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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圆满
戴梦楸把手机举到他眼前,问:“你喜欢她啊?”
手机屏幕上是一张照片,陶雨强吻他的画面。
当时被吻得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怎么这会儿看着这照片会觉得不好意思呢?蓝砚悄悄红了耳朵尖。
他拿过手机,把照片删掉了。
戴梦楸不慌不忙地拿回手机,说:“这照片,要多少有多少!”她抖了抖眉毛,跟他并肩走着,得意道:“你是删不完哒。”
蓝砚试探地问:“你找过她了?”
戴梦楸很大方地承认了:“对啊,我是你未婚妻,虽然有名无实,但我也不想头顶草原。”
蓝砚皱眉不语。
“你别愁眉苦脸的啦,”戴梦楸建议道:“你要是真喜欢她,就去跟干妈说解除婚姻啊,反正这桩婚事高兴满意的只有她一人。”
“你怎么不去说?”蓝砚反问。
戴梦楸踢了块路上的小石子,干巴巴道:“我、我害怕嘛~”
“难道我就不害怕?”蓝砚停下脚步,又反问道。
戴梦楸:“.…..”她竟无法反驳。
“像你这种花孔雀,”戴梦楸气鼓鼓地瞪着蓝砚,“真不明白她怎么会喜欢上你!”
“因为我帅啊。”蓝砚条件反射地回答。
戴梦楸:“.…..”
“臭不要脸!人家医学院的院草气宇轩昂风度翩翩温润公子,甩你八十条街还远不止呢!凭什么你帅就得喜欢你,她们院草不好吗?偏偏喜欢你这个花孔雀?”戴梦楸气哼哼地走了。
她来找蓝砚干吗的?忘了,不管了,爱咋咋地,反正她又不吃亏。她想。
蓝砚看着她的背影,冲她喊道:“她们院草有对象了啊,她总不能当第三者吧!”
戴梦楸烦他,捂着耳朵飞速跑远了。
被她这么一搅和,蓝砚也不想去找陶雨了。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多在乎陶雨呢,再被人误会就不好了。就这样吧,反正不喜欢她,再说一遍还是不喜欢,何必上赶着让她难受呢。
陶雨接二连三地请假,一周都没来学校,她电话也打不通,让人很是担心。
蓝砚对此一概不知。
陶雨不再来找他了,他居然还有点不适应。
估计是在一块待久了形成习惯,现在突然就断了联系,他只是不知作何感想罢了。
“学长,你是不是不记得我名字啊?”小学妹嘟嘴道:“二八、十六是什么代号吗?”
她付完钱,问:“是你的提款机么?”蓝砚心不在焉地找位置坐下,小学妹坐他对面,继续说:“其实是女生的名字吧?听说你上任暧昧对象每次都抢着付账,后来你就开始使唤她了,她还真是个提款机啊。不过学长,我可不想一直当提款机。”
她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蓝砚,笑着活跃气氛:“也不是一定不行,只要你换个称呼,我还是很乐意当学长的提款机啦~嘻嘻~二八实在是太难听了,我不喜欢,你换一个吧。”
“不换。”蓝砚动了动唇,“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走吧。”
小学妹气哼哼道:“不换就不换,你凶什么凶啊!让女孩子付钱,谁会乐意跟你在一起啊!”
蓝砚无视她,她自觉无趣地走了。
“十六付账——”
“来了来了,你去找位置,我来付钱——”
“二八——”
“来了——”
“你总会随叫随到——”
“我约你的嘛,难不成要让你苦苦等候?——”
“你真傻——”
“不应该是可爱吗?好多人说我可爱,你是第一个说我傻的人——”
“对了,你是不是记不住我的名字啊?——”
“记得啊——”
“记得你还叫我二八十六?——”
“你不喜欢?——”
头摇成拨浪鼓,“嗯~,我喜欢啊。只是有时候会觉得,你一叫我,就像回到二八芳年,在年少的时候就遇见你了,有些不真实,又很真实的感觉。蓝砚,遇见你真好——”
“二八、十六,”蓝砚烦闷地吐出一口气,“真是个害人精。”
何止是今天,这一周他总会下意思地喊二八、十六。他自己都没想到,她在他心里已经占据一席之地了。
一周没有陶雨的消息,三人都很担忧。
“拿到了吗?”叶子问。
罗西关上寝室门,李木子立即扑过去挽着她手臂,看着信息表:“拿到了,就是不知道桃子是留的自己的小号还是真留的她爸妈的号码。”
“试试吧,”罗西坐下,把纸张翻得哗哗响,“不行再说。”
“嘟——嘟——”电话通了,罗西开了免提。
“我看这事肯定跟蓝砚脱不了干系,”李木子愤愤不平道:“桃子不在他一点儿都不洁身自爱,还到处拈花惹草!我……”
罗西食指贴在嘴唇上“嘘”了声,“喂,你好。请问你是陶雨爸爸吗?”
