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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草包假少爷
商务部,在工位上第十次查看手机后,席岫眉宇间染上烦闷,抬头便和不知何时踱步到他身边的组长对上了视线。
倚着透明挡板,出现张油光满面,笑起来眼睛缝都没有的脸,竟一反常态一直维持着笑脸。
起初商务部的职工都听说老板义子,席岫从集团最底层的实习生做起,认定他在玉家没什么地位,就是以中年自夸男组长为首,没少找席岫茬。
学会与人相处是社会化的必经之路,玉溪对他的要求首先在于经营人际。因而席岫当作没事发生,面不改色把手机装进西装口袋。
“怎么了,组长?”
席岫内心毫无波澜,用脚撑地,把办公椅往远离透明挡板的地方挪动,躲避一会必会出现的唾沫乱飞景象。
动不动就呵斥下属似乎成了某种权力的象征,但他只觉得可笑,说着尊敬的话,心里却隐隐鄙夷。
没想到组长吃错药了,一个劲笑眯眯地伸长脖子,窥探意味明显,摆了摆肉手,“哎,不用害怕,咱们公司允许接发紧急消息,组长也是很民主的!”
“……。”
“好的,不过我已经发完了”,席岫盯着耷拉到他工位上空的半截小臂,“组长您……还有什么事吗?”
对方似刚醒,连话里的驱逐意味也没听懂,笑呵呵又画了饼后离开。
席岫重新拿出手机,微信上早上八点发的“小笼包五个,豆浆一杯,还有油条,鸡蛋”落寞地挂在聊天框里,手指往下扒拉刷新也不会有新消息,眉头紧绷。
没等到早饭,现在他的肠胃还咕噜叫着。
猜测着是不是昨晚的举动过分,转念一想,分明是玉卿欠他的,可偏偏玉卿今天的课表没课,找也没地方找。家里监控都没有玉卿的身影,他消失无踪的行为让他莫名恼怒。
敏锐的耳朵忽然听见了椅子挪动声,席岫立即摁灭屏幕。先前一直竖起耳朵听的男同事鬼鬼祟祟地贴过来,以哥俩好的秘密语气道:
“嘿,你原来是玉董的亲儿子,怎么不早说呢,这样我们也能提醒一下组长对你好点不是?”
“?”,席岫用表情表达着疑惑,对因为身份就区别对待他的不知名同事无感。
对方被他的状态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眼白瞬间扩大了一倍,显得黑眼珠格外渺小,彻底把椅子拉过来,身体也越发倾斜,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绕过隔板,把手塞道席岫的办公区域。
“喏!看!”
被紧紧攥住的手机停在新闻界面。加粗标题“所谓义子竟是亲子,豪门竟被狸猫换太子!”冲击眼球,玉溪的采访视频置于下方,手机的最小音量承认,席岫才是他的亲生孩子。
看着席岫的表情不像作假,八卦的同事这才匪夷所思地拿回手机,嘟囔道,“还以为知道呢。假少爷都要被赶出去了,啧,命运啊,该不是自己的终究会走。”
正感慨着,骤然一阵大力抓紧了他衣领,领带被顺势抓住,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你说什么!”
席岫失态的模样令众人惊恐,同事被他的眼神吓得直哆嗦,提心吊胆地把话又重复了遍。
只见残影把工作牌扔下,直奔电梯方向而去。
玉卿回到别墅在玉溪之后,深吸口气才推开了大门。见到玉溪的刹那,就已经感受到对方恨不得把他刀了的心情。
但戏怎么能不完整?他刻意避开泪眼朦胧的玉母,面不改色地喊夫妻旁边一脸忧心的家里阿姨,“好饿,阿姨,家里还有剩下的早饭吗?”
“混账!”向来斯文的商业精英头一次在妻子面前发大脾气,高分贝把在场所有人吓了一哆嗦。“你怎么还有脸来?”
“来,瞧瞧你做的好事!玉卿,这是不是你!”
手机被狠摔到茶几上,啪嚓滚到地板上,视频被开到最大音量,亲嘬吮吸和二重喘气声响彻整个客厅。女佣人们不敢再听,一个个垂下脑袋,脸蛋通红。
玉卿不走心地张大嘴巴,冷静地把手机捡起来,跟随进度条看完了后边的,又完整观看了一遍。即便是他匿名发给玉溪的,可他并没有看过。
虽说有些羞耻,但了解自己更重要。他根本没想到自己在屏幕里竟是那么无力,像极了748说的天生小0命,有那么几个瞬间,他甚至看到了自己失神的侧脸。
耳尖悄悄红透。没成想偷懒让748剪辑的版本会这样□□,色调渲染后让玉卿这个当事人都感到了比当晚还火热的氛围。
视频几乎引导着观众往上床的方向想。
满脑子黄色废料的系统!
