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九十一幕：哥哥。
和堀尾七扯八扯地说了些话，沧就挥手和他道别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直觉得不平静，在走上错误的道路的最后一秒钟他及时地拉回了自我。MOMO不把他当朋友吗？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他！
女朋友……少年停下脚步，表情有些困惑。就算知道MOMO很喜欢杏小姐也还是觉得太奇怪了。不管怎么说，他们见面最多不超过五天！！沧盯着自己的五个手指头。一见钟情吗？那神尾呢？不应该是三角恋吗？也就是说，剧情现在进行到很混乱的阶段去了？那后面呢？也会偏离正常轨道吗？
他猛一抬头，才发现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越前龙马家门口。想也没想地就直接走了进去，换上拖鞋，偏着头对屋里喊了一声：“我回来了。”本来没想过会有回音的，结果内室传来越前龙马带着些懒洋洋的声音：“月真慢呢。”
奇怪。怎么这么奇怪。沧觉得非常不对劲。他以为龙马是对他有些生气的——尽管他并不知道原因——所以龙马应该最起码是今天晚上和他不会说什么话，但是……
“哦。可能是慢了点。”沧应了一声，将书包扔在沙发上。看着越前南次郎从屋里走出来大喇喇地一屁股正坐在他书包上，不禁觉得满身冷汗。原来龙马是跟南次郎大叔学的啊。紧接着越前龙马也从同一间屋里走出来，淡定地将越前南次郎像破抹布一样从书包上拿开，没有理会父亲“哎呀呀不孝顺”什么的抱怨声，随手打开电视机。
越前伦子从厨房伸出头来，眼睛在父子俩身上打了个转，对沧笑眯眯的：“要开饭了哦。”越前龙马忽然转过头来，琥珀猫眼中阴暗的界限开始模糊，融化成金绿的一团：“月，要下雨了。”
正取下眼镜轻揉眉心的沧一愣，随即笑着点头。
沧帮着越前伦子摆上饭菜，发现越前龙马在优哉游哉地看着电视，秀眉一扬，跑上去把他扯起来。于是就变成越前龙马跑上跑下地端菜，沧在一旁指挥得不亦乐乎。越前伦子当时就笑了：“真像小两口呢。”越前龙马肩膀一僵，转头却看见少年在细心地数着碗筷，对此仅是置之一笑，他站住，陶瓷盘下灼热的温度忽然变得冰冷起来。
越前伦子和越前南次郎对视一眼，意味各自了然。
“龙马，你在发什么愣？呵呵，再不端上去的话就凉了哦！”一声轻笑，眼前出现一张漂亮如月下桃花的面孔，有人接过手中的重量，笑声立刻变成了惊叫，“啊啊，好烫好烫！”少年的手微微颤抖，却不敢把热源直接扔下。
越前龙马忽然反应过来：“月，把那个放下！”说着就来夺那盘可怜的菜。
“别别别，龙马你别碰！等我一下！”少年烫得直抽气，几乎是跳着将盘子摔在桌子上。手指摸着耳朵，检查了一下盘子没事，微微松了口气，然后手被猝不及防地拽住。
沧被迫转过身来，看见越前龙马紧紧捉住自己的手小心查看着：“月，手还疼吗？”少年飞快地抽回，反手抓住越前龙马的手，细长的手指尖上深红很扎眼：“什么我的手疼不疼啊，龙马你到底在做什么？手都红成这样子了！……你！我去拿药膏！”少年紧张得快说不出话来了。
越前龙马拦住沧：“没事。”月很担心他的。比对部长还要担心……应该吧。原来被月很担心是这种感觉。稍微有点希望那盘子再烫一点呢。
“可是龙马你的手……”
“哎呀呀，没关系的。”越前南次郎硬生生挤进两人中间，越前龙马猫眼闪烁了一下，“这小子皮糙肉厚的，手就红了点，也不是受了什么重伤，没什么没什么！”
屋外细雨淅沥沥地下着。像水一样打湿了窗户，将屋内的景物全部朦胧起来。
卧室里很黑。越前龙马紧紧地抱着少年，希望能多给他一点温暖。怀中的人儿的身子时不时颤抖一阵，因为太过于坚强，不想麻烦其他人，所以一直自己咬着牙一个人受着。越前龙马没办法希望少年主动抱过来，也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尽量让他感到安慰。
