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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何处不家乡
两片温热柔如羽毛吻上其人的眸尾,裴归云一愣,撞入那人款款的笑颜之中。
酒气将他浸得湿润,语儿也发着软。
“阿誉...”
不等裴归云予以回应,谢无垢就又仰着一张潮红的面颊,呢喃对他吐出几字:“朕,想要。”
尾声全然敛了音,声儿低得几乎听不见,可却被对面那人捉的一清二楚。
颊面飞过一片红晕,裴归云偏头不语。
见其不回,谢无垢不解其意地皱起了眉头,追着他问:“阿誉这是何意?”
“不行陛下,你醉了。”
裴归云回眸看他一眼,浑身燥热。
“朕没醉。”只听他说。
裴归云笑:“你醉了。”
“阿誉。”谢无垢不依不饶。
听者笑了,吻上他眸尾的红色抚慰着:“叫阿誉也没用,不行就是不行。”
瞧对方似下了死心,谢无垢换了个招,直接坐在对方腿上挽他脖子,笑了笑:“那孤叫你夫君如何?夫君,孤的好夫君,你就帮帮我,帮帮我行么,嗯?求你了夫君。”
对方一口一个夫君甜甜地叫着,那个又一愣的小夫君:......
救命。
这个一国之君喝醉后,撒起娇来简直无法无天。
对方听着这音儿热得发昏,紧接着一股热流从他鼻尖涌出,谢无垢看见一愣,急往怀中抽巾帕:“阿誉,你流血了。”
软柔的巾帕贴上他涌出的热流,裴归云也一怔,垂眸看着那巾帕上的红色。
他:......
“好了,陛下不必擦了,臣没事。”而后,男人顺着对方坐自己腿上的动作将其托起,轻放在榻上,“酒臣也依着陛下吃了,就寝罢。”
见对方为自己宽衣掖被后没了下一步动作,谢无垢又拧眉看他:“那。”
“不行。”
裴归云笑,又俯身去吻他眸尾:“陛下喝醉了,臣不可以。”
身上软绵绵的,谢无垢不想听他温柔落话,只想连他一同上榻推他至身下。
可心有余却力不足。
“而且,”榻边人笑着去刮他鼻尖,音儿可怜兮兮,“陛下答应过臣,要是醉了就任由臣处置,现在,臣让陛下歇下,好么?”
“我又没醉。”榻上人的声儿比他更可怜。
裴归云忍俊不禁,宠溺一叹:“好好好,臣醉了,臣想睡下了好么?”
谢无垢又说:“云云还没吃饭。”
裴归云亲他:“我去喂。”
隔日一片曦晨映于雪白的褥被上,长睫在肌肤上轻颤,谢无垢睁开了眼。
昨夜之事早成空白,他只觉脑袋昏沉沉的,浑身无力。
十几年没碰过酒了,想不到如此不胜酒力,谢无垢扶榻欲起。
吱呀一声隔窗门被拉开,有一人端着东西行了进来。
“醒了?”
来人一袭紫白衣裳端盘行了过来,他放盘举碗,去扶谢无垢:“先把这个喝了。”
榻上人起身,一股暖流被对方喂着涌入喉头,还隐隐泛出一丝甜味。
谢无垢疑惑:“这是什么?”
裹着干姜、人参等药材的汤水映入眼帘,裴归云笑说:“醒酒养身的。”
汤面上的袅袅雾气氤氲他眸底,对方说着,又舀一勺汤水喂入他口中。
瓷器擦碰发出清脆的响声,云云又钻进谢无垢怀里。
“喵~”
那只小猫趴在他腹上还不够,许是觉着暖和,它粉爪子扒拉一下被褥就要往男人被里探去。
紧接,云云的猫脖子即被揪起,裴归云眼疾手快给它抱入怀中。
谢无垢见此景忍不住笑了:“干嘛?”
坐至榻边那人看他一眼,却不做声,只是一味地怀里揣猫。
“你刚醒酒,我怕它会伤到你。”
只听那人解释。
听者又被他这番话给惹笑了:“一只猫而已,给我。”
裴归云可怜兮兮又瞧他一眼:“陛下就如此喜欢这猫么?每日都要抱在怀里。”
说着,云云又仰起头闷唔闷唔地在他怀中挣扎。
酸死了。
谢无垢心笑着,见猫挣扎后又重复一遍:“好了,你还跟猫较上劲了?把猫给我。”
裴归云与其对视,心说着还是昨夜的他比较可爱。
不过忆起昨夜...
心说那人一想到这,脸颊又浮起一片红晕。
看来以后不能再依他喝这么多酒了。
又举起了。
......
于是举起那人不听,单手将猫轻放在地上,舀汤喂他:“先把这个喝了。”
“喵呜!”
