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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0 章
“姨娘，这高小姐找流萤姐是什么事呀!”
蒲苇和流萤的文化水平依旧是进展缓慢，两人围住杉杉等着读信。蓁蓁见了这场面，也在三杏怀里挣扎着要凑这个热闹。
杉杉一字一句认真看着信：“信上说,她很喜欢自行车，要和流萤谈合作。”
“啊?和我谈什么呀，为什么是我!”流萤咆哮。
“肯定是徐贺上公堂那回，她以为你是我们老大!”
流萤蒲苇的眼神齐刷刷转移到真正的老大身上：我们是不是真的要发达了!
真正的老大杉杉轻轻正了正衣领：“咳咳,既然她这么有眼光，还是谈谈吧。”
凭江楼，再一次在门房眼皮底下偷溜出来的杉杉正坐在雅间等待高念章的到来。
“我的妆没有花吧，眉毛还行吗?”
“我这领子没有卷边吧，板正吗?”
“都好都好，姨娘最漂亮了！”
彩虹屁也并没有吹晕杉杉，还是保持着一贯的清醒（自己认为的）。说起来，这是杉杉穿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来到正式场合，很有些答辩结业的紧张感。虽说之前徐贺和宋曲谈判卖书自己是主要参与者，但总归没有亲自上阵。朕，有些不敢面对~~~(台词)
努力默念已经反复修改的套词，紧张弥漫到每一根发丝。
“吱扭”。
房门被从外轻轻推开，杉杉立时坐直身体严阵以待，只见进来一位身量纤细的高个女子，衣着光鲜举止优雅，嘴角噙着甜甜的笑意。
杉杉立刻就要站起打招呼，屁股还没离开凳子就被流萤按住，一声“高”字也被生生吞了下去。
就听那华服女子微笑道，声音如银铃清脆动听：“徐小姐，我家小姐到了。”
原来这不是高念章啊，杉杉一时有些汗颜，忙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着装好像还不如眼前的小姑娘。
“是我来迟了，徐小姐多多包涵!”一位海拔稍有些低的女子身着绛紫色缎面外衫，内搭淡蓝色真丝襦裙，上绣银线牡丹纹,头上装饰简单，一只冰透碧色翡翠钗，一枚金丝步摇配红宝石。发色油亮面如桃花，一双丹凤眼是炯炯有神，散发着自信的光彩，“我是高念章!幸会!”
光彩夺目的美女子照的杉杉几位气势瞬间矮了几分，弱弱地伸出手和高念章交握，灼热的活力从手心传到杉杉的心底。
在高念章的飒飒之风下，杉杉渴望自由的心疯狂跳动。商贾家的大小姐，能够自由出入各个地方，和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自由地沐浴在这阳光下，去感受自己从未感受过的新鲜事物。
做小妾久了，谢府相对温和的环境让自己昏昏欲睡，和宋曲的生意顺畅让自己心满意足，可世间还有更广阔的天地在等待着自己！
一时之间着装的朴素，身份的差异都已抛到脑后，杉杉的脸颊蒸腾着，是鲜红的生命力。
“高小姐，我是文杉杉。”杉杉并不想对自己的身份多做解释，小妾的身份嚷杉杉有些羞涩，倒不是瞧不起自己瞧不起小妾，是时代的局限是观念的落后，人从来不要分三六九等。
高念章听得杉杉的自我介绍，也并不惊讶,都是久浸名利场的老油条，了解内情是最基本的，早在见面之前，徐贺的所有人际往来早已摸透，发明者是眼前的文杉杉，也不足为奇。
“高小姐对这车感兴趣？”
“文姨娘!”高念章的笑容依旧，“您心直口快，我也不和您兜圈子，我是想和您一起谈合作，您出工艺，我有作坊，做起这笔生意，您意下如何?”
