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英雄2078年

作者:梅蕴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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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恋爱副本(一)


      “我们,是一支团队……”队长在话筒前微微躬着身说道。

      秋溢站在大家后面,像是最不起眼的。他非常放松,背着手,目光徐徐扫过观众席,向喊着他名字的观众席挥了挥手臂。
      前面站着身高腿长的队友,他得踮着脚才能越过他们的头顶挥手,像个一米六的小女生似的。

      他一点也没有上去接话的想法,也不想在镜头前和奖杯缠绵,队长回头看他几次,秋溢都小幅度地指指喉咙,表示不方便开口说话。但他笑着。

      秋溢从观众席往上看,看到夜空,忽然呆住了。观众们也一片片地抬头,看向同一个地方。

      那是烟花。

      体育场的天顶像椭圆型的画框,框住了淋漓灿烂的色彩。
      烟花不知从哪里燃放的,恰好能照进来,像星星相互追逐。金芒套着火彩,水母膨胀上升,每粒都爆裂,流溢消融,下一波光的浪潮又衔上。

      不知是谁放的烟花,正好选在这个时机。

      秋溢愣愣地看着,他身边的队员都仰头看,但主办方却示意流程继续。看来这烟花不是他们的安排。

      天上只有红和金两种颜色,有的放射状游走,呈弯曲的线型虫状;有的不规则形状,颜色格外浓烈,呈滴落的斑点形状;有的是圆形,星形,还有的像金箔瀑布。

      但即使是秋溢这么迟钝的人,也感觉到了什么。

      他突然掉头冲出舞台,循着指引跑出了会场,连手机也没拿,连翻译器都没带。
      他要去哪?烟花是唯一的罗盘。

      秋溢拔腿冲向街道对面,汽车在刺耳的刹车声里猛停。他直接跑进了一条死胡同。过了一会,又跑出来绕进另一条街。

      秋溢抬头看看仍在燃放的烟花,能在体育场里看到,直线距离不会超过500米。

      他贴着潮湿的墙根钻进漆黑的街区,这里是一片废弃的厂房,抬头看到天台上一簇簇地冒白烟,光如倒流的流星直冲向天。他拔腿冲上旁边的梯子,噔噔铁锈落地。

      爬到半截,楼梯居然断了一段,可见腐朽程度。秋溢四处看看,没有其他通路,那说明那人也是从这上去的。

      他抓住铁架平台的底部,腰身荡了两下,猛地前翻上去,双脚站稳上身借着惯性后弹。他翻了上来,还向后跌了一跤。

      秋溢转身跑上楼顶,喘着气。光焰就从矩阵排列的箱子里瞬间升空,夜晚明灭的瞬间,他看到地上一只打开的设备箱,连着电控打火器,缆线束得整齐有条理,烟火箱子大约有二百多个。

      他想起视频里柯仰紧拉的窗帘,和巴黎差不多的作息,他一定在欧洲,那他在哪?
      柯仰困倦得厉害,秋溢记得他在微博上发过上海的定位,所以是长途航班?还是别的什么事的缘故?

      密集的烟火灼伤了他的视网膜,留下昏乱的光斑。秋溢站在摇摇欲坠的楼梯上,一个人看完了这场烟花表演。

      最后一颗燃烧/弹是从中间最大的箱子里腾射升空的,它格外慢,但格外亮,像整个宇宙的星星被捏出汁液,飞溅着满溢天空。
      烟火坠落了很久很久,仿佛永无止境,永不逝去。烧到最后的尾光是彩虹色的。

      秋溢在天台上等了很久,也没有人过来收拾这些东西,或许是因为他在这才不来收拾的。

      他下楼梯走了。

      他走出这个漆黑的地方,顺着狭道,融入璀璨的街道。体育场的比赛已经结束了,许多人涌出来,穿着T恤,抹着油彩,妆容迷人,眼神闪亮。

      人群热闹又温暖,略显慵懒而又活泼,他顺着大家的步调慢慢往前走,找到一个公用电话亭,给自己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这时有人发现了他,兴奋地拍拍玻璃,秋溢抬头冲他们笑一笑,接受了对方拍几张照片。

      “喂?你是哪位?……秋溢你去哪了!”
      “不好意思,那个我刚才有点事……”
      “我们都以为你身体特别不舒服!还到处找你!合着你没吐血死了啊?!”

