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阴暗男鬼攻

　　其实倘若没有玉禅，季程可能会兴起尝试让宋总想杀了他的念头，用实实在在的伤害来给宋总定罪。
　　要不然说玉禅和季程是一家人呢，两个人极端地时候如出一辙。
　　但是季程有了玉禅，他就不能这么疯狂的做这件事，或许他可以找到别的突破口，引导宋总说出一些什么。
　　毕竟季程埋在皮下的窃听器，也不是白弄得。
　　宋总抽到一半，就把烟头在旁边摁灭。他抬手抓住季程的衣领往自己的方向拖，然后来回打量着季程的神色。
　　这小子从小到大都是一块硬骨头，本以为玉禅会是最好的突破口，季程也一直表现的是这样，但现在宋总怀疑了。
　　他显然有两个猜测。
　　第一个是玉禅确确实实是季程的弱点，现在季程只可能在装，想让他从别的地方下手。
　　第二个是季程想反套路他，让他认为是第一种观点是正确的，从而隐藏自己真正在意的东西，达到季程的目的。
　　那这么想季程就很可怕了。
　　用五年来捏造一个弱点，一步步让宋总深信，倘若真的是这样，那季程断不可留。
　　宋总个人的感官其实偏向于第二种。
　　毕竟他从来不相信所谓的爱情，能够比一切都重要。
　　心思深重地人就是这样，他会构思无数个可能，然后反复斟酌，到底哪个才是真相。
　　但很快宋总就不纠结这么多了，既然猜不出来哪个才是季程真正在乎的，那就全都摧毁，一个不留不就好了。
　　他有的是权利让季程什么都得不到。
　　季程看见宋总的眼神变了，就暗道不妙，他赶紧先一步开口说道。
　　“难道您不是为了爱情，而是为了——北城郊区的那块地？”
　　季程的话音刚落，宋总锐利地目光就已经打到了他的脸上。
　　那块地没什么特别的，甚至是他们选址废弃地项目之一。
　　但正因为如此，那里埋葬着几具宋总曾经玩弄过的天才和仇家的尸体。
　　猜的？
　　宋总第一个念头升了起来。
　　季程知道他有虐待人的过往，按照这条线路去查只要关系到位自然可以找到。
　　但有没有可能是林凌说的？
　　他曾经威胁林凌要把她和他们一样，永生永世的埋葬在北城郊区的石板里。
　　宋总抬手端了一杯茶慢慢送入口中，他似乎来了一点兴趣。
　　“你还知道什么，说来听听。”
　　季程当然知道的不只是这些，他从众多线索里挑了一个说。
　　“我还知道你把我送进云崇贸易大学的根本原因是，只要站在校长办公室里，所有人，所有事，你都可以尽收眼里。”
　　宋总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刚刚消散了一点的对季程的怀疑，又猛地上升了几个点。
　　毕竟宋总还真就打的这个心思。
　　他的产业，他的继子，他想看守的一切都藏在这个学校和附近的小区里，任何动向只要站在校长室里都可以实时监控，让他尽在掌握之中。
　　但季程说的太含糊了，像是在用大范围赌概率。
　　“比如？”
　　宋总拿着茶杯俯视季程。
　　季程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点笑，大腿上的弹孔依旧在不断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
　　“我以为以您的理解力，不需要我说的太清楚。没想到您终究还是老了，不如实验室地下的产业，就留给我来管理好了。”
　　宋总冷笑一声。
　　原来是等在这里，准备来一场黑吃黑。
　　表面上跟林局揭发他的产业，实际上就等着他们两个斗得两败俱伤，再渔翁得利。
　　等打到最后，季程能在林局那拿他当投名状混了个功劳，又能吞了他的产业。
　　季程真是看起来好有心机。
　　可惜只是看起来。
　　宋总不屑地在心里嘲讽了一句。
　　在他看来，但凡季程真的有脑子，现在就不会说出这种威胁的话，让他看出来这个目的。
　　他当年还真是看走眼了，觉得季程是个可造之材，随着季程年级越长越大，这脑子也不好使起来。
　　与此同时，宋总的脑子里面突然出现了在学校保镖说碰到玉禅的事情，心下顿时感觉自己找到了事情的关键。
　　他就说怎么安生了这么多年，产业突然就被发现了。
　　宋总还以为是季程早有警觉，通过长年累月地打探到现在为止知道的真相，以为他们的关系网里一定有一个卧底。
　　但是没想到一切都是巧合，老天爷往季程手里面送证据，结果季程没藏两天就闹到了自己的面前，这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愚蠢。
　　一切都串联起来了，宋总突然觉得季程之前所做过的所有事情，都一下展露出了一丝违和感。
　　他觉得似乎季程其实是个莽夫，好像不怎么聪明，全靠运气。
　　倘若当初要不是李棠骚扰玉禅，季程甚至都不会想着动李家，然后正巧和上面领导的调查碰上，把李家这么庞然大物扳倒。
