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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结局尘埃落定
“所以，你们就唱了一宿？”
古亦然有些不可思议，洛暮居然会跟他一起去唱歌？
“也没一宿。本来去的时候就很晚了，只唱了一会儿就困得不行。别理我让我睡会儿。”说罢便一头扎进被子里。
古亦然有些不服气，这家伙运气怎么这么好，她怎么摊不上这样的好事？她踢了一脚躺尸的古亦成，出了院子。
等待成绩的时间是漫长的，自从考完之后每个人的情绪就像上了顶螺丝，放纵又焦虑着。
那万千期盼的心情，终于在这一天尘埃落定。
仿佛今后的人生轨迹一瞬间明了。
成绩出来的时候古亦然正在拔核桃树下的杂草，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树坑，她偏要顶着烈日把土壤整理得干干净净。
“姐！姐！快查分！出成绩了！我考了四百三！”
古亦成抱着电脑飞奔向她，这一声喊的她差点当场猝死。
她查分的时候手是抖的，虽然潜意识里已经有了答案，但真到了要面对的时候还是心虚得要死。
“出来了，501。”
果然和预想的没什么差别，那一刻古亦然也有了很强烈的预感。也许距一本线差距不会太大，但终归只能上个二本学校。
自然，姐弟二人做好了在夏允学院再续“孽缘”的准备。
古亦然没多想，她抢过电脑登上了□□，发现洛暮也在线。
司皑这家伙怎么不在线？也不问问她考得怎么样，莫非他考砸了？
她暂且放下了疑问，给洛暮发了消息“洛暮，我考了501，古亦成考了430，他有艺考成绩，我们应该可以报考夏允学院。你考得怎么样？”
发去消息的每一秒钟都很煎熬，古亦成眼也不眨地盯着屏幕，可是对话框静静停留在古亦然发出的那段消息，无人应答。
一定要是我想的那样，拜托了。
古亦然看着屏幕在心里默默祈祷。这一刻的他们好像忘记了室外三十九度的高温，抱着电脑坐在灼热的地面上。未知的感觉居然比失败还要让人恐慌。
“亦然，我考砸了。”
对话框弹出的时候，姐弟二人的心同时颤了一下。
“我考砸了，我不可能去北师大了。”
古亦然看了眼古亦成，他没再看屏幕，垂着头去一边坐着。
“没事的。”
“其实我们也没考好。”
“你看古亦成不也……”
她反复组织着语言，却也反复将敲出的文字删去。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好无力，无论给洛暮什么样的安慰，也许都无济于事。
梦想落败了，就是落败了。
不会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他们能做的只有信任和等待。
“没事，你考得已经很好了，你可以报省外很好的一本啊，想出去的话一定可以出去的。”
她还是打了串安慰的文字，看上去却很可笑。没人知道洛暮有多么渴望考上北师大。
为了考上这所学校，她带着诸多压力拼了命地学，后来几次很难的模拟考试她都超了平常录取线至少二十分。
最后一关却没闯过去。
洛暮和她的父母要受多大的打击。
有时古亦然恨透了这样的高考，凭什么因为它要让弟弟放弃梦想，凭什么因为它要击溃一个家庭。
可现在除了高考，好像也没什么更公平的方式能通往未来了吧。
她为自己的矛盾自嘲地笑了笑。
“亦然你们不用担心，我没事的。我需要好好想想。”几分钟后，洛暮再次回道。
她看了这段文字后很是欣慰，也很心疼。
“洛暮，你要加油。”
“嗯。”
那天晚上洛暮问古亦成，他是不是希望她能考砸，这样他们就可以留在同一座城市了。
他开玩笑着说了是。
只是现在，他开始不清不楚地难过。
古亦然没有在乎别的，她现在只想知道司皑考得怎么样。
突然闪烁的消息框抑制了呼吸。
“亦然，我考了……”
古亦然拼命向前奔跑，没有因为迎面而来的热空气变得迟钝，反而更加急切地奔向那个地方。
汗水顺着脸颊滴落，也早已浸湿了后背。就那样暴露在骄阳下，似要同它一决高下。
“司皑！”
坐在院子门口的男孩听见呼喊立刻站了起来。
古亦然没来得及擦一把额上的汗，急切地想问他些事情，可话到嘴边，脑子又突然一片空白，愣在他面前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一遍遍回想着他从网上发来的消息。
“亦然，我考了572，这算超长发挥了吧……”
屏幕另一端的古亦然有些怀疑，她又确认了一遍那个数字。比他三模整整高了四十分。
手放在键盘上，却不知道接下来要打什么字。恭喜？还是……祝福？
好像又做不到。
“你考得挺好啊。”
“还行吧。”
“你现在在家吗？我去找你吧，有些话想问你。”
“现在吗？天很热，要不在□□问吧。”
她没看到他发出的最后一条消息，就放下电脑跑出了家门。屏幕上的企鹅还在闪烁，看着有些孤独。
“夏允学院挺好啊，是个二本呢。”
“你呢？”
“你都留在这儿了，我还能去哪？我也没那本事能考出去。”
“得了吧，别到时候你超常发挥一下子去了北大。”
那天晚上的对话她还记得很清晰，可能他已经忘了吧。如今的司皑，还会不会为了她留在这座城市，
她觉得自己真可笑，竟会为一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还抱着期待。
古亦然还是没有问出那句话。感觉自己像一粒尘埃，卑微到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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