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淬体
血求锋觉得自己不该那么自私。
血求锋坐在正在书房写日记的魑魂翳身边,“亲爱的,魑魂翳,要继续使用心法吗?”
“嗯?”魑魂翳停下笔,回头看着血求锋的脸,“求锋,怎么了?”
“我觉得我不该……我早知道我会后悔,现在想想,至少在你没封□□法时,你的情绪总可以轻易稳定下来——虽然总有几分凉薄……”血求锋努力构思着语言,不住地望向魑魂翳的脸。
“我想心里只有你——”魑魂翳低下头,“我听你的。”
“我想要你的内心强大,不会有心魔再来伤害你。”
“好。”魑魂翳抬头望向血求锋的方向,冲他的爱人露出一个好看的微笑,然后低下头继续写他的日记。
“亲爱的……”血求锋手伸到魑魂翳的腰间,轻轻搂住,“然后,试着去像现在这般爱我……这般行为……”血求锋还是觉得自己是自私的,他太害怕感受不到魑魂翳对他的爱,“不要对我冷淡,一刻也不想……”
“嗯,我都依你,”魑魂翳侧过头亲吻血求锋的脸颊,“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听你的话……”
“嗯……我会尽可能,改掉我管着你的毛病……”血求锋抬起手抚摸魑魂翳的脸颊,“我总是嘴上说着愿意为你做任何事,结果对你要做的事开始阻挠……”
“我知道求锋是在乎我才那样的,”魑魂翳眼里闪着柔和的光,“当时会生气,后来就想开了,反正,谁也不希望自己的爱人有什么闪失……”
“魑魂翳……”血求锋轻声。
“求锋,”魑魂翳靠在血求锋肩膀上,“你知道我们互相了解,你说的话,话中的意思我自然也能猜个大概,你也懂我,其实,比起那些可能的闪失,我更希望能得到爱人的支持——”魑魂翳眸色黯淡,“我知道对于你这种看中实际情况的人来说,抛开闪失支持别人很难,尤其是自己的爱人……”魑魂翳侧过头看血求锋,眼里满是柔情,“我爱你,所以我会听你的话,然后仔细考虑还要不要管那些事,那些对我来说需要付出很大代价的事。”
“亲爱的,我爱你,我也爱你——”血求锋看着魑魂翳,和魑魂翳对视,“我想要变成一个能让你在相处中感到舒服的爱人,而不是总是给你添堵,占有欲和控制欲特别强的人。”
魑魂翳站起身,坐在血求锋怀里,“我明白,其实我喜欢你占有欲强,会控制我……”魑魂翳低下头看着抬起头看着自己的血求锋的眼睛,“但那并不是一段健康的关系,也不会被旁人理解。”
“魑魂翳……”
“求锋,就好像你眼里的赤诚和真心,只有我能看到。”魑魂翳笑了笑,轻吻血求锋的嘴唇,吻了两口,用手摁住血求锋的肩膀,“我们一起加油,迟早能彼此救赎的——况且,我们不是去巅峰冻龄了吗?昨天还试着用机甲切磋来着……”
“今天也是继续练习机甲吗?”血求锋看着魑魂翳的眼睛,那双温柔多情的眼眸总是能带给血求锋力量。
“嗯,”魑魂翳想到什么笑了起来,“求锋……我又想起来那个梦了……”
“我也是,”血求锋摸了摸魑魂翳的头,凑过去轻吻魑魂翳的魔角,“因为我总是想着梦里自己变成的怪物,然后巅峰的形态就像是怪物一样了。”
“那也很酷,不是吗?”
