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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
毒老缓缓地站起来走向他们:“我刚才也听你们说了许久,也多少知道了究竟发生了何事!这么说吧,舍魂铃并非摄人魂魄的铜铃,而只是煤介,以巫术控制人的器皿,亦可用于蛊虫之术。”
几人面面相觑,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为何姜云霆会如此异常,为何慕白会被逼得当众幻化。
王光济瞪着铜目,“所以,义士是真的被他控制了?”
毒老沉思了会才道:“照你们方才所言,他应该还中了蛊虫,才会疼成那般,若只单单中了舍魂的巫术,就只会安安静静的任人操纵了。”
闻言,在旁安静的杜容华揪紧了心,急切却又期盼小心地问道:“那,很难治吗?你会医治吗?”也问出几人的心声。
陆振勋亦急忙承诺道:“只要你能帮他们解了巫蛊之术,无论什么条件陆某都能答应你!”
毒老却嗤笑了声:“陆都督说笑了,你当你还是大都督吗?如今的你不过与老夫是比邻之居,你这承诺着实可笑的紧。”
闻言,陆振勋眉头紧皱却没动怒,沉默地垂下脑袋,是啊!现在的他拿什么承诺他人?
杜容华上前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马楚居沉喝了声:“那本官可有资格?”
毒老却一脸无所谓的道:“你是有资格,不过,也无用。”
马楚居:“为何?”
毒老却又嗤嗤一笑:“因为我不会解巫蛊术,你们真当这巫蛊师是随处可见的,老夫活了这般年纪,所见的也不过只有阿黛玉会这巫蛊之术,还有就是听你们所说的大巫师。”
王光济怒瞪着他:“你不会?那你为何会知道这术法?”不信他所说。
众人亦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毒老理所当然:“老夫跟了阿黛玉多少年,没吃猪肉亦见过猪跑吧!”
马楚居却沉声问道:“你是真的不知道如何解?还是,你今日所说的都是假的?”
声音不怒自威:“你得知道,若是让我知道你在糊弄本官,本官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悔不当初的。”
毒老非旦未被吓到,还似是被激怒了惹眯着眼道:“笑话,老夫一生与药毒相伴,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绝非小人,你们爱信不信,与老夫何干!”
马楚居:“你当真的没诓骗本官?”
毒老哼了声,扭过头不再作声。
马楚居挑了挑眉:“你就不怕本官降罪于你?”
牢内依旧无声。
李显与马楚居使了个眼色,马楚居沉默,李显上前言道:“你当真不是因阿黛玉的原因想报复我们?”
毒老闻言哈哈大笑着:“你们未免想太多了,老夫与阿黛玉只是交易关系,老夫只是对她养小鬼计划太感兴趣了,那是对老夫的医术毒术的极大的挑战,所以才与她合作的。”
“至于她如今如何,老夫半点都不关心,更别提为报复你们提供假信息了,简直是无稽之谈!不过,倒是可惜了那养小鬼的计划因你们而无疾而终了!”说着,还叹息着。
王光济怒目一瞪:“你还敢提养小鬼,那些小孩何辜,你可真下得去手啊!”
毒老淡然地瞥了他一眼,“老夫从未说过我是好人。”
王光济气极:“你……”
李显拉住他,对他摇了摇头,现在不是追究这些过往的时候,又问道:“既然这样,那您觉得节度使大人前后似是变了个人似的,是不是也是中了那巫蛊术?”
毒老抚着额头道:“应当是!不过他应该只是中了巫术。”
闻言,几人面面相觑,李显赶忙道:“那就是状况较轻了,那,您老可有法子解那巫术,到时,不用我们,节度使大人对您老也是重重有赏的。”
在旁的马楚居脸色变幻莫测。
毒老叹息着道:“小子诶!老夫也跟你说实话,老夫一生只痴迷于医术毒术,真不会巫蛊术,老夫之所以会知晓舍魂铃,是因为我在阿黛玉岩洞中的一本古籍中看到过,所以,老夫真不会。”
随后又朝马楚居怒了怒嘴:“再说了,老夫若真的会,他就肯,别忘了那可是他儿子,若真的节度使大人得救,清醒后会放过他儿子?别忘了,现在这里他官最大。”
“这……”李显与王光济面面相觑,杨柳岸也愣在一旁,是啊!怎么没想起这层关系。
几人不由得齐齐看向马楚居,对方仍是一脸高深莫测。
陆振勋见此问道:“你可知马景瑜如此处心积虑是要做何?真的只是想夺陆某的权?”
马楚居:“本官尚且不知。”
陆振勋:“若真只是夺陆某的权,你当如何?”
