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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杀接踵而至
贺惜尧心里像塞了一团棉花,胀胀的,堵堵的,他好想撕开胸膛,将它们通通掏出来!
为什么买宅子?挨着无忧的宅子,是谁都会想到这是什么意思吧?
是什么时候呢?可能是他们一起经历生死的那段时间吧?毕竟连小孩子都认为无忧是个好姑娘,值得娶的好姑娘,尚语怎会不心动?
想到这里,他摇晃着脑袋,不可以再胡思乱想下去了!
他们几经生死,无忧不离不弃!她想带他看看她的家,或许是她对他的认可。
无忧如此直率,洒脱,很难不被喜欢。而只有他是被她认可的,这是毋庸置疑的。而他又在这里纠结难受,似乎不是男子所为。
想到这里,贺惜尧雨过天晴,他觉得他似乎比以往更坚定他们的感情。确切的说,他似乎比以往更能抓住自己的心,让他只为自己跳动。
与其难过有那么多的人喜欢无忧,不如珍惜每一天让无忧吃更多自己做的美食。然后他会告诉无忧,等他报了仇,想要与她执子之手的愿望。
贺惜尧出了门,他想去街上采买一些食材,顺便做点好吃的,庆祝团聚,庆祝他们在一起,所有人都在。
当他再次回到住处,右侧的邻居家门是开的,一群人进进出出正在紧锣密鼓的搬东西。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南知。
他们对视一眼,点头打招呼。贺惜尧知道这便是尚语买了的宅子,他新的落脚点。
晚上所有人都聚在叶无忧的小院中,东拼西凑了一张桌子。就连无恙和金幻儿都被邀请来了,贺惜尧准备了满满一大桌子的菜,还有酒。
叶无忧和金幻儿都喝了酒,明显金幻儿不胜酒力,没多久就睡着了。无恙什么也没吃,酒也没喝,只是带走了喝醉了的金幻儿。
其他人也都喝了酒,除了贺惜尧和贺一凡,就连南知都被灌了几杯,大家晕晕乎乎,却很开心,当然因为满桌的佳肴助兴,桌上的东西也所剩无几。
南知没有喝太多,也只是微醺,带着他喝多了的殿下离开了。贺惜尧将叶无忧和小道士送回房间,嘱咐贺一凡照顾好云实,就离开了。
贺惜尧熬了一锅醒酒汤,分别送给喝醉的几人,然后着手收拾残局。
十来年了,今夜的盛况他好像只有十年前的那个除夕夜经历过。身边都是亲人,桌上都是他们爱吃的饭菜,每个人嬉笑打闹,好不快活……
物是人非,却又是另一番热闹景象。他好像融入其中,又像是一个看客。他,终究因为那场灭门而无法得到真正的“快乐”。
报了仇呢?到时候他会如何?他的人生可以再重新开始,然后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吗?
夜深人静的时候,人总会多愁善感。冰凉的水的刺痛会让他好过一些,厨房里洗碗的贺惜尧洗好了最后一个碗,他的手已经麻木了,通红的有些冻伤。
瞄了一眼剩下的酒,他倒了一碗,喝了一大口。这酒是无忧的私藏,入口有竹子的清香,如同竹叶上的露珠滑进嗓子,入了肚腹。
一股暖流侵入四肢百骸,随即而来的是意识的模糊,整个人像飘起来一样,很轻很轻。
难怪无忧喜欢喝酒,还大言不惭地说酒是烦恼的朋友,喝了酒就能延缓忧愁,忘却烦恼。
他不由自主的又喝了一口,觉得这酒后劲太大,再喝他可能很难回到房间。于是放下酒碗,晃晃悠悠走出厨房。
刚进院子,无意间扫到无忧房檐下有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往里张望。
而后一片叶子擦窗而出,贺惜尧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再看时,那黑影捂着左耳发出闷哼。
贺惜尧的酒被惊走了,一个飞身与黑衣人缠斗起来,两个人赤手空拳,你来我往,从屋檐下打到了院中。
叶无忧与此同时破窗而出,贺惜尧一边应付黑衣人,一边喊着:“去看看一凡!”
叶无忧三下两除二跨过障碍,闪身进了小道士他们的房间。里面一股味道扑鼻而来,登时叶无忧气血翻涌,她反应及时封了穴道,冲出房间的同时一脚将房门踹了出去。
“阿尧,让他交出解药!”
喊完这句,叶无忧加入其中,贺惜尧听到这句话当然明了。他们应该是中了毒!