越前龙马很清楚沧的习惯。不论是好是坏，他总归是知道的。在下雨的时候会全身无力然后觉得心里难受，这是个他非常担心的坏习惯。虽然形成原因他并不清楚，但是他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可以笑着轻松说出来的话题。
“龙马……”终究是熬不过，四肢缠上越前龙马，也许是有痛苦被分担的错觉，微微感觉好过了一些。少年不平稳的声音中有些妖媚。很轻，很柔。像受伤的小动物一样喘着气。透过朦胧的光线，越前龙马看见少年的眼中流淌碧蓝的清澈河水。
他舔了一下嘴唇。
越前龙马深吸一口气：“月，好些了吗？”仿佛被传染了，他的声音同样不平稳。
“恩……”少年语气中带着糯糯软软的撒娇，眼神有淡淡的迷离，用力地咬了一下嘴唇。“还是很……不好受。”用仅剩的力气缠紧越前龙马，微微眯起眼睛，其中金芒一闪即逝。越前龙马再吸一口气，逼迫自己假装木头人。
“那就……抱着吧。”很不自然的语气。
“龙马，你真好。难怪樱乃会……不，其他人也是……有那么多的人……”少年迷迷糊糊地闭上眼，花一样的的唇一开一合，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还未说完，便睡了过去。感觉到少年的头垂在自己胸前，越前龙马苦笑。
到底我该怎么做才好。这种心情该如何传达给你呢？
你若只是我的月就好了。你若不美，不特别，不可爱，不引人注目，笑容也不会让人心神不定就好了。要是所有人都不喜欢你哪怕是讨厌你也好。
那样，我就可以独占你了……
不过，你若真是那样。恐怕，也不会进入我的心吧。
或许我真是太小而错认了感情，但是我却知道，我真的再也离不开你了。
越前龙马手臂收紧，抱住心中最重要的人。
……
少年疲惫地抬起眼皮，刚才有什么响声吵醒了他。他发现自己被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的，顿时一个激灵。身旁有人形印迹。龙马呢？他坐起身来。
不远处的卫生间里透出蒙蒙光亮。
哦。龙马去厕所了啊……沧继续倒头睡下。却被卫生间里哗啦啦的水声吵得无法入眠。龙马这么晚了在洗澡吗？……大脑皮层的某一部分忽然苏醒。唔。龙马也差不多到了青春期了吧。不知怎么就觉得有些惆怅。
他翻了个身。外面的雨还在下吗。龙马真是善解人意呢，真的、一点都听不到了啊，雨声。
少年闭上疼痛的眼睛。
在梦中，他看见了好久好久没有见过的那个人。心中忽然塌陷了一部分。像是回到了从前，在草地上，他不敢触摸那只大狗，为了抹去他小时候被狗咬伤留下的童年阴影，那五官端正的少年与他打了一个赌。他亲自做示范触摸。手上被咬得伤痕累累，但依旧是笑得阳光灿烂。
当然，那少年赢了。是完胜。大狗乖乖地服从了他，终究被训练成听话的好犬。两人一狗自由地嬉戏，在庭院草地上滚来滚去，少年每次都是温柔地笑着替他擦去脸上的狗留下的口水。然后，他听见自己叫那少年：
“哥哥。”
沧忽然间醒了。他再也再也不想想起那个人。因为真的真的很喜欢那个人，太过于尊敬兄长以至于在被伤害的时候不知道该如何。如果不恨，总觉得会失去一切。但若是恨……他是恨不起来的。只要——遗忘就好。
……
少年今天显得很没有精神。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已经不止一次有人来询问是不是生病了之类的话。沧一直摇头，摇得头有些晕。毕竟，一直在下雨，没精神也是没办法的事。他趴在桌子上，余光盯着空荡荡的课桌。
堀尾还没有来吗？已经快要上课了哦。第一节课是很凶恶的国文老师的课。要是被国文老师捉住的话，会生不如死吧。少年无力地想着。就在这时，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一屁股坐下去，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沧差点没认出来，定睛细看，惊叫：“……堀、堀尾？”由于惊吓，痛苦减轻了很多。不，应该说是他现在无暇去顾及难受的事情。堀尾已经塞满了他的整个大脑。
