,无尘拍手道:“干等着也不是办法,明日,贫僧先去县衙探探再说吧!你们先别妄动。”
秦海拧眉道:“也只能这样了。”
静初感激不已:“这几日劳烦师父跑进跑出了,静初感激不尽!”
无尘忙道:“别介啊!咱们可是过命的交情,应该的!你们现在被通缉着,马景瑜他们却并不认识贫僧,由贫僧出面再适合不过。更何况,两位捕头与贫僧自上次的失踪案后,还是有些交情的。贫僧去探探,应该还探得出些什么的。”
秦海颔首道:“对,先探探他们的口风先,再想下一步该如何做!”
室内再度陷入沉默中,几人心中都明白如今只能先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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