　　前几天宋总还因为季程把他交给他那几个烂尾活做得漂亮，所以忌惮了季程的能力。
　　现在看来，可能不是季程有本事，而是他手下有能人异士来献计。
　　老天爷真是待你们不薄啊，季程。
　　宋总心理发出一声不屑地冷哼，眼神越发锐利。
　　“原来是这样，你那小男朋友还真是命好，三番四次能碰到现场，不过真可惜，你们也就到此为止了。”
　　季程在原地挣动了一下，被宋总抬手摁住了头限制了运动，他上下打量这季程现在的姿态，愈发觉得季程也不过如此。
　　最开始对于季程的一系列猜想，还真是高看他了。
　　随即宋总像个看待不听话地，让他极度失望地儿子一样说道。
　　“季程，你还是太心急了。当好好儿子，这些该是你的都会是你的，但是现在……”
　　宋总的脚踩在了那个还在渗血的子弹孔上，稍微施加力道就引起了季程的一声闷哼。
　　宋总对这声痛呼置若罔闻，他挥了挥手叫旁边的男人凑过来，当着季程的面说道。
　　“给上面的刘局发消息，说泄露的人找到了。”
　　季程忍着疼痛，耳朵暗地里竖的高高的。
　　刘局？
　　季程的脑子里快速略过前段时间他们收集的资料，有一个叫刘勤坤的人和林局的地位不相上下，原来黑色产业链的保护神有他的一份。
　　季程表现出一副贪婪地嘴脸，像是知道宋总要整治他，他的计划要全部破灭地疯感，开口说道。
　　“全都留给我？我看你是要留给你的别的什么儿子而不是我吧，但凡你真有这个念头，也不会我到了现在这个年岁还任何事情都瞒着我。”
　　宋总欣赏着季程的破防，但季程接下来“口不择言”地话让他黑了脸。
　　“ 哦，我说你怎么找什么林凌呢？不会他就是你培养的接手你产业链的好儿子吧？不对，这听起来像是一个女生名，她是你妈，还是是你老婆，给你生了一个好儿子？”
　　宋总反手就摔了季程一巴掌。
　　“闭嘴。”
　　宋总亲自动手，看来是很生气了。
　　他接受不了自己的“阶下囚”在任何人嘴里，拥有比自己更高的位置。
　　本身宋总是盛怒的，但是他突然消了气，竟然笑了起来。
　　季程脑子里的警铃疯狂报错，宋总拍了拍季程的脸，带着一种下流地的情绪。
　　“说起来我一直忘了你长得还算不错，正好现在公司地所有运转都不需要你了，你不是好奇林凌是谁？那我就送你去感受一下她的日子。”
　　季程的眼睛瞪大了一瞬间，宋总已经不容怀疑地招手叫了旁边的男人过来。
　　“给秦畅联系一下，看看他那边有没有什么老板想要好货，国外的也行，正好把他当礼物送到那边的甲方过过瘾，看看能不能把前两天我想要地那条产业链谈下来。”
　　说到一半宋总突然想起来什么，冲着季程又笑了一下。
　　“哦对，还有你的那个男朋友。可惜了，他长的太女了。送出去只能拆了卖钱，现在国外都只喜欢你这种壮的。”
　　倒卖人口，而且不止一次。
　　季程的脑子里面优先跳出了这个信息，又多知道了一个人名，这是好消息。
　　季程不知道这个别墅里面有没有信号屏蔽器，他胳膊上的这个窃听器自带录音盒传输两个功能，倘若是最坏的这种情况，那他一定要保证他能带着他这条胳膊回去。
　　除此之外，季程用余光看了一眼那个一直在听吩咐的男人的手机。那个将会是最有用的证据之一。
　　不然抓了宋总之后，宋总狡辩说大家都是当父亲的，他不过是想吓吓他儿子，让季程听话一点，但凡警局里面的卧底发力，这个罪名都成不了。
　　至于你说季程腿上的枪眼？
　　那是保镖打的，他不知情。
　　所以必须录音和男人的手机缺一不可，少任何一个，宋总都有的说。
　　季程在心理快速估计了一下自己的路线，着重考虑怎么趁乱逃脱保镖的控制。
　　保镖里面有卧底，但是有且只有一个，现在就在玉禅身边，剩下地都是宋总用钱雇来的真保镖。
　　季程思考这些东西都在瞬息，他抬头装作很慌张地表情剧烈挣扎吼叫着说道。
　　“你不能这样对我！没了我你这几年的心血都会白费！”
　　宋总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季程的表情，欣赏了好一会儿，看到季程再次被保镖镇压，才把手机拿起来划了划，然后把手机怼在了季程的脸前。
　　上面是一个人的照片和信息。
　　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帅气男孩，就是眼神稍微有一点呆滞，名字叫韩浅，今年十七岁，密密麻麻地罗列的奖项几页都放不下。
　　看都不用仔细看，这绝对是个天才。
　　宋总已经收手有一段时间了，到底是为什么，什么原因又激起了他的兴趣？
　　季程的情绪压到了谷底，怎么看这都不是一个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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