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们都真香了

　　外界发生了什么，顾乌不得而知。但是她敏锐地察觉到迈克尔总裁和西卡德对话的时候，周围的直播仪器同时关闭了。

　　她立刻开启了自己机甲身上自带的录像仪。

　　西卡德还在和迈克尔总裁扯皮，顾乌一边警戒，一边瞥向定位系统，发现还在现场的选手光点逐渐减少。她猜应该是基维少将他们在外面控制了现场，让选手们强制下线了。

　　“……我们研究有一个世纪，你以为只是摧毁一两台超级系统就将我们剿灭了吗？”苍老的声音大笑，“进步的思想永存！我们的火种永远不灭！”

　　“虽然你说得好像英勇就义的正义使者那样……算了，那我也跟你说个故事，”西卡德装模作样地清清嗓子，用醇厚的男中音娓娓道来，“从前有个邪恶科学家研究了一件邪恶实验品，可惜有一天，他快死了……于是他将实验品的资料交给自己最信任的小女儿。”

　　“小女儿强忍悲痛离开。她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善良孩子，她并不太清楚这个实验品究竟是什么，她只是为父亲即将离世而伤心，发誓要保管好实验品，将它交给邪恶科学家的心腹，将它发扬光大……”

　　“她很顺利地离开并找到了心腹，有谁会怀疑这样一个纯洁美丽的女孩呢？心腹是个认真正直的人，他温柔安抚了小女儿，体贴关怀，无微不至地照料她，两颗年轻火热的心逐渐贴近……”

　　“你……”迈克尔总裁想打断，但是西卡德没有给他机会，忽然将剧情加快了几倍速道：

　　“两人坠入爱河，另一方面，机缘巧合下，小女儿发现了实验品的邪恶内涵，晴天霹雳。但是在恋人的支持下最终决定上交联邦。”

　　被束缚着的破军开始抽搐，苍老的声音掩盖不住狰狞：“你，说，什么？”

　　顾乌：……就算现场的人撤完不用再拖延时间了，也不用这么敷衍了事吧？

　　“呵呵呵呵，你们，很好……”迈克尔总裁阴鸷地笑起来，身上精神力开始波动。

　　顾乌突然感觉到一股恶寒，她下意识想拉过西卡德，没想到西卡德快她一步。翼轻猛地用独臂按住维护者的胸口，释放出精神力！

　　顾乌没有防备，刹那间，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无法思考，渐渐陷入黑暗。

　　*
　　顾乌醒过来的时候放空了好一会。

　　渐渐地，她回想起一幅幅画面，最终定格在西卡德用精神力攻击强制让她下线的情景。

　　她脸色蓦然煞白。

　　当时，当时那个总裁明显是要自爆精神力拉人下水！

　　她猛地起身，顾不得头痛欲裂冲出病房，跌跌撞撞要跑出去，她要去默克尔博士的研究院，西卡德的身体在那里。

　　有医护人员拦住了顾乌，他们似乎在劝慰她，但她听不见。好像置身水底，一切声音都含糊不清。

　　也像是溺水一样，渐渐没了力气，眼前也开始模糊。

　　西卡德精神力攻击控制得真差，她的后遗症好严重。顾乌想。

　　“麦考福特士官！来得正好，您伴侣醒了，快劝劝她！”

　　伴侣？

　　麦考福特……士官？

　　顾乌抬起头，眼前是个模糊高大的男人，她努力睁大眼睛，眼前还是有层水膜遮掩，完全看不清。

　　直到男人大步走过来，轻柔地抱起她，带着茧子的手小心翼翼地擦过顾乌的脸：“怎么哭成这样……谁欺负我家顾博士了？”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语调。

　　顾乌觉得自己完全控制不住眼部分泌水分，干脆不管了。她张了张口，嗓音带着哭腔，细小又沙哑，听着非常可怜：

　　“麦考福特？”

　　“嗯？噢，我全名西卡德.麦考福特，你忘了？”

　　“……我不知道，”顾乌垂头，抽了抽鼻子，泪珠接连不断，“你又没说过。”

　　西卡德僵了僵，颇为心虚地转移话题：“真是，明明知道安琪儿的那个团队赛是陷阱还应邀参加，本来想着你一醒来就教训你一下，谁知道哭成这样……真行啊，先下手为强是不是？”

　　男人说的话有些颠三倒四，明显是有些慌了。

　　顾乌抬起红红的眼睛看他：“你还要教训我？”

　　西卡德：……

　　识时务向来是西卡德的强项，他当即一转口风：“怎么会呢？顾博士可是立了大功，该被教训的是我才对——明明你让我早点回来，我却花了7天零7小时53分，该训。”说完低头轻蹭顾乌的颈脖，明目张胆地撒娇讨饶。

　　顾乌：……

　　她忽然想起这里似乎是医院。

　　她推开肩上的大脑袋，擦干眼泪，四周一看，发现医护人员不知什么时候都撤出去了。

　　西卡德顺着顾乌的力道抬头，将人抱起放回病床上，体贴地放好靠枕让顾乌坐得舒适，然后若无其事地牵起顾乌的手，十指相扣。

　　他开始事无巨细地说起自己离开后做的事情：联系军部、和默克尔合作让他研究出对抗精神力暗示的武器、潜入安琪儿公司的虚拟星网、放倒研究永生的研究员、删除资料、找到分散在外的余党。

