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你我

　　江野低笑一声，吻得愈发温柔，指尖轻轻摩挲着他泛红的耳廓：“哪里讨厌了？”

　　沈漠川说不出话，只能用膝盖轻轻顶了顶他的腰，却被江野顺势握住，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两人的距离瞬间消失，胸膛贴着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加速的心跳，像擂鼓一样，震得人耳膜发颤。

　　“去沙发。”江野的声音带着点不容置疑的急切，打横抱起沈漠川往客厅走。沈漠川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镜片后的眼睛蒙着层水汽，看得江野下腹一紧。

　　江野把他放在沙发上，自己也跟着俯身压了上去，吻再次落下，从唇角滑到下颌，再到纤细的颈窝，留下一串灼热的痕迹。沈漠川的身体瞬间绷紧，又很快软下来，任由江野在他身上为所欲为。

　　“江野……”他的声音带着点压抑的喘息，指尖插进江野的头发里，轻轻拽了拽，不知是在抗拒还是在邀请。

　　江野的吻停在他的锁骨处，抬起头看他。沈漠川的衬衫领口已经被扯开，露出白皙的皮肤和精致的锁骨，上面落着几点暧昧的红。

　　“小乖……”江野的喉结滚了滚，伸手摘掉他的眼镜，随手扔在沙发角落。没有了镜片的遮挡，那双眼睛显得愈发湿漉漉的，像含着一汪春水，稍微一动就仿佛要溢出来。

　　他重新低下头，吻上沈漠川的锁骨，舌尖轻轻舔舐着，引得怀里的人一阵轻颤。

　　“别……别咬……”沈漠川呜咽着，“会留印子……”

　　江野含糊地应了一声，却没停，只是咬得更轻了些。沈漠川的呼吸越来越乱，身体也变得滚烫，无意识地抬起腿，缠上了江野的腰，脚踝轻轻勾着他的后背，像是在无声地索求。

　　“小乖……”江野额头抵着他的肩膀，呼吸烫得吓人，“再动我就忍不住了。”

　　沈漠川像是没听见，只是把脸埋在他颈窝。

　　他的身体比想象中敏感得多，只是被吻着颈窝，他的腿就缠得更紧了，下意识地往前顶了顶，换来江野一声压抑的闷哼。

　　当然手也没闲着，顺着江野的背往下滑，指尖擦过牛仔裤后腰的皮带扣，轻轻勾了一下。

　　“小乖，你好软……”江野的吻一路向下，落在他的胸口，隔着薄薄的衬衫，能感受到下面急促的心跳。

　　就在这时，江野的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虽然很快就停了，但那短暂的震动却像一盆冷水，瞬间浇醒了他一丝理智。他猛地停下动作，额头抵着沈漠川的胸口，大口地喘着气。客厅里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鞭炮声。

　　“不行……”江野的声音带着点艰难的克制，“不能在这里……”

　　沈漠川还沉浸在刚才的情动中，意识有些模糊，听到他的话，只是茫然地眨了眨眼，睫毛上的水汽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衬衫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万一他们回来……”江野的喉结滚了滚，强迫自己从沈漠川身上起来，尽管身体的燥热让他难受得厉害，但他更怕被父母撞见这一幕。

　　沈漠川这才反应过来，脸上瞬间涌上一层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他慌忙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衬衫，不敢看江野，眼神躲闪着。江野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又痒又涩。他伸手，想帮沈漠川把衬衫扣子系好，指尖刚碰到他的锁骨，就被躲开了。

　　“我自己来。”

　　江野的手僵在半空，随即低笑一声，收回手。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卫衣，试图掩饰身体的异样，却发现只是徒劳。那股燥热像野火一样，在他四肢百骸里乱窜，烧得他理智岌岌可危。

