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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
大概一周之后,活动起来虽然比较困难但好歹在慢慢好转当中。
温梨好转的速度让顾含轻忍不住问沈悦是否会有完全好转的迹象。
沈悦叹惋了一声:“这只是温梨自己的意志力而已,虽然看着在逐渐变好,不过这种病只会越来越严重。”
听见这句话的顾含轻顿了一下,指甲忍不住掐了掐掌心,抚摸上沈悦的肩上,“回家吧,梨梨在等着我们。”
沈悦透过玻璃看着远处的大海,海浪哗哗地拍打着岩石,起身牵起顾含轻的手,“走吧。”
温梨租了一个小房子,是个一室一厅,空间虽然不大,但一应俱全。
房间她装修的很用心,整体是田园风格,棕木的吧台上静静摆着一个绿色的花瓶,花瓶里摆着一些修剪整齐淡色的花,客厅采光极好,有一个超大的落地窗,窗帘布是淡淡的复古绿,衬托着客厅有点复古又田园的感觉。
沈悦和顾含轻就住在她隔壁的独栋别墅里,温梨租的房子是一个白色的小独栋,这里的房子靠近海岸,所以都是独栋小房子,因为空间较小,房租还挺便宜的,单身青年们都喜欢住在这里。
顾含轻和沈悦先来敲她家门,“小梨,一起去吃饭吧,去晒晒阳光。”
温梨刚打扫好地板,“好呀,等我背个包。”
温梨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裙,绑着一个杏色的发带,长发被绑成了一个麻花辫躺在胸前,看起来文静又舒适。
刚走出门,沈悦就拉着温梨走到一旁,“要按时吃药,一会儿吃完饭就要记得先把第三种药吃了。”
温梨踩着地上五颜六色的板砖,点了点头,“好。”
“我半个月前给她打了电话,告诉了她地址,也不知道会不会过来。”
温梨一瞬间就明白了她说的是谁,身子顿在原地,脚像无法动弹一样僵在一块粉红色地砖上,过了大概十几秒,“那她知道我的病了吗?”
沈悦听出了惶恐不安的语气,“你害怕她知道你得病?为什么?”她不理解身为恋人的关系需要这样去隐瞒。
温梨眼眶盯着地砖,“我这病就像一个定时炸弹,我不想她因为我去做些什么,也不想看见她伤心的样子,我喜欢她做自己无忧无虑的样子。”
沈悦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终是叹了口气,“我并没有告诉她你生病的事情,只是让她过来看你一眼,不过我没听她的回复就挂断了。”
温梨紧张地抓着沈悦的手,“如果阿舒真的过来,那你能帮我瞒下来吗?”
沈悦其实是不愿意的,但是看着温梨紧张的脸颊都白了几寸,还是开口答应了她,“你这样,不怕她会怨你吗?”
温梨低下头,“没关系,我只是她人生里的一段插曲而已,只需要完美退场就好了。”
顾含轻其实听完了全程,她看着温梨无奈的表情和颓丧的眼神,顿时找不到任何话可说。
她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站在一边,“小梨,不想这些了,我们先去吃饭吧,再说了,都半个月了还不来,别理这个负心女了,我们过好我们的人生就好了。”
温梨什么都没说,朝着顾含轻笑了笑。
温梨吃饭吃的比较慢,好不容易吃完了已经接近下午两半点了,今天的太阳倒是挺大的。
也不是特别热,沈悦和顾含轻还有下午的班要上,把温梨送回家之后就急匆匆一起上班去了。
温梨看着窗外的大海,手痒痒的,半晌之后拿出了放在角落的画板,做起了画画之前的准备工作。
她坐在面朝大海的落地窗前,光着一双白嫩柔软的小脚踏在地毯上,纤纤玉手拿起了画笔开始在纸上摩擦起来。
她瘦了很多,看起来弱不禁风好像轻轻一碰就会碎掉的瓷娃娃,偏偏这副景象看起来又很像中世纪的油画,少女拿着画笔肆意地在画布上描绘。
也不知道是温梨记性不好还是想让新家透透气,竟把大门就那样敞开着,背对着大门画画。
梁舒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她花了半个月天天工作到凌晨,好不容易才把两个月的工作做完。
梁晏辞松了口,紧接着马不停蹄就往这边赶,找到了里海小镇这个地方,遵循着温梨的个性找到了这个临海的房子,一间间的找,终于让她找到了。
看着少女恬静的背影,她忍不住捏了捏手心,眼眶红红的,想踏进去,但是不知道应该以什么身份走进她的家里,想开嗓唤她的名字,结果喉咙一阵酸涩竟然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想过很多她们见面之后的场景,想过她对自己不屑一顾,她也很好奇为什么要这样不辞而别,就连手机号码都找不到。
但是这些话在看见她之后就梗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她自嘲地笑了一声,温梨听见了细碎的笑语,忍不住回头望,看着梁舒局促低着头站在门口的样子怔住了,笔掉在了地毯上。
温梨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她抖着声音,强行稳住情绪开口:“阿舒?”
