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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
何玉一声惨叫后,电话骤然中断。
杨胜久经沙场,立即示意兄弟们去后备箱抄家伙防身:“蒋小姐不要怕,小场面,我们能应付。我们先去清场子,车我停在远点的地方,你在车里等我们处理完再过去。”
蒋贝珠手心已经被汗水浸湿,看着杨胜带人进了绳厂。
二十多分钟后杨胜过来开车,蒋贝珠心脏一直狂跳:“怎么样了?”
杨胜对着后视镜快速擦干净迸溅在脸上的血渍,他看向蒋贝珠惨白的脸色:“有点棘手,伤了几个兄弟,不过都解决了。”
杨胜启动车子,载着蒋贝珠到达蒋氏绳厂门前。
门前一片狼藉,蒋氏系泊绳厂的招牌断成两节,过年贴的喜联被人撕的粉碎,艳红色的灯笼被车轮碾成凄惨地两半。
绳厂大门从门轴处脱落,吱嘎响着要掉不掉。
蒋贝珠根本没经历过这种事情紧张的抓着副驾椅背,指尖泛白。
她甚至不敢下车看,就怕看到血腥,忍不住声音有点抖:“何玉她们还好吧?”
杨胜随手摘下墨镜,替蒋贝珠拉开车门:“都小伤,设备毁了一些。”
蒋贝珠向绳厂内看了一眼,杨胜的兄弟已经把闹事的人绑了起来,其中就有她前婆婆王珍。
王珍也是一眼看到了蒋贝珠,本来还半闭着眼萎靡的‘哎呦’不止,忽然就怒目圆睁,对蒋贝珠破口大骂:“蒋贝珠你这个丧门星小C妇,害了我儿子我不会放过你。”
杨胜上去劈手给了她一个耳光:“还耍嘴皮子,先想想怎么赔钱吧。”
王珍侧脸吐了一口血沫,枯鬼似的面容狰狞地一抽,忽然疯似的哈哈大笑:“贵人会帮我的儿子报仇,等死吧,你们这些小C妇的帮手都等死吧。”
蒋贝珠看着狂笑不止的王珍,心中那丝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可她搞不清楚原因。
汽车的急刹声音,让蒋贝珠回了神。
她余光看见杨胜大惊失色,甩开手中墨镜,向着她狂奔而来,拼命挥手呐喊:
“蒋小姐快闪开。”
她很慌没明白怎么回事,前后半秒不到,耳边传来车辆剧烈的碰撞声,眼前一花杨胜已经飞身把她扑倒。
她的膝盖擦在地上,手肘也都磨破了。
等她回过神才发现,离她几米远的地方,冯子玉黑色巴博斯车头冒着黑烟,把另外一辆黑色面包车整个撞进了路边水沟。
面包车的车门大开,一群男人凶神恶煞一般从面包车里争先恐后的往出爬,叫嚣着趟着泥水从水沟中手脚并用地爬上路面。
又有三辆面包车前后赶到,每辆车里都有十多个人,带着武器鱼贯而下。
他们把蒋氏系泊绳厂团团围住。
满脸是血的冯子玉拉起摔倒的蒋贝珠,与杨胜一起把她护在身后。
杨胜受伤的兄弟们和周则林等人也都从绳厂走了出来助阵,可比起来对面来人,他们人数还是少了太多。
杨胜面对此情形神色难得紧张了。
他看着这些有备而来的人问冯子玉:“想不到我杨胜今天还有一劫,新来的小子,你能打几个?”
刚才冯子玉开车撞面包车救蒋小姐,那股果决和狠劲把杨胜震住了,觉得他是个人物,所以才有这一问。
冯子玉努力睁开被血糊住的一只眼睛:“七八个不成问题。”
杨胜撇了嘴:“真能吹,我从13岁开始混帮派才能打五个,你告我你能打七八个?”
