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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彻底的散漫。上午太阳还没高照,周楚宜被窗边的细碎鸟叫声吵醒。想了想,还是惺忪着睡眼把闹钟关闭。真正起床已经是十一点。她洗了澡,戴上墨镜出门,和沈丛一去了一家咖啡馆。
下午她和梁沫去逛跳蚤市场,摊位错综复杂,展品也五花八门,有各种旧黑胶、摆件、花纹怪异的茶杯等等。梁沫在一堆金属别针里翻来翻去,忽然抓起一只金色小鹿,高兴得像捡到宝贝:“可爱死了!我要把它别在包上!”
两人走在市集的一条窄巷子里,天光被头顶的彩旗切成五颜六色。她们边走边聊天,谈彼此的过去、这段时间的感受,嘴角边的笑意时有时无。
第三天清早,大家把行李箱排在玄关。节目组来拍最后一个收尾镜头:每个人说一句话,或者一个没有意义的小动作。镜头轮到周楚宜,她把自己双手插进卫衣口袋里装酷,抬头看向镜头,满眼笑意:“很开心认识大家,一次难忘的旅途,我们回国再见!”
“等一下。” 她忽然说,把自己准备好的小箱子拎到沙发前,“我给大家准备了点小礼物。”
她把包装好的伴手礼和明信片一张张递出去,每一张背后都有一段她真情实感写下的话。梁沫看完自己的那张,捂着嘴“哎哟”了一声,把人往怀里一拽:“我们楚宜怎么这么会写,鼻子酸了。”
陈骁看他的,有是一句 “谢谢哥,你总是做的比说得多,在我们需要时及时出现,给我们踏实的力量。” 憨直的男人读完只低低说:“受之有愧。”
沈丛一坐在边上,看着那些明信片像小舟一样被推开,就连节目组都人人有份。他拿起自己的纸袋,捏了捏,只有一枚吉他胸针,没有找到硬质的卡片。他抬起眼,似笑非笑地看她:“我怎么没有?”
周楚宜揉揉眉心,故意装傻:“你的礼物在里面啊。”
“我说的是明信片。” 他的语气很平,却像是不依不饶的耍无赖。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贪心,” 她手背抵了一下嘴角,像在掩饰,转而认真地看着他, “我们又不是见不到了。”
沈丛一明白她的意思,那些写在明信片上的道别、感谢、叮嘱、玩笑,他不需要,他和她还来日方长,回北京依旧会频繁见面。他还是故意闹她:“那也不能区别对待。”
“哎呀有你的,就是还没写完,回北京给你。” 她轻轻眨眼安抚。
下午去机场时,大家因目的地与航班时间不同,在入关前互相道别。几个人把护照和行程单拿在手里,轻声和每一个工作人员说“辛苦了”。送到安检口前,不同城市的人群开始分岔:梁沫和张云飞上海,陈骁飞重庆,周楚宜和沈丛一飞北京。拥抱、挥手、再拥抱,谁也没煽情,却都把力气用足了。梁沫临上扶梯还在叮嘱:“下次再约火锅!我请!”
登机前,周楚宜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顺手把电脑从包里抽出来,写了一半的那张明信片安安静静地夹在里面。她并没扯谎,给沈丛一的的确还没写完。他们之间有太多话可以讲,情感也更复杂。哪怕只是一张明信片,她也不愿拿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术去敷衍他,而是想要向他传递自己内心的真正所想。
飞机起飞的时候维也纳下起细小的雨,云像被剪碎的棉絮,窗外一片雾蒙蒙。沈丛一正把飞机上的毛毯给她掖好,叮嘱了几句后自己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
“睡吧。” 她在那片安静里轻声说。见他睡去,才拿出那张未完成的明信片,继续提笔耕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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