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二]he的同人世界

　　“在回答你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身为一个偃师，你有没有发现谢衣和其他人的不同之处？”
　　师父和其他人的不同之处？能有什么不同。乐无异很快回答：“师父比其他人的偃术都要好！”
　　子薇摇摇头：“我指的不是这个方面。”

　　“那有什么不同。”乐无异不明白子薇说的什么意思，猜测道，“难道是因为师父来自流月城？先生你不要转移我的问题。”
　　“没有转移问题，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你来说很重要，既然你不愿意思考，那我提示你一下。”
　　主角们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谢衣脸上苦恼的神色一闪而逝，初七依旧面无表情，不仅没有表情，还在旁若无人的吃菜，似乎这个爆料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风琊则是边吃边看戏。

　　子薇喝了一口茶，环顾一圈桌边各人的神态，轻咳一声，开始讲故事：“据今一百年前谢衣制作了一个偃甲人，他将自己的全部学识与部分记忆封入这个偃甲人冥思盒中，并让它以为自己就是谢衣。你师父与初七就是偃师与偃甲人的关系，只是他们二人你觉得谁才是真正的谢衣？”
　　谁才是谢衣？

　　乐无异的第一想法就是自己师父，可他相信先生既然问出了这个问题，答案不可能这么显而易见，不是师父那就是……怎么可能，谢衣怎么会是那种冷漠无情的性情，那可是谢衣啊。

　　明显乐无异和其他三人被这个问题绕进去了，表情上满是纠结，见到他们纠结的样子，子薇心里有种难言的愉悦，趁着主角团在思考无暇吃菜，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之后席间的气氛十分凝滞，乐无异陷入思考没有再问问题，和他一起的其他三人出于各自的目的也十分安静，除了火锅咕噜噜的水声，再无声响，一顿饭安静的像没有人。
　　子薇一边吃一边想，早知道气氛这么尴尬就不请吃饭了，直接月亮下聊天更好，算了，有机会再爆料吧。

　　吃完饭后乐无异在国师府中闲逛，心思重重，想着师父是不是谢衣，初七是不是谢衣这种可怕的事，无论怎么想都难以接受。
　　各种纠结汇聚成三个字，为什么？为什么“谢衣”会变成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乐无异漫无目的的闲逛，想的头都要炸了。
　　“喵。”一声猫叫唤醒他的思绪，定睛一看，一只黑猫蹲坐在他的去路上，见他回神，微抬下巴又叫了一声，“喵！”语气中满是不屑。
　　他蹲下来摸摸猫头，黑猫胡子抖了一抖，却没有离开，任他的手从额头顺到脖颈，“你是先生养的猫吧，你说先生当初在捐毒为什么要那样做呢？”百思不得其解。

　　黑猫用爪子勾住他的衣袖，往外带了一带，然后起身离开，走了几步见乐无异没动，转过头对他喵了一声，然后继续往前走。
　　“啊，你是在给我带路吗？”乐无异疑惑的跟在黑猫身后，“你要带我去哪？”

　　师弟迈着猫步往前走，对身后那个愚蠢的人类不理不睬，有问题不要憋在心里，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要纠结，简直太愚蠢了，难怪会被主人骗。

　　乐无异跟在猫的后面，想着他会带自己去哪里，越走越觉得眼熟，越走越想掉头离开，可是黑猫脑袋后面像长了眼睛似的，他一停下脚步，猫就回过头来拉他的裤脚，明明看上去只是一只普通的猫，拽人的力气却极大，到最后，他是被猫硬拉到目的地的。
　　到地方一看是先生的房间，见最坏的猜测已经出现，本着来都来了这种想法，乐无异深吸一口气，打算敲门。结果晚了一步，他手还没碰到门，黑猫已经一掌把门推开了，再次走到他面前，见他楞在门口，回头恶狠狠喵了一声，黑脸上有种肉眼可见的鄙视。

　　愚蠢的人类，滚进来！

　　子薇此时正在写烈山部的未来发展计划书，每当他想加班又没有事可干的时候他就会写这玩意，未来难以预测难以计划，因此计划书这种东西执行到最后再回头看，发现现实发展已离计划千里。但是搞发展又不能没有计划书，明知道会被淘汰还是得写，十足的消耗品。子薇很喜欢用它们来打发时间和放松心情。
　　他闲暇时写的东西与其说是未来发展纲领，不如说是对未来的美好想象，想象虽然虚假却让人沉迷。简称做白日梦。