杨胜抽空转向他们身后蒋贝珠:“蒋小姐,趁我们一会儿去拼命,你也别闲着,好好想想你到底得罪谁了,这可不是一般阵仗。什么婆婆媳妇打架还找人火拼,你总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我也不知道。”
蒋贝珠不想哭,可是忍不住,泪眼模糊了视线,氤氲了他们的脸。
冯子玉扶住她安慰:“蒋小妹别怕,一会我们去抵挡,你就顺着后面这条小路跑,能跑多远跑多远。”
蒋贝珠问:“那你们呢?”
冯子玉看着她笑道:“活着我就娶你,死了你就忘了我,半死不活保证不拖累你。”
蒋贝珠带了哭腔:“冯大哥,我们大家一起跑吧。”
冯子玉抄起杨胜递给他的工具,用力推她和何玉走:“跑不了了,你们跑,快去报警。”
风把男人们的互搏的声音送到蒋贝珠耳中,她和何玉没命的跑。
一边跑蒋贝珠一边哭着拨报警电话,跌跌撞撞与何玉互相搀扶着爬上另一侧公路的路基。
她听到身后有陌生男人喊着:“开车追,把两个女人追回来。”
汽车在她们身后滑破气流,呼啸而至。
二人跌跌撞撞又跑下路基。
从面包车内立即跳下五个男人,跃下路基叫骂着大步朝她们追来。
两个柔弱女人再跑也跑不过男人,眼看被追住,何玉也跑不动了,风箱似的喘。
后面一段路,完全成了蒋贝珠拉着何玉跑。
蒋贝珠知道凭他们两个女人,再跑下去迟早被抓住,还是得想办法求救:“何玉,我们快上公路求救。”
路基很高,何玉又伤了胳膊一下爬不上去。
蒋贝珠擦干眼泪爬上路面,回头拖拽何玉,何玉已经被追赶上的一个男人扯住头发拉了下去。
另一个男人挥舞着砍刀一步跨上来就要拉扯劈砍蒋贝珠,蒋贝珠知道大势已去,惊呼闭上眼等待疼痛来袭。
倏忽间,她身子落入了一个满是古龙水味的男人怀抱,她惊喜睁眼,看到了赖永钦搂着她,长腿猛踹开男人的砍刀。
他身后保镖立即冲上去三两下制服了五个男人。
蒋贝珠手抖心跳,许久都缓不过来神来。
好在后面的事不用她操心了,赖永钦很快控制住了局面,一直不肯出警的警方也到了,听何玉说,港城总督都惊动了,已经到现场了。
蒋氏系泊绳厂门前警灯闪烁,警务人员来往押送嫌疑人。
王总助面上带着冷意站在远处与警署署长交涉。
黄底红蓝条纹的救护车闪着蓝白色的光一趟趟的运送伤员,蒋贝珠看着自己这边的人基本上都受了伤。
一时哭的不能自已,都不知道该先关注谁。
杨胜虽然伤的很重,但是看到船王晾着亟待讨好他的港城总督,一门心思搂着蒋贝珠小心翼翼的亲手上药。
蒋小姐微微皱一下眉头,船王都心疼的频频安慰。
她们二人十分亲密,一看就关系就非常不单纯,惊得杨胜眼珠子差点掉地上。
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这是不是间接抱上大腿了,又疼又喜笑地龇牙咧嘴。
他有预感,他快要咸鱼翻身了。
不同于杨胜的开心,冯子玉眼神晦暗了,他没想到蒋贝珠的秘密男友会是船王。
他才恍然,自己追求蒋贝珠从始至终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蒋贝珠有过这种男人又怎么会看上他。他自认为的优势,在船王面前一文不值。
之前种种也就说得通了,难怪他求婚船王会来搅局。
原来他是动了船王的女人,也明白韩国政敌和阿曼大公为何会忽然对他群起而攻之。
以他的聪明也瞬间明白,船王是对他手下留情了,至于手下留情的理由……
他目光看向娇弱美丽蒋贝珠,想起挂在他卧室上二十多年的唯美老照片,画面构图和他们的表情动作都是那么完美。
尤其是居中的漂亮小女婴太过可爱,他每次看到都会被画面打动,跟着照片中的女婴一起笑,想象自己未来也会娶妻生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儿。
直到在疗养中心见到蒋贝珠,他幻想忽然就具象化了,知道他与谁才能生一个那么漂亮的孩子。
当得知她就是女婴本人,更是觉得自己错过了太多。
他步步为营,自信满满,认为自己迟早会守得云开月出。
冯子玉伤的很重,躺在救护床上对蒋贝珠招手,蒋贝珠挣脱赖永钦跑向冯子玉:“冯大哥,你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事?”