　　“我去冲个澡。”江野几乎是落荒而逃，转身就往浴室走，脚步快得有些踉跄。

　　沈漠川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浴室门“砰”地一声关上，才缓缓松了口气，瘫在沙发上，心脏还在砰砰直跳。他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又碰了碰锁骨处被江野吻过的地方，那里的皮肤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和气息，让他的心跳又漏了一拍。

　　浴室里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江野站在淋浴头下，任由冰冷的水浇在身上，试图浇灭那股汹涌的燥热。冷水顺着他的头发流下，浸湿了他的睫毛，却丝毫无法平息他体内的火焰。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刚才沈漠川情动的样子——泛红的眼角，涣散的眼神，细碎的喘息，还有那双缠在他腰上的腿……每一个画面都像催化剂，让他的身体更加滚烫。

　　“操……”江野低骂一声，抬手抹了把脸。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决定是对的，万一父母真的提前回来，看到那一幕，后果不堪设想。可理智归理智，身体的反应却诚实得可怕，那股压抑的渴望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让他喘不过气。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燥热终于稍微退去了一些。江野关掉水龙头，裹着浴巾走出浴室，头发上的水珠还在往下滴，打湿了胸前的皮肤。

　　客厅里安安静静的，沈漠川还窝在沙发上，只是把衬衫扣好了，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不知道在想什么。江野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沈漠川像是被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眼神还有点闪躲。

　　“没……没事了？”他的声音有点不自然。

　　“嗯。”江野点点头，伸手把他往怀里拉了拉，“还冷吗？”

　　沈漠川摇摇头，往他怀里缩了缩，把脸埋在他胸口。江野能感觉到他的耳朵很烫，连带着自己的皮肤都跟着发热。两人就这么抱着，谁也没说话。

　　“刚才……”江野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对不起，我有点失控。”

　　沈漠川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蹭了蹭，手臂圈得更紧了些。

　　江野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怎么不说话？生气了？”

　　“没有。”沈漠川的声音闷闷的，“就是……有点慌。”

　　“慌什么？”

　　“不知道。”沈漠川摇摇头，“就是觉得……有点太快了。”

　　江野的心软了一下。他知道沈漠川虽然平时爱撩拨他，开些没正经的玩笑，但骨子里其实挺保守的。刚才那样，大概是真的吓到了。

　　“是我不好，”江野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声音放得很轻，“不该那么急的。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沈漠川点点头，把脸埋得更深了。江野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身体也不再发颤了。

　　过了好一会儿，沈漠川忽然抬起头：“你刚才……是不是很难受？”

　　江野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脸瞬间红了：“你这小家伙，脑子里想什么呢？”

　　沈漠川的耳根也红了，却没躲开他的目光：“我就是问问。”

　　“不难受。”江野捏了捏他的脸颊，故意逗他，“冲个澡就好了，比打球还累。”

　　沈漠川被他逗笑了，伸手在他腰上轻轻掐了一把：“活该。”

　　“是是是，活该。”江野笑着说，把他搂得更紧了些，“不过，谁让我们家小乖太迷人了呢。”

　　“油嘴滑舌。”沈漠川别过脸，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

　　两人又抱了一会儿，江野的手开始不安分地在沈漠川腰上轻轻摩挲。沈漠川没躲，只是呼吸有点乱了。

　　“江野。”他忽然开口。

　　“嗯？”

　　“我们……”沈漠川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我们还是别抱这么紧了。”

　　“为什么？”江野挑眉。

　　“怕……怕又控制不住。”沈漠川的声音很轻，带着点羞涩。

　　江野低笑起来，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好，听你的。”

　　江野松开手，却没完全放开，只是让两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指尖还若有若无地蹭着沈漠川的手背。

　　“饿不饿？”江野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微妙的安静，“我做点甜品？”

　　沈漠川抬眼，镜片后的目光还带着点未褪的水汽，他瞥了眼江野泛红的耳根，嘴角勾出一抹浅浅的笑：“你会做什么？别又是把厨房炸了的黑暗料理。”

