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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2 章
胜利吹响了初端的号角,接踵而至的,将会是更加光明的康庄大道。
湖水总是静谧而宽广的存在,在海域里,因为深埋在湖面下,更显得神秘。
这艘充满疑云的沉船就是如此。
这已经是岑白两个人第二次刷到水波粼粼这张地图上,上次通关有余,却没找到关键物品,与武器碎片擦肩而过。很可惜,却也在意料之中。
两个人熟门熟路先到达了电影院,通过电影院的影片重新复习了一下时代背景。
这是中世纪的一艘邮轮,主要的目的是从科威特航行到欧洲港口城市,流通至中部地区。邮轮上也会搭载几名特殊的贵族,因此邮轮造的极其奢华高端。
中世纪的欧洲是腐败与金钱纵流的时代,到底都是奢靡的白日幻想,还有岌岌可危的恐怖病毒四处蔓延。那时的欧洲像个老旧的破风箱,只能发出苟延残喘的刺耳余音,哪怕有粉饰太平的宝石镶嵌其中,却仍旧改变不了它内里的腐败凋零。
电影院内的空气很凝重,穆以白无聊地打着哈欠,这也算是走流程了,如若不在电影院消耗时间,门外显然有刺激精彩的追击战正等着他们,他虽然喜欢逗乐,可是很不愿意花费体力在无趣的事情上。
躺在木头身上打打哈欠至少比和丧尸玩躲猫猫有趣。
是的,这艘邮轮被感染了病毒,门外追击他们的是大批被病毒侵害的船员,他们已经失去了理智,疯狂地渴望着同类,残血的身体以及腐败的心灵生长出了尖锐的獠牙,眼神的空洞和动作的迟缓化成了分明的弱点。
电影院这种光线昏暗的地方,正是玩家们最好的避难场所。只可惜这个场所没什么需要探查的物品。两个人等到一段影片播放完毕就悄悄溜出了影院。
穆以白一路谨慎地往楼下走,他们的目的地是图书馆。图书馆内藏着一本古怪老旧的书籍,这本书籍里面绘画的图文能打开顶层被封闭的空间。
上次他们运气不错,只照了5分钟就找到了书册,这次花费了双倍的时间,都不见书册的身影。
穆以白似怒似恼,觉得今天运气实在太差。一旁的岑木晓正专心致志地寻找着图文书册。
他无所事事,左顾右盼地徜徉在诺大的图书馆里。
图书馆除了这本书,没有其他有用的物品,穆以白走马观花,虽说此情此景都是他一手创建出来的,可如今身临其境却如旧感思。
从设立游戏以来,到游戏进行试运行,修改,最终成功上市,不如预期效果删减剧情模式,到最后的大爆热门,游戏产生自我意识,与他们交错的命运,到处都有岑木晓的影子。
这个游戏更像他与岑木晓的一种见证,如今他们需要亲手销毁他,穆以白却一点都不觉得可惜。
一个时代产生一个产物,优胜劣汰是市场准则,虽然游戏承载了许多他与岑木晓的相知相许,它仍旧不符合当今的局势。毒瘤必须铲除,无论它曾经有多么美好,变质的东西就应该扔掉。
穆以白从不是一个多情的人,从常理上来说,他应该偏向于薄情。
对游戏,他是负心的创始人,对岑木晓,他是暖心的小棉袄。
标的物不同,不可同日而语。
兜兜转转之际,他就走到了一个角落,那里有一大片面朝海水的玻璃,他曾经在这里耗尽了自己的心神,最终消失在了这个地方。
面前是一排排矮柜,穆以白蹲下身,就眼见地发现了图画书。
“木头,我找到了!”
