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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
蝙蝠猫站在墙角的阴影处，眼神扫过周围，神态看起来依旧是带着猫猫特有的嚣张，但实际上他的动作却变得有些迟钝柔软了起来，如果要追究的话，那大概是此刻的他轻微有些失去了目标。
——他的大脑仍然在运作着重复地告知他自己都看到了些什么东西。
委内瑞拉的天气并不如同哥谭那般常年多云多雨。
吹来的风也一点都不寒冷又或者带着水汽，相反的，扑面而来的些微清风是柔和而温暖的。
但却也令布鲁斯猫感到一种近似于思乡的空虚‘陌生感’。
本能…、又或者说是下意识想要阻止自己相信丧钟的那些话语的布鲁斯猫，在翻阅完了令猫感到糟心的丧钟记录下的跟踪训练记录之后，逼迫着自己继续去查看一些其他的东西。
在已经完全纯熟地无视了丧钟不知道为什么对‘杰森’他各个阶段的身体数值熟知，且现阶段有奇奇怪怪的购物篮记录之后；他果然还是将重点的部分放在了能够提取的核心信息上——
对于丧钟这个‘雇佣兵’来说，显然任务记录是非常重要的一项指标。
通过任务报告，他大概能够清楚对方究竟做过什么事情以及这个世界都曾经发生过什么；而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任务的成败等等方面则又可以说明丧钟在各个时间的状态。
就如同提姆他同样也可以通过蝙蝠侠的下手风格来推断他的状态那样，对于世界第一侦探而言，虽然隔着一层冰冷甚至被大概率修改过的报告多少会有信息失真的情况，但分析也仍然不会是单纯的无用功。
但对于已经有些上头了的蝙蝠猫来说，丧钟的那些任务记录却极其极端的反向证明了丧钟的话是真的。
蝙蝠猫并不真的在意丧钟对于他的评价，作为义警的生涯早已让他学会无视那些他人对自己赋予的评价——特别是当这个评价的人还是他的敌人，就更别提做出评价的家伙还是平行世界的人物的时候。
他在乎的是丧钟背后那些话语下隐藏着的真相。
……特别是当蝙蝠猫有些可悲地发现自己居然都有些无法否定丧钟的一些观点的时候。
信任、爱与隔阂，这些交织而成的复杂关系始终存在于他和杰森之间，只是在这个世界的特殊环境之下被隐藏地更为隐秘，但却又在更为隐秘的同时也导致了在有人有心插手挑唆——并可悲的，一方毫无察觉的时候，最终酿成了苦果。
不是任何错误都有修复的机会，等待可能只意味着给他人机会。
他自己都无法信任‘自己’。
双重意义上的。
蝙蝠猫自己这么评价着自己。
而丧钟的记录的那些线索时间等细节能够对上这件事情，也就同样意味着这些东西可不是丧钟编出来早晚有一天拿来哄骗‘杰森’用的。
……那种记录一旦暴露在‘杰森’面前，即便按照阿卡姆骑士冷酷的性格表面上不会发生任何波动，但内里…——或许吧。布鲁斯猫感觉自己似乎都无法抓到属于这个世界‘杰森’的想法。
人正是因为亲近，所以才无法原谅对方的背叛。
但是‘杰森’和丧钟的距离却总显得是那么的暧昧不明。
蝙蝠猫对丧钟他的‘某个特定时间’从任务记录就能看出来的动摇或者是痛苦毫无任何兴趣，反而只觉得讽刺得让人感觉那根本就是一种名为痛苦的自我满足——令他几乎是立场颠倒一样的感觉到一种笑不出来的讽刺感。
接到了来自小丑委托的丧钟当然其实知道‘杰森’在哪里。
也曾经产生过直接把‘杰森’带走的冲动，就如同丧钟在发现‘杰森’受到了这个世界的蝙蝠侠影响‘太深’了之后那样。
但就是因为他过于明白‘杰森’是个怎么样的孩子，所以他不会去救他。
无论态度是否是愤怒，对方又是怎样的情绪下做出了这样的完全符合丧钟他性格的判断——事实就是这样。在摆脱了一下子过量感情冲击重新从愧疚与被他人彻底放弃失望的失败感中冷静下来之后，就不难发现最后这仍然也是这些超级罪犯们常用的精神控制的手段。
彻底摧毁掉在丧钟眼里‘杰森’那毫无必要且碍事到极点的对蝙蝠侠的信任之后，他就能够顺理成章地接手‘杰森’了。
所以他也一定要处理掉小丑，让他永远保持沉默。
本身就是用这种方法取得‘杰森’某种意义上的倚赖的丧钟，绝对不会给其他人任何挑拨的间隙与可能性。
可能性本身就是危险源。
——对于已经尝到过甜头的丧钟而言，认知到这样的事实再‘正常’不过了。
可偏偏这样的家伙却已经能够说是‘杰森’身边最为正常且可靠的那个了。
