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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明似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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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狗


      谢漪白对妈妈的感情深厚而特殊,别的小男孩一到青春期就叛逆,他却没有过那样的时期;妈妈温柔漂亮,很有智慧,内心强大,他喜欢和妈妈聊天谈心。

      第一次暗恋的小男生,得知人家是直男后的伤感失落,这些他全都跟妈妈讲过;和邢展云有苗头的那段日子,他也没隐瞒过自己的心思。
      只是后来闹得比较难看,所以不愿启齿了。

      现在嘛,那更不好说了,他妈妈不管多么开明奔放,本质上还是一位单偶制的传统女性,怕是不能为他当下棘手的情感困境排忧解难。

      何荔梅观测他变幻的微表情,看相般地推论道:“你事业发展很顺利,工作上没有困扰。”
      “嗯……”

      “那就是感情出现了大问题!”
      “额……”

      “别额了绝对是谈恋爱的事儿!”何荔梅阅历颇丰地诊断道,她眨巴着种过睫毛的妩媚双眼,“可我记得你过年那几天,在和那个很帅的导演约会啊,那边没下文了?”
      “哈哈哈……”谢漪白心口不一地笑着,点头。

      “也没事,太帅了又是导演,身边百花齐放的,不好管。”何荔梅正襟危坐地替他分析着,“这个制片人好,能说会道又肯干实事。我给你说啊儿子,找男人就得找有上进心的,只要他乐意操心,你就什么都不用干,把活儿全甩给他,这样才能享福!”

      “什么都不用干,那我也得被他管着,他欺负我怎么办?”
      “人哪儿有十全十美的,你跟他闹啊,他应该很喜欢你吧?那还不简单?”

      谢漪白摇摇头,“闹不动,不想跟他多说什么。”
      “你这种处事想法不健康,就算是普通朋友,闹别扭了也要沟通才能解开心结,你什么都不说不表达,别人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有些事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也有些事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妈妈不是他,不能为他解困;他深聊的意愿不高,语言含混道:“又不是我的错,凭什么要我主动去沟通?”

      “你可以不主动,但别人主动了,你也不能就那么晾着啊,除非你真的要一刀两断。”
      谢漪白:“我倒是想,奈何断不掉。”

      何荔梅戳他的太阳穴,说:“你这叫逃避,妈妈可没教过你这个,只有你想解决问题的时候,问题才能被解决。如果你什么都不做,就这样拖下去,那它就会永远堵在那里,变成一块石头、一根刺,硌着你、扎着你,让你不得安宁。”

      “知道了我会努努力的。”他拿出应付老板的口气,“您还有别的指教没有?”
      妈妈捏他的鼻子,恨不得把他变回小的时候,能抱在怀里、背在背上,“要多吃饭,太瘦了身体不好!”

      “我吃的不少,而且我有营养师的,我很健康。”
      “那走吧!陪妈妈逛街去!”何荔梅从手包里掏出气垫粉底,对着镜子拍粉补妆,“我有几条想试的裙子,咱们家那边的柜姐说那是秀款,得等调货,我说那不用了,我亲自来这儿试。”

      谢漪白自身物欲变得寡淡,可他赚那么多钱,不就是为了给家人花的吗,横竖是妈妈要的,买!全给她买!
      不过……他问:“你就穿这身去逛街啊?”
      “我看这家酒店楼下就有服装店,下去我就买身宽松的换上,还有平底鞋。”何荔梅扑完粉又拿出唇泥,先涂再抿。

      谢漪白高声唤来坐在另一端的阿楚,幸好下午茶厅被他们包场了,随他喧哗。
      阿楚伶伶俐俐地跑来,“有何吩咐呀老板。”

