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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涌(三)
赐婚的消息短短一夜时间传的沸沸扬扬。
安乐无精打采地去珍奇阁,换柏溪的班。柏溪早就站在门口等她,显得有些担心。
“元君,听说你要嫁人了。”
安乐重重叹了口气,无力地哼出一个“嗯”。
柏溪急切地追问道:“元君你喜欢战神吗?”
“你看我这样子像喜欢吗?”
柏溪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又舒展笑容。
安乐狐疑望着柏溪,这小子奇奇怪怪的,干嘛这副表情。
“干嘛这么高兴?”
柏溪眉眼娇羞,轻咬下唇,面皮微红,小声道:“战神说,我和元君情定三生,我上一世就和元君缘分匪浅。”
安乐头疼,揉了揉太阳穴。
“那家伙和我有仇,他骗你的,他的一句话都不要信。”
柏溪不死心,不明白安乐为何要撇得这么干净,有点委屈道:“可我第一天来的时候,那位果素真君明明也……”
安乐不客气打断道:“你是你,你的上一世是上一世,你们是不同的人,飞升成仙就好好留在这里摒弃六欲,为苍生谋福祉。”
没想到她也有说这些大道理的时候,她这个祸害,天天给人间带来灾难,她不应该看守珍奇阁,当个扫把星比较合适。
柏溪睫毛微微颤动,眼周蒙了一层委屈的氤氲,被安乐的一席话刺得肩膀也忍不住蜷缩。
安乐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重了,有些心疼道:“你先回去吧,明天再来。”
“可我……舍不得元君……天界嫁人了,是不是以后就见不到你了?”
安乐牙酸,面部抽搐一下,难不成这小子把她当成母亲大人了?
安乐正色,压低声音道:“恕我冒昧,人间时贵宅可安宁?”
柏溪不懂安乐为何会这么问,老老实实答道:“父母健在,有一兄长已成家立业,家宅向来和睦。”
好吧,她的锅,她又胡乱开脑洞了。
“其实我也没有嫁过人,我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回来任职。”安乐苦涩干笑,接着道:“你想想我走了也好,你就能升职涨薪了。”
柏溪面对安乐说话都是有些害羞,口气带着撒娇。
“不升职涨薪也没问题……”
“或者我走了,你也走,你留在珍奇阁大材小用了。我觉得你适合去崇文殿或者中书令这样的地方。”
安乐就像努力逗孙子开心的老人家,使出浑身解数,孩子还是蔫蔫的,眼皮始终不肯抬起来。
“元君,我……”
“好了,你先回去吧,不能再闲聊下去,还有一堆事要忙。”
安乐趴在案前,闭目养神,昨天她一宿失眠。
她很少点香,今天头疼欲裂,点了一支,欲求缓解。窗外的微风吹过,袅袅清香飘入鼻尖,果素送的还挺好闻。
案上还有一堆库存没核对,就眯一会,这柱香燃尽就起来工作。
然鹅……日上三竿,安乐才惊醒!
安乐慌忙擦了口水,跑出门外,完了,她睡过头了,外面有人求见都没听到。
安乐关了禁制,发现门口站的是贺空晴,脸瞬间垮了下来。
贺空晴大步跨了进来,看到她脸上还有残留的印子,淡然道:“安乐元君好惬意,当值期间还能睡这么沉。”
安乐不吭气,伸手请贺空晴进去。
贺空晴今天穿了一身常服,淡紫色的长袍拖曳,衣角有几处不起眼的裂冰纹。长发没束,只是随意绑在脑后,看起来温和些。
“这是帝君吩咐的。”
贺空晴从袖子里掏出一沓折子,拍在安乐的案上。
安乐拾起来打开,原来是婚宴要准备的东西。
每任帝君对贺空晴都是真爱,恨不得把自己都送出去,该不会贺空晴把两个都收入后宫了吧。
“牢战神亲自前来,安乐会尽快准备。”
贺空晴没急着走,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坐在案前登记上访信息。
“对了,成亲后,你就不必留在这,以后就在七杀殿吧。”
“全凭帝君安排。”
安乐守了珍奇阁两千年,说让她不来她就不来,她还真的舍不得。这里是她工作的地方,是她和果素八卦的地方,是听宝器讲故事的地方,是受令路教导的地方,就这样结束了吗?
贺空晴见安乐表情不好,有些欣喜,轻轻附在耳边道:“你赋灵的把戏不会以为没人知道吧?”
安乐大骇,脸变得惨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他到底发现了什么。
贺空晴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又道:“到时候会有新人接手这里,会好好来个大扫除。”
贺空晴玩味地扫视架子上的宝器,安乐抿嘴,死死憋住满腹的脏话。
安乐确实有个秘密被他发现了,她闯祸太多,她自己有时候都担惊受怕。她为了以防万一有一天会和天京鱼死网破,所以在所以在所有的宝器上赋灵,到时候就能调动所有宝贝为她所用。
她调走了没关系,如果清除了她留下的痕迹,真的等于剪了她的利爪。
真狠呐,狗男人。
安乐胸腔里有一股冲动的热血急速窜到头顶,她一再告诫自己要冷静,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可是人家都拿刀都快横在脖子上了,她再不反攻是不是太窝囊了。
安乐斜眼和贺空晴对视,恨极了的样子在贺空晴眼中有些幼稚好笑。
“安乐,你大可不必如此恨我,一切一切的选择都是你自己选的。你有那么多次可以投诚,可你偏偏一次次要捣乱,你明明有点聪明的,看不出形势吗?”
