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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是人非
穆长盈借着洛尧给的那份名单,来了一次大换血,临周朝堂彻底改头换面。林崇一夜之间,头发白了一半,他呆坐在凉亭里已经半个时辰了,想他曾经也风光无限,权倾朝野的林相,如今被穆长盈死死钳制着脖子,当真难受。随即他大笑起来,他当初不也是这样钳制着穆长盈的脖子,现在她已经不是那个小女孩儿了,十四年来她渐渐把权利握在手里,现在就差把林崇一口吞了。
“相爷!”凤栖音突然出现,玉手搭上林崇的肩膀,温柔的按压着,林崇也感觉放松不少,“相爷,现在已经是生死存亡的时候了,您若再不下决心,怕是会被女皇抢先一步拿下林家。”
林崇鹰眼阴冷狠厉,眉头蹙起的时候眼角的皱纹像深邃的沟壑,让他整个人看着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恨不得把人撕碎,“罢了,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反击了,就按你说的办。”
顺安宫,穆长盈枕在白澄腿上,翻阅着奏章,长发散在白澄的腿上,柔亮的如上好的丝绸,白澄忍不住将她的长发绕在指间把玩,淡淡的花香让他心醉,穆长盈侧着脸,嘴角勾了勾,“朕的头发有这么好玩吗?”
白澄一怔,耳尖微红,马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陛下把我当枕头,我什么事也做不了,还不许我做点别的吗?”
穆长盈的眼睛没离开奏章,嘴角的弧度又扩大了一些,“听你这话说得,是在抱怨朕冷落了你?”
白澄眼神闪躲,“我——我没有——”
穆长盈放下手中的奏章,平躺在他的腿上,玉指划过他白皙的面颊,落在他的薄唇上,“当真诱人!”
白澄抓住她的手腕,“陛下现在对我只剩这种想法了吗?”
穆长盈起身环住他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美色当前,朕如何还有别的想法?”
白澄面颊微烫,侧过脸,“你越来越像昏君了。”
穆长盈捏起白澄的下巴,红唇贴了上去,“对你,朕就做昏君了,谁让色令智昏呢。”
白澄被她吻得快喘不上气来,“陛下…………”穆长盈就喜欢看他明明喜欢,却又忍不住反抗的样子,更加贪婪的吻着他。白澄已经没什么理智了,眼似一汪春水,面颊绯红,唇被穆长盈蹂躏的通红。手被她按在头顶,呼吸急促,领口松散,穆长盈直接将他扑倒,白澄后背压到了床上的软锦绸缎被子,心跳开始不受控制,“陛下,大白天的你这是做什么?”
穆长盈拉下轻纱帐子,“谁规定了大白天朕不可以做昏君?”穆长盈丢下累赘的外袍,吻上他的唇。
“陛下!”外面传来赵南楚的声音,白澄推搡着她,“有人来了。”
穆长盈坏心眼的笑着,在他的锁骨处磨着牙,白澄忍不住呻吟了一声,“陛下,属下有事禀告。”赵南楚这块木头真是恪尽职守。
“说!”低头继续吻着白澄。
赵南楚,“回陛下,暗卫来报,林相的亲信离开天都去了奉阳总兵金鹏府上。”
白澄实在没忍住叫出了声,低头看到穆长盈坏心眼的笑容,挣脱开她的束缚,衣衫凌乱,眼中有些怒意,穆长盈将垂下的长发挽到耳后,挑起他的下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奉阳总兵金鹏是林崇父亲林建业最为得意的门生,林崇想反不成?”
赵南楚,“属下不敢妄下定论。”
穆长盈并未停下自己作祟的手,白澄捂住嘴不让羞耻的声音流出,穆长盈坏心眼的拉开他的手,“奉阳十万大军,也是精锐之师,而且离天都很近,半日便可抵达天都。朕把裴青派去西北,裴家军并无留守的。只有你哥手上的十万禁军,若真的打起来,结果还真不好说。朕桌案有封信你马上送出去,继续监视林府的动作,让赵南城做好准备。”
赵南楚,“是!”
穆长盈,“下去吧。”
赵南楚一溜烟的跑出去,她真后悔这个时候来了,若不是裴瑾昱说十万紧急,她死也不会进去汇报。从前被薛宴坑现在又被裴瑾昱坑,赵南楚怀疑自己霉运当头
出门没看黄历。
赵南楚走后,白澄才终于放松了下来,可穆长盈也更加过分,他终于忍不住叫了声,寝宫里男子诱人而低沉的声音持续了很久。
穆长盈扶着云鬓穿好衣服,白澄脸埋在被子里,耳朵通红,拳头紧紧攥着,长发被汗水打湿,散乱的平铺在床榻上,紧咬着下唇,不敢抬头。穆长盈系好腰带,“你要是累了,就睡会儿,朕还有些事要处理。”穆长盈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遮住他白皙皮肤上的朵朵红梅。听到穆长盈离开的脚步声,白澄忙问道,“晚上什么时候回来?”
