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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8 章
文景低吼的压迫感，超出了教练该有的温和范畴。
海棠微微蹙起了眉。
她抬起眼，清冷眸光不悦，直接反问：“你现在的态度，是一个教练该有的吗？”
她这么一顶，文景噎了一下。
他有些失控，语气太冲了。
但……
她一直沉默，因为心里装着别人！
他觉得没什么不能问的！
他就是要知道！
文景没有道歉，梗着脖子，继续追问，语气执拗：“我态度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说不说？那个人是谁？”
他非但不反省，还变本加厉。
海棠脸色冷了几分。
她收回目光，语气疏离：“你态度不好，我不想说话。”
文景一股邪火蹭蹭往上冒。
他牙关咬得咯咯响。
忍了又忍，强行把气咽了下去。
“……对不起。”文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僵硬，毫无诚意可言，“我刚才态度不好。现在，可以说了吗？”
以为退让一步就能换来答案。
海棠瞥了他一眼，再次拒绝：“你的道歉不够真诚。我还是不想说。”
文景：“！！！”
脑子里名为“理智”的弦，“啪”地一声彻底绷断了！
耍他？！
这丫头绝对是在耍他玩！
文景的委屈直冲头顶，憋闷的酸意，彻底失去了耐心。
“行！你厉害！”
他后退一步，指着海棠，手指发抖，带着颤音，“老子不问了！你爱说不说！我告诉你，我不会再道歉了！你也别想我再问你半个字！”
像是赌气一般，狠狠撂下这些话。
文景转过身，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显然气得不轻。
海棠什么也没说，目光投向窗外。
客厅陷入死寂。
死寂在空气中蔓延，每一秒都在文景紧绷的神经上敲打。
文景背对着海棠，清晰地听到自己粗重紊乱的呼吸声。
他疯了。
对，他一定是疯了！
像个一点就炸的炮仗。
因为一个她不愿意回答的问题。
失控。
这两个字烫在他的尊严上。
部队，失控意味任务失败，付出生命的代价；生活中，失控意味无能，情绪都管理不好，他还有什么脸面去教别人？
废物。
他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句。
文景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必须冷静。
文景开始整理自己混乱的思绪。
他意识到，追问太直接、太急躁了。
认识不到一天，连她情况都不了解，妄想探听她内心的秘密？
本身就很可笑，也很冒犯。
需要换个方式。
最基本开始，慢慢建立信任，或许……以后她会愿意告诉他。
文景再次转过身。
怒气压下，有些僵硬，恢复了平静。
他看向望着窗外的海棠，清了清嗓子，仿佛刚才的冲突从未发生。
“那个……”文景顿了顿，选择了几个相对安全的问题，“今天不是周末，你怎么没去上学？还有，你昨天……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先从这些开始，一步一步来。
文景递出的台阶，无人承接。
海棠缓缓转过头，清冷的眸子直视他，
“我讨厌别人用很凶的语气说话。”
她的声音平稳，“我喜欢平静的，礼貌的交流。”
不受控制的怒火，越过了边界，触碰心里不舒服的角落。
文景沉默了几秒，语气认真了许多，也诚恳了许多：
“对不起。”
他说道，目光没有回避，“我刚才……确实态度很糟糕。”
“我不该那样凶你。”
他坦诚一部分原因：“我只是……因为你好像对我有所隐瞒，心里有点……着急，就没控制住脾气。这是我的问题，我向你道歉。”
没有再追问那个“他是谁”，焦点放在自己错误行为上。
这份道歉，比之前敷衍的“对不起”，显得有分量。
海棠静静地听着，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
“嗯。”她只发出了一个简单的音节。
文景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感觉刚一出现，他就猛地惊醒！
他在干什么？！
他居然因为一个小丫头的原谅感到开心和轻松？！
就、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
自己简直是疯了！彻头彻尾地疯了！
海棠身上仿佛带着一种诡异的魔力。
从她出现开始，他引以为傲的情绪控制力频频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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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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