      “没有吐血而死,我现在在外面。我的房卡在包里,麻烦你帮我拿上……对,酒店地址是什么来着?我可能回去,也可能不回去……不回去的话我十二点前跟你说。”

      挂掉电话,助理刚说的地址他还是没记住。秋溢推门出去,数数兜里的钱,只够便利店买瓶饮料的。

      打车回去都悬。

      秋溢四处张望,结果被更多的路人认了出来,围住一顿好拍,姑娘们夸他帅他认了,但有好几个大哥——中年级别的,资深游戏粉、硬核玩家,还有几个女孩手挽的男朋友,也眼睛亮闪闪的:“好漂亮啊。”“水哥帅死了操!”

      秋溢说:“帅死了后面不要跟个操……”

      然后他跟竞技迷们互相抱抱,也跟疑似亲爹粉的中年大叔拥抱了。那种暖意是难以言说的,像徜徉在阳光里。

      他进了便利店,拿了瓶牛奶去结账,经过一排极高的货架边,在低着头看生产日期的人里看到了柯仰。

      柯仰拿起一罐即食三文鱼,转头看到了他,没开口,先笑了,“哎,巧遇啊。”
      秋溢看了他好久,才说:“是啊。”

      柯仰提了一大篮子吃的,即食三文鱼,蛋黄布丁,鸡肉沙拉,酥烤鸡腿,泡椒凤爪中国装,奶酪蘑菇牛肉酱,焦糖巧克力法式可丽饼。
      看来他真在医院里被憋得不轻。

      柯仰看着机器人给商品扫码,听到秋溢在后面问:“你怎么在这里。”

      “本来想来看你比赛,”柯仰笑道,“但没买到票,只好窝在酒店里看电视了。”

      秋溢靠着柜台盯着他,声音有点低哑, “那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能给你弄张内场。”

      “来的时候就太晚了,”柯仰脸上映着氖气管的霓虹,“昨晚才到,就不干扰——”

      他话没说完,秋溢忽然按住他的肩膀,凑过去,凑到他的耳垂底下,瞬息的热气笼罩了他。柯仰感觉到他绕着自己的脖子,仔细嗅他。
      点燃焰火需要火/药,嗅他身上的火/药味。

      “……别闹。”他有些僵硬,咽了口口水,看着眼前的条形码完全不知该想些什么。

      秋溢缩回去。他看着柯仰手忙脚乱塞东西,跟着他走出便利店。
      他不知道要去哪。他手插着兜,只是跟着柯仰。

      跟在他身后,像跟着一个目标,一次次分开人流。

      走在街上,柯仰沿路买了两瓶酒,100ml的小装,麦芽威士忌,加了柠檬海盐的碳酸伏特加,更像饮料;他犹豫要不要给秋溢拿一瓶,转头看到秋溢打开了牛奶在喝。

      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柯仰几乎想刮刮自己眼睛上的角膜,不要把他看得那么清晰。可他也甩不掉他,他问“你住哪里”,秋溢答曰“忘了”,忘得非常干脆。

      “没遇到我你是不是要当流浪汉了?”柯仰问道。
      “你去哪我就去哪。”秋溢看着他。

      年轻人,喝牛奶不要上头。

      秋溢笑着解释:“你不是挺有流浪汉经历吗。”

      他试图把自己纳入能跟他谈现在,也能谈过去的关系,那很快也能谈未来了。
      柯仰忽然盯了他一眼,却没说话。

      柯仰的住处是个很像他公寓的Loft,藏在一栋老建筑里,要打开一扇大门,穿过葱茏的天井,登上楼梯。
      这里门廊古老,房间色调洁白,饰有古董、书本和纯天然的草石。