“没有宝贝酷。”
“不过我喜欢。”
……
“求锋,我想让你试一试……”魑魂翳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平视血求锋黑色的眼眸,血求锋正练着剑,收了剑望着魑魂翳。
“试什么?”血求锋笑着,站在阳光下,阳光就好像给血求锋周身镶了一圈金边。
血求锋拿着火光渐渐消散的朝阳剑,看上去整个人都在闪耀着。
“我想用符远妄的巫蛊之术,为你炼制能抗住法伤的体质……”魑魂翳静静地看着血求锋,“你已经有不死灼体了,不受那些物理上的伤害,天下间,便只有法伤可以伤到你了……”
“我……会怎么样?”血求锋低下头,站在原地,阳光照在身上那么温暖,可血求锋心里却害怕着,害怕早早死亡而不能继续陪伴他的爱人。
“你相信我吗?”魑魂翳眼睛里闪着光,他盯着血求锋,就好像在盯着救命稻草,却又赶紧撇过头去,“我没有把握——”
“我信你,”血求锋冲魑魂翳笑了笑,向前走两步抱住魑魂翳,“我愿意去试。”
魑魂翳看着血求锋眼里的真诚,轻轻吻了一下血求锋的唇,“我没有把握会成功,会有用,亦或是你会不会受伤,会不会死……”
“我有把握,”血求锋把下巴抵在魑魂翳的肩膀上,“亲爱的最厉害了,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
“是啊,我可是魑魂翳啊,是求锋的爱人……没事,你要是死了,我便先用符远妄的摄魂术,让你起死回生,”魑魂翳低下头,他缺乏自信,心里默默念着子隐交给他的心诀,“我其实,已经准备好了。”
“嗯,符远妄是觋,”血求锋知道魑魂翳想把自己和符远妄分开算,他相信魑魂翳能从因自己出现的前世的心魔中走出来,血求锋想起来正事,他不再一整个贴在魑魂翳身上,盯着魑魂翳的眼睛,“什么时候?我都听你的。”
“好,求锋带我去离魂阁吧。”魑魂翳搂住血求锋的脖子,轻轻摸了摸血求锋的脸,又用手指轻轻摩擦血求锋的嘴唇。
血求锋一把把魑魂翳抱起来,“遵命,宝贝。”
血求锋抱着魑魂翳传送,可他一想到离魂阁牌匾上的“离魂”二字,他心里就阵阵抽痛,他知道是那时候自己伤了魑魂翳的心,可他觉得,自己既然已经做了伤害过魑魂翳的事,再说什么也没什么意义。
血求锋抱着魑魂翳走进离魂阁,发现了魑魂翳用法术提前准备好的阵法和药池,血求锋怔愣着,“如果我不同意,是不是魑魂翳就自己来了,会不会受伤,自己会不会永远都不会知道?”
地板是黑漆漆的,地上用红色液体画着阵,阵法有着血腥味,但血求锋知道那不是魑魂翳的血,是蛊虫的血——魑魂翳总是放血喂女儿,血求锋闻到过那淡淡的清香,而不是腥臭。
血求锋想了想,一定是符远妄巫族的体质才会让血的味道不是腥臭,但免不了腥味,血求锋看着周遭的烛台,那白色的蜡烛,看着让本是鬼的血求锋也有些发怵,血求锋张了张嘴,看着魑魂翳拔出晚霞插在地上,开口说了进入离魂阁的第一句话,“亲爱的,画阵付出了你怎样的代价?”
“有晚霞,倒也不需要我再放血……”魑魂翳垂眸,可发光的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更亮的光。
“可宝贝你的嘴唇——”血求锋关心魑魂翳,他看着魑魂翳的嘴唇变白,渐渐失去了血色。
“求锋,你脱光了躺进那法术变出来的药池,我一边试,一边给你讲。”魑魂翳倒是头也不抬,脱了衣服换上了黑色的长袍。
血求锋不敢在魑魂翳施法期间乱用法术,动作倒也麻利,脱光下了药池,感觉到自己的标记越来越烫,还能感觉到一个被标记的人开始气血不足,他便知道那个人是魑魂翳,血求锋心里不舒服,他不想魑魂翳这样的,可他觉得,他总该鼓励魑魂翳的,或许,魑魂翳有什么方法兜底,便不再胡思乱想。
“要是因为我胡思乱想,魑魂翳受了反噬,那我便是罪人。”血求锋想着,看了一眼魑魂翳,只能看到他黑色的背影,“结束后,成功的话,我是不是相当于穿了一件你之前给我做的法抗衣?”
