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端水守则

　　“李荐书，你是不是蠢，熊猫血还敢去献血。”

　　“我才不蠢，我献血是为了帮人，那个老板还给我红包了呢。”

　　“那以后也少去，不然被盯上就完了。”

　　“你少杞人忧天，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

　　“李荐书，你就是蠢死的。”

　　做非法医疗试验的地方在一座小岛上，陈让用了很久时间才混上来，想办法破坏了离岛的船，随后一把火烧了这个充满罪恶的地方。

　　大火很快吞噬了一切，钱权在此刻终于变得无用，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都只有等待被吞噬的下场。

　　据说火烧是最痛苦的死法之一，数千度的高温以及浓烟带来的窒息感会让人在极度折磨中死去，死在手术台上应该是有麻药的，想来不会太痛苦，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大火吞噬。

　　所以哪怕做好了准备，陈让在失去意识前还是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为了报仇真是亏大发了，下辈子一定揍得李鉴书叫爸爸。

　　但再一睁眼，他竟然还活着。

　　一个女人站在他面前，表情淡漠，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对他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结局重塑小组748号系统，负责前往各个位面扭转气运之子的必死结局，我是你的组长，代号001。”

　　748：？

　　他环顾四周，这里是一片浩瀚星海，他漂浮在半空，微小如一粒尘埃。

　　身体似乎有哪里不一样，748适应了一下新的身体，突然发现自己多了些什么东西。

　　他心念一动，一块半透明的蓝色面板出现在眼前，各种功能琳琅满目，像极了科幻电影里才会出现的产物。

　　组长道：“还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没有的话我会给你分配任务，你植入的程序会为你推荐合适的宿主，具体人选则由你自行选择。”

　　748了解了一下时空管理局的存在，从前需要很久才能看完的长长介绍现在只需要几秒钟就能接受并理解，他点点头表示明白，又问：“我想找一个叫李荐书的人，他是我朋友。”

　　组长面前出现几道数据流的光点，随后摇头：“没有这个人。”

　　李荐书不信：“他那个傻……他做过很多好事，从来没做过恶，肯定符合你们的要求，我都能出现在这里，他为什么不行？”

　　组长道：“他灵魂受损严重，救助成本太高，不符合改造条件。”

　　748沉默一瞬，点头：“知道了。”

　　组长顿了下，思索片刻，道：“像他那样的灵魂，只能等待自然消散，但如果主神肯出手，也不是没有复苏的可能。”

　　她带着748去了主神空间，庄严古朴的殿堂里，主神坐于高台，周围的侍者垂首肃立，到处都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威严。

　　除了主神旁边那个在看小说的。

　　察觉到他的目光，开小差的人抬眼看过来，笑着朝他点了下头。

　　748：……

　　这人开小差一会儿被主神追究可别连累他，他还有求于主神呢。

　　这么想着，他移开目光，和组长一起对主神行礼，表明自己来意。

　　主神沉吟不语，倒是旁边开小差的人先说话了：“真是感天动地兄弟情，要不我们帮个忙吧？”

　　“……”主神看起来很无语，但还是同意了：“好，但需要的能量，要你自己的积分来换。”

　　748想也没想地同意了。

　　非自然死亡的灵魂，除非像他一样能被选中做系统，不然就只能在人间游荡，直至消亡，李荐书还没管他叫爸爸，说什么他都得把人救活，不然他岂不是白死了。

　　这么想着，他接取了第一个任务。

　　——长生世界，先陪宿主打卡两千年苟分那种。

　　748：“可以更换任务吗？有没有时间线短一点的？”

　　组长解释：“时间线短的任务能拿的积分也少，修复灵魂需要的能量很多，时间短积分多的任务虽然也有，但你现在的能力还不够。”

　　“什么时候能接那样的任务？”

　　“通常来讲，系统都需要经历一二十个世界的磨炼才会考虑发放这类任务，现在你就慢慢来吧。”

　　748：“可这个时间太久了。”

　　“各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不一样，这里两千年在管理局只需要两三年也说不定，不要好高骛远。而且新手都会发放一些时间线长的任务，让你们积累经验。”

　　748还想坚持一下，就听主神道：“不要讨价还价。”

　　这下748不敢说什么了，顺着指引去挑选宿主，前往其他世界。

　　任务远比想象中要难，作为新手系统和新手宿主，各种危机不胜枚举，两千年的时间，他认识了很多人，跟着宿主交了很多朋友，和他们一起并肩作战，快意江湖。

　　众生百相，俗世万象，见得多了，好像也就那么回事。

　　回到管理局的时候，组长问他：“第一次任务完成的不错，感觉怎么样？”

　　“还好。”

　　“李鉴书的灵魂已经收集好，被送去温养了，你要去看看吗？”