穆长盈回头见他脸上红晕还未退却,凤眼尽是似水柔情,长发散乱,刚盖好的被子因他突然起身,滑落到腰间,身上的红印一览无余,穆长盈眼中多了几分欲色,白澄忙拉起被子盖住,“放心,朕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白澄不再说话,缩回去把脸盖上,穆长盈笑着离开,她本想去御书房看看,却见穆靖云怒气冲冲的从御书房出来,“这是怎么了?”
穆靖云看到穆长盈,怒意平息了大半,“还不是——”
见穆靖云欲言又止的样子,穆长盈大概能猜到是什么,“他们在为你的婚事争吵?”
穆靖云头疼的叹着气,“皇姐替我选的女子,他们不满意,说人家出身不够高贵,
两方为此吵了半天。”
穆长盈抚去穆靖云肩头的花瓣,“你无需管他们怎么想,朕已经下旨了,再为此吵架,拖出去打几十大板就老实了。桃花开了吗?”
穆靖云,“是的,皇姐要不要去看看。”
穆长盈,“走,我们去看看。”
万春园的桃花开得正艳,似粉色的雪堆在枝头,风一吹花瓣飘落似雨洒,穆长盈接下落在掌心的桃花,淡淡的花香,不远处立着个人,一身严肃的官服,和粉砌如堆的桃林格格不入。花瓣落在他的官帽上,他丝毫不在意的望着远处。单看背影穆长盈就知道是谁,时光荏苒,他们都不再是少年的模样。
裴瑾昱回过头,带起一阵花雨,忆如那年春天,看见穆长盈,微微一怔,“见过陛下,宸王殿下。”
穆长盈,“跟你说过了,私下无需这些礼节,裴卿也来赏花吗?”
裴瑾昱神色清冷,春光明媚,桃花灼灼,都未曾让他身上的冰霜消减半分,“臣只是路过此地见花开得好,就进来看看。”
穆靖云感觉自己挺多余,裴瑾昱曾是穆长盈的心头好,如今再见只是君臣之间的生分,不由令人唏嘘,我去那边看看。”穆靖云赶紧开溜了,这种时候他就不要见证了。
“既然如此,裴卿陪跟朕走走吧。”穆长盈漫步桃林间,桃花开的热烈,她的眼中不再有年少时的明媚,取而代之是十四年来累积的深沉和淡漠,裴瑾昱安静跟在穆长盈身后,就像年少时那样,一切还和从前一样,可什么都变了。
那年她笑容灿烂,长发高束,绿色的发带在花雨中飘飞,现在的她金钗玉簪堆砌,龙袍华贵,明明就在眼前却让裴瑾昱感觉远在天边。“为何不说话?”
裴瑾昱低头苦涩的笑笑,清冷的眉眼如即将融化的霜雪,“臣在想,桃花年年依旧艳艳灼人,可惜人再无少年时,旧景未变,早已物是人非。”
穆长盈这才看见那棵大树,当年她就坐在树上看着裴瑾昱,落花如雨,春光无限好,莺飞草长,记忆鲜明,她早已不再是当年的少女,抚摸着树干上干裂的纹理,岁岁年年,一晃十四年,“你还没放下吗?”
花瓣落在裴瑾昱的掌心,风一吹又飘远了,“放不下又如何?再也回不去了,臣也不可能一直停留在这里。”
风吹起穆长盈的衣角,花瓣落在她的发间,金钗冰冷,“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停留,朕也不是当年的穆菀葇,可裴瑾昱一直都是裴瑾昱,在朕年少的时光里,你都是朕远远望着的孤月。”
裴瑾昱眼中含泪,似飘落在地的花瓣,美丽而令人心碎,“如果可以重来,臣不想做天上的孤月,只想做枝头的桃花,只愿博陛下一笑,落在陛下的肩上。”
最难忘不过年少,她和裴瑾昱永远留在了十四岁那年的春天,花落无声,只留无声的叹息,人这一生到底谁欠谁的,还说得清吗?穆长盈心头空落落的,不知是为年少时的错过感到遗憾,还是在为回不去的青春年少惋惜。
看着两个人站在那儿空留遗憾,穆靖云也只能叹息,他本想着穆长盈是女皇,大不了把喜欢的男人都收入后宫,可人心就那么大,如何装得下那么多人。一只手无声无息的搭在穆靖云肩上,他本能想一拳打过去,若不是看到地上的影子,他那一拳已经挥过去了,“死丫头,你想吓死我吗?”
穆菀菱撇撇嘴,“这就把你吓到了,你的胆子未免太小了。”
穆靖云,“你——”
穆菀菱,“你什么你?皇姐和裴瑾昱怎么回事?”
穆靖云无奈的摇摇头,“还能怎么回事?物是人非。”
穆菀菱,“皇姐和裴瑾昱多么般配的一对,可谓天造地设。”
穆靖云,“般配有什么用?有缘无分。”不知不觉就想到了公孙如,心头刺痛。
穆菀菱也很遗憾的摇着头,“这世间为何要有那么多遗憾,我还是觉得皇姐应该把他们全收了,不然这女皇当得多憋屈。”回头穆靖云已经走远了,穆菀菱不知道他哪根筋又不对,赶紧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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