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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会1
麒麟会乃蓝越人创建的,蓝越国被灭后,蓝越皇室后裔组建了麒麟会为日后复国做准备,成员基本都是蓝越人,后来吸纳了各种能人异士,卓阳以前是占山为王的悍匪,被清剿后靠盗窃为生,经人介绍加入麒麟会,还做到了分舵舵主的位置。两年前接受任务变幻身份加入天鉴司当细作。“麒麟会总舵在何处?”
卓阳自嘲的仰头大笑,“陛下,若我说自加入麒麟会以来连总舵主都未曾见过,你会相信吗?”
穆长盈并不惊讶,潜伏在临周那么久,都未被发现,还能潜入天鉴司,可见这些人行事非常小心。“那你们都是怎么联系的?”
卓阳,“每个月的月末,城南茶亭,我会在午时把消息放在最外面一桌的茶壶下。”
穆长盈,“摆茶亭的可是你们的联络人?”
卓阳摇摇头,“不是,摆茶亭的人每次都不一样,喝茶的人也都是一般人。我跟踪过他们,什么也没发现。”
穆长盈不得不佩服,确实够谨慎,“卓阳你为了什么给他们卖命?”
卓阳大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然是钱给的多。”
穆长盈无法反驳,甚至觉得合情合理,他们这种亡命之徒谁给的钱多就给谁卖命,“这块青色麒麟玉佩是做什么的?”
卓阳,“这是舵主身份的证明。”
穆长盈想到了见过的另一块青色麒麟玉佩,是镇南王府上的门客江淮,看来镇南王的这名门客极有可能是麒麟会的舵主,还有四年前被她端掉的留芳斋的老板。天鉴司,留芳斋,镇南王府,真是无孔不入。穆长盈自认最会见缝插针,暗卫遍布临周,最后却给人在眼皮底下安插暗桩,像一根刺插在心上,她真是小看蓝越人想复国的决心了。
“卓阳的事不要走漏半点风声,接着查。”穆长盈恼怒不已,她身边不知道还有多少麒麟会的人。从前都是她监视别人,没成想自己却也被监视着,当真不舒服。
“陛下,马上就到月末了,属下想去城南的茶亭一探究竟。”周乐斐请命道,他永远把穆长盈的命令放在第一位,只要是危及到穆长盈的事他总是会冲在最前面。
穆长盈看着周乐斐没有任何波澜的脸,心情说不出的复杂,“阿斐,朕——”
周乐斐,“陛下不必为属下伤怀,从始至终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此生能做陛下手里的一把刀,周乐斐死而无憾。臣去部署一下,陛下忙了一整晚该去休息了。”周乐斐的身影没入夜色里,总是来去匆匆,从不喊累,从不抱怨。
穆长盈的心再硬也是肉长得,并非石头,她岂会没有感觉。维持这样的关系就好吗?只要她不说,周乐斐也不说,可以一直这样吗?
月末,周乐斐如约来到卓阳所说的茶亭,摆茶亭的是个老者,看着也有六十了。周乐斐把信封压在最外桌上的茶壶下,放下铜板离开。周乐斐走后不久,一位衣衫破烂的男子戴着破旧的斗笠,匆匆取走了信件。周乐斐忙跟上去,看他的身法应该是个武功高强之人。周乐斐不敢跟太近,那人转身没入一家布坊。周乐斐也跟了进去,院内晾晒着各色的布料,眼花缭乱,木桶里染料颜色艳丽。周乐斐自踏入布坊开始,杀气就似有似无的笼罩在四周。他紧紧握着手里的长剑,一步一杀机,周乐斐自认不该鲁莽的跟进来。
不由他多想,寒光闪过,那人朝他一刀劈过来,周乐斐挥剑阻挡,撞到了身后的木桶,蓝色的布匹被斩成了两节。那人立在晾布匹的竹竿上,头上还戴着破旧的斗笠,手里一把嗜血的短刀。像个无情的杀手又像孤独的刀客,周乐斐一剑挥过去,斩断那人脚下的竹竿,刀客跳到另一根竹竿上,踢过来一匹布。周乐斐躲得飞快,身后出现三个面覆鬼面的女子,水袖一甩,木桶直接飞了过来,周乐斐刚闪开,另一个女子的丝线缠上他的手臂,血光飞溅,周乐斐左手臂上血痕狰狞。四对一,他根本不是对手,得快点离开。刀客截住他去路,而后路也被三个女子堵着。看来避免不了一场恶战,周乐斐握紧长剑。
一场激烈的打斗,布坊乱做一团,布匹被斩的到处都是,周乐斐一身血,拄着长剑半跪在地上,那三名女子已经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刀客肩膀也被砍了一剑,血流不止。周乐斐已经耗尽了全部力气,刀客的斗笠被削去了半边,一张沧桑的脸,胡子拉碴,“好功夫,若你不是暗卫,我和你或许能成为朋友。”
周乐斐的手已提不起剑,“所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刀客笑笑,“那我不能告诉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是谁,无影鬼刀赵落泉。”
无影鬼刀是江湖上出了名的亡命杀手,朝廷悬赏高达十万两黄金,近几年突然销声匿迹,原来是加入麒麟会了吗?赵落泉挥刀,准备给周乐斐最后一击,周乐斐必死无疑,他没有遗憾,也没有不甘,他这一生从未被善待过,生或死对他而言并无不同,周乐斐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只是没有他预想的死亡,赵落泉突然落荒而逃,潇声悠悠,碧色的身影从天而降,恍惚间周乐斐看到靳折溪朝自己走来,周乐斐突然感觉放松了不少,心头竟有些高兴。他以为会孤独的死去,没想到等来了同僚的救援。
“周乐斐!”靳折溪大喊,周乐斐已经失去了意识。
天鉴司,看着浑身是血的周乐斐,穆长盈心疼不已,“怎么变成这样了?”
