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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第4章
季翎忍不住内心吐槽，牵你手还不是要凝好大一块的灵气，不然真掉下去了怎么办，只不过怕是这话对小人一说，小人又要‘仙师，我不会飞。’算了，牵着也不耽误事。
“好吧，那我们再来一次，好好抓紧哦。”
……
季翎又觉得自己说了废话，在天上怕得要哭的小人，肯定会紧紧的抓住她，现在这么一说，不知道这个小人会用力到什么程度。
出乎季翎意料，小人只是牵住了她垂下去的袖口，在注意到自己看向她的时候，一边往下张望，一边回头，嘴上没有说话，但是季翎却能完全明白小人的意思。
‘仙师，你看，我不怕高，你看你看啊。’
倒是实话。
季翎掐诀，灵力笼成护罩，随后一阵天旋地转，上下倾倒直冲白山脚下。白山几公里的山路，不过呼吸间过渡，已经到了白雪镇的另一核心——“白山脚下”。
突如其来的加速只是为了逗逗这个小人，看她那么气定神闲的说没问题，于是做好了防护就疾冲而下，就是想看小人的这个窘态。为了最短时间落地，和高速状态下，落地时是轻灵的样子，季翎废了不少精神躲避和控制，毕竟，带着这么一个凡人。于是，停下来的时候季翎才注意到她的一只手臂被牢牢的抱住了。
谈小满木木的抱住她的手臂，侧着的身子看向正前方，似乎还没回过神。
季翎试着抽了抽，还没抽动，于是没好气的道：
“到站了，撒手。”
说完，季翎往前走了走，踏上了白雪镇的土地。左手的拖拽感明显减少，季翎对小人的调整暗暗吃惊，装作不在意的侧目，打量到小人仍悄悄牵着她的袖口跟着她。
算了，牵便牵吧。
只是，还有小人的声音一同跟了过来。
“仙师，好厉害啊。”
这有什么厉害的。
季翎只是点头，对于这样的话都懒得回答，还没走出五步，候在山脚的府兵已经列阵在前，恭敬的向她俯身。
这时候，季翎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小人自己下山的时候，白雪镇这些散养的权贵，会向小人低头吗？算了，低不低头都无所谓了。反正小人在山上的样子并不让人讨厌，况且，小人的性格真的能做出狐假虎威的事情吗？
对于白雪镇的变化，季翎分出了些许的关心。对于世俗的流入，乃至些许散修的聚集，她都不在意。哪怕白山脚下出现一个以“冰雪”为名的国家，也不值得太多的关注。
无论山脚下是成了什么样子，只要她的名字未曾消逝，那么就将按照她的意志，变得安宁和富足。
这次下山完全也是随性而起，不过既然下山来了，也有事情做。毕竟，已经很久未曾亲自来白雪镇了。
一路走来，路上认识谈小满的人真不少，不少人都冲着这个小人打招呼，不少都直接喊起来了，“哟，小仙人来咯”。这个时候谈小满都摆摆手，示意赶紧一边去。
小人在山下的情景，看起来比她预想的更受欢迎，不过季翎也未曾出声。一路览看白雪镇的变化，这里确实仙人的踪迹越来越多了，乃至聚集的商贩都是主打的高端化，或许不如一些国家的国都热闹全面，但奢华和精致并不落下风。
大概，白雪镇的外围，也有以白雪镇为生的新郊吧。
不过这些都和季翎无关了，她连南晁都不要，更别说所谓白雪镇。
到了员外府主室，季翎当着这届镇长问了问谈小满的大概的风评，那上来年纪的员外扫了眼站位和谈小满淡定的样子，道：
“仙尊敬上，谈大人向来和气，白雪镇的食材市场也是经由小大人的手，整顿得公开透明不少，大家多多少少都是收了恩惠的。”
这些当官的，非要拐弯抹角的说好多话。话里话外的意思季翎自然听得出来，不过是这个小人没犯什么事，最多不过用她的威名压迫了菜商肉商，不过大伙都有好处。
至于为什么都向着小人说话，肯定不是因为敬畏司道大人的威名，而是小人做了这样的好事，大伙才爱戴啊。
心累。
不过季翎明白，当官的做事要小心，说话也要瞻前顾后，勉强能理解。对于这样的解释，季翎算是认了，手指点了点扶手道：
“白山的账单你去结清，银钱等下次物资上山的时候给你。”
季翎不在意的随口问道：
“小满一家现在情况发展如何。”
员外听到话之后，抬头看了一眼谈小满，卡壳了一阵才道道：
“这个……”
“呃”
“尊上，小民只是维护白雪镇的安全和清点镇务，对于镇上具体的家务事还是不怎么掌握的。”
谈小满这个时候接话了，语速有些快，但仍然镇定的道：
“仙师，家父如今当上了‘淬雪’的主厨，母亲在家中也经营起了衣裳，镇上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这层关系的。”
“仙师，小满再三和家里说过的，绝对没有您想的那种事情发生。”
季翎听道谈小满的解释，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身在小人身上摸到灵机，度了气息之后还给了小人，道：
