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被翻红浪中
自灵力回归天地,整个世界的修士被迫进阶,日日都有天雷从云端坠落。在全境挨劈,一片红红火火中,沉睡两年的戚琼与慕怀朝。
醒了。
当日伤势太重,二人身体早不能承受,魂魄飞入九州谱滋养,还抱在一起的两具身体便被汪瑜带回了天机府。
一觉醒来,戚琼想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再办一场婚礼。
妖域的超级大豪宅在两只妖怪日夜不休的督促下已修建好,这一次她要反着来,迎娶慕怀朝!且还是,以老家的习俗。
她当即与慕怀朝说了,十分期待他的反应,也说要再做一件新法器。慕怀朝却只是低头浅笑,指腹刮一下她的鼻子,也思索一番才道:“婚礼的宴席你我各自准备一半,传送阵交给我,婚服你来做。至于法器,找齐材料不迟。”
环住他的脖颈,戚琼欢喜碰了碰他的唇,“我去找大小姐。”
便是筹备婚礼的几月中,二人也不忘修炼,修为已至筑基,实乃模范夫妻!
当日,戚琼骑着白马,身穿婚纱登场。
羊大仙与狗大户穿着贴身的礼服,羊毛狗毛从后领乍起。即便排练过几次,二妖此刻却紧张得连路都不会走,一起同手同脚登场。
雪白的地毯铺在草坪上,戚琼仰起头,天空中的传送阵上出现一行人。以汪瑜为首,独孤翩翩与独孤元媛穿着礼服礼裙在侧,至于今日的新郎么……
慕怀朝一袭雪色礼服,端坐在花篮形法器中,头上还顶着头纱。
戚琼心念一动,跳下马,穿着小皮靴朝来人奔去,宽大的裙摆丝毫没有影响她的步伐。从汪瑜手中牵过慕怀朝,她引着他踏上地毯。
不必太重形式,一切随心意便好。
梁萱站在旁,突然眼泪莹莹地大声鼓掌。谁能想到,车祸稀里糊涂地死去,在仙洲咬牙打拼这么多年,还能再见前世挚友。做对方婚礼的策划,制作礼服,几个交好的同胞还邀请二人婚后参加聚会。
她们仍在同一个世界,各自有了可以许诺一生的爱人,何其幸运。
琼琼,要幸福。
身侧的美人夫君以帕子为她轻拭眼泪,心疼地也落下滚滚小泪珠。
器灵苦哈哈一张脸,挎着花篮走在前面,变出一个小分身充当花童。
没有证婚人,没有腻死人的亲吻。在众人的注目下,戚琼掀开薄纱,凝视那张令她神往的脸。
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汪瑜露出一个复杂的笑:“以后,你们就交给彼此了。”
对上她的眼睛,慕怀朝颔首:“母亲。”视线又转向站在旁的人,“姐姐。”
汪明月一身素衣,面上罕见挂着恬淡的笑。而今她成了少主,日后弟弟便可得自由。看了慕怀朝一会儿,她终于面向戚琼,“在外疯玩久了,也要记得回仙洲。”
戚琼立刻道:“我会。”
她注视眼前人,问:“朝朝,暮暮?”
慕怀朝捧起她的脸,回答:“直至消散在天地间,再无任何事能将我们分开。”
“撒花,撒花。”独孤翩翩在后小声提醒。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花瓣撒到二人身上。虽未见过这样怪异的婚礼,却还感觉不错。
旁观宿主的幸福,器灵觉得,这就是结局吧。他小小一只,收回分身背过手望天,心底感伤。旁边缓缓又伸出一只纤细修长的手,是梁萱。
她蹲下,面露微笑:“我想,我们可以认识一下?作为朋友,也可以……帮你想一个真正的名字。”
从慕怀朝怀里探出一个脑袋,戚琼对众人道:“那还等什么,开席吧!”
诸人欢呼,本次婚宴黑石主城各位掌柜俱有赞助,菜品丰富,兼顾到所有客人的口味。敬酒时,戚琼又换上一套贴身长裙,眉眼间竟多出几分温和。
行至汪瑜面前,千言万语,她只道:“谢谢你。”
汪瑜一怔,上前环住她,耳语:“你能回来,真好。”
将一面镜子放到戚琼掌心,她叮嘱:“我修补了许久,勉强才修好,如今终于能再将它给你。我的,师妹。”
看着镜面,戚琼一时有些伤怀。
区别于热闹的草坪婚礼,寂静的后山中,一人站在树杈上,目视山下的一切。
看着戚琼那张幸福欢快,陌生又熟悉的脸,薛灵冷笑一声,朝对面道:“还这么放不下。既放不下,怎么不下去看看,他们一定会欢迎你的。你心里想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人,总有落单的时候吧。”
对面树影中,隐约出现一道袍角。
薛灵又冷哼一声,脑海中忽而想起那个疯癫的女人。她最后还是没能杀她,无论她多么大声地诅咒、威胁、哄骗甚至提起表姐与姑父的名字,薛从霜自始至终都没有反应。
有时怒上心头,她会拽着薛从霜到母亲灵位前,让她一夜一夜地跪着,她也在旁站一晚又一晚。忽然有一天,像是突然清醒过来,薛从霜瞧一眼排位,一声不吭地撞在墙上。
死了。
二人的尸身,如今都还葬在桃花源。
脚尖一点,她远遁而去。且让表姐安心几日,她想要的答案,可以用一生去应证。戚琼永远别想逃开,永远别想抛下她。
慕少主,你以为你就一定赢了吗?
