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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8 章
第二日早晨七点半。
纵使昨日发生了如此荒唐的事,但伊里斯特依旧跑了。
他甚至还是穿着白琛给他买的那套衣服翻窗连夜跑的。
对此,只睡了不到五个小时的步晚清在被林旸的夺命连环电话吵醒后是这样评价的:活该。
“人家都说小别几日胜新欢结果你二话不说就给人迷晕了捆家里还给人戴项圈,换你你跑不跑?”
“我觉得你这是谬论。”林旸故作平静地将盛满豆浆的瓷碗放到餐桌上,说:“整场事件里唯一的受害人明明是我好吧?”
“说他有别的对象的是他,和你联合起来一起把我当猴耍的也是他,怎么到你嘴里我就成了让他逃跑的恶人了,你这是倒反天罡胡说八道不明事理,还有,那不是项圈。”
步晚清翻了个身敷衍地应和着:“是是是不是项圈,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等着?”
“嗯。”林旸将手机放在豆浆旁并打开了扬声器回厨房拿东西,“应该还有半个小时。”
“什么半个小时?”步晚清不明所以地问,林旸并没有回复他,而是挂断了电话。
“莫名其妙。”步晚清嘟囔着将手机关机胡乱地塞回枕头底下,准备继续补觉。
然后,他就被敲门声吵醒了。
确切来说那根本不是敲门声,而是撬门声,当步晚清意识到事情不对打开监控准备报警时,却恰巧与拿着撬棍站在他家门口的伊里斯特对视上了。
“……”已经被这两人折磨疯的步晚清将手指从报警系统上移开并打开门,“早上好。”
手上还拿着撬棍的伊里斯特面不改色地将撬棍放到一旁,抬头说:“我来拿我的东西。”
已经提前猜到是什么东西的步晚清转身将放在玄关柜上的证物袋丢给伊里斯特,濒临崩溃地说:“还有吗?”
“没有了。”伊里斯特将那已经干涸发黑的证物袋收到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感激地说:“谢谢。”
“受不起受不起。”步晚清的目光又再一次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伊里斯特白皙脖颈上的银色颈环,低下眼尴尬地说:“只要你们两个少给我添麻烦就行。”
“应该不会了。”伊里斯特注意到了步晚清在他颈部停留的视线,“对了,这个东西……”
“别问我我不知道,这种变态的东西林旸也不会交给我来做!”步晚清仿佛对这个东西十分敏感,不等伊里斯特说完话,他就拔高了语调打断了伊里斯特的疑问。
“我知道。”伊里斯特说:“我想说的是,你不觉得这个颈环设计似乎和‘那个人’有些像吗?”
“你说谁?”被伊里斯特这么一说,步晚清也注意到了影藏在这颈环上的暗红色特殊花纹,而这些花纹并不是固定的,它会随着伊里斯特的运动而变换着,于是步晚清很快意识到了这花纹是用来储存神经毒素的特殊手艺。
这种手艺在国内几乎失传,而唯一掌握该手艺的人仅有最近国外声名鹊起的那位蓝发红眼的亚裔心理医生。
“你认为林旸会和他认识吗?”步晚清蹙着眉向站在门外的伊里斯特问道,原先他是不想让伊里斯特进门的,但事已至此,步晚清也不得不先让伊里斯特进来再聊。
伊里斯特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他刚在门外的撬棍,说实在的,他还挺喜欢这根才从楼下丧尸手里抢来并消过毒的撬棍,于是他在征得步晚清同意后将那根撬棍放到了步晚清家的玄关处,心满意足地进门和步晚清继续讨论着这个问题:“我认为不排除这种可能。”
“毕竟我们都推测这位心理医生和那位指挥官关系匪浅,林旸虽然情报不全,但以他的能力推测到这一步并不难。”步晚清示意伊里斯特坐下,他给伊里斯特沏了杯普通的绿茶继续说:“更何况,我们并不知道野火的关系网究竟有多大。”
“你也知道,野火指挥官的选拔仅与上一任指挥官有关,与king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除了我们几个以外,我们甚至不知道其他几位指挥官目前是否为真正的指挥官。”
伊里斯特瞥了一眼那被装在高壁玻璃杯里的绿茶,又无语又好笑地说:“话虽如此,但信息差依旧是我们最后的底牌。”
“只要林旸的意识依旧停留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解决易然,那他就永远无法对我们计划产生影响。”伊里斯特语气肯定,“毕竟,我们的目标并不仅是易然。”
“好中二。”步晚清忍不住吐槽到:“虽然你说的都是事实,但是就是好中二。”
“……”顿时沉默的伊里斯特将那杯用来阴阳他的绿茶端起来一饮而尽,无语地说:“我还是认为如果不是这件事,你会和易然应该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为什么?”步晚清好奇地问。
“毕竟你和他一样审美惊为天人说话谈吐不凡。”伊里斯特狠狠地将步晚清吐槽了一通,随后他们又聊了一些关于二审的细节后,伊里斯特便带着他那根撬棍离开了。
“白琛是重要的突破点吗?”步晚在确认伊里斯特没有把他的门撬坏后关上门,嘴里小声地重复着刚才伊里斯特同他说的话。
·
十一点五十八分,特安部宿舍。
已经做好饭菜并摆好桌的林旸脱下围腰,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等待着分钟缓慢地向十二靠近。
和伊里斯特在医院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林旸意外地发现到了一个以前从来没有注意到的小细节——伊里斯特做事喜欢凑整。
只要这件事不是很急,伊里斯特都会磨磨蹭蹭地等到半或整点在去做,尤其是起床,不磨蹭到整点他是死活都不会起来的。
最长的秒针又滴滴答答地跑过一圈,见状,林旸故意站到了门边并按下门把手,准备给可能在门外的伊里斯特一个惊喜。
于是,在伊里斯特正准备按密码时,眼前的房门便这样措手不及地朝他打开,而还不等他反应,林旸便已经强行将他拦腰扛起抱进了宿舍。
“林旸——”手上还拎着一袋草莓的伊里斯特大喊着:“放我下来,你这样会把草莓压坏!”