玉卿脸颊发烫,说出的话也带着热气,却冻结了这对夫妻的心脏:“这当然是我呀,怎么?不是让我和哥哥多亲近亲近吗?”
“但爸妈不知道吧?哥哥,其实是个喜欢搞弟弟的变态!”
实际上,根据视频来看,玉卿简直就像个吸精气的妖精,不断扭着。颠倒黑白的话让玉溪绷紧了下颌,脖颈的青筋鼓胀得很高,一抽一抽地跳动。
玉母听见险些没晕厥过去,丈夫早已给她看了微博上“玉卿受害者联盟”话题下对玉卿的控诉,包括嚣张跋扈,欺负同学等,视频和图片均没有合成痕迹。
玉卿回家的姿态更是和她从小到大认识的乖孩子沾不上边,坏心肠显露无疑。
她无声地痛苦呜咽声,对着丈夫沉重坠下的头已然做出了某种割舍。玉溪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把妻子柔软脆弱的脸庞揉进胸膛,不让她继续看丑恶。
玉溪被玉卿死不悔改要把席岫带上歪路的架势气到,宣布了早已想好的决定。
“玉卿,今日你与玉家断绝亲子关系,之前玉家所给你的不会再收回。”
“现在,收拾东西,给我滚出去!永远不得靠近这里!我会联系你的亲生父母把你接回去教养。”
这已经是玉溪最大仁慈,他绝不允许有人带坏他唯一的儿子,还惹得妻子泪流不止。他不是绝对的良善之辈,有时更崇尚以恶制恶。
但愿玉卿可以悔过自新,玉溪悠长地叹了口怅然之气。
狸猫迎来结局。
玉卿刚出门便见到了早被玉溪恐吓过,等在别墅大门外的亲生父母。
他们曾是席岫最想逃离的理由,面黄肌瘦堪比乞丐的两人竟有摧毁席岫人生的能力。
玉卿没必要和他们混在一起,没多看一眼就拖着行李箱往前面继续走,可带着怎么也驱不散的酒臭味的干瘦手臂抓住了他。
席父打量猎物般的油腻视线让人做呕,咧开嘴,一口大黄牙就散发口臭,不怀好意的目光一直在玉卿脸上巡视。
“儿子!”玉卿用行李箱阻挡他抱来的举动,狠狠把没什么力气的手臂甩下,席父倒没怎么在意,舔着脸继续挤。
“儿子!爸爸在外面欠了一点点钱,你去当几天侍应生帮帮爸爸好不好?”
贪婪浑浊的眼珠警告身侧想告诉玉卿实情的席母,眼巴巴望着玉卿。
“呵”,玉卿笑,他也跟着笑。
此位面中,最熟悉这两位的除了当了他们十几年怨种儿子席岫外,就是站在上帝视角的玉卿了。
玉卿放缓了语气,循循善诱:“哪里的侍应生?”
对方的视线开始闪躲,支支吾吾,“就,就酒吧——”
“闭嘴!你是想说夜场吧?赌博输得裤衩都没了,就惦记起卖儿子了?当我老子,你也配!?”
“那有什么!乌鸦都会反哺,你懂不懂!替父还债,天经地义!今晚你就给我卖屁|股去!”
“去你的!”行李箱被玉卿抛下,狠狠砸向席父的脚,惨叫声十分洪亮。玉卿吃了好几口冷风,但腿越来越快。
他才不当这傻逼儿子,都是恶毒角色了,他还能委屈自己不成?
但他忽略了,对方是两个人,且席母是个没主见的可悲又可恨的女性。
“小杂种!”
两人在别墅门口紧追玉卿。凭借躲债时的功夫,席父也算有点本事,跑起来就是一阵臭风。可玉卿的胸腔越来越疼了,腿也似灌铅,越发沉重。
到了苏知安家附近,玉卿已经跑不动了,呼哧呼哧喘气,背后的手抓过来时,长指甲甚至撕破了他的衣服,划伤了娇生惯养的皮肤。
后背火辣辣的疼和被迫吞吃的冷空气同时折磨着玉卿。
正当席父重新抓住他的手臂,要把他扯在地上,一阵熟悉又陌生的香气扑满鼻尖,宽阔的手硬把他从鬼爪里救出。
完全是被拖着跑,玉卿眼前阵阵发黑,被那人带到和玉家规格相差无几的别墅里,大门在他身后重重拍上。
耳边叫骂声隔着大门喊了好一会,直至叽咕叽咕的警车声响起才消失。
玉卿抬头就听见了嘲讽声。
苏知安居高临下看着弓得像虾的他,口吻似可怜,“现在这么惨啊。”
“上次不还挺硬气的。”
咳咳,玉卿刚想回怼就忍不住咳嗽起来,抬眼已是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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