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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回龙女转世小召国文惠城雷泽生术师(卷二)
第三十七回龙女转世小召国文惠城雷泽生术师(卷二)
卷二一婚双身地狱开,似醒又梦梦里真。
六礼下聘后,隔年,蔡玉瑛、莫广元二人一身白色的婚服成了亲。这莫蔡氏婚后,不久有了身孕时,便遭了夫君莫广元几个耳光。后来越发的厉害了,上了拳脚,上一刻还在对着别人和风细雨,转头门一关,就是一顿拳脚加棍棒伺候,直打的这莫蔡氏怀疑人生。
一天,莫蔡氏想着胎儿慢慢大了,温言对夫君莫广元说:“你给我一些银钱,我去给孩子置办铺褥。”这莫广元在外贴着好言好语,干舔了一天的外人脸,一肚子气正不打一处来。听了莫蔡氏的声音,就不由得不爽至极,疯了一般的拿起凳子,劈头砸了过去,扑上去一顿拳脚。
这莫蔡氏被打的无处躲闪,更不能晓得自己哪里招惹了夫君莫广元,满心的委屈。而肚子里的火发泄完后莫广元,自顾自的出去了。莫蔡氏觉得自己无端挨了打,更是想不开,日后里一张嘴更是爱说,越说越挨打,越挨打越说,心想:“凭什么!凭什么!我这么的善良……”
这天,莫蔡氏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询问莫广元:“你和你那前妻是否还有亲密接触?”这莫广元正在开心着,突然又被人提起了自己不想面对,早已快忘掉的‘无法掌控’之痛,心下大怒,跳将过来,用双手狠狠抽打莫蔡氏的脸,打累了,但还不解气。
于是顺手抄过来木质的纸镇,狠狠的继续抽打着莫蔡氏的嘴。他看不得莫蔡氏张嘴发出声音。仿佛那张嘴里,只要一说话,便是这世间最恶毒的声音响起。却无力知道,那是刻入在灵魂深处,再次投胎后,也难以抹去的憎恨。
后来莫蔡氏发现跟婆婆小姑子说不着,因为小姑子也会时不常挨夫君莫广元的打,婆婆更加的纵容,说女人就是要打的。而这莫广元,在打莫蔡氏的时候,更是叫嚣着:“打了你也白打,这只是家暴,清官难断家务事!
我爹说了,女人只要怀了孕、生了孩子,就像风筝一样,随便怎么对待都跑不了。……”这莫蔡氏听了,心底越发的心灰意冷,跑了几次,都被找了回来后,更是加倍的暴打。报了衙门,衙门也是不疼不痒的:“这是你们的家事……”。
找了李耆长无数次,李耆长每次都说:“我给你记录在册,日后累积的多了,才好算总账……再说还是要给莫广元悔改的机会和时间的,人哪里有完人的……谁不是两口子磨合着来的?床尾打架床头和,一生还长着呢。
再说你这也是有了孩子了,哪个做娘的,能舍了孩子?怎么过不是一生呢?这莫广元经的人事多了,也就会有转性的时候了。”莫蔡氏绝望了,想到夫君莫广元下死手的打,就哆嗦,她可不想被打死,但又跑不掉,于是盼着孩子生下来后,夫君莫广元能转了性子。
她哪里有能力知道,自己的命盘上,那配偶宫里那颗夫星,注定了婚姻里,她要九死一生了。她又哪里有能力知道,那月老庙里的签文,根本不是人的思维模式,就能勘透的。后来孩子生了下来,是个女孩,莫家草草取名莫丽君。
在孩子出生到半岁的日子里,她度日如年,那随时都能到来的暴打,让她窒息……她再次逃了,逃的很远,很远……,才三天,就又被夫君莫广元找了回去,她感到自己身上好似有夫君的一只眼睛,无论自己逃到哪里,都逃不出。
傍晚,西边夕阳下,莫广元回到家,今天生意不错,谈了一个大单,好不开心,于是晚饭间,喝了一点小酒。正准备去睡下休息。这边莫蔡氏抱着半岁的孩子过来,说:“再给我一些家用,丽君这孩子该……”
莫广元正满腔欢喜,听到这声音,感到好似猛地被人拖入了地狱一般,心中一股火,莫名的升腾起来,根本等不到莫蔡氏话说完,随手拿起刀架上的一把短刀,抽出来,一刀砍在抱着孩子的莫蔡氏身上,只见鲜血当场喷溅。
一家人看到后,跟没看到一样,各自走开去忙自己想要做的事,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才由那看到的家仆,在莫广元愤愤离开后,才敢将这莫蔡氏赶紧送去城里的赵玉川郎中的医馆里,进行救治和包扎。而这赵郎中,也没有再问,都麻木了,一定又是家暴啦。
