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锥心刺骨的情伤
“云实哥哥,他们就这么离开会不会出事啊?”
小道士与贺一凡一同看向那两人飞走的方向,若有所思。
“这还用说吗?肯定出事!”
“你怎么知道?”
“两口子吵架要分家,我跟谁?”
“我跟你。”
“为什么跟我?”
“你是我师父,不跟着你,我怎么学医呢?”
“这么说……好像有点道理哈。”
小道士把自己绕了进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但又说不上来。
贺一凡还是很担心,云实他是指望不上了,他扫了一周,最后看向无恙,然后跑了过去。
“无恙哥哥,你去帮帮阿尧哥哥他们吧,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呀!”
无恙盘腿坐在地上,听到一凡的声音,睁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嘴巴微张。
“他们的事该自己解决。”为了安抚小家伙,又轻声道:“我保他们不死。”
贺一凡不太懂,但几次想开口,却问不出什么。他倒不是怕这个厉害又漂亮的哥哥,只是觉得问了恐怕自己也理解不了,挠着头,一步三回头,最后还是离开了。
尚语心里也担心,但感情问题,他们谁也插不了手,还需他们自己解决。刚刚听到无恙的话,他稍稍放宽了心,他们武功都不弱,也都不是一根筋的,打不过自会回来求助。
只是没了贺惜尧,他们的饭就没了着落。金幻儿一蹦一跳的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鸡,兴高采烈的仿佛中了奖。
她抬起一只手,打着招呼,手里的鸡跟着咕咕的叫。漂亮的羽毛在阳光中闪耀,那是它这一生最后有毛的时刻,尽管它并不知晓,还一个劲儿的扑腾,掉落的羽毛飘啊飘,最后落了地。
“这两只鸡竟然在我面前打情骂俏,我一定要成全它们,让它们白头到老!生火,我要吃烤鸡!”
除了一个打坐的,一个听不懂的,其余的都在心里打了个冷颤。这,是在说鸡,还是在说人?
然而,不提别的,不得不说,金幻儿的手艺真是好的没话说!
这鸡死的值!
鸡的油脂被激发出来时,金幻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刷子,上下左右,里里外外,将油脂涂抹均匀,一点儿都没浪费。
又从袋子里掏出一个钵和一个杵,将几个果子和几片叶子捣出汁水,又将汁水涂抹在鸡身上,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哪里都没放过。
鸡肉散发出娇嫩而特别的味道,一点腥味都没有,反而比贺惜尧用果子烤出来的还要香。
“姐姐,你这放的什么,这般的香?”
贺一凡舔舔嘴唇,咽了口口水,忍不住问道。
“这个果子是熟透了的苹果,烤熟了又香又甜,最重要的是它里面的酸味会将腥味去除。这些叶子是最好的香料,将它们捣碎了,更容易入味,效果更佳!”
金幻儿说完,激动的竖起大拇指,称赞自己的厨艺。
“姐姐懂得真多!”
贺一凡由衷佩服,他向来有一说一,并不会刻意套近乎。
“等以后有机会,我教你。药理通膳理,药可口服,也可以入菜,在生活中改变人的体质,也是医者的必修课。”
贺一凡眼前一亮,同样的话阿尧哥哥也说过。他激动万分,觉得找到了知音,虽说他只是听到还未真真切切的实施过。
“药膳,阿尧哥哥提过的,他说希望有一天家家户户的饭桌上煮出的东西里都有药的身影,融入到菜谱里,成为强身健体的生活日常。”
金幻儿欣赏极了,原来古人并不迂腐,也极具创新意识。
“这是造福世人的想法,当流芳百世。”
“嗯,阿尧哥哥是个很好的人,他想做的事很伟大。”
金幻儿笑了笑,不再说话,看鸡已经烤好了,掰了一只腿递给贺一凡,算是给予他的肯定。
志趣相投的人总是心心相惜的,不需要过多的语言修饰,心照不宣的欣赏彼此,然后去做自己应当做的事。
贺惜尧追了半天,不见叶无忧停下来,他不敢放松,紧追不舍。
忽然,一行黑衣人从天而降,将他们团团围住。
他们当然知道这些人,再熟悉不过了。呆滞的眼神,迅捷的身手,不怕痛的身体,他们是一直以来阴魂不散的傀儡兵!
此时的傀儡兵来的正是时候,叶无忧心里源源不断涌出的气总算有地方发泄了。她二话不说,上前就打,右手的鞭子抡的虎虎生威,“啪”的一声响彻天际。
贺惜尧也很快加入其中,他一边打,一边留心着叶无忧,生怕她出什么事。
俗话说得好,怕什么来什么。他马上察觉傀儡兵的战术,他们并不着急拿下他们,而是一轮一轮的车轮战。
一批傀儡兵被杀死,一批傀儡兵顶上来,一轮接着一轮,一批接着一批,他们会被耗死在这里!
