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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计谋
“这奴才也太不懂事了,宫里出了这样的事情,竟然只来通报皇后。”徐坚身为太监总管,见底下的太监没有规矩出言责罚也是没什么。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也没有几人觉得不妥,本就是人家职责所在。
要不说千万是不能得罪徐坚的,他这一句话一说,皇后是心惊胆战的,皇上的脸色顿时也不会太好,皇子出了事秉告皇后是没有什么,可是只秉告皇后就会让皇上以为皇后是有僭越之心。
方才来秉告的太监是怎么说的,“宫中三皇子深夜遇刺,特来向皇后秉告。”
这话说是有问题,可也没有什么问题了,只是如今被徐坚这样一说,就是没有什么意思,那也就是有意思。
“皇后主理六宫得当,让朕都很是意外。”皇上只留下这样一句话,就起身离开了皇后的凤仪殿。
太子裕琏在看见皇上离去后,问皇后,“母后,父皇不是今日要来陪着您的吗?”
皇后怎会不知徐坚方才是何意,皇上离去的时候又是何意,心下是有些失落,好不容易才盼来皇上看自己一回,这个月皇上来后宫的次数是越发的少,连徐嫔都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见过皇上。
不想让裕琏过于伤心,也怕他多想,摸着他的脑袋温柔的说道:“你父皇每天日理万机的,你可要好生读书,跟着帝师多学些本事来才能替你父皇排忧解难。”
“嗯。”经过纪风的教导,裕琏是已经知道了自己身为太子的职责。
和苑的花园里,禧贵人面前跪着一个侍卫装扮的男子,是正在同她说话,“贵人放心,您交待的事情微臣已经安排人办了。”
“很好,皇上最是疼惜三皇子,知道他遇刺必定会严令彻查,到时候你只需照我的吩咐办事即可,好处自然是不会少了你的。”禧贵人浅笑盈盈的说道,她今日穿着打扮很是娇媚,男人见了不免会有些心动。
话说,禧贵人自入宫后打扮上都是尽显娇媚,好像是有养心殿的人同她讲过,皇上最喜欢婳懿穿着鲜艳娇媚的颜色。
那侍卫的眼睛一直盯着禧贵人看,眼里流露的爱意和带着某种异样的意思很是明显,禧贵人强忍着心中的恶心,对他笑脸相迎,又吩咐了几句话后就离开了花园,临走的时候环顾了下四周,所幸这里比较隐蔽,一般也无人来此。
“小主,听说皇上从皇后宫中走了,走的时候脸上还有些不高兴呢。”禧贵人身旁的婢女说道,将今日在凤仪殿外瞧见的事情都告诉了禧贵人。
禧贵人面露得意,皇上本就是不喜欢皇后,现下怕是心中对皇后也起了疑心,要知道皇上本就对皇后将裕厘从翊坤宫挪到漱芳斋的事情,颇有不满。
话说皇上自回到勤政殿后,就让人传来纪风,他如今心中是十分的郁闷和不解。
“皇上,您喝口茶吧。”徐坚自是知道皇上必定是恼了皇后,他今日故意在皇上和皇后跟前提出来秉告太监的意思,也无非是有私心要报答婳懿而已。
“你说这件事情,与皇后有没有关系?”皇上问徐坚,他心中对徐坚也还是很信任,毕竟是自幼跟着自己的人。
徐坚可是个人精,皇上不会轻易废除皇后,更是不会轻易的责罚皇后,虽说算不上宠,却也是十分的敬重她。就上回冷落责罚皇后,也还是因为和亲王的缘故。
“皇后娘娘素来贤德,想是宫中人人都道婳妃失宠,这才没有将三皇子遇刺一事急忙禀报给皇上吧。”
皇上浅斟了一口茶水,没有什么要品茶的心情,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一旁,“宫中多是趋炎附势之人,朕自然是知道,只是这件事情都已经过了五日,她还没有来和苑,可是还恼朕?”
徐坚知道皇上此刻说的她是婳懿,他可不能让皇上真的恼怒了婳懿,趁着如今皇上心中还有她,是要好生的在皇上跟前说下婳懿的好,“依奴才见,娘娘如今在宫中关着怕是也出不来,三皇子年幼就同娘娘分离,怕是娘娘心中也很难受的。”
“徐坚,你该知道朕最不喜后宫嫔妃与养心殿的人勾结。”皇上冷冷的说道,徐坚一直很敬重婳懿,皇上是知道,可现在看来怕不止是敬重,更是被那女人给收买了。
“不过,她是个例外。”皇上说话这一波三折的,险些将徐坚给吓死。自幼跟在皇上身边的徐坚,哪里会不晓得皇上的真性情,对比起皇上和婳懿来,他更是怕皇上多些,因为更多的时候是皇上内里的狠毒,和婳懿不同。
“奴才多谢皇上开恩。”徐坚也没有说别的,如今说旁的话,也只会让皇上觉得他虚伪吧。
皇上对婳懿的包容不知从什么开始,越发的大,他偶尔也想过若是婳懿哪日真如太后所言,与睿亲王勾结谋夺他的皇位,他会怎样?