堀尾的头发乱糟糟的，校服很湿，上面布满了泥点子。他整个人像是被套上了一件深色迷彩服，看起来很狼狈。堀尾倒是显得不那么在意：“六本木，国文老师还没有来吧？”
“没呢……你这是怎么了？”沧从书包里抽出一条毛巾来，这本来是他帮龙马带的，但如今也只能先用着了。他替堀尾揉了揉头发，雪白的毛巾顿时脏了许多。
“六本木，可、可以了！！我我可不是值得你体贴的女生……”堀尾的脸爆红。躲过沧的手，“我自己来！”拿毛巾狠命地搓，“是我倒霉吧。今天我起床晚了，只有骑脚踏车来上学。但是，不、不知道是谁把脚踏车的挡泥板卸掉了！！就变成这样子了啊！”
沧本已猜到了大概，但这么听见还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他站起来：“堀尾，我柜子里有几件衣服，你要换吗？”
“不了，谢谢，六本木。”堀尾摇摇头。
少年点头坐下。他知道堀尾是不会接受的。当然了，本意并不是要借他衣服。而是通过这个来告诉那些人，已经足够了。此后，堀尾再也没有遭遇过什么太过于集中的倒霉事件。
……
国文课上。少年第一次走神。他原本对日本的历史是很感兴趣的，但不知为什么今天就是集中不了精神。他转头去望窗户外面。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青学的校门口。路上很湿很滑，行人也很少。只有几把素色的伞匆匆而过。警卫抱着热气腾腾的茶杯坐在屋檐下欣赏雨景。
“……”少年忽然来了精神。有一个人从青学校门前快速地走过。但沧的眼中却清晰地勾勒出了那个人的细致特征。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那个人的面目表情，一定是有些懊恼地皱着眉头。在每次遇到麻烦的时候，那个人总是这个表情。
不会错的！他怎么会看错呢！那个的确是——那个人就是——
“老师，我出去一下！”少年在国文老师捏断粉笔的响声中，在众目睽睽之下，夺门而出！那一瞬间的冲力几乎要将眼镜镜片撞碎！几步抢下楼梯，冲入无边的如烟雾又如大网的雨帘之中。雨水流入了衣领，有种彻骨的寒冷。
不可以再让那个人消失了！自己珍视的重要的人，绝对不会再让他离开自己的！！少年推开阻拦的警卫，奔出校门，茫然地站在街道上，举目四望，目光所及之处却尽是一片雨雾。那一刻，四周景物都开始旋转。世界之中，仿佛只剩下少年一个人，孑然地立着。
“小叔叔！小叔叔！！”镜片上全是水汽，少年再难看分明任何事物。他双手放在唇边做喇叭状，大声地呼喊着。非常用力非常用力地呼喊着。用尽了现在全身的所有力气呼喊。那个人是否会回过头来，依旧是阳光的笑脸，对他说：“青月，我们回家。”
“月，我们回去吧。”发丝上滴着水的少年握紧了他冰冷的手。
不，那不是错觉。不是。
……
“这——这是什么样的——行为——！竟然——完全——不理会老师——就这么——放肆地——跑出去——大吼大叫——！严重影响了课堂纪律和质量——这是赤=裸裸的侮辱！校长——我要求——给予——六本木同学——严厉的处罚！至少也要写检讨——在全校面前宣读——！还有越前同学也是！
“校长，这些天来频频有人旷课、逃学。最开始是大和同学莫名其妙地失踪！就像是日下同学，已经两天不见人影！！若是不恶狠狠地整治一下，恐怕大家会纷纷效仿！必须要重重地处罚，要不然对于那些努力学习的同学来说，也是很不公平的！！！”
国文老师气得满脸红紫，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两个浑身湿漉漉的少年并排站着。越前龙马不停地试着沧额头的温度。害怕他会突然发起高烧来。
