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逼我吼你[综魔戒]

　　莱戈拉斯缓慢地睁开眼睛，却发现睁不开，他的双眼有些许疼痛，眼前还覆盖着什么东西。他有些恐慌，抬起手要去触摸眼前的覆盖物，却被抓住了手腕。那只手腕悬停在他的鼻尖上方，淡淡的药草味道传入鼻腔，让他惊慌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尼尔？”他开口，却发现声音有些嘶哑。对方的手沿着他的手腕向上，来到他的手背，温暖的触觉让失去视觉的莱戈拉斯很依赖，他不由得弯曲起手指，握住她娇小的手。

　　“我在这里，莱戈拉斯。”尼尔把他的手拉到被子上，伸出另一只手轻触他的额头，过了一小会儿，她的手移开，落到他的手上，两手一起握着他的手。“这里天气很冷，一天晚上过去你没有发烧，太好了。你别害怕，先听我讲。你的眼睛只是暂时性的失明，只要好好调养，过几个月就会好的。我以前也暂时失明过，记得吗？跟你一样，也是因为看了那个卷轴引起的，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眼睛才恢复正常，我想你应该也得过两三个月才能恢复视力，不过别担心，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照顾你，你不用担心。要喝点水吗？”

　　莱戈拉斯点点头，突然失去视力让他很不自在，看不见东西总会带来慌张，可只是听着尼尔的声音，就让他慌张的心安静下来。视觉的暂时丧失推着他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听觉、嗅觉和触觉等其他感官上，这些感官也变得更加灵敏。他能听到尼尔转身时衣料磨擦的声音，能听到她轻缓细微的脚步声，听到倒水的声音，还有她回来后把盛着水的杯子放在床头柜上的声音。

　　尼尔朝他伸出手，他能嗅到那股药草味变浓，与他身上的药草味同出一脉，因此猜到尼尔给他的眼睛做了处理。她的手停在他的耳边，温柔轻声地如同羽毛一样的话语传来。“我扶你起来。”

　　莱戈拉斯轻嗯一声，很快就感觉到她温热的手蹭过他的耳朵，搭上他的后脑勺，她的另一只手穿过他的肩膀，落在他的后背。莱戈拉斯这才惊醒，他又不是身上的骨头断了，他只是失去视力，他完全能自己坐起来。

　　可这时候开口已经晚了，他只能沉默着，暗中撑起身体配合尼尔的动作。他的鼻尖抵上软绵暖和的女性身体，在他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部位之前，尼尔已经收手离去。莱戈拉斯舔舔有些干燥的下唇，听到衣料磨擦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药草香又变浓了。

　　“我喂你……不，你还是自己来吧。”药草香变淡，很快，一杯温热的水塞到他手心，莱戈拉斯愣了一下，这才慢慢举起水杯，凑到唇边。

　　尼尔看着他喝水，盯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猫薄荷的叶子又蹦进她的脑海里，她摇摇头，把这无厘头的幻想抛出脑中，移开视线，转而盯起木制床头柜的纹路来。
　　莱戈拉斯喝水的声音停了，尼尔转头，正好看到他舌尖迅速轻舔嘴唇，将溢出薄唇的水扫进口中。她有点想要逃离这里，又想回到刚才，让自己把那句“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照顾你”的话收回。

　　“咳，”她轻轻喉咙，用很正常的声音询问，“你还要再来点水吗？”
　　莱戈拉斯摇摇头，这让尼尔内心松了一口气，他要是再来一杯，她真的就得出去外面冷静冷静了。不得不说，昨晚母亲说的最后那几句话对她造成很大的冲击，今天帮莱戈拉斯敷眼睛的过程中，她不止一次询问自己，到底对他是什么样的态度，可惜还没能得出一个确切的答案。她只知道，跟他待在一起很舒服，而现在，倒像是折磨了。

　　“那行，我们说一下正事吧，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可能有些难理解，不过我希望你能相信我说的话。莱戈拉斯，你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吧？”尼尔接过他手里的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又挥动魔杖，在房间周围布下魔咒，防止他们的谈话内容传出去。

