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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雪族
此行除了往曾经两人相识的地方走走,也有另一个原因往北上走,玄天镜被天道劈成碎片后,悦宁溪十分担心君奉雪身体,想看能否寻到传闻雪族故址。
尽管君奉雪表示无碍,可一想到曾经那雪族人说的话,他心里总觉得得亲眼看看。越靠近那连绵的雪山,人迹越少,而悦宁溪连日白天思虑过多,夜晚总会做噩梦。
是夜,北方边境小客栈,睡梦里悦宁溪辗转难安,满是细汗的前额似金色微光闪过。等他惊醒时,君奉雪早早起身,没说话,眼神却未离开他身上半分。悦宁溪却咬了咬唇,道:“...师尊你能不能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君奉雪顿了顿,“为何?”
悦宁溪道:“我会以为你在我睡着时做什么坏事,梦里我就被头很大很大的黑豹给叼着,可吓死我了。”
房间静谧片刻,君奉雪幽幽挪开目光,背对着躺下了。
悦宁溪向来心里有顾虑就会插科打诨,且眼神也会不敢直视人。这一看就知道没说实话,可奈何悦宁溪性子也倔,越是逼,越不会说,只能等时机,或者对方自愿开口。
翌日赶路进雪山,环境愈发恶劣气来,悦宁溪着蓝色雪袍,站在君奉雪身边,受着对方灵气保护,这一幕,倒让人想起仙山误入陷阱那时候。
悦宁溪突然笑出了声,等他抬眸,见君奉雪正看来,就道:“那时候的你在想什么?”
君奉雪道:“事久,忘了。”看似安静,却有些冷硬。悦宁溪本只是随口说说,以为对方会说生气啊,伤心委屈之类的,谁知会来这么一句,而且很生硬转开话题:“你冷吗?”
气氛在静谧两秒后,悦宁溪终于觉察到什么,道:“你忘了啊?那你肯定要赖账。”
君奉雪疑惑挑了下眉峰,悦宁溪竟面不改色道:“山洞时你打了我一拳,说要赔我一套楼?”
并没有看错,君奉雪原本还略带几分疑惑的脸庞僵了下,转瞬即逝,但也不置可否。
没想到对方竟能如此沉得住气,悦宁溪有点急了,一下子抱住对方,紧了紧手臂,仰头道:“你赔不赔?”
君奉雪道:“我没有。”
悦宁溪气道:“你都不记得了。你就是想赖账,堂堂仙尊说话不算话!”
“....”
君奉雪道:“没有打你。”
悦宁溪就是故意要逼他说,撇头松手:“你就是想赖账,再也不信你了。”
君奉雪不动声色拽回他手重新揽上腰,道:“不准。”
察觉到他话里警告,悦宁溪捏了捏手掌下软肉,“那你赖不赖?”
君奉雪被他缠得无奈,抬手整了整那歪掉的毛茸茸兜帽,轻声道:“那时候,我在害怕。”
“嗯?”悦宁溪一怔,“我那么凶吗?比魔灵还让你害怕?你在搞笑吧?”
君奉雪道:“害怕你不再理我。”
“....”悦宁溪震惊了,缓了大半天,“可我没理你,你不也跟上来?还...救了我。”
“但更怕又见不到你。”
“....”
悦宁溪垂下脑袋,脸颊柔软的细毛摩挲得有点痒痒的,很快,他在怀里笑得开心,肩一颤一颤的,“没想到啊,师尊你是这样的人。”
君奉雪疑惑:“什么?”
悦宁溪抬起头,“你在撩我懂吗?”
君奉雪:“.....”
悦宁溪眼睛明亮,笑着准备松手离开。却不料,君奉雪搂着他的手臂一压,蓦地低下首,吻了上去。
在身后看,只能看到君奉雪背影,以及那腰间猛地揪紧的细长手指。
过会,君奉雪缓缓抬起头,脸不红气不喘道:“这才是。”
悦宁溪整个脑袋还晕乎乎的,听到这三字,登时面色越发滚烫,假装没看到那双侵占欲十足的冰眸,连忙推开人,朝着雪山深处跑去,边跑边道:“我要玩滑雪。”
君奉雪伫立在原地,他只手负背,信手一抬,一阵罡风横扫,四周风雪竟停止下来。此时一把剑骤出,不偏不倚,落在悦宁溪跟前。
悦宁溪先是一愣,随即笑着踩上那把不知被修复多少次,陪伴君奉雪多久的木剑,他身姿飒爽,脚下木剑如同波涛里的叶舟,划出道道优美弧线,每次腾空都能令他感受这份天地间自由。
悦宁溪如释放的箭矢,飞驰着,轻盈划过雪面,扬起如白雾般的雪白浪潮,再翩舞落地,整个白茫茫的一片里,阳光洒山巅,闪耀着千朵万朵璀璨光芒。君奉雪凝视许久,耳边静谧,仿佛时光就此停滞。
悦宁溪玩得挺开心,之前在北地也玩过,可惜地太小了,那时候君奉雪也还不知滑雪是什么呢。他忽然看了什么,身子倏地停下,转头冲着君奉雪喊道:“快来啊师尊,我找到雪族故址了!”
等君奉雪下来后,几乎被悦宁溪拽着就往那高耸的峰壁御剑飞去。而君奉雪见他兴奋溢于言表,刚到口的“此非雪族生活遗址”这话给咽回去,他心想反正时间很多....