相信姬峤也是如此,无尽岁月,谁又能用此刻的幸福去料定未来。
那就纠缠到死吧。
他慕怀朝,未必能得圆满。
婚礼结束,天幕漫雪,一片一片斜扫屋檐。妖域的天气,总是反复无常。
客人们都被安排在新宅中,戚琼不喜闹婚礼,只穿着礼服站在檐下看雪。慕怀朝从喜房中走出来,也仰头望着苍茫大雪。戚琼却双臂交叠,头也不回道:“冷。”
一条厚毯被裹到身上,慕怀朝倾身环住她问:“这样呢?”
扬起下巴,戚琼仰靠在他怀里,仍不满:“还是冷。”
她被抱起,整个人被圈进毛毯里,紧紧贴在他胸膛,微凉的脚被握住,灼热的气息喷在颈部,慕怀朝低哑嗓音问:“这般呢?”
戚琼挂笑,凑近他耳垂,以脸颊碰脸颊回应,声音轻得像猫儿:“还是冷,怎么办呢?”
不知什么时候二人吻在一起,以鬼宿扬起结界守在外。慕怀朝提脚关门,径直奔向战场。
陷入一床被褥中,戚琼翻身一压跪坐在他胸口,将自己与慕怀朝隔在厚毯中。指腹描摹这副眉眼,缓缓俯身逡巡,在他的注视中垂下眼睫啜住那唇,细细舔咬,忽而牙尖一紧,唇齿腥甜溢散。
凝视他的脸,她渐渐兴奋,由衷问:“大小姐怎么这么会生,你偏就生得这般好看,这般合我心意?”
慕怀朝平躺在下面,盯着她问:“这种时候,你怎么还提我母亲?”
戚琼环抱双臂,偏扬起脸:“你夜里是不是常常偷看我,是不是舍不得,我都知道。也知道自己很好,让你忍不住来。”
下面的人脸微红,回她:“我知道你那时没睡。”
美目一转,戚琼俯下身凑近:“我也知道你很好。”慕怀朝撑起身索吻,却被她躲开,她嬉笑,“有时候真不知你是天真还是狂妄,你知不知道,那时自己说了解我,我心里有多欢喜,你怎么这么有趣啊?”
猝然被偷袭,双臂被他擒住一拉,便直直向下,二人气息交缠地滚作一团。戚琼浑身像触电似的,慕怀朝肯定碰到了她的痒痒肉!
猝然揪住毛毯,她瞪圆眼瞥他耕耘,语调急促:“你!“旋即又笑,“怎么还急眼了呢,夫君,饶命呢。”
脸蛋儿还是不觉浮起红晕,她不甘示弱,猛一扯将他的外套也丢出床榻。他像藤条一样攀附上来,耳鬓厮磨间身上力道渐重,她口中抑制着,双眼迷离地盯着床顶。
他低低唤:“戚琼。”
凌乱的视线回落,空气灼热,两只手紧紧箍住她,忽听他闷哼,她整个人猛地一抖,勾着慕怀朝脖颈的手死死笼住,先前压抑在喉头的一口气儿便泄了。炙热又急促的吻落下,伴着那越发狂浪的人,在深海中颠簸起伏。
良久,慕怀朝又从中抬头,看她一会儿,才哑声问:“你舒服吗?”
她气急败坏,臊得不敢吱声儿,当真老实了。湿漉漉的两只手去捂他直勾勾的眼睛,嗓子干涩得厉害,喘口气才有力气答:“不许……再说话。结束抱我去洗洗,热死了……”
咯吱咯吱响到后半夜,慕怀朝转战屋后的天然浴池。
他的神识从四面八方勾过来,她累得推拒,被他堵在池壁,索性躺尸了。他的声音不知从何来,认真问:“你有没有感觉,我们的修为突飞猛进?”
扬起水花打在慕怀朝脸上,戚琼断断续续抽噎,咬着牙回答:“当然,好极了!过一年半载,我们重回金丹,一起去外海……找……材料。”
有深山引来的天泉水,自有数不尽的好时光。水波之中,相携的壁人亲密无间。浪花翻腾,院外树枝轻颤,她心底下过多年的大雪,终于停歇。
惟愿寒夜不再来,在山水间回望时,故人长存。
插入书签
这篇很清水,审核规矩还挺严的,删了好多。不过作者正在进修,尝试把握下两篇的尺度。
下一本《锁金阙》
冷美人VS疯王爷
闵仪怜乃小官之女,父母和睦,日子平淡顺遂。怎料晋王为将父亲收入麾下,竟要纳她入府。
纵使对方天潢贵胄,俊雅沉稳,家中却不舍她嫁入皇室,决定尽快议婚。
议婚的书生在路上摔折腿,她与母亲去寺庙祈福,遇上山贼掳掠,是晋王出手相救。一道赐婚圣旨,将她接至京师。
后来父亲被构陷流放,李桓仍不肯放过她,反将她藏了起来。
“过来。”
第一次逃时,他气定神闲地出现在客栈,杀尽搭救她之人。
每次都被他亲自抓回去,但为下次逃离,闵仪怜不得不虚与委蛇。
直至造反那日,她紧紧环着李桓的腰,“我会等殿下回来。”
*
李桓乃宫婢所出,父皇只将他当做磨砺皇兄的一把刀。
那日惊鸿一瞥,那双清泠泠的眼,他记忆尤新。
后来他逼宫弑兄,欲与她同登至尊。前夜还与他耳鬓厮磨的女人,转眼伙同旁人,将利箭射向他。
她又逃了。
再见面他已成太子,看着被送回来的闵仪怜,冷笑:“卿卿。第三次逃,快活吗?”
冬去春来,他囚着她,用尽手段。
“我错了。”
她终于开口,他的神情逐渐明朗,甚至欣喜若狂。
闵仪怜却笑着,将藏于袖中的簪子,捅入他的胸膛。
李桓亦笑了,这是她第三次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