靳折溪替周乐斐把脉,“陛下无需担心,周大统领并无生命危险,只是失血过多,怕是得躺上几天了。”
穆长盈,“布坊查过了吗?”
靳折溪,“赵侍卫已经派人去查了,布坊的老板并无问题,至于那几个女子是他招的临时工,查不到底细。”
穆长盈心被扯得生疼,这些年她不是不知道周乐斐经常带着一身伤回来,自欺欺人的认为他只是一把刀,假装不去在意。“陛下不需要担心,周大统领不会有事的。那名刀客是江湖高手,三名女子还是巫术师。周大统领能把她们都制服,还和刀客缠斗这么久,不得不让人佩服。”
穆长盈不敢想象,那该是怎样一场恶斗,“朕从前是不是对他太残忍了?”
靳折溪桃花眼含笑,“陛下也会反省自己了吗?”
穆长盈敲了一下他的脑门,“又欠打了是吧?”
靳折溪委屈的撇撇嘴,灰溜溜的走了,周乐斐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不受伤的地方,这些上都是为了她,穆长盈不由得愧疚,周乐斐为她受的伤不计其数,她现在能安然无恙有多少次都是周乐斐替她挡下的,周乐斐长睫微颤,眉头蹙了起来,很是痛苦,穆长盈握住他的手,“周乐斐——”
穆长盈轻声唤着他,周乐斐的神情看着没那么痛苦了,“陛下——”
“朕在。”穆长盈轻声回应着。
周乐斐表情放松了不少,沉沉的睡过去了,穆长盈替他盖好被子,出门碰上了白澄,“周大统领怎么样了?”
穆长盈,“没有生命危险,得躺上几日了。”
白澄,“陛下很担心吗?”
穆长盈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朕这些年对他一直很冷漠,就算养的一条狗也不该如此被对待,朕终究活成了和父皇一样的人。”
白澄把穆长盈揽入怀中,“若是不够冷酷,陛下也走不到今天。现在陛下也不必再做冷漠的女皇了,身边有很多可靠的人,陛下可以放心的依赖他们。”
穆长盈,“会不会太晚了?”
白澄浅笑一声,揉揉她的头,“不晚,一切都来得及。”
穆长盈脸贴着白澄的心口,只要能听到他的心跳,她就很安心,“好。”
听说周乐斐受伤,穆菀菱连夜赶过来,看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红了眼睛,“你这人,虽然总是冷着一张脸,可——”穆菀菱声音哽咽,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自己也不知道,看他总是默默无声的守在穆长盈身边,她会忍不住心疼,想看他笑一笑,可是周乐斐从不对她笑,她就各种招惹他,跟他斗嘴。
“周乐斐你要快点好起来,不然我跟谁吵架?”穆菀菱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周乐斐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眉头微微蹙起,“陛下——”
穆菀菱摸了一把眼泪,“好好好,你心里只有皇姐,等你好了,我就想办法把你送她床上去好不好?”
穆菀菱孩子气的话语让人忍俊不禁,她知道周乐斐心里只有穆长盈,她不嫉妒,只是单纯的心疼他。她自觉是个花心女,喜欢谁都可以,可不知不觉间对周乐斐却多了一份独特的关心。
穆菀菱就这么守着他,直到天亮,周乐斐醒来发现穆菀菱握着他的手趴在床边睡着了,可他浑身都是伤,一动就疼,穆菀菱压得他手都麻了。穆菀菱迷迷糊糊的醒来,脖子好疼,应该是落枕了。“周乐斐你醒了?”这一嗓子比赵南楚有过之而无不及,周乐斐瞬间觉得精神了不少。
“公主!”
“可是哪里不舒服?疼不疼?我去叫方兰知过来。”
穆菀菱叽叽喳喳一通,根本不给周乐斐说话的机会,周乐斐甚是无奈,穆菀菱虽然吵闹,却让他感觉很开心。“公主,我已经没事了,就不用麻烦方掌院了。”
穆菀菱,“不麻烦,不麻烦,我去请他过来。”
她哪是请啊,直接把人拎过来了,方兰知满脸写着被胁迫,心不甘情不愿,周乐斐也是哭笑不得,“周大统领的伤都是外伤,好好休息便是,尤其是需要安静,公主殿下,您还是回去的好,免得打扰周大统领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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