南知听到隔壁动静,从院中飞身过来,他就站在墙上,看到二打一,为了殿下的安危考虑,他选择静观其变。
黑衣人对付贺惜尧还是可以的,但有了叶无忧的加入,让他顾前难顾后。几番下来,他已经身受重伤,他自知难以回去复命,决绝的吃下嘴里的药丸,自杀而亡。
贺惜尧和叶无忧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突然倒地,扯去面纱发现嘴角一抹黑血。
叶无忧搜着黑衣人的全身,一无所获,只有她屋檐下掉落的一摊粉末。
南知见危机解除,跳下来查看粉末情况。然后笃定的说:“这是北域的紫墨花,磨成粉无色无味,使人睡梦中死去。”
“可有解?”
贺惜尧担心一凡和小道士的安危,他们并没有及时进入房间探查他们的情况,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
“无解。”
虽是药王谷的徒弟,这世间却也有药王谷解不出的毒。南知无可奈何。
贺惜尧脑子嗡的一下炸开了,他一下子控制不住跑到了一凡房间。他们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如同睡着了一般,他试着去叫他们,可他们没有一个回应他。
他伸出手指探查他们的脉搏,虽然微弱却依旧活着。
活着!活着就代表有救!
叶无忧进来时就看到贺惜尧割破了手掌在给他们喂血。她就知道,他会不顾一切去救人。
为了防止贺惜尧无休止的喂血,喂到自己血枯,她叫来了南知。
“让南知看看毒是否解了。”
她的语气平淡,按在贺惜尧肩膀上的手却不容置疑。
贺惜尧屏住呼吸,等待着南知的诊断。
南知先是用银针扎进一根手指,然后银针出来时却是黑色。
“我的血可解百毒,怎么解不了他们的毒?”
“有很多可能,也可能剂量不够,也可能这毒……不在百毒之内。”
“这里的粉末可以拿来一试。”说完叶无忧从桌子上拿了一个茶碗,对贺惜尧说:“来点血。”
贺惜尧在手腕处划了一道,血滴进了茶碗,不一会儿茶碗满了。
叶无忧从里衬撕下一条布,示意贺惜尧包扎伤口。贺惜尧看了一眼叶无忧不容置喙的表情,妥协了。
南知大概知道叶无忧想要怎么做了,接过了血碗和粉末,自己坐在桌子边上做实验。
刚坐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对着贺惜尧说:“公子还在房中,我不放心,可否带我照顾?”
贺惜尧看了看中毒的二人,不甚放心,又看了无忧,觉得她过去也不妥帖。
“我去去就回。”
贺惜尧出了门,一个旋身翻墙而过,再回来时手里抱着尚语。
叶无忧无奈,果然他能想出这样两全其美的办法!
尚语虽说喝多了,但也不至于醉的不省人事。贺惜尧不由分说抱着他就走,他的确云里雾里。
待到他们进了房间,尚语倒是立刻看明白了。既然有南知,他倒插不上手,干脆坐在一处喝茶解酒,等待消息。
经过反复论证,南知确认了贺惜尧的血的确可以解毒,也推断出了剂量。
“救人的剂量有些大,但是他们如果明天天亮前没有解毒,会死。”
“无妨,多少血,你取便是。”
“剂量大是多少?人身体的血液不是取之不尽的,取多了照样会死。”
叶无忧白了一眼贺惜尧,冷静地而克制的询问剂量,以及是否危及生命。
“你们不必担心,不会殃及性命,但正常人出那么多血肯定会伤身体,我这里有稳固的药方,还劳烦叶姑娘去抓药。”
听到这里,叶无忧放心了。拿了南知写下的药方去抓药。
贺惜尧连忙割血,一碗又一碗,两个人一人两碗灌下去。南知制止了他,说可以了。
没多久,小道士先醒来,他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先是一愣,而后敏锐的发觉不对劲。
医者对药物有很好的嗅觉,嘴里的腥气也让他很好的证实了这一点。
他们还没来得及庆祝再一次的劫后余生,几个黑衣人翻墙而入,站在了院中。
他们当然看到了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同伙儿,这是他们商量好的计谋,这个时间出现也算在内。
他们这伙人都擅长暗器,落定院落那一刻,开始锁定目标,一个接一下,一排接一排的轮番像有烛火的房间扔掷自己的专属暗器。
南知和尚语先出来对付这帮黑衣人,他们的武功本就不弱。可那帮黑衣人更是不弱,各自有自己的绝活,并不是泛泛之辈。
南知为了挡住黑衣人的偷袭,硬生生接了一掌,他忍住伤痛继续厮杀。
那些人出招狠辣,身上的暗器也都带了毒。他们的到来,或许只是为了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黑衣人一部分与南知、尚语缠斗,不留一丝空隙,拳拳到肉。
另一部分闯进房间,见到人的那一刻就开始掷出暗器,暗器像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贺惜尧抡起被子抵挡,床靠墙一边已经打出一个洞。没错!他已经让小道士带着一凡逃了,如果能在被发现前找到来福客栈,他们一定可以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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