高念章的称呼让杉杉一瞬间僵硬，心知自己这方的底细已被摸清，只是到了什么程度，是否知晓《探案书生》那些，还不确定。
斗志熊熊燃起：“高小姐好眼光，能合作是您抬举，只是这车子本是我们自己做来玩的，怕担不起您的投资。”
高念章微笑：“若只是做来玩的，徐公子也不必收钱邀人来骑了，又是在最繁华的护城河旁，想必您是存了售卖此车的心思。即便是没有，这消息如今如此火爆，也是大有市场的。您若是再犹豫慎着，怕是真的要错过了，那就可惜了！”
“呵呵，”杉杉假笑着敷衍过去，心道你也太不客气了，谈生意都这么直接吗？但翻脸是不能够的，拉扯只是为了抬价，“这是这车是否能够售卖还未可知，您也知道陈大人…”
话音未落，高念章出言打断：“文姨娘，我已知车架已被送回，且陈大人也并无后续的判罚，这车自然是能行的。我已将我所知合盘拖出，想来您也知道我的诚意！”
她的消息如此灵通，连程煜送回车子也能知道？
一时顿住，不知道说什么才能稍稍占据上风。
流萤默默凑到杉杉耳边：“今早蒲苇骑车去买果子啦，肯定是让他们的人撞见了。”
听闻此话，杉杉悬着的心落到了肚子里，也不过如此嘛！水平也不一定比自己强多少。
“咳咳，高小姐诚意十足，鄙人已经感受到了。只是这销路有保障吗?马车驴车是主要出行工具，都是大家已经用惯了的，突然出现新工具，已经习惯的使用者和经营者如何能够愿意使用呢?推行必然有着重重阻力，没得白白耗费一通财力人力，都打水漂了。”
杉杉自信发言，非常满意。这小论述一出，有思考有实际，非常能显示自己的思想才华，还不得让对方高看自己一眼？
高年章依然是和煦的微笑，温言游说：“文姨娘所说有理，只是所有新鲜事物都是逐渐铺开的。要说我能打包票稳赚不赔，那自然是不能的。但正是因为其余市场已经饱和,发展这个才有竞争力!既然有优势，肯定有人买单。”
杉杉摇摇头：“即便是是有需求,可这条路走通是要砸其他人饭碗的！”
某地为了垄断某项业务，常年使用存在一定风险的传统材料，而抵制更具安全性的材料，不慎造成大火的事件历历在目。历来做生意少论对错，利益为王。如此残酷竞争下，自己有能力趟这趟浑水吗?
“高小姐，我听闻高家也有脚行的生意，其中的状况您必然清楚，要开新事物和自家打擂台，您当真想好了吗?”
高年章稍作停顿：“文姨娘误会了，这磨托车制作精细造价高昂，也不是普通阶层可以消费的。只是迎合上层社会的猎奇心理而已，需求量虽说有限，但初期定高单价利润也不可小觑。倒不会对现有的市场造成冲击。”
杉杉点头，说到底还是服务于上等人罢了，温饱都成问题的古代底层人只能参与制作，新奇的事物总是先由富人体验的。
高年章看着杉杉苦着的小脸，继续温柔劝导：“这只是暂时的，随着工艺普及技术发展，制作成本降低，高效率使得收效渐丰，其价格会降下来的，倒时这些都会慢慢进入寻常百姓家的。最终的售卖目的目的还是要全面铺开。文姨娘善心，胸怀大众，相信此物也能帮助寻常百姓提高效率省去成本，不知可有兴趣？”
“有！”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未来展望都有了，杉杉哪里还有拒绝的道理！已一己之力改变一小点未来，如何不动人心神！
高年章趁热打铁：“资金生产线工人由我负责，您技术入股,图纸设计由您负责。赔钱算高家的，盈利我们三七分，文姨娘意下如何？”
丰厚的条件让杉杉都有些呆住了：天下哪有白来的午餐？高念章找自己合作单纯了为了给自己发钱吗？怕不是骗人的吧！
杉杉的眼珠转了又转，还是想要搏一搏，单车是有了，变个摩托吧：“都说无利不起早，高小姐又是生意老手，为何愿意如此分成？”
“哦？”这下轮到高念章摸不着头脑了，“文姨娘若是嫌多，那就你们二我们八。”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原来自己是三啊/(ㄒoㄒ)/~~技术入股只占三成吗？
高念章突然反应过来是杉杉误解了，忍着笑意找补：“文姨娘，前期产业投入都需要成本，所以我们占比稍高些，如果不满意，条件我们还可以谈。”
杉杉心算了好久，制作的成本，人力成本，营销销售成本，若是自己一人来做以暂时的资金是万万做不起来的，既然有人愿意投资试水，自然是要抓住机会的。万一赔了呢，还是这样合作更稳妥些。
“高小姐，您的诚意我已知晓，投资分成我也同意，只是这其中存在些工艺是秘诀，由我亲自来做，您可同意？”论掌握核心科技的必要性。万一白嫖了自己的技术后期把自己甩了，那真是亏大了。
高念章也是诚信靠谱的生意人，明白杉杉的担忧也理解杉杉的选择：“我同意。我做生意诚信为本，文姨娘不必担心我窃取工艺。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我说。”
杉杉震惊：这生意就谈成了？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啊~~??
蒲苇在门外站岗有些百无聊赖，和高家带来的小丫头依偎在一起等了又等，还不见人出来。
“妹妹，你们高小姐常出来谈生意吗？”
“没有呢!老爷从不让小姐私见外男的，所以就没谈过生意。这回正赶上是和你们家小姐是女的，我们也是第一次出来这种场合呢！”
呵，两把二把刀合为一把，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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