　　白日梦……不对，是计划书写到一半，觉察到有人靠近这里，放下笔起身去看看情况。
　　“师弟。”子薇熟练地抱起猫，从头摸到尾，“你去哪了，吃饭没？”抬头，“无异，进来坐。”
　　乐无异不想进去，他现在对先生的感觉十分复杂。
　　一种偶像人设崩坏后，内心各种情绪交织的混乱感，最重要的是信任感急剧减少。

　　他再次在心中默念来都来了，反复念叨几次后他跟着先生走到他的书房。
　　子薇坐回方才的位置，随手将面前写了一半的文件卷起来扫到一边，招呼乐无异在对面坐下。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子薇靠在椅背上，腿上坐着猫，看乐无异希冀的神色，很想来一只烟。
　　往事如风，往事难忆。

　　乐无异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情况他需要安静地倾听。

　　“144年前……”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144年这几个还是在乐无异眼前无限放大，然后狠狠砸在他心上，虽然知道先生年纪应该有点大，但一直以来先生的脸都很年轻，让他不自觉忽略了先生的年龄问题。
　　144年前，那时候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出生没？

　　“无异？”才一开口这孩子怎么走神了，原著里听沈夜爆料时也没这毛病啊。
　　“啊，先生不好意思，我走神了，抱歉抱歉。”
　　“我说了什么让你如此惊讶？”

　　我想问问先生你今年多少岁，乐无异看着先生那张不到30岁的脸，咽下了到嘴的话题，有些尴尬的说道:“我在想100多年前，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出生没有？”
　　子薇听了很想哈哈大笑，最后憋住了，语气中带着笑意说道:“大概出生了吧，我知道你爷爷是80年前出生的。”乐清拜小曦为师后虽然因为天赋有限修为一般，但到底是修炼过法术的人，身体老的比同龄人慢许多，现在80岁了，看上去像40岁的人，整天跟着小曦到处跑，除了看上去像她爹而不像她徒弟没什么毛病。

　　乐无异听到这句话，脸上扭曲了一下，为什么先生会知道他爷爷的具体出生时间，信息量很大啊。

　　“算了，不提这些了，我继续讲。”
　　经过这轮年龄引发的打岔，二人之间的气氛轻松了许多。

　　子薇用法术在桌子上方做出流月城的全息投影，顺便在里面加了冰雪特效，指着这座城说道:“你师父应该和你提过他的家乡，这就是他的家乡，我们将之称为流月城。”

　　——我生于一处苦寒之地，那里远离中原，植被稀少，六月过后便严寒封冻，举目只见一片荒凉——

　　乐无异耳边响起在静水湖时，师父对他家乡的描述。于此同时，先生的描述也响起。

　　“这是一座孤城，高悬北疆九天之上，寒冷、荒凉、死寂。”说到这里子薇脸上露出一丝自嘲，“城外有上古大神布下的封印结界，任何生灵都无法自由出入，更适合囚禁而不是居住。我和谢衣就生活在这里，我们之前的亲人祖先都生活在这里，若无意外，我们之后的族人也会生活在这个囚笼中，直到……举族灭亡。”虽然现在流月城已经搬家，但每每想到过去，身体就像回到了曾经的流月城一样，冰冷而绝望。

　　乐无异因为惊讶而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乐无异眉头拧成一团:“流月城人为什么会住在这样的地方？”

　　“这是更久远的故事了，上古时代……”子薇向乐无异简单科普了一下流月城和烈山部的历史，最后总结，“神农神上，至今未归，那所谓的另寻适宜居住地只是一句神话。”

　　乐无异看向桌子上方的法术集结而成的流月城，盯着里面的雪花和冰凌，无法想象一直住在这样的地方是怎样的情绪。
　　子薇在流月城外加了一道淡金色的法术圈，模拟伏羲结界，然后操纵术法在圈上炸了一个洞:“神上归来无期，城中的生活日渐艰难，我们无法坐以待毙，遍寻方法试图破开伏羲结界。只要伏羲结界打开，流月城人就有希望。”说到这里，他真的很想来一支烟，他不喜欢流月城这段过去，太压抑，太绝望，难以承受，鬼知道他是怎么抗过来的。

　　“先生……”
　　“过程我就不细说了，最后我们成功了。”他脸上露出自豪的神色，对乐无异说道，“谢衣，你师父，打开了伏羲结界。”他在心里加了一句，我徒弟。

　　“后来呢？”