“你好,我是陶雨爸爸,你是哪位?”陶爸爸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三人激动不已,压低嗓子欢呼:“联系上了!真好!真好!”叶子不禁还偷偷掉了两滴泪。
“陶爸爸!是我!”罗西伸手抹掉叶子脸上的泪痕,惊喜道:“我是罗西,陶雨的室友。”
“哎呦,是你们呀。”陶爸爸笑得欢快,“我还以为是哪位老师呢,搞得我挺紧张的。”
“陶爸爸!我是李木子。陶雨怎么啦?她一周没来学校,我们很担心她!”李木子对着手机喊道。
“对啊陶爸爸,我们联系不上陶雨,废了好大劲儿才联系上你的。”叶子着急地问:“陶雨在你身边吗?你方便让她接下电话吗?”
“有心了孩子们,”陶爸爸眨巴着眼,“她没事,”他抹了把眼泪,闷声道:“就是前几天嗓子发炎了,我心疼她就给老师请了长假,让她在家把嗓子养好再回去上课。她现在已经没事了,不告诉你们就是怕你们担心,不过,这、还是让你们担忧了,真是过意不去。”
“那她什么时候回学校?”罗西轻声说:“到时候我们去接她。”
“对对对,”李木子附和道:“我们去接陶雨,她什么时候回来啊?”
“看她自己吧,等她想联系你们了,就说明她完全好了,到时候就会回去了。”
“哎,等一下……”
“嘟嘟——嘟嘟——”一片忙音,电话挂断了。
李木子泄气地双手托腮,道:“怎么办啊?陶爸爸的意思是桃子不愿意见我们?”
“不清楚,”叶子也同样的动作看着罗西,问:“这事算解决了吗?”
“算吧,好歹有她家人陪着,”罗西把手机按黑屏,也双手托腮看着她们,“就算真跟蓝砚分手了也不至于担心她想不开会有生命危险。”
“说的也是。”叶子点点头若有所思。
“那就放任蓝砚欺负桃子?”李木子气不过。
“人家好聚好散,我们不宜过多插足这事。”罗西斜眼睨着李木子,“不然的话,别人会不敢找桃子谈恋爱了。”
“行吧~”李木子问:“暑假班团活动你们要报名参加么?”
“易枫已经帮我报名了,”叶子说到这个就神神秘秘的,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两靠近点,三人头挨着头,叶子用着气声说道:“关键是他自己却没有报名参加!”
罗西抵着叶子的额头碾了碾,说:“挺好的啊,本来我不打算去的,既然他不去了,那我就报个名去玩玩呗。”
李木子使劲在两人头上一撞,“哈哈~,那我也报名,顺便给桃子也报了,到时候是姐们的时间,都不准陪对象,知道吧!”
两人揉着额头,懒得理她。
“闺女啊,你不跟爸妈说,也不跟朋友说,”陶爸爸坐在床边,“一个人把事闷在心里,会闷坏的。”
“我没事~”陶雨扯着被子探出个脑袋,张了张嘴沙哑道:“我会好的,我自愈能力很强的,会好起来的。”
次日周六,陶雨不忍心叫爸妈跟着伤心难过,催促他们去上班,说自己想一个人待着,这样才好得快。
爸妈拗不过她,叫邻居帮忙看着点,这才不放心地去上班了。
过了午饭时间,陶雨实在不想动,外卖都懒得叫,就这样饿晕过去了。
陶雨被门铃吵醒,她不想动弹,任由它响着。
这铃声响了一个小时,可见按门铃的人有多执着,陶雨拗不过,疲惫不堪地下楼去开门。
门开了条缝,陶雨以为自己在做梦,又饿又晕,她有些犯迷糊。她又梦见蓝砚了。
陶雨手滑落松开把手,带动着门大喇喇地敞开了。
她展开双手,仰着头,迷糊道:“抱~”
蓝砚依她,双手插在她腋下,用力往上一提,陶雨顺势勾着他的脖子,他再腾出一只手兜住她的屁股一掂,陶雨双腿交叉夹住他的腰,他就这样抱孩子似的抱着陶雨。
他问:“生我气没?”