　　莱戈拉斯转头，尽管他的眼睛缠着绷带，可他还是捕捉到尼尔所在的方向。“我记得一个卷轴，然后……”

　　“那是上古卷轴。”尼尔接过他的话往下说。“一个很神奇的卷轴，它让我们两人离开中土，来到天际。天际不属于中土，也不属于中土所在的那个世界，换句话说，现在我们在另外一个世界的领土上。”

　　莱戈拉斯皱眉，另外一个世界？

　　“我知道这很不可思议，但是我不是在讲故事，因为我在去中土之前，就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在英格兰的一座小岛上，我生活了二十五年，在我二十五岁那一年，我无意间打开了上古卷轴，就像你打开上古卷轴一样，我的眼睛被刺伤，昏迷过去，等醒过来就发现人在中土了。在那之前，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中土这块大陆，也没有听说过孤山、幽暗密林、瑞文戴尔或者是刚铎这些称呼，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中土就是另外一个世界。而现在我们在天际，这里跟中土或者我之前生活过的那个地方来说没有一丝熟悉的地方，也就是说这里是我踏足的第三个世界。”尼尔停顿一秒，看向沉默不开口的莱戈拉斯。“你能听明白，能相信吗？”

　　“我听得懂，也相信你说的话，但是……这很不可思议，不是吗？竟然有其他世界的存在，我应该想到的，你的力量本来就与中土的常规不符，而你又提到过松加德这个我从来都没听说过的地方，当时就应该问清楚松加德到底在哪里的。”莱戈拉斯并没有惊讶太久，他的惊讶很快退去，化成对轻微的懊恼和对未来的担忧。“你曾经从松加德回到中土，所以我们也能找到回去的办法吧？”

　　尼尔点点头，却发现莱戈拉斯现在看不见她的动作，她开口。“应该可以，不过在那之前，有一件事得解决。天际是我母亲的故乡，现在这里受到一条叫做奥杜因的恶龙的威胁，奥杜因被称为世界吞噬者，如果不能杀死奥杜因，那天际就会崩溃，这个世界也不复存在，那我们也没办法脱身。”

　　“你是说杀了那条恶龙？谁去杀？你？”莱戈拉斯急了，伸出手却不小心扫过床头柜上的水杯，杯子滚落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尼尔的手伸来，握住莱戈拉斯无所适从的手，引导着他的手落回被子上。

　　她的手指缓慢抽离，摸向落在地上的水杯，把它捡了起来。“你知道我为什么叫都瓦克因尼尔吗？都瓦克因，在龙的语言里是龙裔的意思，龙裔凡身龙魂，被赐予龙之血，拥有常人难以获得的力量。我的母亲是一名龙裔，我是她的女儿，所以她给我取这样的名字。在天际有一则预言，当世界吞噬者重现时，最后的龙裔会现身，推动时间之轮。我的母亲本是最后的龙裔，但她生下了另外一个龙裔。我必须接过本来属于她的任务，解决世界吞噬者带来的威胁，不是为了拯救这个世界，只是为了她，为了我们。我不得不去做。”

　　“对不起。”莱戈拉斯低声道歉，让尼尔一头雾水。
　　尼尔向他靠近一点，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又收了回来。“你道什么歉？这跟你没关系，要道歉也应该是我给你道歉，要不是我让你抓住卷轴，你也不会被刺伤眼睛，不会跟着我一起来到这个寒冷即将面临破裂的地方。”

　　莱戈拉斯轻轻摇头。“我很乐意帮助你，也不后悔抓住那个卷轴。只是现在我眼睛看不见，无法在你身边作战，要是遇到敌人，我只能躲到一边，也许还会给你造成麻烦……”
　　“不，别这么说，有你在我身边我很开心，你的陪伴让我知道我不是孤独的。再说了，你的眼睛只是暂时的，很快就会恢复正常，在你眼睛还没好之前，我做你的守卫，等你眼睛好了，换你保护我，这样就公平了。”尼尔微笑着，眼睛里闪着亮光。