　　“看不起谁呢？”江野挑眉，起身往厨房走，“爷的草莓慕斯可是得过奖的。”

　　“哦？什么奖？”沈漠川跟在他身后，倚在厨房门框上，抱着胳膊看他忙活，“小区厨艺大赛安慰奖？”

　　江野从冰箱里拿出淡奶油和草莓，闻言回头瞪他：“沈漠川，你这张嘴是不是该用蜂蜜漱漱口？”

　　沈漠川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没再调侃，只是安静地看着。

　　“以前经常做？”沈漠川忽然开口。

　　“嗯，”江野头也不回，“我妈忙，以前在家没事就琢磨这些。”他顿了顿，“你胃不好，吃点甜的也能开心点。”

　　沈漠川没说话，只是看着他把草莓切成小块，一层奶油一层蛋糕地叠起来。

　　“需要帮忙吗？”

　　江野的动作顿了顿，转过头看他，耳根又开始泛红：“不用，你去客厅待着吧，很快就好。”

　　“我想在这儿看着你。”沈漠川走进厨房，往他身边靠了靠，几乎贴着他的胳膊，“看你做饭，很有意思。”

　　江野的呼吸有点乱了，“小乖，别靠这么近。”他的声音有点哑，“影响我发挥。”

　　“哦？”沈漠川挑眉，非但没后退，反而往他身边又靠了靠，几乎整个身体都贴了上去，“这样呢？是不是更影响发挥了？”

　　温热的身体贴在一起，江野的身体瞬间僵住。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柘言发来的微信，附带一张滑雪场的照片，配文：“野哥，不来可惜了，这雪道贼爽！”

　　江野扫了一眼就锁屏了，沈漠川看在眼里，嘴角的笑意深了些：“不去？”

　　“不去。”江野把做好的慕斯放进冰箱，“陪你比较重要。”

　　沈漠川的耳尖微微发烫，转身靠在冰箱上，故意板起脸：“谁用你陪？我自己一个人也能刷题。”

　　“是是是，”江野笑着凑过去，在他耳边低语，“那沈大学霸能不能赏脸，等会儿陪我看部电影？”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沈漠川故意推开他的脸：“看什么？物理竞赛解析？”

　　“俗不俗？”江野挑眉，“新出的爱情片，听说评分挺高。”

　　沈漠川的脸有点红，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下午的阳光变得柔和，江野把笔记本电脑放在茶几上，选了部法国电影，画面唯美，节奏舒缓。沈漠川窝在沙发里，江野则把脑袋枕在他的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喂，”沈漠川用脚尖踢了踢他的后背，“拿个靠垫，压得我腿麻。”

　　“不要，”江野耍赖似的往他腿上蹭了蹭，“这样舒服。”

　　沈漠川无奈地叹了口气，却没再动，只是伸手轻轻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电影里的男女主在塞纳河畔拥吻，画面浪漫得让人窒息。江野看着屏幕，忽然觉得有点痒，抬头看向沈漠川。

　　“小乖，”江野的声音有点哑，“我们也亲一个？”

　　沈漠川的脸瞬间红了，伸手想把他推开，却被江野抓住手腕，轻轻按在地毯上。江野俯身，吻落得很轻。

　　沈漠川随即放松下来，闭上眼睛，任由江野加深这个吻。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电影里的背景音乐温柔缠绵，客厅里的空气仿佛都变成了粉色的泡泡，带着甜腻的气息。

　　吻到动情处，江野的手忍不住往沈漠川的衬衫里探，却被他按住了。“别闹，”沈漠川的声音带着点喘息，“电影还没看完。”

　　“电影哪有你好看。”江野低笑，却还是乖乖地收回了手，只是把脸埋在他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

　　“江野。”沈漠川忽然开口。

　　“嗯？”江野转过头看他。

　　“看完电影想做什么？”沈漠川问，“看书还是刷题？”