彻底死心的莫蔡氏,屡屡哀求着夫君莫广元放过自己。也去不断哀求着官衙,终于在多方劝说下,看着夫君莫广元,在合离书上签署下自己的名字。只是就在她拿着合离书走出房门,迈向宅院大门门槛外的那一刻,莫广元从她身上抢了合离书——撕碎了。
……莫广元狞笑着:“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想要合离,我不吐口,你就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他□□着她,用刀子划开了她的腹部,狠狠的往死里暴揍着她。揍累了就躺在莫蔡氏身边睡了。
莫蔡氏不敢动,不是身上的剧痛,而是怕一动,惊醒了夫君莫广元,自己会死无葬身之地。夜很漫长,终于莫蔡氏艰难的爬到门口,爬出宅院的大门。在街上被打更的二人,借着明晃晃的月光,看到一位浑身是血的妇人趴在地上,挥手求救。
二人赶忙上前架起,送去了城里附近的赵玉川郎中那里,紧急用药止血救治。赵郎中救治过莫蔡氏无数次,这一次把脉察觉到莫蔡氏多处内脏受损破裂,有几根肋骨也断了,全身布满无数处伤痕,深可见到蠕动的脏腑,这般重伤难治,无法,赵郎中拿出来店里珍藏的二十年人参,给莫蔡氏含了吊命。
又在莫蔡氏不断的言语央求下,说:“一旦夫君莫广元找来,恐怕自己还是难以活命,还要连累你医馆遭殃”,这赵郎中几番思量下,只好托一名更夫赶紧去报官。一番折腾下,天光大亮,三三两两来医馆看病人,看到如此凄惨后,好奇的询问。
经过留守的那名更夫战栗的描述,说当时如何看到莫蔡氏向他们求救,说是自己夫君打的这般时,人也越聚越多。更有相熟的人,再次看到这莫蔡氏的惨状。不由得在人群里说,我在这医馆看病拿药,就见过这妇人浑身带伤的,医治过五六次了呢。
听说,都是她夫君打的,众人一听,看着几欲要死的莫蔡氏,怒了,纷纷嚷着:“这还是人么,下这般死手!”“这就是故意杀人那!”“打女人,还能算是个人么!”……官衙此时到来,在众怒难犯下,左右为难。最终在五日后,拘押了莫广元。
又在两日后开堂,允了半残的莫蔡氏在这段姻缘中的义绝书。官衙内的县官黄明昌在刑责上犯了难,因这恢复自由身的蔡玉瑛一心要莫广元死刑,更要带走女儿莫丽君。双方的在大堂上各执一词,几番激辩下,县令黄明昌几番斟酌。
判了莫广元流二百里,刑一十五年,终身不得回文惠城。莫丽君归蔡玉瑛抚养成人。那莫广元听了判决,在大堂上狂呼:“我不服!我要上告!”然后扭头看向蔡玉瑛,怀恨在心,一脸愤怒的,阴恻恻的冷笑着。怒睁一双狠戾的眼,象一只狼一样,盯着蔡玉瑛说:“你可千万安心的,活到等我出来,到时一定会,要你全家好看!”
半年后,在赵郎中的医治下,自掏了三千两银子,才治的好了大半,能下床走动的蔡玉瑛,在官衙的陪伴下,从莫广元的家里,取回来属于自己三百两银子的嫁妆财物。踏出那扇大门时,蔡玉瑛还是忍不住全身发抖。
看着外面开着花的桂花树,又抬头仰看着天空,感到好似噩梦一场,我这真的是梦醒了么?蔡玉瑛在马车上,手里握着当初月老庙里求来的签文,展开来,再看到上面写着的中中签:“前世果因,三生缘定。何来福祸,姻缘自招,”满心哀怨。
回到自己空荡的父母家老宅,忙碌一番,蔡玉瑛坐在餐桌前,流着泪,看着偎在身上的女儿莫丽君,用筷子夹起来盘子里的极为便宜,根本不可能经过超度仪式的红烧肉,放入口中咀嚼着,却因为不忿,而味如嚼蜡,蔡玉瑛心想着:“我此生,如此的善良,为何老天如此不公。
说什么三生缘定,这缘定的,难道不应该是情感深厚,才来的缘定么?!”如此想着,她下意识地,用一种近乎“哀怜”的、习惯性的温柔,去抚摸女儿莫丽君的脸。一边狠狠的用牙齿咬住那块口里的肉,细细的咀嚼后咽下。
吃罢饭,蔡玉瑛收拾了一番行李,雇了两辆马车,叫人把行李装上马车,娘俩二人坐上了第一辆马车。马车内,蔡玉瑛从怀里掏出来那签文,想了想,就把那签文揉了揉,掀开马车的帘子,欲扔出车外。
却正见到街道上走着的,不是别人,正看到那月老庙内的雷术师在街边走着。于是连忙唤停了马车,下了马车,唤住雷术师,福了一福。拿着手里的签文,举起来,哽咽着说:“先生,小女子无状,还请先生为小女子解解这签文。为何我会如此境地?”
