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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玉
关怜狐疑地问道:“没别的事情?”
曲宽彦摇摇头,又把人搂过来亲了一口。关怜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滚远点。”
“后天开学。”
“嗯,就快到终点了。”
“?”
“异地恋的终点。”
“……..”
关怜看着窗外匆匆倒退的景色,眼神又陷入迷惘:“谭兆什么时候出来?”
曲宽彦似乎轻笑一声,“不会出来了。”
关怜看向他,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又咽了下去。
曲宽彦转过头看向他,习惯性地摸了摸他的指甲,说道:“这样江老师永远也不会知道孩子的事情。”
“你觉得丈夫的背叛,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私生子和谭兆犯罪哪个更能让她接受。”
关怜皱紧眉头,这两件事对于江老师来说都无异于在胸口上直接插了一把刀,他们谁都不是江崇敏本人,孰轻孰重谁也不知道。
曲宽彦捏了捏他的手,看他没反应换个话题把他从思绪里拽出来:“晚上想吃什么?”
“我不饿。”
“那我们就随便吃一点。”
刚八点钟,整个城市还非常热闹,曲宽彦带着关怜来了步行街,两个人并肩走着,你一句我一句。
俩人到了一家酸奶铺,店铺装修很温馨,几个学生模样的人三两坐在一起。
曲宽彦和关怜站在吧台前面前一起看菜单,“你选两个你想吃的。”
关怜似乎习惯了这种方式,“坚果巴旦木…和一个巧克力。”
点单的男生听见声音抬头,看到关怜的一瞬间木讷地愣在那,硬是没听见说的什么内容。
这俩人站高高瘦瘦的有点晃眼,离老远就看见了,在人群中轻易有种出挑感,个子稍稍矮一点的人发色偏黄有点凌乱,偏长的自来卷搭在肩膀上,裹着一件黑色高领外套,正在低头看菜单。
下巴埋在衣领里,看不太清脸一时间也难以分辨性别,只见白皙皮肤下青涩的血管清晰可见,说不出来的好看,等关怜抬头看他才慌不择路地避开视线。对方好看得让他面红耳赤,他刚刚想哪里去了?
在羞愧之中听见另一个声音,曲宽彦抬头瞥了对方一眼问:“你好,有什么事吗?”
“啊?…对不起,您……要一个坚果巴旦木的和一个什么?”男生真的是满脸通红都没敢再抬头,说话都结巴了。
曲宽彦:“巧克力。”
“好的,这是小票,现在人比较多,找个位置先坐哈。”
店里位置比较少,曲宽彦就跟关怜站在旁边等着,黄鑫羽又不由自主地看过去,他看肩宽和穿着应该是男生,视线一偏移他这才看清那个个子更高的男生,那种很有攻击性的长相在记忆里一下子清晰了起来,这张很难让人忘掉的脸…他真的见过。
宁玉接到黄鑫羽的电话打了车就过来了,急急忙忙赶到门口。
黄鑫羽正在忙,店里生意挺好的,她扫过店里的一圈人,看见了站在一旁等座位的曲宽彦…还有关怜,她从来没想过曲宽彦会来这种地方,他带着玩的味笑低头和关怜说着什么,眼睛弯弯的,原本凌厉的长相现在却异常温柔。
她没见过曲宽彦这样笑,平常大多是一副又有礼貌又有距离感的样子,说再多的话也拉近不了一厘米的距离。
他像一个和他们一样的普通学生,假期里和自己的好朋友一起出来吃小吃,没位置就排队等,一股脑地说着无聊的事情。
她太习惯于仰视他了,差点都要忘记他也是一个高中生。
她从曲宽彦来到这的第一天就被吸引了,出众的长相,高挑的身材,以及普通人无法企及的家世。
