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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韩青还在这好奇着付奎的相好,招阳和宋荷钧已经开始想起了付奎房中风石香的事。
招阳推测:“你还记不记得郑盼盼说付奎近些日子焦虑到求神拜佛,你说付奎拜的不会也是这个陀佘大人吧。”
宋荷钧点点头:“付奎房中既然已经有了风石香,那他拜陀佘大人的可能性相当大。”
韩青不懂两人在打什么谜语,忙问,待两人将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告诉他,韩青也消停下来,陷入了沉思。
宋荷钧继续向下推测:“付奎若是将风石香带回家,那他可能已经不是普通的教众了,而是属于高级成员。”
招阳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出了一个更为可怕的推测:“陀佘教教义中,以自杀为通往极乐世界渠道,那付奎会不会根本就不是猝死,毕竟这人从来没有表现出不适的征兆。”
那付奎的死,就会变得更加复杂,付奎这样的丞相,若是死于妖道之术,那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大案。
若是招阳推测属实,那么付奎之死,便会变得极其可怕,但依目前的情况而言,宋荷钧也找不出这个推测中的疏漏所在。
韩青听了半天,插话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付奎房中就是普通的香呢,不是什么风石香。”
此话一落,韩青就看着招阳和宋荷钧纷纷转身看向自己,韩青被盯得发毛:“怎么了?”
招阳否定了他的推测:“你若是去闻一闻风石香的味道,定然不会认错。”
宋荷钧也同意:“香不香,臭不臭,我从未闻过这样的味道,好认得很。”
韩青半信半疑,公主府门口的侍卫此时打断了几人的对话:“殿下,门前有人来访,说是香料商人。”
“殿下,二位大人。”李虎将一留着长须的男子带到几人面前,“小人名叫施海道,是一名往返月亦与大晋之间的香料商人。”
“这位施老板与我们家来往颇多,是诚恳的生意人。”韩青介绍道。
“施老板请坐。”招阳招呼道,既然是韩青介绍的人,招阳也不再过多试探了,“我们想请施老板介绍一下风石香。”
“风石香?”施海道有些奇怪,“风石香这个东西,大晋是没有的,至少京城最少没有。”
招阳点头道:“我们之前问过月亦的商人,也说京城不可能有,可是我们现在就是接触到了风石香这个东西。”
施海道摇摇头:“不对。这东西本就不该出现在大晋,且不说这个东西在大晋明令禁止持有倒卖,就算在月亦,这也是王宫里才用得上的稀罕东西,就算是流出民间,也不是寻常百姓可以接触得到的。”
施海道的说法,比云珠的更详细一些。
月亦王宫?怎么又和月亦王宫扯上了关系。
施海道接着说道:“这本是国事,我等草民不该随意乱说,但既然公主问了,那我就不得不说了。”
“但说无妨。”
“月亦国王如今瘫在床上,几位贵人应当知道。”见几人点头,施海道继续说,“这国王的病因,月亦王宫一直秘而不宣,但月亦上层官员贵族都知道,这国王,就是吸食这风石香才导致的这样的状况。”
韩青还是不确定:“风石香有没有被认错的可能。”
施海道笑着摆摆手,说道:“风石香这种味道特殊的很,香中带臭,若是第一次闻到的很,很少有喜欢的,所以很少有人主动惹上这个东西,基本上都是被引诱的,也是因为这个特殊的气味,很难有相似的味道,闻过一次就很难认错。”
接着补充道:“就连长期使用风石香的人,身上也会有难以去处的臭味,所以,一旦闻到了这个味道,最好还是要躲远一点。”
宋荷钧和韩青每日上朝都要见到付奎,两人回忆起付奎的表现,十分正常,身上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臭味。
施海道跟众人描绘着:“风石香其实最大的作用,就是让人愉悦,但是这个东西到了后期,就是生不如死。”
招阳最后问道:“风石香,是怎么使用的。”
“放在香炉中点燃便是。”
送走施海道,几人坐在公主府的书房中沉默着,彼此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月亦王宫四个词,一直在招阳脑海中挥之不去,从拓律如今朝贡,不,甚至要更早一点,从月亦挑衅我朝边界,到神秘的陀佘教,再到如今的风石香,事事都与月亦王宫脱不开干系,却又像一个纷乱的线团,到处是线索,却又找不到线团在哪里。
招阳打破寂静,问道:“你们觉得,付奎用风石香吗?”