“好了，后面我们不下山了，你有什么事今天都去做了吧，自己明天回来就好。”
说完，季翎拍了拍小人的肩膀。
……
谈小满还是站在原地。
走啊……
“尊上，北方有事禀告，还请尊上移步。”
季翎点点头，顺势起身，不料才一起来，袖口又被牵住了，季翎一转头，就听到谈小满道：
“仙师，您是明天中午回来吃饭还是下午啊。”
季翎歪头想了一下，道：
“中午。”
小人这才恋恋不舍的走出了员外府。
员外赶紧示意侍从送行，毕竟，能当上仙人的员外眼力劲可是一等一的行的。就像在厅上为何问这个小大人的家眷，事，镇长是有可能不会对每个居民都关注，但是仙人选的小娃，那能不了解吗？
只不过小大人向来不怎么下山，而且听那家当家的说仙人管得挺严的，倒也没特意去扶持。只是今天那小大人进屋前都是牵着袖口在走，怎么都是极其亲近的样子。
或许尊上是暗示可以稍微扶持扶持吧？要不然为什么之前特意下旨交代……
员外将季翎带到后室，一块浓黑的石壁铸在九级台阶上，周围烛火通红，比起其他的只有地龙的室内，这屋都能算热了。
季翎支开谈小满确实是有理由的，虽然谈起家事确实只是聊聊家常，只是聊着聊着，这个小人爆了……爆了季翎就顺势让这个小人先走了，真的是，麻烦精。
“尊上，这是谈明昊一家祖上十八代的信息。起始线都没有仙人的痕迹，还请尊上放心。”
季翎看着这个员外递出的分了四五个版本的册子，吸了一口气，那个员外连忙说道：
“尊上，有不少代亲都没实质记载，结合谈明昊本人常宽慰的话，文书部围绕谈小满做了一个比较有用的版本，还请尊上过目。”
说着，那个员外将那一摞册子最上面的那本翻看，跪在地上向上呈起。
无用的繁文缛节，如果没有做好，再多的恭敬也是面子。季翎把一摞册子全都拿起，放到旁边的桌子上都大致翻看了下，良久才道：
“不错。”
轻微的声音从季翎的身后传来，那个员外一直跪到现在才起身，道：
“尊上，您看这个时间怎么给您安排午膳。”
季翎拿好了那个精装版的册子，回头只是瞥了一眼员外就径直走出门去，等踏出门去，才施舍了一句安排。
“不用。”
本来今天是打算让小人适应一下飞行，所以特意空了整整一天出来，本是没有什么安排的。只是这个小人的表现实在是不合她的预期，最后都已经半扒拉了，而到西夏的距离又那么遥远，肯定不是慢悠悠的在天上滑过去。
季翎已经打算到时候抱着小人疾飞过去，自然就没有再次练习的必要了。而把小人顺口支走，除了要拿这个这些资料外，也想顺到散散心。
白雪镇到白山脚已经有白玉铺成的车马道，季翎先前当着谈小满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因为这样大的花销，自然不可能是谈小满要求亦或是推动的。
她那个师父只是在白山的上下山的几条道路修了梯子，那个时候季翎还说没有必要。
“师父，我又不从这里上山。”
那双冰蓝的眼睛看着她。
“我从这里上山。”
她点了点她那个师父的怀里。
尽管如此，她那个师父还是调来了顶好的完石，削成一级级、一坡坡钉在地面上。而这车马道，用的是白玉石，铺张得吓人。季翎猜都猜得到，多半是看在谈小满经常往返出入，所以才自作主张的做了装饰。
不过。
她那个师父可能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查查谁做的，她才懒得查。
只是，感慨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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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些个视角是季翎的视角，所以很多小人的视角是看不到的，但是都很有趣。
以后哪怕是小人的回忆，也会有挺多地方回忆不到的。
就比如这里小人道歉。
小人道歉并不是因为自己亏钱或者添麻烦了。
而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我却怎么都做不好，仙师是不是生气了，也不多试试，是不是不打算带我了。
她不愧疚。她只是觉得办不好，就会有办不好的结果。
为什么眼睛红红的。
这个怎么说呢，起码小人不会主动因为痛苦和疼痛而流。虽然但是，其实小人之前也哭过。
毕竟，她也很小啊。
她都是悄悄哭的，就像，就像那个小小的她，在路上边跑边哭，担心要被看到了，就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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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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