      谢漪白把自己的信用卡给她,“你下楼去帮我妈买身衣服吧,要穿着舒服的,还有适合逛街的鞋子,她穿37码。”
      “得令!”阿楚接住卡片,风风火火地去了。

      何荔梅对她的新发型和穿衣风格产生疑虑,问:“呀!她怎么变弯了?”
      “没有,阿楚很直的,她这么打扮是工作需要,太招摇了我粉丝要骂她。”
      “喔唷那经纪人这工作也蛮辛苦的……”

      谢漪白没说话,他父母虽不是大富大贵的出身,但也算赶上了好时候,吃到了工作包分配、子承父业的时代红利,没品尝过被资本奴役压榨的苦;别说经纪人了,他这做演员的,若不是时来运转有人提携,也得常年体会跑组试镜吃闭门羹的滋味。

      所以——邹延纵有千万般不好,却仍有好得无可指摘的地方,譬如让他今后免受被淘汰、被换角、被剥削之苦,凭这三点他也不能与其一刀两断。
      留意到他和家人关系亲密,就把妈妈接过来和他相聚——能想得到这一层的人,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断不掉啊。

      何荔梅其实不认为儿子和她像,她的心思比谢漪白浅显多了,有贵的美的戴在手上、穿在身上,她就再高兴不过,什么都不想了。
      想那么多干吗,男人不就那么回事儿,还值得为他们费脑子?

      可惜她这一套婚恋法则是不能言传身教给儿子了。
      谢漪白离家早,心气高,还被人越捧越高,他自己都很难说得清,他究竟想要什么。

      他和妈妈挥霍一下午的时间与金钱,爽快了;吃过晚饭回到家,有短腿小狗叼着玩具相迎,他抱起那长长的、圆滚滚的身子,揉玩那对厚厚的前脚掌。
      小饼干放松地吐着舌头,一和他对视,就抻着脖子来舔他的嘴。

      比起猫,谢漪白是更喜欢狗的,狗舌头把他舔得脏兮兮的,他也不是很在意,全蹭到它的小肚皮上。
      小饼干多日没得到他的宠幸,一嗅到他的气味就疯狂分泌多巴胺,牙齿轻含住他的衣领咀嚼,发现嚼不烂就吐出来,睁着圆眼珠子咂巴嘴。谢漪白被萌化了,捧着它又是一顿狂亲。

      何荔梅对待宠物是上一代的人思想,认定人畜有别,她身价千万的矜贵儿子怎么能被一只狗给糟蹋了,见不惯地驱赶道:“别亲了别亲了!快去洗洗,亏你还是靠脸吃饭的明星,真埋汰!”
      谢漪白吸狗也吸饱了,亲了一嘴的毛,遁去主卧的卫生间洗脸。

      小饼干缠着他的腿跟上,收拢前肢坐在门前,歪头观察他的举动。
      谢漪白擦干脸上的水珠,又把它抱起来走进卧室,连人带狗栽进床里,倒头昏睡。

      夜里十一点,有人敲响他的房门,伴随着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
      “漪白,有你电话。”门外的人说,是他家帮佣阿姨。

      他一醒,蜷缩在他枕边的狗也醒了,迈着短腿随他下床,趁他开门时从缝隙里跑了出去。
      谢漪白从阿姨手里接下自己的手机,来电已中断了,是邹延打的;他坐在床尾,按了回拨。

      “喂,延哥。”
      他刚睡醒的声音很懒,发软发粘,邹延一听就乐了,问:“你在睡觉?”
      “嗯,下午陪我妈逛街累坏了,回家就睡了会儿。”

      “你下来一趟吧,我在你家楼下,本想说你不接的话,我就走了。”
      “哦……”他还迷糊着,便没多问缘由,披上件外套就下楼了。

      他小跑了一段路出小区,第一眼就认出那辆贵得令行人纷纷侧目的豪车,还有站在车旁的安德。
      安德见他走近,为他拉开了后座车门。

      邹延坐在车里等他,他坐进香水味扑鼻的车内,光照聚拢在车顶,一只装蛋糕的纸盒子送到他手上。
      “这是什么?”他不相信邹延会半夜三更地来给他送蛋糕,就算送,这种分量的礼物也用不着亲自来,叫司机跑腿就行了。