这就是矛盾的点了,付奎房中,有着风石香点燃的痕迹,可付奎身上并无气味,施海道说,这种气味在人身上是遮盖不住的,这就说明,付奎并没有长期使用风石香。
可付奎又死了,若不是长期接受陀佘教的传教,又怎么会走上自杀这条路。
除非,付奎死亡的原因本就不是因为收到陀佘教的蛊惑,莫非是自己和招阳想多了,付奎还真是意外死亡?
不过,无论付奎是怎么死的,有一件事可以确定,那就是付奎与陀佘教脱不了干系。
宋荷钧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又有些遗憾:“可惜,付丞相现在怕已经被下葬了,我们也没理由验尸,更没理由去丞相府搜查。”
招阳听了这话,眼眸突然一下亮了起来,定神看着宋荷钧:“你说,付奎交代要将自己立刻下葬,甚至不停灵,会不会就是怕我们调查他的尸体。”
韩青也反应过来了:“还有他的衣服!以及那些贴身的东西,借由下葬的名义一把火烧了,不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转身又泄了气:“可现在怕是烧都烧完了,还能给我们留下什么。”
事情正如几人所想,付奎下午便已下葬,随葬物品也要么烧了去,要么就是一起封到了棺材里,郑盼盼将半软的付伽耘拖回了家,现在他们要面对的,是付奎留下来的一堆烂摊子,以及数不尽的财富。
付奎多年的积累,金银财宝无数,还有那些铺子,付伽耘是个不上道的,要指望他支撑整个家根本就不可能,郑盼盼看着账本不知道怎么办。
“少夫人,怎么办?”付奎不在了,当家的就是付伽耘和郑盼盼。
郑盼盼看着管递上来的宅子、地契:“等少爷醒了问问少爷吧。”
“诶,好。”
“算了,给我吧。”郑盼盼叫住往外走的管家,“放在我这里吧。”
郑盼盼把东西都搬到房间里,付伽耘自两人成婚后,便一直住在书房中,这间屋子,便就只有郑盼盼一人使用。
付奎留下的资产还真不少,毕竟付家本就是富庶人家,付奎和付伽耘又都是独生子,积攒到今天,也就足够可观了。
只是到了付伽耘这一代,付家怕是要没落了。
郑盼盼这么一看,便就到了夜里,她看得入神,就连付伽耘进门来都没发现。
“你在看什么?”付伽耘出声问道。
郑盼盼抬头看见付伽耘依在门边,心里还在奇怪,他今日怎么会到屋里来。
“在看爹留下的东西,你也来看看吧,看怎么安排。”
付伽耘走上前来,坐在她身边,看了两页便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懂。
“你怎么想的?”付伽耘问。
“嗯?”
“爹留下的这些东西,你觉得怎么安排比较好?”付伽耘重新说了一遍。
郑盼盼本想回答,你们家的东西你自己安排就好,但又一想,自己现在,也算是个“付家人”。
“爹之前将铺子打理的很好,我想着是按着爹原先的样子经营就行了,先不做什么变动,若是以后再有别的情况,再做安排就是了。”
付伽耘半晌没说话,郑盼盼还以为他不满自己的安排:“这说到底是爹留给你的东西,还是你说了算。”
“我不知道怎么办。”付伽耘说,“你知道怎么安排就好,以后这些就交给你打理了。”
郑盼盼想着这不合适,若我要与你和离,这些东西怎么能给我打理了。
还没来得及拒绝,付伽耘就已经起身往外走了:“爹走了,我才发现,他们都说的没错,我就是个活在爹保护下的人,什么都不懂。”
付伽耘回过身来看着她:“还好,你比我聪明,就你来打理吧。”
郑盼盼觉着他好像与以前有些不同了,付伽耘最后对她笑了一下:“再陪我一段时间吧。”
他什么都懂,郑盼盼心想。
今日天气不好,天上连颗星星都没有。
招阳透出窗户看到点点星火,那是公主府的下人点的灯。
“明日我进趟宫,陀佘教已经在京城有了势力,就连付奎这样的高官也被吸纳,更不用说他们手上还有多少钱财。”
天气有些冷,招阳搓了搓手,一旁的石竹适时拿了张毯子搭在招阳腿上。
宋荷钧也同意招阳的提议:“最好是能与月亦接洽,知晓更多关于陀佘教的东西。”
“嗯。”
“我明日去再见一次贺知晓,顺便也去问问付伽耘,看他知不知道他爹的事情。”
顶着夜风和月色,宋荷钧和韩青回家,今日似乎是霜降,过了今日,天气就要越来越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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