      一进门,秋溢就扑到柯仰背上,把他扑得一趔趄,杂货洒了一地。

      柯仰却忽然没了耐心,抓住他抄在自己胸前的胳膊硬生生掰下来,秋溢上了另一条胳膊,两人像在跳一种互相抵抗的舞蹈。

      秋溢喘着气,就是那声音让柯仰停下来,没烦躁之下一肘顶翻他的胸膛、一腿扭转他的膝关节。他停下抵抗,秋溢就把他顺势推在了沙发上。

      制服这个男人是特别新奇的体验,他想多体验体验这种征服感,双臂撑在他身边,缓着呼吸。他不知不觉中靠近,像是看不清他。

      屋内昏暗至极,柯仰压着他手臂关节的手停下了。

      他感觉自己胸膛停止起伏,呼吸都消失了,头皮发麻,骨头发烫。
      如果秋溢敢亲下来……他保证让他体验到另一个世界。

      这小子在他跟前放肆久了,又愣又傻直,哪知道他有什么想法?

      但秋溢离他那么近,眼睛亮闪闪的,眼神很无辜,嘴唇是湿润的。
      “你那天为什么亲我?”

      他终于把这句话问出来了。

      之前的小打小闹,可以理解为营业需要;对他的帮助拯救,可以是同情好心,同病相怜;在全部心血付之一炬时,在秋溢千里迢迢去救他时,暧昧也可以微不足道。但那烟花。

      那烟花。

      秋溢站在空旷漆黑的厂房里,背光的街区,仿佛暗无天日,低头看到满地精密复杂的设备,仰头看到满天花火。他感觉到了什么,终于感觉到了,没法感觉不到,那种难以言说的心思。

      是喜欢吗?他不敢相信。他扪心自问,软弱自卑,不敢自作多情。
      他哪配呢?

      柯仰动了动,没推他,“你那天救我了不是?”

      “我救你不是应该的吗?”
      “哪门子应该?”

      秋溢吞了口唾沫,“你也救过我。”

      这下柯仰想起来自己给予过的帮助。
      但他帮过很多人的忙,他经常付出,施予恩惠,和人搞好关系,绝大多数是出于功利性的目的,也带有他性格里的因素。他是善良的。
      可是这不能相提并论。他这辈子漂泊无依,徒手打拼,总是要靠付出而收获,那不能跟秋溢做的牺牲相比。
      柯仰叹了口气,“那哪算救啊。”

      “算,”秋溢紧紧盯着他,用目光不让他回避,“你救过。你救过我。”

      柯仰逐渐涨红了脸,在明亮的室内灯光下无处遁形。他先是呛咳,又是目光躲闪,还想翻下沙发,全不成功。

      “……是这样。”柯仰磕磕绊绊的,“你知道法国流行过一种骑士文化吧?在12世纪,中世纪,骑士一词在拉丁语里是‘Miles’,表示服兵役和一般意义上对他人的效劳。在中世纪,Miles开始有强调道德和精神的意义。”

      “用德语来说我这叫‘guoter kneht’,knetcht是社会底层的人,但加上gout就成了对骑士的称颂。骑士精神,无非惩恶扬善,虔诚公正,但法国的骑士文化是宫廷的骑士文化,特别浪漫,你……你可以读读特鲁瓦的《朗斯洛》。”

      “12世纪香槟的骑士文学很流行,赞美效忠宫廷女士的骑士,歌颂现世生活和爱情,哪怕通奸。骑士打仗是为了贵妇,骑士健身是为了贵妇,骑士决斗也是为了贵妇,决斗完了,收起佩剑单膝跪下,等贵妇一亲芳泽,这就是最高荣誉。”

      “封建制没落后骑士文学也没落,但留下了……文化的影响,这种三观,爱情观、婚恋观、美学观,对现在的法国人……也有文化的影响。”

      “你哪怕去问法国总统,谁舍生忘死救了你该怎么办……”