　　748这才想起，在两千年以前，自己还有个叫李鉴书的朋友。

　　两千年的时间太过漫长，放在他生前的那个世界，可以从秦朝演变成现代社会，而这两千年的经历太过丰富多彩，总会遇见很特别的人，很特别的事，相比于和宿主朝夕相处两千年，和李鉴书的二十年就显得乏善可陈，微不足道。

　　作为系统，他的记忆力很好，不会遗忘经历过的事，只是需要把它们从冗长的记忆里翻阅出来，以至于再想起李鉴书这个人，连他的名字都带着一股裹挟着岁月的陈旧味道。

　　但他还是点点头：“好。”

　　组长看出了他的犹豫，带着他往前走，说：“很多系统都提出过类似的要求，但大部分都坚持不到最后，因为见过的世界太多，很少有人能坚持初衷，所以现在还有很多灵魂在沉睡。”

　　“就放着不管了吗？”

　　“主神会慢慢修补的，只不过需要很长时间，但不管怎么说，能给他们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就已经很难得了。”组长说，“所以你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人类总是会被感情裹挟，但你现在已经不是人类，身为系统，权衡利弊才是你该做的事，李鉴书迟早会苏醒，你为他做的已经够多了。”

　　组长看出了他的冷淡，所以为他找好了开脱的借口，也告诉他这样做的人还有很多，她是出于好意，但748却更觉得愧疚。

　　李鉴书的灵魂漂浮在一片星海里，周围萦绕着一圈柔和的光，和他一样状态的灵魂还有很多，他们都闭着眼睛，仿佛在做一场恒久的不会醒来的梦。

　　组长离开了，这片空间里只剩下他一个意识清醒的人，748定定看着李鉴书的灵魂，出神地想着些什么。

　　半晌，他笑了一声，道：“其实我都不记得你长什么样了，两千年太久，我连秦朝到现代的历史都记不全，又怎么可能会记得两千年前的一个人呢。”

　　“可现在一见你，我就觉得你还是上辈子那个样，一脸蠢相，灵魂还散了，醒了以后肯定会更蠢。”

　　他轻声说：“以后你可以选择轮回转生，可以跟我一样成为系统，也可以让自己魂飞魄散，想怎么样都行，都跟我没关系。”

　　“李鉴书，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如果哪天我坚持不下去，你也不要怪我。”

　　星海依旧沉默无声，无数曾经被人心心念念的灵魂在其中沉睡，分不清哪个已经被遗忘。

　　748没再停留，转身去见了主神。

　　神明依旧无悲无喜，漠然地俯视众生，但见到748上交了全部积分，还是有了情绪上的波动。

　　祂道：“这些已经足够，以后的积分你自己留着吧。”

　　神明洞察人心，看出了他的犹疑，所以同样为他找好了放弃的理由。

　　——毕竟李鉴书迟早会醒的。

　　——毕竟他已经把自己攒了两千年的积分都用在了李鉴书身上。

　　——毕竟他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为李鉴书搭上一条命。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为李鉴书做的已经够多了，就算现在放弃，依旧无人能指责他。

　　748问：“放弃的人很多吗。”

　　“很多。”主神答，“这是人世常态。”

　　748道：“可我不想放弃，我以为我不在意了，可一见到他，我就知道自己不能不管。”

　　他提出请求：“我想接时间短一些的任务。”

　　主神拒绝了：“你资历不够。”

　　虽然在748的意料之中，但他还是有些失望。

　　再经历几千年，他不确定自己还会不会坚持下去。

　　第二个任务在西幻世界，宿主的身份是吸血鬼，寿命悠长，畏惧阳光，他和宿主一起躲在见不得光的角落里，阴暗地诅咒世界灭亡。

　　吸血鬼宿主喜欢独来独往，结识的朋友不多，除了必要的任务，几乎都是在棺材里沉睡，漫长的时间都充斥着空白，没有多余的人分散精力，在宿主沉睡的时候，748就一点一点翻阅自己的记忆，和李荐书有关的那些记忆。

　　唯一的念想，大概就是组长给他的私信，如果他任务评级依旧是最高，可以试着申请升级，这样就可以接时效短积分多的任务。

　　就这么熬了几百年，再次回到管理局，他还是忍不住恍惚了一下，随即就是控制不住的火气。

　　我在外面累死累活，你倒是睡得香，天杀的，你最好早点醒，我三千年的家底都搭在你身上了，你不应该管我叫爸爸，你应该管我叫祖宗，每天对我三拜九叩感谢我的大恩大德。

　　他又一次上交了积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前几次都没什么感情波动的主神此刻像是心情不好，以至于神殿里的气氛比以往还要压抑。

　　组长给他私信：“神使下凡转世了，主神心情不好，记得谨言慎行。”

　　748：？

　　神使？谁啊？为什么他投胎主神不高兴？俩人，不是，俩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奸.情吗？

