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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听见圣女要见自己,向泽兰有股血液冲上头顶的兴奋感,我们的计划成功了,甚至要比想象的更成功些。
跟着白纱男子往前走,一路穿过长廊、小院、最后到达了一座二层小楼中。
“圣女,向小姐到了。”领着自己来的男子敲了敲房门,房中无人回应,门却应声打开。
“向小姐,请您自己进去。”男子示意。
向泽兰踏步迈入门槛,顷刻,房门便被忽然关上,向泽兰有些紧张起来。
“坐吧。”一道女声传来,向泽兰听出来是圣女的声音,与之前在小房间中听到人讲经的声音类似,许是隔得近些,现在听起来,倒是没了之前的空灵和疏远。
声音依然淡漠温和,但却更有实感一些。
循声找去,屋子侧边有一屏风,那声音,就是自屏风后传来。
屏风前有一张椅子,向泽兰坐上去。
“向小姐是青州人?”那女声问?
“是。”向泽兰想起自己富家小姐的人设,又故作蛮横地说道,“你们这集会,日日只叫人夜里来,这几日,我夜里都睡不好,今日还将我留到这么晚,不知道是要做些什么?”
那女子笑了起来,声音清脆:“是我们唐突了,我是与小姐投缘,便有些迫不及待了,未能考虑到小姐,还请见谅。”
向泽兰呵了一声,顺便观察着屏风后的人,两人相隔不远,屏风是纱制,向泽兰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屏风后的人影,只是这女子似乎戴上了帷帽,看不见人脸,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轮廓。
“那你今日来找我何事?”向泽兰主动问道。
“昨日的香,姑娘用得怎么样?”圣女回问。
香?昨日那安神香,她没用啊,今日公主说自己有用,被公主带走了,这怎么回。
没有时间给向泽兰过多思索:“应该是安神香吧,还行,睡得不错,但是我向来睡眠都很好,也就感受不出来太大的作用。”
向泽兰还补充了一句:“若是你们今日不这么急急忙忙把我叫过来,我还能一觉睡到晚上。”
那女子笑得更加爽朗:“那姑娘小姐真是多福之人,像我这样什么都要操心的人,那可真是日日要靠着那安神香才能安睡,是我们送礼没有送到小姐心上。”
圣女接着说:“今日的礼物希望小姐可以喜欢。”
向泽兰顺势问:“这是什么香?”
“倒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只是熏香罢了,味道要稍重一些,但是放在香笼中,倒是能满室馨香,也不会损伤身体,小姐这样品味高雅的人应当是喜欢的。”
“那我就先谢过你们了。”
“只求能与小姐结缘。”
“不过,我昨日是与韩大人一同来的,但是今日我却没听韩大人说你们邀请了他?”向泽兰初次来这,便是韩自秋以追求的名义带来,向泽兰这么问,倒是符合常理。
“缘分有深有浅,我与韩大人的缘分,就到这里了。”圣女补充了一句,“况且,韩大人有些行为,恕我不敢苟同。”
“嗯?”向泽兰问,“怎么说?”
圣女露出有些纠结的语气:“按理说,小姐与韩大人之间的事,与我们无关,但同为女子,我还是想提醒小姐一句,韩自秋大人并非良配。”
向泽兰冷嗤:“我本身就不准备与他有什么发展,我哥哥当了京城的官,我才来探望,谁知道却被这韩自秋缠上了,本身已经让人心烦不已了。”
交浅言深,最易让人觉着自己是个天真不设防的人。
“不过,圣女为何说韩大人不是良配?”
“实不相瞒,姑娘正值芳华,可韩大人却已近不惑之年,你二人本就不相配。”圣女有些迟疑,“况且,那韩大人确实是个登徒子不错。”
圣女似姑娘家谈心事般说道:“韩大人带你来的目的本身是为了,寻求我们的帮助,好对姑娘进行控制,好让你委身于他。”
向泽兰拍案而起:“好啊,这老头!我其实他能肖想的人,等我回了青州,定要让父亲好好整治整治这等浪荡子!”
