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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封存的大宝剑
心不在焉的吃完午饭,花老板坐在长凳上看着头顶上的月季发起了呆,不知不觉已经秋天,又有一朵新的花骨朵绽开了。
城风发过来的微信还躺在手机里,他看了,但没回。
短短两三个月发生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兜兜转转的相逢,陈年旧事的翻现,铺天盖地的出柜照片......五年前经历的那些糟心事,变本加厉的又重新来了一遍。
看热闹的“键盘侠”们,依然只会躲在见不得人的黑暗里,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素不相识的人释放着以自我为中心的道德恶意。
“天呐,没想到那么大一个企业的领导人居然是个GAY?好恶心。”
“长的人模狗样的居然喜欢男人,咿~”
“他搂着的那个男人一看就是个狐狸精,不要脸......”
“喜欢男人还敢这么光明正大,还接吻,也不怕得病。”
......
远在国外的唐华刷网时看到了那张照片,震惊又气恼。没想到城风这家伙外强中干,一点不中用,说好的保护,居然变成了大张旗鼓的被迫出柜。
他担心花老板,电话一接通就连珠带炮的对城风进行了一通数落。控诉他无能,得到了守不好。要是跟他谈恋爱铁定没有这些糟心事。
一无所知的花老板以为唐华在开玩笑,说他是不是喝多了没睡醒。唐华将照片截图发给了他。
花老板脑袋嗡的一下,赶紧掐断电话,上网搜索新闻。主流网站上已经搜不到相关内容,可见“城渊”的公关部反应还算及时。但是一些小的八卦公众号或者微信群里还能找到新闻截图,上面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污言秽语......
花老板一条一条翻看那些评论,如出一辙的恶毒,不明真相,不论事实,只管肆无忌惮的释放自己的恶意,像冰冷邪恶的毒蛇一样,不论是谁,逮着人就张开毒嘴咬上去,疯狂的射出毒液,想要置对方于死地。
花老板再次陷入了五年前的回忆里......
果然,不论时间过去多久,恶人依然是恶人!
一阵微风出来,有一片花瓣掉落,旋转着飘过眼前。花老板下意识的抬手去接,恰好落在掌心的戒指上,跟戒指上的花纹亲密相触,包裹住手上的薄茧,带来一抹粉色的温暖。
花老板漾出笑意,唯一不同的是,当年只有自己,而现在有城风和他一起,一起承受恶意,一起拥抱温暖。
微信聊天界面,风:醒了吗?感觉怎么样?手上的戒指,你......看到了吗?
花老板手指摩挲着戒指,想起了那个下雨的傍晚,雨雾缭绕,抬头间心里撞进了一股爱情的风......
一阵风出来,门上母亲留下的铃铛应风而响,叮铃,叮铃......
花老板转头去看,恍惚间,脑海里那个高高帅帅,满身水气有点羞涩的大男人走进了花店......
雨:你好啊!
风:嗯,你好!
......
风:我不懂花。
雨:你的头发。
回忆到这里花老板噗嗤笑出了声,这家伙平时一副精明练达的样子,那天居然如此木讷,傻愣愣的像个刚出社会的毛头小子。
他低头看着微信里的那行字,心里的情绪翻涌出来,越看越恍惚,眼里的湿润渐渐模糊了视线......
真是个大傻子!不懂花,却这么爱花。一个刚强硬气的大男人,居然因为一朵花折了,露出那么难过委屈的表情。
不知过了多久,徽爸走过来坐在城风常坐的位置,抬手抚上他的头,轻轻叹了口气。
“儿子,爸爸留着妈妈的花店是为了回忆和怀念,不是束缚和禁锢。”
花老板抬头,泪眼婆娑,“爸?”
“鸟儿长大了,应该展翅高飞,去拥抱、享受更辽阔的天空和世界,不应该被束缚在这小小的花店里。”
“爸,我......”花老板攥紧手机,僵硬的金属外壳硌的手掌生疼。
"知道照片的事了?"