意识到这一点,他想要去叶无忧身边,找时机一起离开,杀死这些傀儡兵并无意义,他和她都不能死在这里。
叶无忧当然也发现了事情不对,刚刚那场对战已经耗费不少内力,如今打不尽的傀儡兵,让她的内力逐渐消散,体力越发不支。
疲惫间,被一个傀儡兵成功偷袭,一剑贯穿右胸,带着黑色的血液,滴答滴答,捶打在地面上,埋进尘土里。
贺惜尧肝肠寸断的看着那一幕,那把剑比插在他胸口还要痛!他的呼吸变得凝重,他的大脑一片混沌,只有身体不由自主的驱使他去叶无忧身边。
他一把接住即将倒下的叶无忧,她的眼睛睁着却已涣散,看不清他的脸。她的手还未抬起,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血从她的嘴里冒出来,溅在她的脸上,猝不及防的她,闭上了眼睛。
贺惜尧只觉得天旋地转,几近无法思考。但他不相信,不相信她会就此死去,留他一个人,天大地大,却再也没有她。
那是,多么残忍的事!
贺惜尧抱起叶无忧,他不去想后面有多少人在追杀,也感觉不到那些人在后面射过来的箭扎在身上有多痛。他的心里只有一件事——救她!无恙,救她!
等大家都吃饱喝足,横七竖八的或坐或躺的在原地休息时。
贺惜尧抱着叶无忧从天而降,满身是血,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或许是他们两个的。
他的背后插着三支箭,有一只箭头已经露出胸膛。
他似乎是全凭意志回来的,当他看到熟识的那群人后,只说了一句“救她”,便那样跪在那里,昏了过去。
叶无忧的胸膛是一把穿胸而过的剑,不知身死……
一时间大家吓得起身围了过去,小道士查看叶无忧的伤势,南知查看贺惜尧的伤势。
只有无恙,悠哉悠哉的走过去,一把将剑拔了出来,隔空一掌传送内力,不多时取出一粒药丸,捏开她的嘴,以内力输送进去。
然后,他潇洒的转身回到原来打坐的地方,盘腿坐下,继续闭目养神。
金幻儿看了一眼无恙,没说话,只是做了同样的动作。一鼓作气,连拔三箭,然后迅速在伤口上洒上药粉,扔下绷带正好被南知稳稳接住,他迅速明了,为贺惜尧包扎伤口。
“唉,爱情让人神伤,都是因为爱的疯狂!”
金幻儿走的潇洒,却不忘为两个有情人做一番点评。
贺一凡这次出奇的没有哭,他跑过去,看着他们如何救治,然后一头雾水。
几经生死,贺一凡也有所成长。他仿佛一夜间长大了,不哭不闹,在一旁认真仔细的瞧着。
直到大家都忙活完了,他一一递上水,才问道:“他们伤势如何?”
小道士和南知都贴心的送上一句:“死不了。”
而追杀而来的黑衣傀儡兵突然又消失了般,无影无踪。
贺惜尧的伤很重,但好在血再生快,有解百毒。伤口涂上金幻儿的伤药,已无大碍,只是身上的疼痛一分没减,反而有灼烧的感觉,使得他没多久就醒来了。
“无忧,无……”
刚说第三个字,一口血没回稳,吐了出来。
“她比你伤的重,内力耗尽,身中剧毒,还好那把剑避开了要害,否则神仙难救!”
知道无忧活着,贺惜尧还是被金幻儿的最后一句话吓得魂飞魄散,好半天才缓过来。
他艰难的起身,牵扯到伤口,疼痛感马上贯穿全身。血在流,伤口在痛,可仅此而已,他死不了,只是活受罪而已。
“唉,你还是老老实实养好伤吧,她就在旁边。”
金幻儿的主意,说是有情人的执拗,不把他们放在一起,只要一个醒了就会闹着找另一个,放在一起反复大家省事。
果不其然,好有先见之明!
金幻儿收到钦佩的眼光,她得意洋洋!谁让她小时候就被爱的死去活来的爱情剧荼毒,这点小小定律,她最清楚。
看着叶无忧毫无血色的脸,胸口那把剑已经没了,但伤口那么深,一定很痛!
他拉着她的手,那么凉,那么无力……她还是第一次展示出如此好不生气的模样!
他将她戴在头上的发簪取下来,在手腕处狠狠划开。
血,一滴一滴犹如暴雨般洒在她的嘴唇上,然后蜿蜒的流下去了。
贺惜尧咬着自己的手腕,吮吸着然后——喂到叶无忧嘴里。
周围安静了,大家自发的离开了他们,尽管叶无忧没有生命危险,他大可不必如此自残。
但,谁也没有去劝慰。他们知道,他有非做不可的理由,他们虽为旁观者,却难保自己不做同样的“糊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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