她看得出来,她原来想抱泉谷帝君的大腿,可是她表忠心多次都不被信任。黑袍出现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帝位迟早得回到流光手中,她跟着他们那些天就是在考虑归入他的麾下。
她当然也考虑过岁月静好,远离势力中心,等待风平浪静。可是有这个想法的人都是什么下场,药神死了,掌事星君被赶走了,破军被贬了。
他们也找到了她,她只能做出选择。天地正义都是狗屁,她就想平平安安地活着,别说两千岁,就是两万岁她也不嫌长。
可是她胆小她懦弱是有底线的,她的存在已经害苦了人间,害苦了四大世家。高家和明家是她最后的底线,他们为了操纵傀儡,纵容姬妙的爪牙滥杀无辜,高家和明家就剩下最后几个人都不肯放过。
她要是这都能忍下去,她就真是泯灭良知了。
“事到如今还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你们已经赢了,我就是砧板上的鱼肉,要杀要剐还不是你们一句话。”
贺空晴抬手关了珍奇阁的外门,又关了内门。室内光线暗了几个色度,安乐有些心慌,不自觉退了几步。
贺空晴步步相逼,安乐在他高大的身影中显得渺小,生生被逼到墙角。
“给你个有趣的。”
贺空晴掏出一块石头,平平无奇,塞在安乐掌心。
安乐触到石头的瞬间,就明白是谢行之物,里面是他对她的警告。
安乐皱起眉头,扔的老远。
“谢行托我告诉你,最好别做挣扎,去了人间他会和你好好叙旧,天京是你唯一的容身之地。”
安乐胸口闷得心悸,有些喘不上气。
贺空晴接着道:“他还说,他十分了解你的为人,你耐不住寂寞,是不会为了保平安独自守黄泉的。”
安乐双腿发软,自己走到了困局,前路渺茫,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脱困。
贺空晴看着安乐一点一点泄气,觉得更加有趣。他拎起安乐固定在墙壁上,一寸一寸欣赏她的绝望。
安乐眼里失了神采,头一次如此暗淡。她能不能……回到她的世界,重新投胎?
“战神还有其他话要交待吗,时候不早了,安乐还有诸多事宜需要处理。”
贺空晴放开安乐,笑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能沉得住气。要不你求求我,我考虑一下放过你。”
“我求求你放过我。”
贺空晴忘记了安乐是个没脸没皮的,求人这种话竟能张口就来。一时间被噎住,又好气又好笑。
贺空晴一肚子气没撒完,被安乐态度憋的,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他深呼吸,沉吟片刻。
猛地又把安乐箍在墙上,冰冷的唇覆过来。
安乐大惊失色,使出吃奶的劲撞开贺空晴就要跑。
贺空晴一把握住安乐的手腕,直接把安乐重新拽了回来。安乐背和后脑勺和墙壁来了个亲密接触,灵魂几欲撞出。
眼泪不听话地掉出几滴,脱口而出,“敲你吗,贺空晴!”
贺空晴不顾安乐的疼痛,整个身体贴了上来,安乐被挤得憋闷,继续推搡。贺空晴力气极大,一双大手包住安乐两只手,稍稍使力,安乐只觉自己的手腕快被折断。
下一秒,贺空晴狠狠咬住她的嘴唇,深吸一口,蛮横地将舌头挤开贝齿,在她的口腔中横行霸道。
贺空晴这次没有任何技巧,只有疯狂的掠夺,安乐拼命挣扎,可被他死死抵住,一切只是徒劳。
“安乐……”
安乐失了魂,忘记珍奇阁的禁制还没关,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个声音是明润。
妈蛋,从贺空晴的眼中看到了她的窘迫。长发散在肩前包裹着狼狈,嘴唇红肿昭示着刚刚的一切,无力的身躯让人不得不惹人遐想。
贺空晴得逞了,他算准了明润回来。他眼带笑意意欲转身,安乐只是瞥见明润的衣角,窒息感近乎要了她的命。
安乐死命抱住贺空晴的腰,脑袋深埋在他的怀里,不敢睁眼,也不让贺空晴再动半分。
直到她的手忘记了酸麻,脑袋上才悠悠响起一个声音,“他走了。”
安乐失魂落魄松开了手瘫坐在地上,气只进不出。
贺空晴蹲下身,以胜利者的姿态抚摸安乐的脸。
安乐用尽全力甩了一巴掌,恨道:“贺空晴,谁笑到最后才是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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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警预警:女主要持续黑化了
我在犹豫,后面要不要隐隐来个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