　　“听你的。”江野笑着说，“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沈漠川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我们去卧室待着吧。”

　　江野的脸瞬间红了:“去……去卧室做什么？”

　　“你说呢？”沈漠川挑眉，语气带着点戏谑，“当然是做一些……不能在客厅做的事。”

　　江野的大脑瞬间宕机了，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沈漠川转身往卧室走，背影带着点挑衅的意味。

　　“还愣着干什么？”沈漠川回过头，冲他扬了扬下巴，“快来啊。”

　　卧室里的光线有点暗，沈漠川已经躺在床上，靠在床头看书。江野走过去，在他身边躺下，刚想说话，就被沈漠川按住了肩膀。

　　“别动。”沈漠川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容置疑的意味，“让我靠会儿。”

　　江野乖乖地不动了，任由沈漠川把头靠在他胸口。

　　过了一会儿，沈漠川放下书，抬起头看他。江野的呼吸有点乱了，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心跳又开始加速。

　　“江野。”沈漠川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暧昧的意味。

　　“嗯？”

　　“你是不是真的很想……”

　　江野眼神有点闪躲：“我……我没有……”

　　“没有吗？”沈漠川挑眉，手指在他胸口轻轻划了一下，“可你的心跳很快啊。”

　　江野被他说得心慌意乱，只能把脸别到一边，不敢看他：“你别胡说。”

　　沈漠川低笑起来，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强迫他看着自己：“看着我。”

　　江野的眼神有点慌乱，却还是乖乖地看着他。

　　“江野，”沈漠川的声音很轻，“我允许了。”

　　江野的呼吸猛地一滞，大脑一片空白。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沈漠川说……允许了？

　　“你……你说什么？”江野的声音有点发颤。

　　“我说，我允许了。”沈漠川的手指在他唇上轻轻摩挲着，“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温热的指尖划过唇瓣，带着点痒痒的感觉。江野看着沈漠川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里的笑意和纵容，再也忍不住，猛地低下头，吻了上去。

　　这个吻和之前任何的吻都不一样，带着压抑已久的渴望和小心翼翼的珍视，温柔而缠绵。沈漠川的身体微微一颤，随即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

　　江野的吻渐渐变得深沉而炽热，手也开始不安分地在沈漠川身上游走，从衬衫下摆钻进去，沈漠川的身体又渐渐软下来，任由他为所欲为，只是偶尔发出一两声压抑的呜咽。

　　“小乖……”江野的声音喑哑得厉害，“你真好……”

　　沈漠川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在他颈窝，手臂圈得更紧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有些情动，呼吸急促，身体滚烫。

　　但江野的动作忽然停住了。

　　不是因为怯懦，也不是因为理智战胜欲望的犹豫，而是当他低头，看到沈漠川微微蹙起的眉头——那不是抗拒，更像是一种全然交付后的紧张，像只蜷缩起来，把最柔软的肚皮露出来的小动物，带着点不自知的依赖。

　　刚才还在血液里翻涌的燥热，忽然就褪去了大半。剩下的，是密密麻麻的、想把人揉进骨血里的疼惜。

　　比起占有，他更怕眼前这只好不容易肯对自己敞开心扉的小兽，因为自己的急躁而再次缩回壳里。

　　他慢慢松开紧拥的手臂，指尖轻轻拂过沈漠川汗湿的额发，沈漠川的衬衫被揉得皱巴巴的，领口还敞着，能看到锁骨处泛着的薄红，那是刚才情动时留下的痕迹。江野的喉结滚了滚，却只是伸出手，一颗一颗地，把那些松开的衬衫扣子系好。

　　沈漠川睁开眼，镜片早就被蹭到了一边，露出的眼睛湿漉漉的，望着江野近在咫尺的脸，带着点茫然的乖巧。

　　“江野……”他的声音还有点发哑，像含着块糖，黏糊糊的。

　　“嗯。”江野应着，低头在他眉心印下一个轻吻，“吓到了？”