梁舒听见这声和以前一模一样的呼唤,也不管别的了,走进门扑上去紧紧抱住温梨,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梁舒身上总有一股好闻的味道,好久没闻到了,温梨觉得有些心安。
闷闷的声音传来:“阿舒,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梁舒的眼泪滴落在温梨的肩头,哽咽着说:“怎么说呢?好像不太好。”
就像一个撒娇的小孩,温梨静静听她埋怨了很久,抚摸着她的背。
“阿舒,你头发长长了,看起来真好看。”
梁舒没回应她,只是静静的抱着她。
温梨笑了:“好了吗?我都出汗了。”
梁舒耳根微红退出这个怀抱,仔仔细细瞧了瞧她的脸,除了有些瘦了,其他看起来都还好。
“没好好吃饭吗?怎么变得这么瘦。”
“你也是啊,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她不经意的去问温梨:“这半年你过得还好吗?”
温梨一顿,“嗯,挺好的,你呢?”
梁舒有着满肚子的话想问她,但是看她依旧和之前一样的眼神,她厌弃起自己来。
“再忙也要好好吃饭,你瘦了很多。”
梁舒挠了挠头:“你不也是吗?”
梁舒看着温梨脸色依旧很平淡,只是下意识抿紧的唇暴露了她。
梁舒不死心的接着问:“梨梨住在这里会有不习惯的地方吗?怎么会一个人住在这里,奶奶呢?”
“奶奶和姑姑她们住在一起,我很喜欢这边的宁静,于是就租了个房子打算在这里定居。”
梁舒挑着桌上的水果盘,“是吗?这里很宁静,很好,就连我都想搬过来了呢。”
温梨愣了一下,为难地说:“可是我这里只有一个房间。”
梁舒看见她眼里的勉强,心脏不禁有些刺痛,忍着酸涩:“我开玩笑的,你别介意。”
温梨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梁舒捏紧了手里的橘子,心里酸涩冒着泡泡。
“那我可以经常过来找你吗?这里环境很好,我也很喜欢。”
温梨点了点头,不敢再看她的眼睛,“我去换件衣服,感觉有点冷。”扔下这句话温梨就匆匆溜进卧室。
梁舒看她慌慌张张的样子开始垂头丧气起来。
温梨进到房间里坐在床上,摸着自己的心口,那份悸动像是止不住一样砰砰狂跳,让温梨无法忽视它的存在,她看着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阿舒,对不起。”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温梨才换好衣服出来,梁舒等得着急,又不敢去敲门,只能眼巴巴望着那道门看它什么时候打开。
打开之后她几乎是一激灵就从椅子上站起来,看见温梨有点被她的举动吓到。
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对不起,请问厕所在哪里?”
温梨指着里间的一道门:“在那里。”
梁舒冲到厕所里坐在马桶盖上,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温梨坐着轮椅,把画板固定在旁边,打算出门去写生。
梁舒从卫生间里出来发现她不在了,出门才看见礁石旁坐着轮椅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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