　　他没管这茬，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组长说我这两次的任务完成的很优秀，可以申请升级权限接一些积分高的任务了。”

　　主神面无表情，748试图展示自己的评分，还没开口，就被执法队挤到了一边，他们压着一个人上前，称这是叛逃至大千世界的系统，搅乱了很多个世界的世界线，罪孽深重，请主神处置。

　　主神什么反应都没有，支着额角连个眼神都没给，另一手虚虚一握，叛逃的系统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碎裂成无数光点，湮没在浩瀚星海里。

　　一个灵魂无声无息地在眼前消逝，748惊惧地往后退了一步，又被主神的目光钉在原地。

　　这算是警告吗，他想，警告他的逾越？

　　主神冷淡地道：“系统升级不止要看评分，还需要至少带够九个宿主。”

　　748：“……”

　　操。

　　他去找组长，组长一脸无辜地摊了下手：“都告诉你了不要惹主神，你怎么非往枪口上撞。”

　　748：“我现在不能升级吗？”

　　“主神也是按规矩办事。”

　　748：“那你之前怎么说可以？”

　　“以前有神使讲情啊，他很好说话的，只要你足够优秀，他就会因为惜才请主神破例，给你特招的资格，但神使这不是下凡了吗。”

　　748：……

　　神使到底是谁啊，为什么非要这个时候下凡？

　　所以他累死累活兢兢业业打高分有什么用，还不如摆烂。

　　诸多系统有一个单独的群，于他来讲有前辈有新人，他们会分享一些摸鱼小技巧，曾经的748没有看过，潜水三千年，一心拿到最高分升级。

　　但现在，他开始逐字逐句的学习。

　　他私聊了几位前辈，请教了一些快速刷积分的办法，一来二去熟识之后，前辈给了些暗示，748才明白自己接的为什么都是时间线超长的任务。

　　一方面确实是因为他是新手需要刷经验，一方面是因为修复灵魂是个大工程，需要的能量很多，所以很多人都在中途放弃，为了防止亏损太多，第一个任务都会安排能获得较多积分的世界，而对于新手来说，这样的世界时间线都不会太短。

　　748一口气没上来，终于意识到自己真情实感过头了。

　　合着第一个世界组长主神都说过他可以放弃，是因为回本了，不论他会不会主动上交积分，积分最后都会落进主神口袋里。

　　傻缺李鉴书，害人精主神，万恶的神使，他这个智障竟然在三千年之后才意识到这几个祸害不值得他殚精竭虑，简直是脑子被猪油糊住了。

　　虽然能理解主神要把亏损减到最小，但748还是忍不住感慨，他以为的人文关怀，其实都是主神的利益至上，果然不管是打工人还是打工统，谁对工作真情实感谁脑残。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李鉴书者脑子缺根筋。

　　他想，神也不是全知全能，如果是，就不会选择他当系统，灵魂纯净的人应该是李鉴书那种被卖了还帮忙数钱的脑残，而不是他这种稍微不顺他的意，他就会怨天怨地怨人怨神的恶毒人士。

　　第三个宿主在现代社会，和他还是个凡人的时候生活的那个世界很像，有着相似的文明和语言，如同他曾了解过的平行世界。

　　各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不同，他已经当了三千年的系统，现代社会的发展依旧没有比他曾经认知里的世界高出多少，但伴随宿主行走于这个世界，他依旧有些感慨。

　　这只是个普通的世界，没有怪力乱神，自然也不会长生不死，跟着宿主一起解决了狗血且弱智的世界线，748以为宿主会选择前往下一个世界继续任务，但没想到他竟然也选择留下。

　　毕竟在这个世界里活得风生水起，宿主已经站在了这个世界的金字塔顶尖，748想了想，给他发布了最后一个任务，不在管理局的要求之内，只为他自己的私心。

　　每年都要拿出一部分盈利用于慈善。

　　宿主欣然同意，在748脱离之前，带他一起去福利院建立了一个基金会。

　　在脱离之前，他在孤儿院发现了一个小孩儿。

　　十五六岁的年纪，病歪歪的，一副要死不活的样，走两步喘三下，雪白的一张脸，只有眼睛是黑的，捧着本书在座位上安安静静地看，模样乖到让人心疼。

　　748看着这张似曾相识的脸，终于意识到所谓的神使到底是谁，他凑近了些，打量着神使稚嫩的脸蛋，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书封。

　　《冷傲总裁的心尖宠》。

　　两次见面，两世轮回，时隔三千多年，神使的爱好居然还没变，也不知道这种狗血文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所以谁把这种书放进福利院的？不会影响小孩子的价值观吗？

　　他麻木地离开，回到管理局先去骂一顿还在沉睡的李鉴书，再去找主神缴纳积分。

　　几次任务下来，主神对他的坚持有些刮目相看：“能做到你这种程度的，在管理局也算少见了。”