一声抗议。
待榻上人起床裴归云为其拢衣后,侍从已然送来吃食,两人坐在桌边共进早膳。
漆上黑金色的筷子夹起一口菜,裴归云张唇,谢无垢一笑,又将那菜塞入他口中,看着他吃:“阿誉,邬子琛已经死了。”
见其只字不提昨夜之事,对方笑:“我知道。”
“嗯...我的意思是想同你聊聊该如何对付澹台卿和祝九龄他们。”
“陛下就不想问问昨夜发生的事?”
两道音儿同时道出,谢无垢先笑了:“阿誉记得不就好了?”
裴归云支起腮,盯着他不依不饶:“那为何陛下不想知?”
谢无垢抬眸,与其对视一眼:“因为不重要,阿誉若想趁人之危做点事我又不介意。”
听者:?
喉间溢出几丝闷笑,裴归云下刻又贴至他身旁:“陛下这么说,我都后悔昨夜没对您做以下犯上的事了。”
气息裹着甜丝丝的话包绕着谢无垢的耳畔,一片温热环上他的腰,来人靠在他肩。
“那怎么办呢,现在做?”谢无垢垂眸看他,笑得温和。
话音一落,裴归云抬头看向那人,而后脸颊先浮出红晕。
到底醉了的人是谁。
裴归云脑袋发昏。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
一股快感直冲下身,有人呼吸又开始急促。
“不做。”他凑上去吻了吻谢无垢的额间,温柔一笑,“陛下身子还弱着,不能做。”
有东西硌着自己,谢无垢看他一眼要蹭却不做的样子,噢了一声:“那朕帮你...”
“停,别说了,不要说出来...”
喘息愈发得急,面上尽是一片红色,那个一向敬重自己陛下的权臣头一次说了这个字,而后只见他又偏头,低声笑了:“不过陛下也真是的,臣是想问你想不想知道昨夜自己说了什么话。”
...而这个陛下却都说了什么。
谢无垢凝视着他这副模样,歪头:“说了什么?”
裴归云不应了。
所有轻挑之言全被对方的那番话噎在喉间,他快被呼吸烧着,可却只能蹭蹭地凑过去吻谢无垢的眸尾、鼻尖、脸颊、唇尖、唇边抚慰自己。
“如陛下所言,不重要。”裴归云的声儿揣着喘,吻向对方修长的脖颈,“还有打败反派的事儿,这个不急,我们晚点再说。”
可对方一听这话即拉开怀中人,轻皱眉尖地注视其人:“为何晚点再说,阿誉不想回家么?”
裴归云却笑回:“有你何处不家乡?”
谢无垢摇头:“阿誉这话说的不对,那我们的子民怎么办?”
虽然在他们的朝代中,这个摄政王也是空有虚名懒得管事。
这个位置还是他耍小聪明做做表面从先皇那骗来的。
“有大臣呢,陛下不是看人极准么,交给他们您还不放心?”
裴归云又开始对先皇的长子道说服言了。
可听者却笑着推开了他:“这招对我不管用哈,我一向执拗,阿誉说不动我的。”
他就要同自己的好阿誉快些回去。
不想待在这。
裴归云又凑去吻他说话的唇角:“知道了,陛下忧国忧民,可在此之前,陛下还是先同我回家主府罢。”
“回去管事么?”
谢无垢回吻他唇瓣。
那个假扮的乌犹水有一点说的不假,当疆域少主时他与摄政王一致懒散,做了家主后倒是有了几分样子。
“不是。”
可下一刻,对方即弯起一双斥满盈盈春水的眼眸投向他:“是单纯不想待在会有澹台卿暗线的地方,以及嗅到他的呼吸,而且家主府有很多隐敝之处我宫又大,陛下我们可以....”
最后一句是裴归云贴着他说的,喃喃音缠耳。
谢无垢:.......
他收回方才对这人评价的所有好话。
抱着云云绕过柳木倚岸的池水汩汩,裴归云搂着身披紫白外衣的抱猫人儿走出殿堂。
殿外早有马车静待多时,两人上车。
谢无垢一如既往揣猫坐至窗边,搂他肩那人顺势挨着他环向其腰。
车内散着好闻的木檀香,淡淡地与黑雪松交融,窗外枝桠纠缠,叶影合着煦日一并映入马车。
车轱辘滚啊滚,不一会儿即行到京城。
杂吵的人群混着叫卖声此起彼伏,一抹倦意渗进谢无垢眸底,他靠在裴归云肩头。
“把云云给我抱着罢。”
身侧有温柔的人声响起。
谢无垢阖着目喉间闷闷地嗯了一声,刚将猫递到裴归云手边,那猫就伸起爪子拍掉他手,表以抗拒地喵呜一声,埋回谢无垢腹上。
裴归云:......
“这猫初见我时可不是这幅面孔。”被拒绝那人儿垂下眸眼语气焉焉,绕起了谢无垢的发尾。
声儿可怜兮兮的,谢无垢忍俊不禁:“还是我抱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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