“效果一定会更好的,”魑魂翳走向血求锋,伸出苍白的手指在血求锋的嘴唇上摩挲,“求锋,我要你的血,对不死灼体有效的巫蛊之术,一定建立在获得不死灼体的血的基础上,所以他人的蛊,对不死灼体没有用。”
“需要我做什么?”血求锋看着魑魂翳意味不明的眼睛,感受着药池中滑溜溜的,莫名让他觉得恶心的蛊虫药水,具体真实的感受莫名让血求锋燃起对魑魂翳的信任,“我的男人那么懂巫蛊之术,一定能保住我。”血求锋想着,冲魑魂翳笑着,“我现在放血?”
“放一点……看药池冒出紫色的烟雾就可以,”魑魂翳轻抚血求锋的身体,“不要紧张,我在你身边。”
“嗯。”血求锋召唤出了筋脉,魑魂翳看着,看着血从血求锋的筋脉上渗出来,仅一滴就让药池中冒出大量的紫色烟雾,一瞬间,血求锋和魑魂翳就看不清对方的脸了,血求锋看到了魑魂翳发光的异瞳,魑魂翳看到了血求锋筋脉上的标记。
“原来你自己身上也有标记啊……”魑魂翳走神,又赶紧继续仪式。
血求锋感觉到痛了。
血求锋感觉自己怕不是除了心痛以外,什么痛都要体验一遍了——还是同时体验。
血求锋感觉到了心脏的抽痛,血求锋不断安慰自己,自己的爱人会救自己的,或者这只是感受,自己其实没什么事。
血求锋乐观极了,“除了看不到宝贝魑魂翳的表情和状况,其他的什么我都不关心。”血求锋想着,想着自己居然一边痛着还能因为想到魑魂翳温柔的笑容笑出声来,就忍不住吐槽着自己的恋爱脑。
血求锋觉得有什么液体滴在自己的脸上,脖子上。
“我不会疼得泪失禁了吧?”血求锋想着,周身的痛处让他实在注意不到其他的情况。
“这里太黑了,不,是紫雾太浓,我什么也看不清。”血求锋吐槽着,可他根本没发出声音。
“我好像把头发也泡在药池里了,”血求锋想着,突然感觉自己被摁在水里,要窒息和喘不上气来。
血求锋先是紧张地努力睁开双眼,然后被自己逗笑了——自己不需要呼吸,可以轻易闭气。
血求锋是被絮儿叫醒的。
魑魂翳心疼这个因为自己异想天开变得如此虚弱的爱人,只是双手紧紧握着血求锋的右手,一边不住地亲吻,一边流着泪。
“我现在,丑吗?”血求锋看着憔悴的魑魂翳,轻轻开口说话,声音很是嘶哑。
魑魂翳怔住了,他哭着开口,“不丑。”
“那,拜托絮儿拿个镜子过来,我看看。”血求锋笑着看着魑魂翳,看着魑魂翳脸色苍白,看着魑魂翳带着红色面纱,穿着自己曾送给他的红色的华丽的红袍,又冲魑魂翳开了个玩笑,“宝贝担心我会死,准备和我葬在一处了吗?”