来之前,悦宁溪觉得这隐秘壁洞就算不是雪族故址,也一定与雪族有关,可找了半天,里头只有几具干枯尸骨,以及一堆破烂。
悦宁溪心里不由几分焦躁,看了眼他师尊脸色,细闷道:“..白高兴一场了。”
君奉雪平静道:“倒也未必。”
悦宁溪眼底喜色一点点重新凝聚,就听到他继续道:“至少能与‘他们’彻夜畅谈。”
“....”悦宁溪嘴角颤了颤,回头看了看那东倒西歪的骸骨,莫名打了个寒颤。但也没说什么的,至少今夜有个地方避风,总不能让君奉雪一直展开领域,修为高也不是这么消耗。
他准备找个好位置远离那几具骸骨,刚眨了下眼,一阵劲风拂过,再回头,洞穴里哪还有什么骸骨,唯有像是沾了什么不干净东西轻轻拂袖的君奉雪。
此处峰壁垂直入地,黑夜里什么东西掉下去鬼影子都瞧不见。悦宁溪缩回脑袋,心里默默拭去冷汗:这也不怕遭天谴...
琉璃灯在寂静的空间里无声照明,但实在太无聊,悦宁溪就随便扒拉着那堆东西,嘿,说它是破烂还是好听了。似布又似某种皮革的包裹轻轻一碰就碎掉,露出几件破烂不堪的瓷器,以及几张损坏严重的兽皮。就这些....丢给收破烂都嫌弃。
许是他表情太过明显,君奉雪伸手将他动过那碎成灰的包裹的手拉过去,掏出锦帕,慢慢擦拭起来,尤其是那淡淡伤疤的掌心。他做得十分认真,薄唇微微翕动:“这是雪族祭祀的东西。”
悦宁溪一听,猛地看向他,“啊?!那刚刚...”
“他们不是。”君奉雪慢条斯理收回锦帕,“上面繁纹是杜绝外者触碰,那几具尸骨有雪族咒术,生时遭受万虫噬心,死后化肉为丝,生生缠住骸骨主人灵魂。”
那几人竟是误闯雪族遗址的盗墓贼么,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之前见那些人追杀君奉雪的雪族,手段狠辣,生活的地方想必对于外人来说,也是危险重重的。
悦宁溪先是惊愕一下,突然想到什么,猛地左右察看自己的手,“我靠....我刚刚还碰到那包裹,不会也...??”
说着看到他师尊唇角那笑意漾到眼底,他很快反应过来:“君奉雪!”
他猛地一站起来,脚尖险些踩到那些东西,身体比脑子先一步行动,瞬间缩回,结果右脚绊左脚,身子朝前扑去。然而腰间一紧,一阵天旋地转后,被拥入某人怀里。
两人倒在一旁,底下早已被君奉雪铺着洁白的毛毯,悦宁溪佯装生气动了动,只感觉腰间的桎梏分明。他刚要开口,就听到头顶呼出的气息。
“你不会有事。”
悦宁溪道:“为什么?”
君奉雪道:“因为你也是雪族的人。”
悦宁溪愣住了。他下颌搭在那硬邦邦的胸膛,勉强抬眼,就见同样凝视着他,唇角荡漾着目眩神晕的笑意。
刹那间,悦宁溪忘记了要说什么。
须臾,悦宁溪晃了晃脑袋,才接着刚刚的话题说下去,:“等等!你又没在雪族生活过,怎会知道这些?”
君奉雪护着他腰后的手忽然一托,悦宁溪从趴在他胸膛,直接躺在身上,他道:“那个人曾逼我将有关雪族的东西记着,我不愿或记不住就会被打,亦或被丢到雪狼群里。”
说起这段往事,君奉雪的语气十分平静,仿佛这些苦难不是他所经历。悦宁溪定定地看着他,随即俯下身,用力吻住那微启的薄唇。
唇与唇分开后,悦宁溪道:“师尊..我好想皓雪庭的枫树,等事情处理完,先回一趟仙阁好吗?”
君奉雪长睫微抬,声音略沉应了声。
然,等他们离开岩洞当天,这里突然发生了雪崩,若君奉雪及时发现,只怕都会被埋得深深的。只是悦宁溪奇怪,好端端,怎么就塌了一座山峰?而君奉雪站在剑上,俯瞰那轰隆隆如浪潮般雪雾,神情晦涩幽深。
悦宁溪扶额道:“...这可就难办了,玄天镜难找到修复之法,原以为这里有线索呢。”
君奉雪颔首,道:“不需要了。”
悦宁溪偏头望去,君奉雪却还是一副从容自若,仿佛已经知道来这里会发生什么。
他顿了顿,伸了个懒腰道:“那我们回去吗?”
其实来此前那个噩梦...也不能算是噩梦,不知算不算是奇遇,悦宁溪梦里见到雪族的人,但不是之前想杀他们那一伙,而是更加神秘的族群。
在雪山深处有个巨大熔炉,绚丽夺目的光芒,一面龙纹石镜悬空,底下万民膜拜。隐约中,悦宁溪似乎瞧见镜面闪烁着黑影。
那团黑影逐渐汇聚成一道人影,悦宁溪想着凑近看得更清楚,然后就见那面石镜忽然动了,猛地面朝他,那俨然是他师尊的威容。悦宁溪刚诧异,下一刻,坚硬的手柄一下子甩了过来,敲得他头脑发昏。
我去...这玄天镜太卑鄙了!!!
这光怪陆离的梦,在他一睁眼见到君奉雪时,下意识不想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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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夫夫回故乡滑雪的小故事。小悦作为南方的娃,对北方的雪向往很久,然而实际上穿越后,他什么都没准备,也没有灵力,差点被冻死饿死,若不是靠着那点野外经验,早就躺板板了,这让他后来对雪并没有那么期待,不过有了君奉雪后,渐渐那点兴趣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