林旸的动作一滞,他缓缓将伊里斯特放下来,果不其然,那袋草莓已经被两人强行给压成了一摊红色的纤维糊糊,甚至还有的汁水还溅到了林旸与伊里斯特的衣服上,惹得两人身上一片鲜红。
“那刚好,反正这件也是白琛给你买的,丢了不要了就行。”林旸从伊里斯特手里夺过那一袋草莓的口系紧顺手丢到沙发旁的垃圾桶里,上手要去扒伊里斯特身上那件衬衫。
“……”伊里斯特无情地拍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首先,这衣服是我自己买的,白琛只是帮我去拿而已,其次,你能不能不要对他有那么大的敌意。”
“明明是你在医院先骗我说他是你对象的。”林旸没想到伊里斯特会拍开他的手还替白琛说话心里的不满更大了,“结果现在你还替他说话。”
“这是两码事,况且……”伊里斯特还想解释,但被林旸毫不犹豫地打断:“不要拿我失忆这种本就是你计划的烂借口搪塞我,说了就是说了。”
说完,林旸便继续上手去暴力地解伊里斯特的扣子,伊里斯特拗不过他,虽然现在的林旸已经卸掉了机械外骨骼,但伊里斯特还是舍不得让他受伤,所以最后他也没有挣扎,任由着林旸去了。
家里关于伊里斯特的衣服都被步晚清丢掉了,于是伊里斯特又只能被迫去穿林旸的衣服。
可问题来了。
林旸的衣柜里除了制服就是各种颜色的短袖以及无袖背心,唯一的衬衫还是正装和高中校服里的配套衬衫,实在是不知道穿什么的伊里斯特只好被迫穿上那件林旸买小了的荧光粉联名短袖。
这短袖是三年前时林旸最喜欢的那个明星在海外的联名衣服,由于是联名款,所以纵使颜色和尺码都不对,但林旸还是找代购将它买了下来放在衣柜里小心翼翼地珍藏至今。
终于,这顿午饭终于在一点前正式吃完,饭后无聊的伊里斯特躺在沙发上,手指有意无意地拨弄着那银色的颈环。
不出意外,这枚颈环里一定被林旸安装了什么感应器,一旦他离林旸太远,这枚颈环就会立即开启位置定位以及监听功能监视着伊里斯特,所以今日凌晨,发现了这一点的伊里斯特才被迫将已经快开到隔离带的车打了个方向盘又转回来。
毕竟他不能让林旸知道他们的真正目的。
“在想什么呢?”从厨房出来的林旸用纸巾将残留在手上的水擦干后蹲下身来,用着仍然带有冷意的手将伊里斯特搭在颈环上的手握在掌心,以仰视的姿态与他对视着问:“在想颈环的事?”
“没有。”伊里斯特偏过头去,“在想没了草莓我饭后甜点吃什么。”
“冰箱里有草莓冰棍。”闻言,林旸立刻起身并松开伊里斯特的手,去厨房里给他拿冰棍。
失忆前冻的那一批已经被他吃完了,现在的这一批是今天早上才冻的,因此林旸在冰柜里找了好一会儿,在找到两根勉强冻好的冰棍。
“给。”林旸将冻的最好的那一根拿给伊里斯特,目光却无意识地停留在了他那只已经佩戴好戒指的手上。
昨夜帮他从骨肉内取出戒指的场景依旧深深地扎根在林旸的大脑里,他依旧无法忘记但是在与伊里斯特十指相扣从他的无名指上感受到戒指形状时的震惊,他不明白,为什么伊里斯特要以这样的方式将戒指藏起来。
“伊里斯特,你为什么要把这枚戒指藏在你的无名指指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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