她妈妈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就让她主动出击,她一开始接近她确实是奔着他的家庭背景去的,就是要攀附权贵,但时间久了,真真假假她自己都忘记了,越是得不到的她就越想要,越是曲宽彦拒绝她,她就越想曲宽彦多看她一眼。
送橘子糖那一次顶多是试探,石头扔下去了,连个水花都没有。
她是校团委的,高二开学演讲那一次她终于有机会了,有了联系方式,消息只要是关于余子温他有时候会回复,那段时间她以为曲宽彦喜欢余子温那种类型,她就开始模仿那种没心没肺的性格,说话方式,行为举止,想尽办法创造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她对余子温的态度也是越来越恶劣。
校篮球队训练她一直都跟着,曲宽彦跟球队的关系看起来都不错,她找机会搭话,寥寥几次对话曲宽彦都有回应,她一直以为曲宽彦就是那种话少的人。
她长这么大也第一次相信热烈少女会捂化冰山的愚蠢言论,她以为时机差不多成熟了,生日聚会那天想邀请他过来,结果电话都没打通。
再后来高三了,曲宽彦也退队了,成绩却直线往上涨,而她怎么也没挤进去那个班。
她在学校很少能看见曲宽彦,更别提说话了,她从余子温那里问出来了地址,不死心甚至去曲宽彦家里找他,那次没见上面,连门都没进去。
再后来第二次去的时候,没等她绕到正大门,远远地就看见那栋漂亮的洋楼二楼的窗户被打开了,那人标志性的很少打理的长卷发,余子温的邻居,杀人犯的儿子,在她的印象里关怜明明是个阴森的疯子,现在她面前的更像是不谙世事的小王子。
为什么关怜就在这?他为什么没住在他的贫民窖?他们什么关系?
关怜看见她了,短短的几秒钟的对视,率先错开视线,回了房间,仿佛没看见她一样。
她就站在那没动,果真没一会透过好看的围栏里关怜开门来到了后花园,行动迟缓像是身体不舒服,慢慢坐到椅子上,闭着眼睛在晒太阳。
好像有感应一般,那个她有一阵没见到的人也出来了。
已经五月份了,慢慢要进入夏天了,曲宽彦穿着短袖皱着眉头抬眼看了看头顶算不上烈的太阳,走到关怜旁边把手边的椅子放在关怜正对面,今天微微有点小风,天气很好,花园里的花花草草一片盎然。
她像是被人打了一棍此刻有些晕头转向,反应过后赶紧躲了起来,转角把她挡得严严实实,曲宽彦看不见她,可她耳朵却听得一清二楚,眼里一目了然。
曲宽彦背对着她,把关怜的腿搭在自己身上,上手从他的脚后跟向上捏揉着。
关怜皱着眉头,那只脚在曲宽彦的手心里不安分地踹了一下:“不能轻点?”
说完好像有意无意地往她这看了一眼,那眼神里有什么,赤裸裸的嘲讽和挑衅,那种头皮发麻的恐惧感慢慢地从后背蔓延。
关怜在学校的样子她知道的,对人的态度可以称得上是恶劣,她也亲眼见过关怜冲曲宽彦露出那种不耐烦的神情。
那…那现在他是什么意思?在宣示主权?在向她展示曲宽彦在任由他玩弄吗?
曲宽彦像是笑了一声,抓着他的脚不让他动,“忍着点,有一段时间没活动了。”
宁玉的眼泪慢慢涌上来,甚至淹没了耳朵,曲宽彦在说什么,关怜接了什么话她都已经听不清了,关怜还是那个疯子,而且还是个活生生的变态!他为什么要用脚踹曲宽彦?为什么要这么恶心她!
他在用一种侮辱曲宽彦的方式告诉她不要靠近,曲宽彦是他的所有物,几乎仅凭这一点,她就可以判定,关怜根本就不喜欢曲宽彦,没有人会把自己喜欢的人当作物品。
为什么不喜欢他还要霸占他?曲宽彦是个傻子吗!看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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