“嗯。”
徽爸使劲揉了揉他的头,“傻孩子,跟五年前不同了,你的身边又多了一个真心相护的人。他既然承诺了,爸爸就相信他能护的住你。你也要对他有信心才行啊!”
“爸爸?”花老板抬头,不安的眼睛里充斥着讶异。
徽铭对着他笑笑,“爸爸之前说过,唯一的愿望就是你能幸福。我的儿子可不是个瞻前顾后的人。想他,就去找他吧。”
花老板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一把抱住徽铭,脸窝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呜咽出声,“爸爸,您怎么这么好?”
徽铭嘴角翘了翘,看你这副萎靡不振、魂不守舍的熊样,能不好吗?
靠在屋内窗边偷听的小乐,揉揉泛红的眼睛,拿上车钥匙走出了门。“别矫情了,走吧,送你回去收拾行李。”
城风整个午休时间都心不在焉,时不时就要点一下手机,查看未读信息。可惜,看了无数次,依然没有花老板的回信。
他烦躁的饭都没吃几口,就甩到一边,喊来助理陈阳以及手下的几个得力干将,一一核对新闻发布时需要公开的数据材料。
既然要开发布会,那就要开的“轰轰烈烈,精彩异常”,绝对不让看好戏的人失望。
风妈从衣柜里翻出“战袍”,拿出挂烫机一点一点的烫平上面的细小褶皱。风爸站在旁边看着,跃跃欲试的想上去帮忙,又碍于权威畏畏缩缩。
“你给我起开,杵在旁边像个木头,碍事。”
风爸被骂也不恼,心里感觉真好,今天是老婆第十一次骂我了,比昨天多三次。
“老婆~现在我可以发言吗?”
风妈手上的动作不停,斜眼看了他一下,“说!”
“老婆,咱是回老宅吃饭,又不是参加文学研讨会,你搁这烫这么严肃板正的正装干啥?”
“呵,吃饭?老爷子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晚上喊风儿回去怕是要请家法吧!”
风爸摇摇头,心理想:那不能够,都一把年纪了,还以为自己是小年轻啊?就算想打,他也打不动了啊!
但是嘴上不敢说,只是谄媚的笑着,“不会吧,毕竟风儿都这么大了,还是‘城渊’的领头人,老爷子是最要面子的,传出去也不好听呐!”
呵呵,风妈懒得跟他争辩,一把将人呼啦开,去首饰盒里挑选战袍的“配剑”——蓝色的格桑花胸针。
老爷子是个老古板,是很要面子,只不过,只在意自己的面子。别人有没有面子,会不会颜面尽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风爸看在眼里,心里咚咚的打起了鼓,完了,祖传的“宝剑”都戴上了,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啊!
想当年,老爷子想让他找个名门的大家闺秀,不同意他和风妈的婚事。想方设法的要拆散他们。没想到风妈一身“战袍加宝剑”,以弱女子之身,独自登门挑战老爷子的权威。
整整一下午,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将老爷子的血压从正常说到了一百八,直接将人说进了医院里。
风妈收拾好自己,双手抱胸坐在沙发上,本想静下心来想想对策,结果风爸一脸萎靡的在她面前晃荡,她瞬间就气不打一处来,一个白眼扫过去,风爸被吓的嗖的一下立定站立。
“我可告诉你,今天晚上我们一家三口是一个阵营的,这么些年都是风儿替我们挡着,现在该轮到我们替他挡一回了。”
风爸的反射弧跟别人的不一样,“你不是不乐意他喜欢男人吗?”
风妈一巴掌扇过去,拍在风爸咸猪手上,“我是不乐意,但我不是老古董,懂得尊重他人的性向。”
风爸悄悄做下来,又往风妈的方向挪了挪,被打也要挨着风妈坐着,“这话可是你说的啊,以后抱不到孙子可别赖我身上。”
风妈噌的一下站起身,抬腿就是一脚,让他有多远滚多远,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气呼呼走到阳台,看着楼下抱孙子傻乐的老太太,心里像吃了柠檬一样酸。她的大胖孙子啊,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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