陶雨前言不搭后语:“我饿~”不由分说地去啃蓝砚的嘴。
“嘶——”蓝砚倒吸一口气,无奈道:“又强吻我,不过你这次也太不温柔了。”
“臭猪蹄,臭的,”陶雨舔了舔嘴唇,舔到了血,满脸不高兴:“不香,不好吃~”
蓝砚:“.…..这是猪嘴,不是猪蹄。”
陶雨呢喃道:“我会好的、会好的。”
“什么?”蓝砚往上掂了掂,把耳朵贴在她嘴边,说:“我没听清,十六再说一遍好不好~”
有东西贴在她嘴上,陶雨下意识地伸舌头去舔。
蓝砚如惊弓之鸟一般飞速地缩回脖子,手一抖,要不是陶雨夹着他的腰,他可能就把陶雨摔在地上了。
“猪蹄儿别跑,我饿~”陶雨迷糊得没意识了。
蓝砚抱着她进屋,后脚一踢把门带上。
他猜到她是一个人在家,不然的话来开门的就不是她也不会一个小时之后才来开门。
还好有门铃,要是徒手敲门,扰民不说,这手怕是废了。
蓝砚把陶雨放在客厅的沙发上,扯过毯子盖在她心口上。后背抵着茶几,一腿盘着,一腿弯曲,席地而坐。
“是没睡醒还是饿晕了?”他把陶雨额头上的碎发用手掌心卡住,露出她圆润光洁的额头,他倾身俯过去,在她脑门儿上落下一吻。
“我去熬粥,煮好了再来叫你。”蓝砚把碎发放下来理理好,起身去厨房捣腾了。
下午三四点的样子,房间里有些闷热,陶雨被一股清香味儿给勾醒了。
她软绵绵地睁开眼,愣神放空了十几秒,这才恢复意识。
饿是真饿,嗓子疼也是真疼。她已经连续吃了一周的各种粥,毫无特色,但它们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寡淡无味儿。
疼能忍,饿不能忍。睡了一觉起来还是饿。
“爸爸,我不喝粥……”陶雨怀疑自己梦游了。
“我、”她看着蓝砚,自言自语:“我又饿晕了?哎?我怎么说了又?好奇怪。”她自经走过去拿碗,“哎呦,怎么穿不过去啊?”
陶雨一手揉着脑袋,一手在蓝砚身上来回摸,委屈巴巴道:“你不应该是虚幻的吗?我怎么穿不过去!”她又想起什么似的,道:“对哦!鬼魂才能穿透!”她又犯迷糊了,“那梦魂算鬼魂吗?”
她又往蓝砚身上撞了几下,确定道:“不算,这个穿不透。”
蓝砚憋着笑,他终于知道陶雨的脑回路为会何如此……一言难尽了。
“烦人!”陶雨轻轻推了下蓝砚,“你也欺负我,你主人不喜欢我就算了,你每天都来我梦里晃悠算怎么回事啊!现在你还拦我的路,不给我吃的,真坏!”
“真坏。”蓝砚笑道:“坏的就不要了,要我这个喜欢你的,好不好?”
陶雨立马展颜欢笑,蹦到蓝砚面前,抱着他的腰,仰着头对他笑:“好~,我要这个喜欢我的你~”
蓝砚情不自禁地低头吻她。
“哎呀!”陶雨神经道:“那我们是不是人鬼殊途了?!”
蓝砚被惊吓得一哆嗦,小心脏噗通噗通的,“是殊途同归,我们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是你先不管不顾地喜欢上我的,你要对我负责,以后的路要陪我一起走下去,我们殊途同归。”
陶雨像是突然醒悟一般低头丧气道:“那你未婚妻怎么办?我们真坏——”
“清醒了?”蓝砚搂着她的腰,跟她面贴面,笑道:“那把这个喜欢你的男朋友签收了,我都送货上门了,你不会不负责地拒签吧?”