      邹延:“今晚是我妈那边的亲戚朋友聚会,女孩子们挑的餐厅,新聘的甜点师做巧克力一绝,我看她们定制了一些猫猫狗狗样式的点心,挺可爱的,想起你也有只小狗,就让他照着相片做了一份,你打开看看。”

      谢漪白拆着盒子,问:“你怎么会有我家狗的照片?”
      “你朋友圈的背景图就是啊。”

      “哇……”
      他从盒底托起硬纸盘,盘中是一只巴掌大小、黑巧克力打造的腊肠小狗,造型惟妙惟肖、活泼生动,和小饼干别无二致。

      “这么可爱,谁舍得吃啊。”
      “那就摆着好看吧,你带回家玩儿,别让小狗舔到了。”

      谢漪白把小狗巧克力放回原位,合上蛋糕盒,问:“你做这些,是在为你那天的行为道歉吗?”
      “其实我这人,很少和谁道歉,因为多数时候,我都不觉得是我做错了。”邹延看着侧面的他,说,“但既然让你不开心了,那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什么叫让我不开心了,说得好像我无理取闹似的。”谢漪白想直接下车的,可猛然间想起妈妈说过的话,于是他定了定神,理论道,“我说了我不想试,是你们非要逼我。我生气的甚至不是试口红,是你们俩合起伙来欺负我——我招你们惹你们了?为什么要受这种侮辱?”

      “不过是亲一亲你,怎么叫侮辱呢?”邹延说,“但我那天确实心情不好,可能冒犯到你了,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谁知道你们哪天心情好,哪天心情又不好了……你们心情不好我就合该倒霉吗?”

      邹延问:“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谢漪白:“我不知道啊。”

      “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盛柯也亲了你,你为什么不觉得他在侮辱你?”
      “他没有强迫我啊。”
      “但他也没有经过你的允许。”

      邹延几句话,又把他绕进去了,他支吾道:“那……情景和状况不同啊……他那时本来就在和我……”
      调情、搂搂抱抱、卿卿我我。所以亲一亲,也是水到渠成的。

      “我一开始就说过,我要公平;他亲了你,所以我也亲你一下,我只是不喜欢你偏心。”
      谢漪白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能怪他吗?他说:“你去跟盛柯讲啊!叫他以后不准未经允许亲我了!”

      邹延:“他早就不听我的话了,我跟他讲没用,你和他讲才有用。”
      “我?我跟他讲一句,他能有成百上千句在等着我……你跟他从小一起长大,你都管不住他,还能指望我能管得住他吗?我只是不想惹到他,他脑子有病,谁知道他能干出什么事……”

      他咬牙诉苦之时,邹延握住了他的一只手,问:“所以你也觉得,他很坏吧?”
      “坏啊,罪大恶极。”
      邹延又问:“那你认同,他应该接受惩罚吗?”

      ——这何必来问我?我又不是老天爷,还能让他遭天谴吗?
      谢漪白懵懵懂懂地说:“不管怎么样,我会祈祷他受到惩罚的。”

      邹延注视着他的耳朵,突然道:“我现在能亲你一下吗?”
      “看在这盒巧克力的份上……”他并不说完,含蓄地低下头;这程度的暗示也足够了,一个轻浅啄吻落在他的耳垂上。

      谢漪白的耳际发丝掠动,有热度的气息接触到皮肤,他的耳根羞得发红,他犹豫道:“……你这么偷偷亲我,会不会对盛柯不公平呢?”
      邹延被他找的借口逗笑了,心安理得道:“我相信在我看不到的时候,他偷亲过你很多次。”

      这……又被揭穿了。
      他看也不看邹延,紧抿的嘴角带着一丝怯意,抱着他的巧克力小狗,下车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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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章 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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