圣女安抚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便不想再与韩大人多接触了,不过,正是因为韩大人,我才能结识到向姑娘这等知己。”
向泽兰却似突然提起警惕心般:“韩自秋告诉我,你们是陀佘教的人,可是官府的布告上,却一直在提醒百姓,陀佘教不是什么好人,是要钱甚至要命的。”
说罢,向泽兰状似紧张:“我哥哥才在京城当官,我可不想拖累哥哥,也不想入狱去,我可听人说了,大理寺专抓陀佘教信众。”
沉默半晌,向泽兰以为这圣女要生气,却听她放声笑道:“这也不怪他们。”
“我们本身是月亦的正统的宗教,就连月亦王宫中,也有不少我们的信徒。”圣女语气平和,“只是在大晋有些水土不服罢了。”
“陀佘教本想为大晋的百姓带来新的信仰,只是异域文化差异过大,不被大晋的官员理解,才把我们误会成了妖道。”圣女问到,“就拿姑娘而言,难道我们有害过姑娘吗?”
“那倒是。”向泽兰故作天真,“那为何圣女不去找官府说个清楚呢?”
“公道自在人心。”圣女回道,“早晚有一天,他们都能明白陀佘教的好处。”
“我明白了。”这才终于找回话题,“圣女今日来找我何事?”
“并无要是,只是与姑娘实在投缘,有些迫不及待罢了。”
两人话着家常般聊了不少东西,不过,向泽兰深信,多说多错,所以后面几乎都是那圣女一个人自说自话,向泽兰只是偶尔搭上两句腔。
圣女一改往日的神圣感,几乎是以小女儿姿态和向泽兰聊着,最后还让那白纱男子将向泽兰送了出去。
李虎神经绷着,见着向泽兰出来才送了一口气,门关上后,低声问到:“怎么这么久?”
向泽兰扯了扯他的袖子:“回去说。”
马车一路回到城内,今日太晚,明日一早,就到茶馆去。
进城时,天又是蒙蒙亮,这个时候,就算是茶馆,也不会开门,即使向泽兰肚子里一肚子问题,此时也只能等到天彻底亮起来再说。
殊不知,在向泽兰离开云栖寺时,还是在那间谈话的屋子里,那一老一少的男人从另一间暗门里走出来。
“爹。”圣女喊那个年老的男人,“这人怎么样?有钱的很。”
“她不是说她哥哥在京城当官吗?是当的什么官?”那年轻男人插话问道。
“我都打听过了。”圣女说,“是刑部的一位尚书郎,叫韩青,他们家是青州的富户。”
“韩青?”中年男子似乎在自言自语。
“是。”圣女疑惑,“父亲您认识?”
“嗯。”男子点头,“如果她哥哥真的是韩青,那么她不一定好糊弄。”
“她哥哥姓韩,那她怎么姓向,你们大晋人,不是都要随父亲姓吗?”年轻男子问道。
这话却显示戳中了圣女一般,收了脸上的笑意:“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私生子呗,我们大晋这种事情多了去了。”
“哦,这韩青我也认识,倒是个聪明人,怎么有个这样的妹妹。”那年轻男子笑了出来。
中年男人撇了男子一眼,安抚状在圣女身上拍了拍:“再观察观察吧,如果真的能搞到钱,我们倒是能省笔心了。”
“就是。”年轻男人转了转脑袋,伸了伸肩膀,“我还以为跟你们合作,做的是什么惊天东西的事呢,结果就是在城里搞妖道。”
“你!”听出男子话中的轻蔑,圣女指着男子。
“好了。”中年男子伸手阻拦,“稍安勿躁,离成事已经不远了,我先去铺子里看看,你们就在这好好待着。”
“尤其是你。”他指着那年轻男子,“要是被人发现你在这里,一切都会完蛋。”
天空完全亮起,宋荷钧熬到半夜才睡着,想到向泽兰这个时候应该回来了,难免又惦记上这事,只是如今只能等何迁家茶馆开门了,才能与几人见上。
谁也睡不着,又把陀佘教的资料翻出来看。
这陀佘教,犯罪证据数不胜数,除了要钱、要命,甚至还有不少人因为笃信,离家出走,宋荷钧仔细看过报案资料,其中这丢人的甚至还不在少数。
更奇怪的事,京中这些日子,就连流浪的人都少了不少。
去年青州灾情,不少人顺着流浪到了京城,这些人如今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能够证明,陀佘教把人藏了起来,总不至于他们会好心到帮自己解决流浪问题吧。
如今更是要找到人。
招阳许是也睡不着,一大早上就到了大理寺,宋荷钧顺便把京城人口丢失的情况告诉了招阳。
“这是大事儿。”京城人口都有严格管理,就算是流浪人员,也不会无缘无故丢失。
“那些人不会杀了他们的,那他们要干什么呢?”招阳想不通,陀佘教要钱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拐走人呢?
“暂时不知道,但最好不是我想的那样?”
“怎样?”
“屯兵。”宋荷钧前所未有的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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