沧倒是很不以为意：“我没有不理会老师，离开教室前我向老师请了假，并且我没有大吼大叫。外面雨声很大，再加上我声音很小，相信一定不会吵到高年级认真的学长和学姐们的。”
“还敢反驳！六本木同学，对待师长要用敬语！这些没有人教过你吗？！你的父亲和母亲到底做了些什么？！”国文老师气急攻心，口不择言。“我差点忘记了，六本木同学是孤儿，连父母都没有的孩子……”
“够了！老师！你凭什么说他们！”“父亲”是沧的软肋，同样也是底线。沧差点就冲动得上去给他一拳。被越前龙马拦住，这才稍微冷静了一点，“请保持您作为老师的修养，否则别人会认为青学的老师都和您相似，这才是极大的侮辱！”
“你——你再说一遍！”国文老师脸红脖子粗。
“好了。”一旁保持观望姿态的校长在剑拔弩张的下一秒及时冷静地喝止。“长崎老师，请先回去冷静一下。这的确不是一个老师应该保有的姿态。”见国文老师还想说什么，校长抿起嘴唇，“长崎老师难道不相信我有这个能力处理好这件事吗？”
“可是校长……那好吧。”国文老师欲言又止，尴尬地离开了。
校长的眼睛在两个少年脸上扫射着，忽然扯了一下嘴角：“先去擦擦头发。”看起来他是很想有友好的微笑，但似乎是长久不笑了，突然笑起来看着很僵硬。
沧和越前龙马对视一眼。校长不打算处罚他们？他们可是在校长面前和老师对着干啊……沧忽然想到。莫不是因为迹部的缘故，所以校长有所顾虑？啊，对了……
“校长，请问，刚才国文老师说的——莫名其妙失踪的大和同学和两天不见人影的日下同学……说的是二年三组的大和美子学姐和一年一组的日下鸟吗？”
越前龙马眼神微动。
校长点头：“是的。二年三组的大和美子的确莫名其妙失踪过，不过已经回到了学校。她是由于家中有人病故而回去悼念的。已经让她写过书面检讨了。至于日下鸟……似乎只是旷课而已。这几天还有人在校园内见过她。”他看着沧，“还有什么疑问吗？”
“啊？没、没有啊。”
美子姐姐家里出了事啊……真希望她不要太难过。小鸟……会去做什么呢？堀尾的脚踏车是她做的吧？但是、也不必要不来上课啊。那样很容易招致怀疑……在校园里乱逛却旷课？真是让人困惑的做法啊。
……咦，这个校长为什么好像有点关心他的感觉？让美子姐姐写过书面检讨……他不用吗？他不仅旷课还顶撞老师啊……这个做法更加令人困惑了。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走进来一个笑眯眯的美少年，脸上是和煦如春风的笑容：“校长，手冢临时有事，我就替他来了。真希望不会是太过于严重的处罚呢。毕竟快要比赛了，即使是拉拉队也是很重要的存在。”
校长略一思忖：“相信事情你也已经听说了，不二。其实这并不算很大的事情，至于处罚……恐怕也是长崎老师有错在先。那么，将这两个孩子先带去换身干的衣服吧。既然是手冢安排的人选，肯定有他的用意，我相信你能做出正确的处罚决定。”
……
沧从柜子里随便找了件干衣服换上。他到现在都还不相信居然自己就这么安全了——不二周助的处罚特别简单，就是让他跑几圈然后OK了。至于越前龙马，不仅要求跑圈而且被要求负重一天——也就是替不二周助提一天的东西。沧很难忘记越前龙马当时的脸色，特别特别的臭。
有些好事的孩子也凑上来问过这件事，但是被沧敷衍了几句也只得就此作罢。大多数人都是偏向少年这方，毕竟，不得不说，国文老师的人缘不是一般的差。
雨已停，越前龙马跟着不二周助准备网球部需要的器材了。沧趁着下课的时间去跑圈。两旁的樱花树纷纷扬扬遗落了一地香气，满地铺着花瓣，自有一股子清新美丽的感觉。他深吸一口气，猛然停住。
校园中最大的一棵樱花树下，一个人浑身湿透地抱膝蹲着。
插入书签
郁闷。写着写着就把亲爱的王子殿下忘记了TT
下一章或是下下一章绝对会出现的。。我发誓。。
学习好累啊。但是我要努力，绝对会！恩，更文也不会忘记的！！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说
↑返回顶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