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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八天前。
“听说皇上最近喜欢鼓捣一些奇形怪状的器物。”霍光鬼鬼祟祟的过来，“会不会是想打仗了？”
裴子衿不明白怎么在霍光那里什么事情都能和打仗扯上关系。
好在他小孩心性，说过就忘，不一会又跑出去玩了。
小公子拿起盏子，裴子衿下意识的想给他添水，手都到旁边了，又突然回过神。
小公子撩眼瞧她。
“不对啊。”她疑惑，“怎么我不是你的婢女了，还会有这样的习惯？这都过去多少年了！”
虽然这中间六十来年都是处于失忆状态，但这习惯也太根深蒂固了。
“一定是你那个时候总是揍我，把我揍出阴影了。”裴子衿总结道。
小公子觉得好笑，放下盏子，与她理论，“我什么时候揍你了？”
不提还好，一提就气。裴子衿拎过椅子坐在他对面，双臂环胸，一副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好好和你掰扯掰扯的架势。
“我还受着伤呢，就因为你，大半夜的躲到了水缸里，差点没淹死我！”
小公子回想了一下，“难道不是因为你要逃跑？”
开局一战就落了下风，不能认输，裴子衿再接再厉，“那后来呢，你天天夜里不睡觉，让我练鞭子！抽得我脑瓜子生疼！”
“难道不是因为你武艺不精？”小公子问。
好家伙，您这意思是我自己耍不好鞭子，所以自己打自己，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裴子衿又说：“那后来你跟美人在一起，还让我耍鞭子给她看，我的脚底下裂开了那么大个血口子！血流成河！你敢说跟你没关系？”
看着张牙舞爪夸大其词的裴子衿，小公子总算是沉默了。
她得意的翘起小尾巴，“怎么样，说不出话来了吧！”
“这件事是我当时思虑不周，但后来我也站在你的角度考虑，让你安心养伤了。”
啥时候让我安心养伤了？裴子衿听他这么说，眉头一皱，怎么回事？他这副功过相抵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小公子淡道，“若不是让你安心在偏殿住下，待到搬走时才许你出来活动，你的脚能好得这么利索？”
裴子衿一股火窜上来：“你那哪是让我安心养伤！你那是在罚我！我......”
话说到这，她蓦地一顿。
难不成，当初小公子真是抱着这样的心思让她歇着？那她岂不是曲解了他的好意？
眼见着理论不出结果，反而感觉自己越来越理亏，裴子衿想着应该赶紧转移话题。
“霍光刚才说的，你怎么想？”
正思考着转个什么话题好呢的时候，裴子衿听到小公子这么说，下意识的回应，“什么怎么想？”
“卫平阳拿着你的巧思去博取圣心，你怎么想？”小公子耐心很好。
裴子衿坐在椅子上久了，想盘腿坐，腿刚抬起一半就看到小公子睨来，想着这样确实不太雅，于是有些别扭的放下腿，手撑着膝盖，指尖在裙摆上轻扫。
“她在马车上就对暖器观察细致，想必在皇上那里，也能说个大差不差。”小公子说，“再联系胡椒一事，你还觉得是她这个东道主懂得多吗？”
人活着本来就很累，想这么多岂不是更累，裴子衿随遇而安道，“她有这个心思，说不定是想通过皇上查到她姐姐和弟弟的情况呢？”
小公子：“卫仲卿许久没有消息，她若是有心，此时宫中早就派人出去大肆寻找，还会像如今这般？”
裴子衿：“说不准，是皇上派卫仲卿去干什么了，所以不用人去找，就能直接将他的情况告诉平阳。”
小公子被她这副不愿多想的咸鱼模样逗乐了，“即使如此，你同我打个赌，如何？”
裴子衿脑中雷达滴滴作响，警惕道，“十赌九输，我不上你的当。”
小公子：“你连赌什么都不听一听，怎么知道自己会是输的那一个？”
“赌什么？”小白鼠踏出试探的一步。
小公子一笑：“十日之内，卫平阳定来找你。”
“就赌这个？”裴子衿疑惑，“霍光在这里，她不放心，肯定是要过来看看的。”
小公子摇头，“不是为了霍光，是为了你。”
卫平阳想要在暖器之后能再上一层，经过这一路对裴子衿的观察，她定会来这里，或套话，或询问，总要得到些新的东西。
裴子衿听出了他的意思，觉得可以一赌，“赌注是什么？”
小公子屈指扣了扣桌面，聊了许久，这盏中水已凉，“以后果水还由你来煮。”
果水是第一步，接着是不是还得找着别的时机再让她干些别的？裴子衿心中冷哼，这是想一步一步的引诱着她干回老本行啊？
看穿一切的裴子衿讨价还价：“十天不行，七天。”
“十天。”
“八天。”
“十天。”
“八天半！”
“九天。”
总算退步了，能少一天是一天，裴子衿见好就收，“九天就九天！成交！”
——
回到此刻，坐在窗前的裴子衿只觉得阳光晃眼，惹得她头疼。
最后一天了，这卫平阳就不能明天再来吗？
裴子衿仿佛已经看到了她迈向老本行的第一步，十赌九输诚不欺我，她只觉生无可恋。
平阳冒然过来本就有些局促不安，此时瞧见裴子衿这副表情，更是心中忐忑。
难不成她知道了自己的来意？
“卫姨！”霍光像个皮猴一样奔出来，“你怎么才来！我还以为你忘了我了！”
平阳一笑，“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啊。”
“我们刚才还在聊起你，你就来了！”霍光拉着她往屋里走。
平阳垂着头，敛去眼色，“是吗？那真是巧，你们聊我什么？”
“聊你和皇上。”霍光回头，冲她挤眉弄眼，低声悄悄说。
平阳心头一跳。
此时已经踏进房中，裴子衿倒了盏水，抬眸对上平阳的目光，两人心思各异。
平阳紧了紧握着霍光的手，“乖，你先出去，我有话跟裴姐姐说。”
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霍光刚想反驳，却见平阳脸色不太好，便压住心中疑惑，乖乖出去，转头跑向小公子的住处。
“卫姨来了！”唯恐天下不乱的霍光对小公子说，“她和裴子衿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密谋些什么，我们去偷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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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轮赌，我就没输过
作者有话说
第99章 第九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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