另三人面色各异,牢狱里一度陷入一场尴尬的沉默中,只有毒老嗤笑了声,“他还能如何?当然是选择他儿子啦!权力啊……”
马楚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若是如此,本官定会护你们性命无忧,送你们出关,从此,你们亦别在过问壅关城的事了。”
王光济怒喝着:“你怎可如此……”还想说什么,却被李显制止了,只得怒不可言地在旁站着。
杨柳岸满脸愁苦,这种对话,他们是不是不应该在场啊!
陆振勋深沉地望着他:“若不是呢?陆某争战沙场多年,对杀气有着刻入骨血的直觉,总感觉马景瑜身上有股隐隐的凶残杀意,他对陆某亦有种莫名的敌意。
这些日子陆某心中甚是不安,总是觉着要发生什么?你可还记得二十年前大将军上官骏的副将江子胥,他当年为何会突然间毫无原因的叛变,那场大战后,至今也下落不明,就连当时的陇右节度使王知命大人将他满门抄斩,他亦未曾再出现过。
再想今日的节度使大人被控制,马景瑜如此处心积虑地扳倒我,就只是为了抢夺我的兵权,当真如当简单吗?”
杨柳岸,王光济心头一悸,面面相觑,这不会吧!
李显目光深邃,“这才是卑职最为担心的,马公子他控制的是节度使大人,等于是整个陇右道都在他手中,这,太危险了。”亦深深地望着马楚居道:“恕卑职斗胆,马公子他,心术不正!”
马楚居沉默不语,脑海中想起在刑台上那阴狠的笑,心中默然。
陆振勋将已然吓白了脸的杜容华拥入怀中,二十年前的屠城是她的梦魇。
语重心长的道:“陆某与马大人说这些,并非想着夺回军权,陆某也渐渐老了,若能就此退隐,于我而言,也未尝不是好事!陆某怕只怕,二十年前的事再次上演,我弟兄们用血换回来的安宁付之东流,百姓再次陷入战火中,马景瑜他,不可不防!”
马楚居沉默地转身,往牢外走去,就在众人以为他就此离开之际,又停下脚步,声音沉冷地道:“若真如此,本官绝不姑息!”说着,便走出牢房。
杨柳岸,李显与王光济见此,只得跟了出去。
杜容华看着他们匆匆离去的身影,感慨道:“我们真的能出去吗?我们一家人还能否再团聚?”
想着不知身在何处的静初与慕白,心中忧愁,不仅轻声朝对房问道:“老先生,巫蛊术能解吗?”
对面牢房传来嗤笑声:“能啊!与你们说的大巫师都会解,不过,你觉得他们会帮那头狼解吗?哈哈哈……想当初,你们对阿黛玉不死不休,如今,是不是觉得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陆振勋脸上闪过复杂的情绪,是啊!有谁会想到是今日的结果,可后悔吗?不……
秦若兰看着面色沉重了凡不解地问道:“线心蛊?是什么东西?”
静初亦不解地看着他,双手却紧紧的握着床榻上慕白的手,而慕白此时仍是昏迷着。
无尘脸上不郁道:“怎么一听名字,就让人觉得不是好东西,很厉害吗?”
秦海也问道:“是啊!都三天了,他还是没有醒,这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什么线虫?真是急死人了。”
了凡指了指手中的书籍,“这里记载着线心蛊,初时是如丝线般的幼体,一旦进入人的体内,便会潜伏在血脉中,延着血脉成长直至心脉处,然后……”
静初平静的道:“然后,控制住心脉!所以,慕白的脚裸直至胸口处才会有一条赤线。”看向了凡的眼却满是乞求:“能治吗?”
了凡道:“这里没有记载,小僧也是第一次见这种蛊。更何况,蛊虫之术是南蛮秘术,小僧并不擅长。”
静初脸色刹白,“那该如何是好?”
无尘拿过他手中的书籍,翻了翻问道:“这书泛黄破旧,你是从哪里找来的?”
了凡道:“药室里的一个木箱里,里面有好多书籍,有医书,草药记录,还有这虫蛊记载……好多已经破烂不堪,记载也不全,想来年代已是久远!”
静初:“那既然有这‘线心蛊’的记载,就没有记录如何解蛊吗?”
了凡面色沉重:“并无,小僧是想着若是开刀取出这‘线心蛊’,可此法却太过冒险,先别说会不会伤着血脉,假若从脚裸这头割开,拉住一头往外扯,可另一头已拴着心脉,若强硬拉扯,就怕会一起扯断了心脉。可若是从胸口处开口……”
了凡摇了摇头,“小僧没把握,也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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