“不是……”魑魂翳转过头看着絮儿,“别给他拿镜子,你父亲大人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血求锋伸出自己没被魑魂翳拉着的手,去抚摸魑魂翳的脸颊,可明明摸到了,却感受不到——至少血求锋的眼睛告诉他摸到了。
絮儿应了魑魂翳的话,“那絮儿不打扰爸爸和父亲大人的二人世界了。”絮儿做礼离开,血求锋什么也没做。
魑魂翳红着脸,松开血求锋的手,爬上了床,“求锋……”
“宝贝,我们还在离魂阁吧?”血求锋看着黑色的天花板,小心试探。
“嗯。”魑魂翳的声音并没有有气无力,和血求锋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以为魑魂翳会虚弱的,只是因为絮儿在才一直强撑着。
“亲爱的,你接下来……”血求锋看着魑魂翳,想要把魑魂翳抱在怀里,魑魂翳识趣极了,便靠在血求锋怀里,摘了面纱,“陪你,陪你恢复,有不死灼体,很快……”魑魂翳说着,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我和你做,会更快。”
……
血求锋看着魑魂翳笑了出来,看着魑魂翳眼里的欣喜,看着魑魂翳张开嘴,温柔嘶哑的声音传入他耳中,“求锋……我爱你……”
“我爱你,魑魂翳。”血求锋找回了声音,看着魑魂翳喜极而泣。
在这个过程,血求锋不断恢复着,而魑魂翳却因为血求锋的魅魔体质而被吸取能量,越来越虚弱。
魑魂翳开心着,他一点也不介意,血求锋心疼他,魑魂翳在血求锋耳边说,“我的求锋罩着我。”
“嗯,我会保护你,永远保护你。”
……
血求锋恢复后,差人去丹阁买了药,给魑魂翳服下,魑魂翳很快恢复了。
血求锋听着账房先生吐槽自己浪费,每次都拨出巨款,不花完就会被内涵,笑了笑,“原来我是这样的人。”
血求锋没少花钱,可在账房眼里都是浪费,魑魂翳有时也会嫌弃血求锋花钱买没用的。
血求锋觉得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吗?不然钱有什么用?
魑魂翳和血求锋消费观不同,可血求锋看着魑魂翳会因为自己为他花钱而感到压力,便觉得自己该改一改,让爱人没那么大压力。
血求锋收到了母亲送他们的礼物,开心极了。
魑魂翳笑了笑,他心里想血求锋更在乎自己的,可他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好,血求锋是独立的,他不属于任何人,他可以为任何人有情绪波动。
可在爱情中,魑魂翳还是更愿意听血求锋说,“他只属于我”这样的话,魑魂翳看着刻苦的血求锋,觉得血求锋不该这么刻苦的。
“现在的体质不是很好吗?完全不会有太大负荷……”魑魂翳想着,可他又想到积劳成疾,最终消散掉的血求锋,还是开口了,“求锋,你不用这么努力的……”
“我知道啊,我可以依靠我的魑魂翳。”血求锋笑着,就好像没有理解到魑魂翳的意思。
魑魂翳咬了咬唇,刚准备再说什么,血求锋抱住了魑魂翳,“魑魂翳,我想变强,变成你永远的倚仗。”
魑魂翳看着血求锋,真诚的眼神还是打动了魑魂翳,魑魂翳感到羞愧,就好像他从没有努力过似的。
“魑魂翳?”血求锋委屈地望着魑魂翳,魑魂翳看着血求锋的眼睛,垂眸。
“别多想,在我心里,亲爱的最厉害了——”血求锋撒起娇来,“亲爱的也不用和任何人比,我心里也只有你一人。”
“把家人也装进去。”魑魂翳笑了笑,他默念着心诀,心中畅快了不少。
“好——”血求锋拉长声,笑了笑,在魑魂翳脸上亲了一口,“亲爱的最好了。”血求锋靠在魑魂翳肩上,满脑子都是魑魂翳刚刚羞涩可爱的脸。
“我知道你在哄我,我爱听,不过,我知道也希望你在乎你的家人,因为我也在乎——”魑魂翳犹豫了一下,没有隐藏任何情绪,“求锋,元宵节快到了,准备一下,我们和家人一起去看灯会吧。”
“嗯,宝贝最好了。”血求锋大喜过望,把魑魂翳抱起来去做准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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