　　莱戈拉斯轻笑出声，朝尼尔侧了侧脑袋。“这不公平，我的眼睛几个月时间就好了，换过来我得护着你，时间是无期限，直到世界的终结吗？”
　　热度腾腾腾地往脸上涨，尼尔偏过脸，心里庆幸着莱戈拉斯看不到她现在的模样。她扯起嘴角，用心地笑两声，“哈哈哈，我在逗你呢，别当真。”

　　“好，我不当真。”莱戈拉斯收起笑容，回归正题。“这个世界应该也有人在对付世界吞噬者奥杜因吧？我们得去找那些人吗？”
　　“嗯，母亲告诉我在高吼峰修道院里有一群老头子，我们得尽快去找他们，还有另外一条龙能提供一些帮助，时间比较紧迫，但我还是想等过两天，等你习惯了暂时失去视力后的生活再出发。反正有飞天扫帚，比骑马快。只是得委屈你跟着我奔波，我不放心把你留在我不熟悉的地方，也不想只有一个人到处跑。莱戈拉斯，你愿意吗？”

　　莱戈拉斯嘴角勾起，又露出阳光般爽朗的笑容。“Yes, I do.”
　　尼尔又唰得一下脸红了，明明是很正常的询问，怎么他说出答案后就变得奇怪起来了。“那什么，我去楼下给你弄点吃的，顺便跟这座房子的管家和侍卫说一下你醒了的事。”

　　莱戈拉斯抬手做出阻拦的动作。“我跟你一起下去，正好想活动活动身体，尽快熟悉现在的生活。”
　　尼尔看了一眼想要下床的莱戈拉斯，缓慢地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呼出。“好，我扶着你走，手给我。对了，我跟他们说我们俩是在护送上古卷轴到修道院的路上被龙袭击，才会倒在这大厦的附近，记住了。”

　　“嗯，记住了。”莱戈拉斯伸手，很快就被尼尔拉住。尼尔拉住他的手掌，两人掌心相对，她的另一只手落在莱戈拉斯的手肘处，引导着他往门边走。
　　“走，出门了，右转，下楼梯，小心点，一、二、三、四……”尼尔关注着莱戈拉斯的脚步，数着阶梯数提醒他。

　　莱戈拉斯微微靠向尼尔，小心翼翼地迈出每一步，下了楼梯后跟着尼尔的指引，来到一张桌子前。他能听到房间里还有两个人的呼吸，应该就是尼尔说的管家和侍卫。

　　“醒了，看样子还挺有活力，我是格雷戈尔，是白地领男爵的侍卫。”一个听上去有些低沉粗犷的男声响起。
　　紧接着是一个听上去很友好的年轻女性。“我是这里的管家布莱丽娜，很高兴你醒了。尼尔很担心你，今天一早就起来守在你身边，要不是她说你们只是同伴，我还以为你们是恋人呢。”

　　“咳！布莱丽娜。”格雷戈尔咳了一声，又一次被布莱丽娜的话语雷到。“别介意，布莱丽娜有时候说话只是说着玩的。洗个手坐下吃饭吧，只有面包和牛奶，可能没有你们在气温适宜的精灵领地里吃到的食物好吃。”
　　“不，谢谢你们的收留和款待。”莱戈拉斯微笑着，身上散发出贵族却亲近的气息。

　　尼尔面色无常地往面包上抹上果酱，把抹好果酱的面包与莱戈拉斯盘子里的面包交换。
　　布莱丽娜看了对面两人一眼，放下手中的面包。“你应该喂他吃，不然他会把早餐打翻的。”

　　尼尔差点杯刚喝下去的那口牛奶噎住，不过，布莱丽娜说得对，至少她应该把面包和牛奶亲自递到莱戈拉斯手里。
　　梅林，她说要好好照顾莱戈拉斯，除了喂食，还有很多事情也是得紧密接触莱戈拉斯的吧？她还想保持她的淑女外表，可要是跟这散发着诱人气息的猫薄荷靠得太近太久……她会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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