答案很简单,自然是拱手相让,只要她是真的想要。
就在皇上同徐坚说话的间隙,纪风便来了养心殿,见着他脸上一脸的不高兴,好像是正在做兴致上的事情,就被皇上派人给打扰。
徐坚识趣的退下后,皇上就将今日的事情告诉了纪风。
纪风一点也不意外,语气说着有些不情不愿的,“你一直疼惜裕厘,也不怪有人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只是派了刺客刺杀裕厘的人没有想到,人家裕厘身边可是跟着数位高手的。”
皇上是知道一雉负责保护裕厘的安慰,可是没有想过,他身边还有旁人,应该是木族的隐卫吧,他曾见婳懿的身边就曾跟着这些人过。
“只是都过了五日,她都没有来这里,是在做什么?”皇上是知道皇宫根本就关不住婳懿,她要是想来,和苑算的了什么。
“那个女人心机深沉,肯定是在谋划什么事情呢。”纪风斩钉截铁的说着,后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事情,同皇上讲到:“我不是一直派纪尘保护着裕厘嘛,五日前就听说了一件事情,宫中李婕妤不知从哪里得来的祈福方式,要将栽种了十年的枫树,上面还挂着各种祈福的福袋,种在宫中有坤字的宫殿旁,方能为她腹中的孩子祈福。你猜猜婳妃是如何做的这件事情。”
纪风是要和皇上卖关子,想让皇上猜一猜,婳懿的翊坤宫好歹也是宫中的辅佐之殿,她的宫门口哪里能栽种这些,想必是李婕妤也没有同婳懿说起过,想到这里,皇上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她将树给挪到了慈宁宫附近。”
“现在我算是明白,你和那女人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样都能猜出来,也是稀奇了。
皇上的脸上显出一抹得意,他和婳懿自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舍我其谁。
三天后,皇上携诸嫔妃回皇宫,给的理由是他在养心殿堆积的折子还有许多,这个理由十分的牵强,自从他去了和苑后,那些大臣的奏章都是送到和苑,既如此,养心殿如何会堆积众多的奏折。
分明就是他迫不及待的想回去看看婳懿,想看看裕厘自那次刺杀后,有没有给吓着。在皇上回到皇宫后,得知婳懿在睡觉,悄悄的去漱芳斋看了裕厘,见他无事心下也就安慰了些,只是当他瞧见裕厘住着的院子......心下有些不是滋味,这样破落又偏远的院子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如今倒是让自己的儿子体会了一下,好像当初在还没有过继到太后名下之前,住的就是这个院子,算不算是风水轮流转。
当晚皇上出了漱芳斋心情一直不大好,并没有翻谁的牌子,而是宿在了养心殿。
婳懿在皇上回宫后的第三天醒来,得知太后唤自己去玉福殿,有些疑惑她突然让自己去那里做什么,太后不是住在慈宁宫的吗?
不过不管是什么,婳懿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心情,随着徐熙带到玉福殿,一路上她得知玉福殿住着的是李婕妤、轩辕贵人还有萧美人。
今日不知是怎么了,听说太医院的太医大多都在玉福殿跪着,院落还有几个法师打扮的人在振振有词的念叨着什么,旁人不清楚,可婳懿明白他们念着的是咒文,意思是祈求孩子平安顺遂。
进了主殿,婳懿见到里面坐着太后、皇上、皇后以及玉福殿中的两名嫔妃,连芷鹤也在,却独独不见李婕妤,不知她去了哪里。
“这是如何了?”婳懿没有请安,直言问着。她是自三天前在皇宫里收服以人的恶意为生的邪灵,故而穿得还是她巫女的衣袍---白衣红裙,是木族巫女的标志服饰,漆黑的长发随意束着,白色的飘带是头上唯一的配饰,仍然是不施粉黛的一张脸,足以让皇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你来得正好,哀家问你,一个月前李婕妤种在你宫门口祈福的树,可是你让人挪的?”太后没有理会婳懿是和穿着,更是不在乎她有没有行礼。
婳懿扬了下眉毛,想着太后这是要做什么,一个月前的事情,还需要她老人家亲自来审问,直觉告诉婳懿,今日怕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太后自皇上登基后,一直虔心礼佛,怎还有心思询问这样的小事。”
太后可不这样认为,见着婳懿这样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就来气,她如今都失宠了还这样不知悔改,是成心的要来气她这个老婆子吗,“你倒是承认的快,那树是哀家寻灵宝法师为李婕妤腹中的孩子求的祈福之物,你倒好,竟然不顾皇子的安危,就擅自将树挪走,你可知自你将树挪开你翊坤宫后,李婕妤是夜夜不能寐。”
这样的祈福方式,婳懿还真是闻所未闻,在她的认知中,就是有要树来祈福,也是挂个红丝带或者福袋的,哪有什么在她宫门口种棵树来祈福,太后就是想打压她,也得寻个靠谱的由头不是。
“那李婕妤腹中的皇子可还安好?”婳懿冷冷的一问。
不知道婳懿的人,会以为她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哪里有人会如此一问的,这世间也就是只有她了吧。
“皇帝,这就是你一直宠着的女人,所幸李婕妤并无大碍,不然还能容忍你在此放肆。”太后没有好气的同皇上说,人人都知道自李婕妤有孕后,太后可是一门心思都在这上面,这是她李家血脉的孩子,自然是要格外的重视。
“我怎么放肆了?我在这里莫名其妙的听你说了这样一些话,还没说你放肆呢!”婳懿是脾气上来了,好好的心情就这样被太后给影响,皇上自她进来后,都没有想过要开口帮着他,难道他是真的就觉得李婕妤腹中的孩子比她的清白更重要,今日太后分明就是安排好了的才让她来,或者说自李婕妤在她宫门口种着的树开始,太后的计谋就已经开始。
“婳妃,不得对太后无礼。”皇上终于开始说话,这是他今日说的第一句话。
婳懿见着皇上这样,心中有些失落,从前他都不是这样的,罢了,果然靠人不如靠自己,“皇上亲眼所见,我何时对太后无礼?既然太后说是我将树从翊坤宫挪开,害得李婕妤夜不能寐,那我出于关心问候一下她和腹中的孩子,怎就放肆?况且,我当初挪树也是因为我命中带煞,怕冲撞了李婕妤和她腹中的孩子,这不就选了慈宁宫附近,难道太后以为你的慈宁宫不比得翊坤宫合适?”
