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被遗忘者

作者: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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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八章



      这些事想起来就觉得千头万绪,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亘有点烦躁地皱起眉,奏真安抚地拍拍他的脊背,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你的咒印...”

      当初亘与团藏达成交易的条件之一,就是烙下被木叶掌握着性命的咒印,但那时三代却说曾有一段时间无法感应到咒印的存在,直到后来得知亘带走了佐助的消息,奏真才稍微放心下来。

      说起来,之前替亘换衣服时,他就注意到刻印在心口处的咒印只剩下极淡的一点痕迹。咒印如果消失,不是因为施咒的人主动解开,就是因为施咒人死亡而失去了力量来源,还有唯一一个可能,就是被更大的力量扰乱了咒术。这样的力量并不是平等层面上的,正如人自己无法将自己抱起,能够具有这样超出人类强大力量的,只有一个——神灵。

      什么是神?

      人死之后,其身体虽在地中融化,其灵之力则尚存留人间,透入土地,活动于风水之中。死亡使死者成为了一种精妙的元素——从祖先传得的精气——遍存于宇宙之中,不断的活动着。他们的力量,假使为某种目的而结合起来,便会成为不可抵抗的力量——风,雨,潮流,发芽,成熟,发育,衰灭,使人快乐的事情,可怕的事情,以及其他一切原因...这就是神的力量。可以说,人因死而获得了神秘的力量——他们变成了高高在上者,即神。“凡死者皆为神”,神道的权威平田笃胤这么说。小泉八云也在书中说,日本的“神”这个字,用“尊长”、“高贵的人们”等语来表现,也许更恰当。事实上,这字过去既用来代表鬼神,但同样也用来代表现实的统治者。

      在最早之前,同属于一个部落的人们祭祀着同一个祖先,即是氏神,这个词语本来就是和一族之名同时表示族长的家族。遭遇危机的时候,就祈求祖先神灵的帮助,人的信念深刻了神灵的力量,这些祖先之灵,或者说当时统治者的灵魂成为了统治一地的家族的守护神。随着人口的增加,除了祭祀共同的氏神外,又会以小家族为单位为自家的死者举行特别的祭祀。

      如果宇智波和千手真的拥有同一个祖先,那么应当就是这位“产火灵神”,但为何在此之前他们祭祀的却会是“白之君”与“黑之君”?这两者间有什么关系,是同一个人吗?抑或者,“产火灵神”实际上的时间比“白之君”和“黑之君”更加久远,也许更加大胆地猜测一下,“白之君”与“黑之君”的长辈正是这位“产火灵神”。

      如果这样的话,两族最初应当以这位作为主要祭祀,其下才是“白之君”和“黑之君”的祭祀,然后由于人口不断增加,个族的观念开始增强,“白之君”和“黑之君”的祭祀逐渐占据重要地位,而“产火灵神”应当逐渐被放弃才对。但为何顺序会完全颠倒?变成两族最开始是分别祭祀,后来却转而祭祀这位共同的祖先。北义昭曾经说过,火神其实是由海中诞生的神灵变化而来,所以祭祀的神体才会使用从河里捡来的石头。那么,这位“产火灵神”是否也是从海中而来,或者说,越过海洋,自旧大陆而来。

      奏真睁开眼睛,天已经完全黑了,天花板上荡漾着神秘的黑暗,那些阴沉的寂静带着难以形容的恐怖,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从那里窥探着自己。他为这样的想象突然浑然战栗。

      亘感到奇怪地支起身,摸摸他的脸颊:“怎么了?”

      奏真望着他,并没有直接回答。

      “你还记得忍者起源的传说吗?”

      亘皱着眉,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还是回答说:“忍者起源于六道仙人,他原来是以前战乱时期的一名僧侣,发现了查克拉的真谛,想以此来号召和平。传说现在所有的忍术都是拥有轮回眼的六道仙人创立的。因此又将他称为忍者始祖。”

      “六道来自旧大陆,从海上而来...”奏真更像是在自语。

      亘猛地睁大眼睛:“这...太荒唐了吧?”

      奏真的意思,是指六道很可能是白之君与黑之君的祖先,也就是宇智波和千手的祖先。这样的想法实在太过奇幻,立刻就被亘否决,但虽然这么说,他也不敢肯定,历史上关于六道的记载实在太少,更多的看起来倒像是神话。

      奏真继续思考着:“漩涡是千手一族的远亲...”

      亘顿时露出一个厌恶的神色,受斑的影响,他也对漩涡水户没有任何好感。奏真呵呵笑了,继续刚刚的话:“虽然名义上是远亲,但漩涡一族一直是以家臣的礼节来侍奉着千手的。”

      在木叶建立之前,千手一族就与漩涡一族以远亲的形式存在着,实际上却是类似主君和家臣的关系,虽然关系亲密,但多年来通婚的情况其实并不多见,漩涡水户嫁给柱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得上是“高攀”了。

      “那个时候,主要是考虑到政治上的原因。”奏真轻声回忆着从前,“漩涡一族虽然有自己的祭祀,但也会参与到千手对火神的祭祀中。”

      作为家臣,甚至在神道上也要服从主君的神道,必须参与到主君的祭祀中来。漩涡究竟是什么时候成为了千手的家臣已不可考,至少在扉间所知晓的历史中,他们一直是以名义上的远亲、暗中的家臣的形式存在的。这么说起来有点奇怪,以血缘和利益关系结合而成的忍者集团竟然也会像武士集团一样存在着君臣的关系。

      “漩涡一族的历史也非常久远,如果说,在白之君和黑之君的时代就存在着,也许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宇智波和千手几百年来都以仇敌的姿态存在。”奏真思索着,手指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漩涡必然曾是‘产火灵神’的家臣,但作为白之君后裔的宇智波一族却对他们的存在只字不提,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漩涡在白之君与黑之君之间倒向了后者,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恐怕是为了争夺主君的继承权吧。”

      即便作为主君忠实的家臣,也不得不在主君老去后为自己家族谋求后路。这位主君也许是没有来得及选择继承人,也许是选择得不恰当,总之最后导致了白之君与黑之君及后裔之间长达千年的仇恨。而在这个过程中,作为老主君家臣的漩涡应当是选择了黑之君,才会出现后来这样的情况。

      听完奏真的猜测,亘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将他仔细打量了一遍,突然一笑:“以前...我似乎小看你了...”

      曾经斑几乎看不到站在柱间身后的扉间,而后来与奏真的相处中,也因为距离太近失去了对他另一面的认识,直到现在,亘才渐渐理解扉间为何能在那样的内外忧患中将木叶支撑下来。他不服气却又不得不佩服,脸上显露出不甘又高兴的表情,让奏真忍不住笑着牵起他的手,把他拉回原处。

      “但这些都是猜测,”亘用掌心支着下巴,神态活像只撒娇的猫:“如果能有相关的记载就好了。”

      奏真只能若无其事地望着已经什么都看不见的天花板:“让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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