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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看不见
失恋了?
但严格意义上,失恋的命题本身就不完整。
恋人,表白,接受,情侣装,摩天轮,这些都没有明确定义过。那么,称不上失恋,是回归正常才对。
夏苍在研考前一天烧开水时理清了思路,然后在热水器吱啦——吱啦——的警报声里肯定了‘他果然是在开玩笑’的想法。因为他接受她道歉时的表情云淡风轻的让人心悸。
次日以及再次日,为期两天的研究生考试。夏苍以沉着冷静的应试状态没有坎坷的安稳度过。
感觉不到半分情绪上的不适或是苦恼。只是在整理行李箱的时候意外看到一本棕面牛皮的日记本突然心里空落落的。
看看他的被她偷偷收起的陈旧日记本。夏苍有些自嘲的笑笑。
还真是行动果决毫不拖泥带水啊。距离何兴柯接受她的道歉到现在的大半个月里,这个人真的言出必行的音讯全无。
寝室门被推开的时候,夏苍已经到床上安稳躺下。
她以为进了小偷。但灯一打开,床上的人倏地坐起,却把来人惊得不小。
“你挺尸啊!”
夏苍纳闷,白露这种时间居然会回寝室。真是让人想不通。
同样疑惑不解的白露此刻正兀自平复了一口气,几不可查的把包里的东西往里放了放。
“看把你吓的,难不成做什么亏心事了。”
“我听宿管说咱们寝室空了一个多月,恐怕是你做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亏心事去了吧。”白露神情自然,还是她一贯的辩论会腔调。所不同的是,她的脸色有些差,少了平时的奕奕神采。
夏苍略微沉默了一下,腆着脸说:“你做律师真是可惜了。狗仔队对于失去你这么个天造英才叫多少遍娘才能解恨讷。”
“呈嘴快活吧,你就。”白了她一眼,白露放下黑色的皮质手提挎包,“你怎么。。。”
话没说完,丫就一副被恶心到的神色,用手捂着嘴就往卫生间跑。她的手机却在包里响了起来。
多年不变的铃声持续不断的作响,厕所里只听得到哗哗的流水声。
夏苍犹疑着,打开了白露的包,却被里面的东西惊诧的愣了神。
我不喜欢一个女生背负太多自认为可以胜任实则任性至极的秘密。
比如当初我自己选择独自一人照顾冬瓜而不愿接受任何人的帮助一样,哪怕是我最亲密的父母、朋友的帮助我也避之不及。既然是秘密,就应该有它潜藏、危摄的性质所在。
否则到后来真相大白的时候就不具有史诗般的悲壮感了。就太对不起自己历经千险所遭遇的坎途了。
但后来我发现,某些看似艰辛至百转千回的挫折,不过是被你自己以一个受伤角色的身份刻意营造的多余情节。在整个事件发展的始终里,这些挫折很有可能是不必要且毫无意义可言的。
那么,这样的秘密就实在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就像我本该直接让肖方知道他的儿子的存在一样,可以省掉很多偏题的枝节。反正你看他们最终还是得父子相认不是吗!
夏苍把包重新拉好。回到床上,缕好被子又将身体调到最舒服的姿势然后睁着眼呆呆看着天花板。
“嗯额——”白露从厕所出来难受的低呜一声,“凉了胃所以老是犯恶心。”然后她静静的说着,仿佛是要解释给谁听。
静悄悄的,夏苍像睡着了一样没发出任何声音。包括呼吸声。
“对了,你考的还行吧。像你这么努力的大神级学霸,肯定拿下这种考试。”似乎是在关心她的境况,但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因为说话的间隙夏苍听到她在翻看什么,书页声哗哗。以至于后几个字她并没有听清。
依然静静地,一点声音也没有。只剩书页翻动的声音。
“刚刚张竞飞给你打电话了。”
冷不丁的。翻书的声音突地一停。
“应该是他打的吧。”
不知是不是夏苍过于敏感,她觉得凳子上坐着的人似乎重重的输了口气。
她果然不想被揭穿。
“刚刚响了好久,你还是确认一下。”
那么如你所愿的,我并没有打开你的包,发现你的秘密;什么都没有变,也什么都没有发生。
白露低低回了一声‘嗯’,手机关机的声音响起,再然后是刚刚一样的翻书声。
《法哲学》厚达五百多页。白露说过她很喜欢听书页哗嚓哗嚓翻动的脆响,就那么呆呆的听什么都不想,很享受。
而她只会在相当困惑或苦恼的时候才会这么做。
盯着天花板太久,夏苍皱皱眉缓和了一下酸胀的眼睛。
我没有看到米非司酮(堕胎药),也没有看到你忧郁的眼神。我什么都没看到。闭上双眼,终于没了发亮晃眼略有裂痕的天花板,以及不可揣摩无法言说的事实真相。
翻书声停。
“夏夏?”白露突然有些试探的问道,通常也是有什么事需要夏苍帮忙才会用到的称谓。
夏苍倏地坐起,看着蹲在凳子上的女生,漫不经心的开阖手里硬面书本的扉页。简单机械。
“我们一起去旅行吧。”她面带微笑看向夏苍,“我出资,咱们来个豪华七日游。”
夏苍敛了敛眉,额头微皱。
“你那是什么烂表情。明明激动地要死还假淡定。”声音微颤。
“怎么突然想到这茬儿。”
“你不是做梦都想去趟岛国么,姐年终奖全胜,想犒劳你这么多年侍寝有加没有功劳有苦劳。”不甚在意的模样。
“是吗?”没有预想中的激动,她静静的反问。
白露恢复了肃静的表情,耸耸肩,半晌勾了嘴唇以表微笑的息声说:“当然也是想散散心,想想事。”
必须要静下心来,好好整理思路的想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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