穆以白单手高举书册扬了扬手,朝岑木晓所处的地方得意地笑了笑。
岑木晓快步走向穆以白,替他温柔地擦掉了位于鬓角的汗水,接过他手上的书册翻看了一下,确认了内容。他的面上一点都不见松懈,反而越发沉重。
“怎么了?书册有问题?”穆以白不明所以,他当然也不知道岑木晓的发现。
“没,只是我也找到了一本一模一样的书册。”岑木晓从自己的身后拿出另一版图册,两个人目光一对,快速比对了一下两本书,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
“木头,我今天有不错的预感。”穆以白笑得轻狂,身上的白衬衫无风自动,发丝飞扬,显得整体更为放肆邪气。
岑木晓柔软地看着他的少年,应道:“我也有。”
另一本书册是意外的惊喜,既然得了这物就应该好好利用。
一楼有几间船员室,其中有一名老水手长的房间内有一本日记,这也是重要的物品之一。
老水手的日记写得极其简单,日记本的内容枯燥乏味,无疑记录的就是天气及寻常工作。初初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有仔细将头尾拼接起来,才能看出日记每天记载的真相。
前面大部分的日记都显示为“无事”,直到9月9日那天,才出现了第一起“尸变”。船上也经常死人,大多是水手都会受不了漫长的心理压力而选择投入大海的怀抱。只不过他们在投海时会在脚上绑上一根绳子,好让同僚替自己收尸。
变异还需了两天,第三天,日记上记载的文字又产生了改变。
“病毒”这个词寻上了孤立无援的海上漂泊者。
后面几天的几日被撕掉了,日记停留在10月10日那天,上面记载了“祭祀”。
愚蠢的人类在黑暗时代总是会被各种言论蛊惑心智,这艘船的船长也不例外,他在距离海域最近的港口请来了一名巫师,希望借助巫师的法力驱散这条船的厄运。
然而巫师的祭祀却没达到预期效果,否则这艘沉船就不会客死他乡,漂泊在这里。
“这个故事大背景真够具有黑色幽默。”岑木晓如此评价道。
“幽默吗?”穆以白翻了一个白眼,讪讪道:“求人不如求医,盲目的听信谗言,急切地信奉来路不明的法术,是愚蠢的表现。”
不止在古典时代,即使是当代,也有许多这样的愚昧之人。他们也许坐落在高楼大厦,也许横穿在川流路边,他们有着一份或稳妥或平凡的工作,内心却迂腐不堪,破败不已。他们无法接受新事物,也无法承认自己的弱点,寻求着所谓“奇迹”的出现,那样固执一直,又可笑至极。
“你的每一个故事都是一个反讽吗?”岑木晓很是无奈,他当然知道对方的内心是多么愤恨这个世俗的世界,所以才会将全部心血都耗费在剧情模式里。而剧情故事背后的深意却不单单只是一个大背景如此简单。
穆以白将社会上形形色色的问题都融入到了剧情故事内,却遭受了市场或者说是群众的唾弃。追逐是一场狂欢,却没有人愿意去感受追逐带来快感的背后所承受的代价。
你即是猎人,也是猎物,在这场游戏里是,在这个社会更然。
“不是啊。”穆以白笑得无良,“这些故事只是我的兴趣,哪有你设想的那么宏大,意义深远。”
“好了,闲聊到此结束,木头,我们要抓紧时间。”穆以白率先走到了前面,留给了岑木晓一个潇洒的背影。
岑木晓却从这道背影里看到了形单影只的孤独。
“一起走。”岑木晓追上去,牵起了穆以白的手。
穆以白的眉宇一温,终究也没说什么。
B1与B2层中间的夹层放的与其说是祭品,还不如说是异变的尸体。由于这些尸体并没有像寻常尸体那样腐烂,而是完好无损,只能从被泡发的白烂的手指才能察觉出他们溺水的事实。除此之外,尸身并无任何变化。这一反常的现象引起了船员们的恐慌。一时之间,他们都不愿意面对那些尸体。
船长下令将尸体都埋进地下室的夹层内,众人自欺欺人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可饶是如此,船舱内依然散布着一种恐怖的气氛,一传十,十传百,每个人的脸上都精神不济,也里惶惶不可终日,白天也提不起精气神来干活。
迫于无奈,船长在最近的陆地城市请来了一名当地颇负盛名的巫师,请他施法来拯救岌岌可危的旅途。
一场无知的浩劫随着念动的咒语而缓缓席卷整个轮船。
“木头,你说这巫师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穆以白晃晃悠悠走在前头,时不时回头与岑木晓搭着话,他喜欢看着岑木晓的眼睛问问题,即使问题天马行空,他照样乐此不疲。