　　期间因为安琪儿公司的迈克尔总裁狗急跳墙用永生药剂分离了精神力，进入了正在进行的团队赛，本来他们给选手下精神力暗示的目的就是想要抢夺那些选手年轻的身体，当时Rui的情况非常危急，迈克尔正要吞噬Rui的精神力，进而占据对方的身体。可惜被英华及时察觉不妙，果断用精神力攻击让Rui的精神力强制下线返回身体，导致迈克尔的精神力直接留在虚拟对抗赛的破军里面。

　　“最后那老头确实是想自爆精神力，但是我是谁啊，我精神体游荡了这么久，控制炉火纯青，当然是及时脱离了虚拟战场，那老头就是爆了个寂寞。”

　　顾乌看着坐在床边戏谑着说话的男人。他将自己做的事说得像是睡前小故事一样，有情节有高潮，就是将困难凶险的内容一概而过。

　　怎么可能真像他说的那么轻松呢？

　　顾乌伸手抚上男人眼下的青黑——直到她醒过来之前，西卡德还在彻查余党。他的头发还微微潮湿，似乎是匆匆洗个澡就来医院看她。

　　西卡德按住她抚上自己脸庞的手，痞笑道：“怎么样，你未婚夫帅吗？”

　　顾乌闻言仔细看了看他的脸。她本来就在默克尔博士那里见过他的身体，对这副样貌并不陌生。男人的头发修剪过，细碎的黑发，锋利清明的眉眼，嘴角嗫着吊儿郎当的笑意。

　　比起无声躺在营养舱的人，眼前专注看着自己的人，是确确实实让她心动的人。

　　顾乌笑了，琥珀色的眼睛被泪水浸润过，显得更清澈，只有西卡德的倒影。她说：

　　“很帅。我喜欢你。”

　　西卡德被强力的直球直接命中，溃不成军。他情不自禁吻上顾乌通红的眉眼，想要狠狠抱紧她，对她做些有点过分的事。

　　最终他只是神情莫测地紧紧盯着顾乌的嘴唇半晌，然后不留力气地狠锤自己胸口，发出“咚”的闷响。

　　顾乌：？！

　　她本来还等着西卡德吻她来着……顾乌脸颊通红，听到西卡德咳嗽几声，在一旁碎碎念：“她还病着、她还病着……”

　　顾乌：……其实，亲一下也不会怎么样……

　　深知自己秉性，明确知道一旦亲吻上，自己肯定控制不住的西卡德抬手遮住顾乌的眼睛：“好了，别看我了，你这天然妖精。”

　　天、天然妖精？？顾乌微微瞪大眼，正想说什么，却被一阵通讯仪的震动打断。

　　西卡德垂眼看了一下联系人，放下手跟顾乌说：“是基维。”

　　通讯接通，基维少将艳气逼人的脸出现在屏幕，张口严肃道：“西卡德士官，追击进展如何？”

　　“已经抓到两个，还有一个确定了地址，交班的过去蹲了。”

　　“嗯，”基维少将点头，忽然话锋一转，“顾乌醒了？”

　　顾乌条件反射回答：“是，少将！”

　　西卡德挑眉，将屏幕对上顾乌。

　　“辛苦你了，顾乌。”基维少将明显区别对待，“你和英华在这次行动中有功，因为你们还是军校生，我们会安排一个时间让你们拿到属于自己的荣誉。”

　　“这是我应该做的，少将。”顾乌应下，随即下意识看了一眼西卡德，有些欲言又止。她早就想问西卡德“士官”是怎么回事，刚刚正好打断。不过为这事问基维少将好像有些小题大做。

　　基维少将却敏锐地注意到顾乌的神情：“怎么，西卡德士官，还没跟顾乌说明情况吗？”

　　西卡德看顾乌一眼：“没来得及。”

　　“快速陈述，立刻完成剩下的任务，之后给你休假。”

　　“是，少将！”西卡德进了个军礼。

　　挂了通讯，顾乌好奇地盯着西卡德看。他上身是普通的衬衫，下身却是熟悉的军裤的军靴。西卡德拿起放在椅背上的外套穿上，黑色修身的军装，肩章上的纹饰显示着三级士官。他垂眸安静扣纽扣的样子，竟多出一种禁欲的诱惑感。

　　西卡德一边穿着，一边漫不经心地解释：“这次我是信息提供和行动的主要人员，是最大功劳者，如果我本来就是军人，现在升到校尉级别都不过分……不过我不是军人，而且有些，前科，虽然是莫须有的。”西卡德偷瞄一下顾乌，见她没什么反应才继续说：“算是将功补过，参军后给了我士官的位置，当然还有我的奖章。基维少将算是够意思了。”

　　西卡德说完之后可怜兮兮地看着顾乌：“虽然我现在只是个小士官，但是你不会嫌弃我吧？我会很努力攒军功晋升的。”

　　他以前被人陷害成星盗通缉了好几年，其实干的和之前星际猎人的工作也没什么差别，就是从抓坏人领赏金变成“黑吃黑”，积累下来的身家不少，但是为了投诚从军全部充公了……基维还算有良心，按着那些榜上有名又被西卡德“黑吃黑”的赏金结算给他。

　　起码结婚养家是绰绰有余。

　　顾乌也不戳穿他装可怜的样子，只是说：“不嫌弃。我用奖学金和项目补贴养你。”

　　西卡德又想给自己心口一拳了。他憋了半晌，还是遵循内心，躬身抬手遮住顾乌漂亮的眼睛，低头轻咬她的嘴唇。

　　一口即松，他靠近顾乌的耳朵说：“顾博士，我爱你。下半辈子也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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