虽然没有如同绿箭奥利弗猫来的那么的因为物极必反而极端到另一个方向去，甚至基本上处于‘只要不知道事实那么就对这个世界的任何人不做过多预设立场判定’，但同样也因为种种原因导致了根本不相信本世界的蝙蝠家族的蝙蝠猫几乎都感觉自己是在自暴自弃。
按照‘杰森’表现出来的性格，布鲁斯猫甚至都无法认为有谁能够真正劝阻‘杰森’。
或者说，对于‘杰森’而言，他人的话语都仅仅只能作为‘建议’存在。
他不会听任何人的话语。
即便是伤，只要不切得过深让他感到痛苦，他都能麻木着无视过去。
没有人能够真正的接近‘杰森’，所以理所当然的，就不存在能够将‘杰森’带出来的选项。
虽然的的确确会因为‘杰森’对丧钟那些过于距离暧昧不明举动感到危险，但从绝对的理智的角度上来说，蝙蝠猫可没有忘记，‘杰森’当时在面对丧钟杀了小丑还在他面前邀功的时候的第一反应——直接询问价格。
‘杰森’能够接受买来的情感，但却拒绝任何人试图投来的真情实感。
这大概算是丧钟那个拿钱办事的家伙的拿手好戏，他能够完美的扮演好‘杰森’眼中自己‘需要’的那个角色。
‘杰森’他拒绝任何人再靠近他。
丧钟的话，早在最开始就更像是某种自暴自弃后的意外——作为完全见到了自己最为狼狈无助时的人，‘杰森’只能自暴自弃放弃无意义的抵抗的那种意外；又从意外发展到现在的这种让人觉得危险的关系。而即便是这样，等丧钟真的踩到危险线了之后，‘杰森’也会同样直接变脸着警告回去。
可同样清楚‘杰森’底线的丧钟却偏偏就喜欢挑拨后再安抚回去，来回重复这样这样的动作——这种几乎如同行为纠正与脱敏一般的举动。
彼此之间心照不宣的隐瞒与装聋作哑才是‘杰森’和丧钟他们之间能够构成这样虚伪的‘平静’——甚至是要命的甜蜜的本质。
蝙蝠猫可不会将这种虚伪称之为成长。
更何况……
蝙蝠猫看见了从意外冷清的建筑物中踏着步子走出来的那个蝙蝠侠。
来自未来的蝙蝠侠提姆在孤身一人的时候，某种属于他的尖锐与安静的孤独感被凸显得更为明显了起来。
他几乎确定这个世界的蝙蝠家族根本就是一个个未炸的炸药桶。
在蝙蝠侠感染了小丑病毒之后，某些事情早已成了定局，唯一的区别仅仅只有对外宣称是死亡还是失踪而已。提姆杀了达米安之后，按照他表现出来的风格与对‘杰森’的某种信念上的执着，必然导致他会选择用强压等方式来对待哥谭。
但不仅仅是这样。
提姆他不仅仅满足于此……
蝙蝠猫看着在建筑物两边驻守的士兵多看了蝙蝠侠提姆一眼，并没有行礼，看上去更像是‘确认了他的存在’。
而提姆也同样当他们不存在一样，不对此感到惊讶的同时，也不对士兵的存在本身感到反感——反而像是习惯或者是觉得他们的存在是正常那样的无视他们，只缓缓地向着‘杰森’的主要居住地方向前进。
就仿佛两根不搭边的平行线一般。
蝙蝠猫几乎是下意识地感到心惊胆战。
‘提姆’和‘杰森’，两个人的初次相遇仿佛永远不可能是心平气和的，‘杰森’在感受到威胁试图杀了对方的同时，蝙蝠侠提姆也同样几乎是把‘杰森’逼到了自杀的程度。即便结尾看起来是以和平的方式来收尾的，但蝙蝠猫也不会忽视那隐藏在冰面下的暗流涌动。
就连这个世界的‘杰森’也都下意识地想要把‘提姆’给扔出去不想再见到他。
在这种背景下，蝙蝠猫根本无法想象为什么在刺激完‘杰森’后不到一天，甚至不给‘杰森’足够的时间喘息与思考，蝙蝠侠提姆就已经试图再逼近‘杰森’。
虽然他明白在两人的联盟关系里反而是负责踩刹车的那个丧钟会阻止‘过分’的行为，但是……布鲁斯猫猫某种意义上甚至自暴自弃的无厘头一样的觉得，他这个时候倒宁愿是其他的一些势力比如说刺客联盟的人接近‘杰森’。
反正他已经习惯了，‘蝙蝠侠什么也不知道’了。
————虽然提姆他也同样是‘蝙蝠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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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第 9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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