      秋溢听够了他的废话,这理论建构太简陋了:“我就一普通人,没受过高贵深厚的法国文化熏陶。”

      “你不普通,”柯仰道,“你是我遇到……最特别的人。”

      他的队友。
      他万丈光芒下的偶像。
      抑郁的艺术家,像火一样燃烧的超级英雄。

      尝起来像浮着碎冰的威士忌,含着他嘴唇,感觉那纯情的男孩儿将要碎裂般地颤抖。但这感觉柯仰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口。

      他甚至每分每秒都在后悔那个吻。那不仅会搅乱他们的关系,还直接证明了些什么,他神智不清,全是出于本能,又很敏感嘴唇上的碰触,让他害怕得无处遁形。

      “那你帮我那么多次,把我往自己家里领,还跟着我去的地方跑,”秋溢压着他,“是不是证明我对你挺重要?”

      柯仰根本不知该作何反应。

      “是不是你现在最重要的关系?在这个地方,在你现在的身份里?”秋溢继续追问,“值不值得你不再流浪了?”
      他眼珠透亮,几乎像燃烧着,又冰冷,压迫感的美让人透不过气来。

      “先从我身上起来!”柯仰一把把他推起来,对着天花板调整可耻的呼吸。

      他半晌才说:“我也不想,好吧?谁他妈想偷失踪人口的身份啊!我原名还叫张三,填表的时候知道多丢人吗?”

      秋溢很给面子没笑。
      这名字真像孤儿。

      “你原来爸妈呢?给你起名叫什么?”

      “没爸妈。”柯仰面无表情,“没人起名,自己翻书。吃百家饭,混街头帮。”

      所以他这种人不适合发展什么重要关系。打心底里,他不喜欢人,提防人,对秋溢那种怀揣人间真情的艺术情怀仰而敬之。

      当初他给自己起名叫这个,不光是遵循“动词单名好听”这种功利目的,可能也希望自己眼里装点信仰。

      他对人也是用完就扔,一次性,要么长期互利,合作共赢。秋溢希望的那种感情柯仰从来都及时掐死在萌芽时。

      柯仰抽腿下沙发,去收拾了满地杂货。

      秋溢看着他,开始犹豫要不要把自己底牌亮出来。

      他赢了比赛,能拿到奖金。据说拿不到70%,星舰最多给一半。
      而且他是跟青日队一起拿的冠军,还要跟他们分摊,他的合同在星舰那,得市场部和他们谈比例,最后大概能分到几十万。
      听起来不多,但那是美元。

      也许……他能帮柯仰在上海买套房产?

      上海房价虽全球靠前,但只要柯仰不买大平层、核心商区,就可以负担。他挺好养活的。
      他租的设计师单身公寓,全智能系统,带阁楼,房顶挑高,有效面积十分可观,秋溢都有把握全款。

      “那我给你买套房子是不是就行了?”秋溢喊道,说得像玩笑。

      “咱俩什么关系也没有。”柯仰头也不回地说,“你别干这事,你妈能抽死你。”再抽死我。

      追星的时候,柯仰早就了解过秋正珠的惊人战绩了,这商界女强人必定看不上他,可能还要因为“儿子被野男人迷了心”,而亲自施以拳脚。那他再树一敌,多不划算。

      但如果秋正珠给他甩钱……

      不。
      他要傍富婆早傍了!还用拿这没脸的钱!

      柯仰拿起一瓶酒,转头看见秋溢打开牛奶喝了一口。

      ……什么玩意。

      当晚,柯仰吃的零食,有一半落入贼口,贼不喝酒,也不让他喝酒。本来美妙的瘫痪时间成了坐立难安的贤者时间,他气得脑浆都浑浊了。

      柯仰硬喝了一瓶伏特加鸡尾酒,他撬开窗户站在窗台外面喝的,还愤怒地抽了根烟。

      巴黎人大半夜不睡觉,又十分大惊小怪,有人在院子里开派对,呼喊着要报火警。柯仰活动了经年不用的法语,vous来vous去,解释半天才把这些圣母打发了。

      (注:vous是法语“您”,敬语)

      闻到烟味,秋溢很落寞地看着他,“你怎么能抽烟呢?”