　　748看天看地，为自己的浑水摸鱼而心虚，主神又道：“这里还有个任务，完成之后李鉴书就可以醒了。”

　　任务一般都是组长选取，很少由主神派发，748受宠若惊，于是连假都没休，全勤三千多年后继续投入了工作之中。

　　群里很热闹，前辈系统用他高精算法算了一下，道：“如果你上次任务也是优秀的话，主神应该会派给你另一个五百年左右的任务，可惜数据都是擦边过的，所以分配了现在这个任务，你大概需要一千二百年。”

　　748：……

　　*.@!,'&$#([&……

　　【系统748号因不文明发言被禁言，禁言时长：999年。】

　　前辈私聊他：“不要对主神不敬，他听得见。”

　　748由衷发出了代号一样的祝愿：去死吧，都去死吧。

　　然而满腔怨念还是在一千二百年的仙侠世界里消磨了个干净，回到主神空间，他顾不上怨主神怨神使怨组长怨李鉴书怨积分制度怨自己，他匆匆赶去李鉴书沉睡的地方，看他醒了没有。

　　主神不在，组长告知祂也下凡了，但临走之前已经把李鉴书安排好，只差748的积分。

　　等待灵魂修复的过程中，组长道：“人有五脏六腑，承载神魂意魄志，但李鉴书死前内脏缺失，所以即便现在能修复，也会有影响。”

　　748冷笑，极尽展示自己四千年积压下来的恶毒刻薄：“没事，他本来也是个傻子，少什么对他来说都没影响。”

　　“……”组长，“他不会变成弱智，但会缺少一些记忆，出于对灵魂的保护，那些让他印象深刻、对他影响最大的会被抹去，以此来保护尚不稳定的灵魂。”

　　原来是失忆，走了四千多年的狗血剧情，终于还是轮到他了。

　　748有点想笑，笑着笑着，又沉默下去。

　　他问：“稳定之后会想起来吗？”

　　组长摇头：“那样消耗的能量太大，对于我们来说得不偿失。”

　　时空管理局只会尽力拯救濒临毁灭的位面，不会干预个体的生亡，那都是自然法则的演变，不在他们的本职之内。

　　现在修复的灵魂依旧不完整，只能让他拥有人类的意识，如果要保留记忆，那需要的能量远不止四千年。

　　748想了想，点头：“也好。”

　　那些让他哪怕时隔四千年、想起来依旧会灵魂颤栗的恐惧，忘了也好，这样李鉴书醒来之后还可以继续做那个对世界抱有期待的傻白甜，脑残地以为所有事情都会变好。

　　又正好他也在“被抹去”的记忆里，所以李鉴书不会知道他曾经在人与神都不看好的时候独自坚持很久，也不会知道他曾经差一点就放弃过。

　　不会觉得亏欠，也不会怨怼他曾经的犹豫。

　　这样一切都刚好。

　　这么想着，他转身离开。

　　系统交流群里多了个成员，备注剧情优化小组—6654，和748这个代号相比，已经是后辈的后辈。

　　在来往匆匆的任务大厅，新人缠着组长问自己能做什么任务，誓要为管理局发光发热，以报再造之恩。

　　组长看了眼路过的结局重塑小组组长以及事不关己的748号系统，沉吟半天，“你现在还是新手，需要等你前辈确定之后才能选择任务。”

　　6654不解但尊重：“组长放心，就算是前辈不要的任务我也会好好完成的。”

　　748面无表情地路过，凉凉扯了下嘴角。

　　果然醒了也是个傻缺，哪个打工人会对公司这么掏心掏肺，除非没挨过毒打，或者挨过毒打也不长记性。

　　他已经升级，可以接取一下短时任务，在一众任务里挑挑拣拣半天，组长主动过来，道：“主神感怀你四千年辛苦，下凡前特意给你升级了权限，现在你可以自己选择任务了。”

　　自己选啊，那主神岂不是羊入虎口，748恶毒的想，现在的主神也只不过是个凡人而已，但既然是主神，想来他在的位面会比较特殊。

　　他不着痕迹地暼了眼新生系统，又去查神使的坐标，如他所料，变成两人的两神并不在一个位面。

　　想来以后能承接两个神明转世的位面，也能接纳两个系统。

　　他沉思半晌，露出一个十分冷酷且恶劣的笑，任务确定，就你了，谢未九。

　　组长没说什么，推了下眼镜，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少年，要和我签订契约吗。”748对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人低语，犹如引人堕入地狱的恶魔，“作为报酬，我会给你一具健康的身体，带你见到笔下的主角。”

　　大限将至的人勉强睁开眼，同意了他的合作邀请。

　　“检测到作者‘不到重阳’已进入《竹马被强取豪夺后的108种XP游戏》世界，748号系统已自动绑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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