“婳妃娘娘此言差矣,灵宝法师说了,需将枫树种到宫中有‘坤’字的宫殿附近才行,这诺大的皇宫除了皇后娘娘的坤宁宫,就是您的翊坤宫更为合适。”婳懿本是不认识说这话的女人是谁,经徐熙提醒着她才知道是萧美人。
看来又是个趋炎附势之人了。
婳懿浅浅的一笑,那一笑十分的自信,有些运筹帷幄的那种自信,太后既然拿祈福的事情来说事,那她就要让太后瞧瞧什么是天下第一巫族,“这便就是灵宝法师学艺不精了,明明慈宁宫比翊坤宫更适合,怎么能瞒着太后呢,这不是故意让李婕妤夜不能寐吗?”
“既然婳妃如此说了,不如哀家就让你来照顾着李婕妤和她腹中的皇子,毕竟你可是木族的神女,由你来护着,哀家和皇上也更能宽心些。”
太后还真是会打如意算盘,让婳懿来照顾李婕妤的孩子,要是李婕妤哪日滑胎了,太后还不得寻到她的头上来寻她麻烦。
“还是免了吧,我连自己的孩子被害,都无能为力,太后此言还真是看得起我。”婳懿说着话样子很是伤情,她的孩子也是因为自己太过大意才会没有的,竟然还想着让她才照顾旁人的孩子,真是痴人说梦,当她是菩萨吗?有这样好的心肠。
“你到底也是生养过的,又精通医术,太医院的太医都不及你,哀家瞧你来照顾李婕妤正好。”
“太后方才不是在说挪树事情,怎得现在又说到了让我来照顾你曾外甥了,当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啊。”婳懿可是不想让太后的目的达成,不管太后今日的目的是为何,她都不想。
“呵呵,哀家想着你说的也是有理,灵宝法师怕是还不如你的,既然你都说了慈宁宫比你那里更合适,那便如你所说吧。宫中贺太医的医术听闻不错,也让她来照顾李婕妤的身子,如何?”
婳懿听着太后的一言一行,想着莫不是太后真的以为贺太医就是她的人了吧。至于贺太医在太医院是什么地位,婳懿是一清二楚,当初婳懿只说让徐熙去太医院寻个老实的就行,医术如何就不用考虑,徐熙便举荐了贺太医,虽然经婳懿偶尔指点,他的医术也提升了不少。
“贺太医?”婳懿说着一脸的讥笑,很是瞧不上贺太医的说道,“可别了吧,他那个医术还不及我木族子弟一半,照顾个不得宠的嫔妃也就罢了,李婕妤可是太后的亲侄女,还是让徐太医来吧。”
经上回婳懿小产一事,婳懿得知皇上并没重罚徐太医,就知道徐太医怕是太后的人吧。突然婳懿想到张答应一直是由徐太医料理的身子,她从前一直得宠,又是皇上身边的老人,连宠爱不如她的皇后,都有了一儿一女,那她怎会没有呢,难不成这事和太后有关?
“母后,贺太医让朕安排去照顾了叶才人的龙胎,李婕妤这边还是就由徐太医亲自照料吧。”皇上又一次开口,这次他是在帮着婳懿,或许也是在帮着自己。
“哀家起初还以为贺太医得婳妃举荐,是不舍得让他来照顾李婕妤呢,婳妃,皇上既然如此说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太后从前的确是疑心婳懿,她这样一个心机深沉之人怎么会放过太医院这样一个好地方,宫中的嫔妃要想立足,首先得有一个自己信得过的太医才行,只是这一点于婳懿是断不能成立,她的医术的确不需要依靠太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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