      “怎么了?”柯仰一翘嘴角,假笑道,“您哪位?”

      秋溢躺在床上叹气,柯仰以为他又多管闲事,浑身难受;但其实他只是自己不能抽惆怅而已。

      秋溢喜欢抱着睡觉,尤其巴黎四月的天气晚上偏冷。柯仰选的大床房,前台不允许再加被子,欧洲人已节俭环保到床上三件套都要额外花钱租用的程度。秋溢在大床上翻个身,就把脸埋进了旁边的热源里。

      他喜欢温热的皮肤,喜欢轻微的汗味,手卷烟草特有的辛香。
      柯仰总能创造惊喜,他连气味都迷人。
      他好迷人。

      浓重的烤烟余味油腻,但纯粹的烟丝是草本味儿,还有一种燃烧殆尽的气息。

      柯仰一个鲤鱼打挺滚下床沿,瞪着秋溢,把他咬牙切齿地推回床另一头。
      他躺回去,大半天还怒火攻心,猛地搡醒了他:“劳烦滚!”

      ——三次了!

      旁边窸窸窣窣,被单轻微撕扯,秋溢耷拉着头爬出被窝,顺手抄起枕头夹在腋下。他只好去睡沙发了。

      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按住了他撑在床上的手,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是让你别和我睡一张床,没让你睡沙发。”
      前者是原则问题,后者叫虐待。

      但秋溢听不见前半句话,他用仅剩的意识寻思自己没带护照,没法再订一房,就扑回了被窝。
      他还重新搂住柯仰,迷迷糊糊,心想他上半身骨肉结实,真好抱。
      整个人都嵌上去,贴上去。
      腰真细啊……

      ……

      翌日,秋溢回到青日队那边简单交接,拒绝了星舰那边的机票安排。他拿着护照、身份证和简单行李,奔回了柯仰那边。

      柯仰赌咒发誓要把这小子滞留在这。

      但最近法国局势不稳,不宜久留,他气闷了很久,还是决定把他带上。

      “我给你升舱。”秋溢抢过他的手机,办了两张头等舱机票。
      他坐在柯仰的箱子上,划拉着腿,得意洋洋地瞄着他。

      “好的,sugar daddy。”

      柯仰看到他笑得特别开心。

      秋溢好像就喜欢他说这种与现实矛盾的笑话,尤其是柯仰表现得低姿态,而他貌似在掌控位置的这种。
      柯仰当然能理解他的心情,但还是要说:有病。

      Sugar daddy是干爹,大款儿且甜,秋溢扪心自问符合。
      上次柯仰说“叔叔给你买AJ”,他往他裤腰里塞了张卡还吃了口豆腐,那时他的心情也像现在一样。怎么说,心花怒放。
      有种自己特有资本的错觉。

      柯仰在他眼里像个宝藏,哪怕上次他气急败坏地走了,这次翻白眼翻了一个半小时。

      秋溢像个傻子一样粘着他上了飞机。

      那男人不理他,坐在他旁边把自己迅速收拾舒服了,电视屏幕上滚动着新闻:
      “近日,执政党腐败渎职案件升级,总统遭到弹劾,法国十三市民众上街游/行示/威……”

      秋溢转过头来,看到柯仰的侧脸。他的长睫毛陷在眼窝里,眼神专注得有点侵略性,嘴唇也抿着。

      他忽然想起极客小组那天要说的消息,但飞机已经在助跑起飞了。

      等十几个小时的飞行过去,混混沌沌,睡睡醒醒,筋骨劳累。那事又被抛去了脑后。

      他们夜晚降落在上海,气候熟悉的湿润,夜风温和,停机坪里航标灯明亮如星。

      走出飞机,秋溢忽然一胳膊环住柯仰的脖子,轻声说:“你总算跟我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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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章 恋爱副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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