　　后来，剧情就be了，子薇这样想着，轻描淡写地回答:“后来谢衣因为一些原因离开了流月城，我很生气，我用流月城紫微大祭司的身份给他定了罪——叛城罪。同时下令外出的族人见到他格杀勿论，就这样，流月城大功臣变成了罪人从人人敬仰变成人人喊打。因为我的命令，流月城紫微尊上沈夜的命令。”光听这个描述，任谁都会觉得谢衣很冤枉，错在子薇，事实上子薇就是这个意思，他在拉仇恨，在主动背锅，更准确的说他想让乐无异恨他。

　　说实话，乐无异听后没有完全相信，前面说过，他在捐毒之后对先生已经有了信任危机。现在先生给自己泼了一身脏水，乐无异想想捐毒，在看看现在，心中怀疑多过相信。

　　“谢衣知道他离开后，我一定会给他定罪，在下界时一直小心躲藏，但我还是找到了他。再见时他似乎瘦了些，想来这些年东躲西藏生活过的有些艰难，我这个做师父的感觉有些心疼。
　　见面时，他叫我师尊，身后护着一群人，就像在捐毒时他护着你们一样。我心想，他为什么全心全意护卫下界这些凡人却不愿回护流月城中那些族人？搞不懂，想来他对于这个问题也很矛盾，为了彻底解决这个矛盾，我将他逐出了烈山部，赶出师门，既然你眼中没有族人那就彻底成为一个下界凡人吧。
　　烈山部不缺一个谢衣，下界也不怕多一个偃师。
　　做完这些我放了他，并告诉他，下次再见我一定会杀了他。”说到这里，子薇有些出神，一时间没有继续下去。

　　乐无异:“……”那我现在的师父是怎么回事，初七又是怎样一回事。他心中千言万语，见到先生的表情却一个人都不敢多说，他看的出来，这对于先生并不是什么友好的回忆。
　　瞧见无异欲言又止的样子，子薇露出安抚的表情，继续道:“大概10年后，我再次见到了谢衣，这一次……我没有留手。想来就是在这10年间他造了那具偃甲人。”

　　“啊！”乐无异忍不住惊叫了一声，没有留手，那岂不是……杀了师父？他脸上这种情绪一览无遗。
　　子薇见乐无异想到了那种结果，不仅没有出言解释，反而又拉了一把仇恨，他开始讲解流月城中活傀儡的来源。
　　“无异，任何东西在流月城中都是稀有而珍贵的，阳光，水，植物，石头甚至是人口。罪人在流月城中是一种稀缺资源，他们的身体会被专人用专门的术法和蛊虫做成傀儡，遗忘过去，改换面容，调整性格，成为主人手下最合用的工具，而活傀儡的原料可以是死人也可以是活人。
　　我手下有许多活傀儡，他们大多数是我的敌人，我战胜他们后，留下他们的身体继续为我为流月城烈山部效力。

　　初七是最为特别的傀儡，他是我从下界带往流月城的……普通凡人，我亲手……了他，然后用三天时间将他一点点变成活傀儡，洗去记忆、洗去学识、洗去人格，他第一眼见到的人是我，我就是他的主人。”说到这里，乐无异已是一脸惨白，子薇忽略他的表情，继续，“其他活傀儡都会被改换面容调整声线，以免知道自己的过去，唯有初七，外貌分毫未改。”
　　他挥手驱散桌上的流月城影像，重新施法在桌子上做出初七和谢衣的法术手办，将他们的面目朝向乐无异，问道：“所以，你现在明白谁是偃师谁是偃甲人了吗？”

　　乐无异说不出话来，他的理智告诉他先生有可能在骗他，在胡说八道，他的情感让他深信不疑。先生杀了谢衣，然后连尸体都不放过，做成傀儡留在身边时刻折辱，这样的人，这样的先生，实在是……实在是，他想不出形容词，他想离开这里，他想找个地方冷静一下，可是先生还在继续，他不得不坐在这里继续听，听谢衣的过去。

　　“本座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谢衣背叛了我，我就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百年前他与我作对，百年后，他终于成了本座最忠心耿耿的属下。”

　　乐无异浑身颤抖，指着初七的法术投影，声音有些发抖：“他是谢衣，他才是……真的谢伯伯？”
　　“你答对了，他，曾经是谢衣。”

　　轰，椅子突然落地的声音。
　　乐无异得到这句肯定，再无法坐在这里，慌乱的站起身碰倒椅子后跑出房间，拉门时太过急切弄出了很大的声响，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十分激动。
　　子薇望着乐无异离开的方向，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对怀里的猫说道：“他现在一定是恨我的，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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