“怎么会!”陶雨急道:“我喜欢你,才不会拒绝你。”
“那你是答应了?”蓝砚偏着头看她,问道。
陶雨在右脸鼓起个鱼泡:“明明是你答应我才对!”
“傻子~”蓝砚的大手兜住她的后脑勺,快准狠地吻下去,贴着她的唇道:“还给你的,香的还是臭的?”
陶雨轻轻“嘶——”了一声,舔了舔唇上溢出的血滴,笑道:“甜的~”
蓝砚结束这个吻,轻声笑道:“要喝粥吗?也是甜的。”
陶雨摇摇头又点点头。
蓝砚也奇怪自己居然能跟上她的脑回路了,是被同化了?
他说:“不想喝粥,想吃其他甜甜的东西?”
陶雨弯着眼对他笑:“嗯嗯~”
“二八乖,先把粥喝了,”蓝砚拿过身后藏起来的一碗粥喂她,“啊——,张嘴。”
陶雨抿了一小口,迅速咽下去,寡淡无味,还骗她说是甜的。
蓝砚看出她的小情绪,用嘴裹了一口粥,把碗放在案台上,抬手掐住她的下巴,吻了过去。
“唔嗯……”陶雨抗拒喝粥,奈何蓝砚横扫她嘴里每个角落,寡淡无味的白粥在嘴里蔓延,她有些反胃。
都这样了,蓝砚还不放过她,空着的手搂紧她的腰,欺身压下去。
陶雨怕摔地立刻搂紧他的脖子,这姿势怎么看怎么像是陶雨在索吻。
漫长的等待过去,陶雨有些腰疼。
“甜吗?”
蓝砚一离开她的唇角,陶雨就恶心地干呕:“呕——”她浑身发软,靠在蓝砚身上,有气无力道:“你欺负我,我、我以后都不想再喝粥了,不甜,一点儿都不、不甜~”
“我都没用力亲,”蓝砚坏笑道:“嗓子怎么哑了?”
“我哭的!”陶雨愤愤道:“哭的不行吗?!”
“嗯,哭的好,我家十六真棒!”蓝砚笑出了声。
陶雨委屈巴巴道:“真是哭的,上周我等到凌晨两点,都没等到你,我就一直哭一直哭,然后嗓子就发炎了,我才请假没去学校的。”
“那你怪我吗?”蓝砚笑不出来,心疼地问道。
“不怪你,”陶雨摇摇头:“我那天去晚了,手机也没电了。我有想过借别人的手机给你打电话,但是那一瞬间我才发现我记不住你的手机号码。”
“所以我就在想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呢?喜欢的话,为什么会记不住呢?我一直跟自己较着劲,明知道不联系你就可能见不到你,明知道去晚了就可能错过你,但我还是放任不管,任其发展。”
“我痛哭一场,不仅仅是因为你,也是惩罚我自己,我太坏了,我明知道对不起戴梦楸,我还偏偏这样做。即伤害她,也伤害自己。”
“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就是喜欢你啊,就算知道等不到你我还一直等,就算知道你不喜欢我我还对你不死心。我正在慢慢愈合,我会变好的。”
“然后你就来了,你说什么殊途同归我听不懂,不过我不会让你下地狱……”
“傻子,”蓝砚给她一个脑蹦瓜,“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也是最后一个。你记住这点就行了,其他的就不要管了。”
“那未婚妻怎么办?”陶雨按着脑门问。
她知道蓝砚不喜欢戴梦楸,但是万一戴梦楸喜欢他呢?那她还是个拆散别人姻缘的坏人啊。
“这就要委屈你啦~”蓝砚说:“只要你战胜了你婆婆,我未婚妻就是你啦~”
陶雨:“.…..”
“你妈妈很凶吗?”陶雨问。
“不凶、吧。”蓝砚汗颜道:“只不过我有点怕她。”
陶雨:“.…..”
“戴梦楸要是、”她嗡嗡道:“也、也喜欢你……”
“她才不喜欢我,”蓝砚圈着她,“她的乐趣有很多,但不包括我。我们只是顺承我妈的安排才订婚的,就是那种互不干涉的利益关系,懂吧。”
“那、我会努力的!”陶雨像个讨到糖果的小孩一样高兴,在蓝砚脸上“mua~”一声,开心地说:“我有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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