冯子玉听着亲热的一声冯大哥,心中酸涩中掺杂着一丝安慰,虚弱道:“贝珠你近点……”
蒋贝珠又凑近了一些:“冯大哥你说吧,我听着。”
冯子玉咳嗽了几声,气若游丝:“再近点……”
蒋贝珠虽然疑惑,但还是听话的又凑近了一些,耳朵几乎贴上了冯子玉的嘴。
忽然蒋贝珠就觉得被人扣住后脑,嘴唇上一软,陌生的雪松气息啃噬在她嘴唇上。
桎梏着她的力量很大,她呜呜地挣脱不开,整个人都趴在了冯子玉身上。
直到赖永钦气急败坏的把她从冯子玉的禁锢中抢夺出来。
蒋贝珠彻底傻了,殷红的嘴唇上还带着湿意。
冯子玉对蒋贝珠回味的舔了舔嘴唇,又得意又挑衅地对赖永钦邪魅一笑。
赖永钦脑子哄了一声,只剩下一个念头他要亲手杀了冯子玉,怒火灼心抬脚就要踹翻冯子玉的救护床。
蒋贝珠顾不得其他,慌忙抱住赖永钦阻拦:“叔叔不行,求你了,他受伤了。”
赖永钦嗓子里如同吞下一把碎玻璃不上不下,又怕伤了蒋贝珠,束手束脚的想暴走都不得出路。
他何时这么憋屈过。
冯子玉看着船王吃瘪,心中更加畅快,这世间有几个人能让船王吃瘪。
他冯子玉也算第一人了吧。
他和蒋贝珠没可能了,也不能让情敌那么痛快。指挥着吓傻了的急救人员:“还不快抬我走,都等着看船王杀我呢?”
急救人员才反应过来抬他上车,救护车像有狼撵一样急不可耐的开走了。
赖永钦滔天的的怒火全都倾泻在了打砸蒋氏绳厂的暴徒身上,整的他们哭爹喊娘,蒋贝珠才知道这些人是帮派成员,被人唆使而来专门收拾她。
具体要怎么整治她,赖永钦不让她细听,打发她去劳斯莱斯里面吃东西休息,只是他回来的时候脸色特别不好看,一副动了真怒的样子。
后续有赖永钦管,蒋贝珠就插不上手了,跟着他趁着夜色回了庄园。
蒋贝珠回忆起王珍见到赖永钦的样子,才知道原来王珍所有怒火和怨恨都只敢对着她发,对船王只有惊惧悔恨,连一丝恨都没有。
她摇了摇头,无所谓了,赖永钦愿意怎么处理她们就怎么处理吧。
反正金家在港城绝无立锥之地了,以后再也不见就好了。
在外面还一切正常,回了庄园就剩下两人,赖永钦还是气难平。
蒋贝珠无论怎么陪着小心,还是惹怒了他:“离我那么远干什么,别人让你近你就近?”
蒋贝珠实在好气又好笑,明明二人已经贴在了一起,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判断出远的结论,虽然已经近无可近,但还是陪着小心顺从地挪了挪身体,自觉心意态度到了就行了。
蒋贝珠小心翼翼的搂上他,试图平息他的怒火,可适得其反赖永钦反而呼吸更不匀了。
他怒火滔滔地钳制住她质问:“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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