说着,拿出了一两银子,说:“那时吾甚无礼,还请先生海涵,今日小女子给先生赔礼了。”说完给那雷泽生做了一个万福礼。那雷泽生也不客气,收下了那一两银子,放入银袋内,看着蔡玉瑛行了万福礼后平身。接过来那签文,展开一看,微微一笑,说:“你们相处几载,难道从不曾留意过,你那夫君长了一个羊鼻子?”
蔡玉瑛在听到这句话时,脑海中闪过一个极快、极模糊的画面——一只被烤得滋滋冒油的羊头,正对着她,那羊的鼻子,和莫广元发怒时的鼻子,诡异地重合了。蔡玉瑛愕然,她因为莫名其妙,而迅速压下这个念头,心想:“搞什么搞啊,自己”。
耳边听着雷术师继续说道:“这个世上,世人只知道鹰鼻子无肉之人,啄人脑髓。却不知那羊鼻子之人,更甚。至少鹰不会啄食自己的同类,而羊,嘿嘿……它会。残暴至极……而且,还会毫无端由,便可暴怒顶人……。再说这签文‘前世果因,三生缘定。何来福祸,姻缘自招。’实乃你前世……”
话刚说到这,天空中传来一生暴雷,轰……隆隆……雷声未绝,马车内帘子一掀,紧接着,蹒跚着出来一个女孩,却正是那莫丽君,抓着车门,阳光下,露出一口白森森的小奶牙,咿呀的喊着“娘,走,走……”
这雷泽生改口说道:“他日你若有缘能得看《龙女渡厄录》和《自然承负真经》,自然能知因由。”说着眼神并非看向蔡玉瑛,而是转身看向那马车上的莫丽君,继续接着说到:“却不是,该由我来告诉于你的了。老朽这便告辞了”。说罢,一拱手,转身远去了。
若那蔡玉瑛有顺风耳,则能听到那雷泽生口里说着:“她真不该非要那孩子在身边……真是脑残至极……可若不如此,这果果因因,又要何时了解呢……”说罢,这雷泽生轻叹一声“唉……老天始终如此慈悲,给人们机会,一次次的投胎,找到自己的机缘,得以从这自造的人间地狱里醒来。”
这蔡玉瑛回了吉原城,为了生计,加上治病花光了积蓄不算,还欠下了无数银钱,官判的莫家罚银,经年依然落不到实处,莫家根本不搭理这一壶。不得已,蔡玉瑛只好带着女儿莫丽君,重新从摊铺做起,开始售卖成衣。
蔡玉瑛经常夜里做梦,梦到一只怀孕就快近日子要生产的羊,瞪着一双死羊眼,咧着嘴对她说:“我们之间不死不休,我不会放过你的……”说着,蔡玉瑛眼睛一花,看到那羊的身边,多了两只小羊。
其中一只小羊冲着她张开了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小牙……似乎在说着:“女人,就该被打骂的,就和万物就该被肆意褫夺命的。今天你吃我,它朝我吃你……今天你吃我,它朝我吃你……今天你吃我,它朝我吃……”
伴着“今天你吃我,它朝我吃你”的空旷的声音,如空谷传音般,只见冥冥中闪现一张果因承负契约书,一组一组的名字,不断化作光点,飞入内中黑色的漩涡里,永无竭尽……“啊……”蔡玉瑛惊叫着从梦里醒来,象弹簧一样,猛地坐起,一身大汗,捂着胸,喘息定神后,看到窗外的明月如钩。
蔡玉瑛看着月光的清辉洒落在床上,穿上衣服点亮了床头的油灯。看向身边沉睡的女儿莫丽君,一脸爱意,心想:“这一生,能有女儿莫丽君一直陪伴在身边,就是自己最大的福分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喃喃说道:“我一定要让我的女儿过得好,我一定要护她周全,让她过上我心目中的好生活,一生无忧!”
月光的清辉落在女儿脸上,女儿莫丽君睡梦中笑了,月光下,映着露出白森森冷光的牙,发出一声好似“咩……”的声音。蔡玉瑛脸贴向女儿莫丽君的笑脸,说:“妈妈好爱你,你是娘在这个世上的唯一……”
年久,蔡玉瑛发现这莫丽君的脾性,象极了自己的婆婆莫黄氏和丈夫莫广元,看着家里被掐的一地抽搐的小鸡,蔡玉瑛打骂了后,还是忍不住抱着莫丽君哭了,哎,还是个孩子呢,大一些,就好了,就会懂事了。
娘俩都哭累了,所以夜里,睡得很沉实。蔡玉瑛梦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草原上……
预知下回如何,请看 卷三 贪钱贪吃贪梦生,暴虐万物做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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