　　沈漠川摇摇头，又点点头，没说话，只是伸手抓住了江野的衣角，攥得紧紧的，指节都泛了白——像个闯了祸又想寻求安慰的孩子。

　　江野低笑起来，他重新躺回床上，把沈漠川也拉着躺下，让他枕在自己胳膊上，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不怕。”江野的声音很轻，“就这样抱着，好不好？”

　　他不想再碰那些容易让人失控的地方，只想用掌心贴着沈漠川的后颈，感受着那里细腻的皮肤和微微凸起的颈椎骨。

　　沈漠川往他怀里缩了缩，把脸埋在他胸口，闷闷地“嗯”了一声。江野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不再像刚才那样急促。

　　卧室里很安静，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江野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沈漠川的头发软软地蹭着他的下巴，有点痒。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沈漠川的样子。

　　那时的沈漠川戴着金丝眼镜，坐在窗边，一脸生人勿近的冷淡。谁能想到，现在沈漠川会乖乖窝在自己怀里，连呼吸都带着依赖的味道。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胀胀的。不是刚才那种火烧火燎的欲望，而是一种更沉静、更踏实的感觉，像冬夜里捂在怀里的热水袋，温柔地熨帖着每一寸神经。

　　“怂了？”沈漠川故意扬起了点调子，眼底藏着点狡黠的笑。

　　江野被说得脸红。“不是怂。”

　　“是怕弄疼你。”

　　沈漠川的指尖被他按在温热的皮肤上，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有力的搏动。

　　他忽然笑了。“江野，你以前是不是没谈过恋爱？”

　　江野的耳尖“腾”地红了，嘴硬道：“谁说的？以前……以前多着呢。”

　　“哦？”沈漠川挑眉，往他怀里又缩了缩，膝盖轻轻蹭过他的腰侧，“那怎么笨手笨脚的？”

　　这话戳中了江野的软肋。他确实没对谁这么上心过，以前跟人打打闹闹，从来都是凭着性子来，哪像现在，连碰一下都要反复掂量，怕重了怕轻了，怕对方不舒服，怕自己唐突了。

　　他刚想说“就对你笨”，但想起沈漠川胃不好，早上没怎么吃东西，刚才又闹了半天，估计早就饿了。于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饿不饿？我去给你煮点粥？”

　　沈漠川没抬头：“不饿。”

　　“不饿也得吃点。”江野笑着捏了捏他的耳朵，“你胃不好，不能空腹。”

　　沈漠川被他捏得瑟缩了一下，却没躲开，只是含糊地说：“再躺会儿。”

　　“好，再躺会儿。”江野妥协了，把他搂得更紧了些。

　　其实他也舍不得松开。这样抱着，能清晰地感受到怀里人的温度和重量，能听到他平稳的心跳声，这种真实的触感让他觉得安心。好像只要这样抱着，外面的一切喧嚣就都与他们无关，整个世界就只剩下这间洒满阳光的卧室，和彼此的呼吸。

　　沈漠川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江野的胸口画着圈，画到他的心跳处时，会轻轻停顿一下，似乎在确认这颗心是否真的为自己而跳动。

　　“江野。”

　　“嗯？”

　　“你刚才……”沈漠川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为什么停下了？”

　　江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低头在他发顶亲了亲：“因为我们家小乖太珍贵了。”

　　沈漠川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得更深了，但江野大概猜到他又偷偷抹眼泪了。”

　　“小乖，”他轻声说，“等以后……等我们都再长大点，等没有人能打扰我们的时候……”

　　“到时候，你真的准备好了，”江野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们再做想做的事。在此之前，就让我多抱抱你，好不好？”

　　“傻子。”闻言沈漠川低声骂了句，语气带点呜咽。

　　江野也笑，往他身边凑了凑，小心翼翼地伸出胳膊，垫在他颈下。

　　“睡会儿吧，”他说，“下午阳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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