因为他知道他的木头总会作答。
“我猜他是无心之失。”岑木晓略微思考了一会,做出了回复。
“要我说还是愚昧无知惹得祸,白白送掉了自己的性命不说,还招惹来了一些异变。”穆以白不屑地冷哼一声,安安稳稳将石油运回欧洲倒不会出什么大问题,非要自作主张,请什么不知深浅的巫师前来做法。
岑木晓与穆以白正拿着书册前往祭台,也就是顶楼。
这里原本是一件豪华套房,被船长下令撤掉了里面的所有家具以供巫师在此肃清森然鬼气。
巫师也是有些本事的,并非沽名钓誉之辈,只可惜,他修炼的并非寻常法术,正所谓无知者无畏,这里有最新鲜的素材,巫师就地取材献祭了那些没有腐朽的尸体,原本不复存在的病毒辗转化成了灾难。
尸体真正发生了变异,变成了丧尸残害着自己曾经的同伴,他们从地板内破土而出,身形不稳的迷途知返,将曾经情同手足的朋友转化成了与自己一样的怪物。
门被岑木晓打开,里头坐着一名身穿黑袍的中年男子。
男子的面容看不真切,身上的阴森诡异却凸显了出来,将他层层裹住,裹得密不透风。
“我本想创造永生,难道我错了吗?”男人喃喃自语,穆以白抱着胸撇过头,没有反驳。
这确实是一种永生,以一种毫无意识,没有思想的状态或者,宛若行尸走肉,这些丧尸根本就不能称之为人。或许是无心插柳,但灾难确实是这名巫师所携带而来的。
他见到人间地狱的场景,才明白了自己的天真,他启动了不当的法术,将船上的所有人都变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
岑木晓安静地将书册摆在巫师面前,巫师的手在碰触到书上的图册时开始自焚。
这一幕在岑白二人眼中并不稀奇,两个人眼睁睁看着巫师烧毁了自己已经作古的身体。好半晌后,地上只留下了灰白色的粉末。
穆以白赶到了不对劲。寻常的剧情到巫师坦白就结束了,莫名其妙增加了巫师自燃,这个剧情值得推敲。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根棍子,扒拉着那堆骨灰,从里面找到了一小片没烧完的小骨块。
骨块有着滚烫的温度,不稍片刻,骨灰就不见了。
“还好来得及。”穆以白的眼尾夹杂着几分愉悦,他及时抓住了关键线索。
岑木晓将自己怀里的另一本书册翻开,页面上有一个关于“回溯”的法术,既然系统让他们寻到了这个法术,未尝不可一试。
两个人就地画了一个阵法,虽然歪七扭八,但好歹与书上的有七八分像。
“你说我们会成功吗?”穆以白不是特别放心。
“有事者事竟成。”
岑木晓拢住了他的手,将他的掌心贴住自己的心口,以此来告诉他别担心。
一阵白光乍现,等两个人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甲板上。
蔚蓝的天空有几只纯白的海鸥飞过,水面波光荡漾,折射出淡金色的光芒。
他们成功回到了事发之前,这就是他们的附加任务。
岑木晓拉着穆以白悄无声息地潜入船长室,将一本书扔在了恰在了船舵上。
“恭喜通关剧情模式。”
系统的寻常播报声响起,岑木晓发现自己的物品栏也如王川鸣一样,多了一个紫色的物品,这个物品叫“智慧之光”。
水波粼粼故事梗概:
船员的尸体被保存的完好是出于这片海域的海水物质状似福尔马林,而黑暗世纪的谣传蛊惑人心,船上的船员惧怕这样反常的改变,迫使船长邀请有名声的法师来解决这一异象。
海总是那么平静,包罗万象,也总是那么汹涌,瞬息万变。
它将这艘轮船送到了一个位于中部的城市,船长请来一名巫师,求他做法以拯救其他船员的生命。
大海展现了它的慈祥,它怜惜这些孤胆勇士,给与了他们亘古不变的不朽。
而可笑的人类却把这种馈赠当做了邪恶的肆虐病毒,巫师发动了一场暴动,一切皆为序章,也转变成了终章。
被眷顾的尸体从地板内发出了狰狞的吼叫,他们的平静被打破,只能依靠蚕食来发泄。
在灾难扩大前,巫师用献祭的方式得以平息这场暴乱,最终这艘庞大的船体被迫囿于海底,再也跳不出大海的怀抱,只能静静沉眠。
水波粼粼——是一场温柔的赠与及收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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